女帝归来开局在死对头公司当间碟 第5章 初窥门径

入职第二周的周一早上，武明空七点四十五就到了公司 —— 比规定的上班时间早了四十五分钟。行政部的门还没开，她就站在走廊里，掏出笔记本翻看前一天记的 “工作清单”：送考勤表到 10-28 楼各部门、登记本周会议室预约、整理 2022 年的行政档案。

八点十分，刘经理来开门，看到她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怎么来这么早？”

“我想早点过来熟悉下今天的工作，免得出错。” 武明空笑着递过去一杯热豆浆 —— 是她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买的，特意选了无糖的，她上周听同事说刘经理有糖尿病，“刘经理，早上有点凉，您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刘经理接过豆浆，脸上难得有了点笑意：“你这小姑娘，倒挺勤快。行，那今天的考勤表就交给你送吧，各部门的地址都在员工手册最后一页，别送错了。”

“好嘞，您放心！” 武明空赶紧应下，心里松了口气 —— 她就是故意早来，还 “投其所好” 带了豆浆，就是为了让刘经理愿意把 “送文件” 这种能接触各部门的活交给她。

九点整，她抱着一摞考勤表走出行政部。先去 10 楼市场部，刚出电梯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几个员工围着电脑争论，一个穿职业装的女人叉着腰喊：“萧总监说了，这个推广方案必须今天下班前改好，谁都别想偷懒！”

武明空赶紧低下头，快步走到市场部前台：“您好，这是市场部的月度考勤表，麻烦您签收一下。”

前台接过表，扫了一眼：“放这吧，等下我给萧总监送过去。” 她说话时眼睛还盯着里面争吵的方向，语气有点不耐烦。

武明空点点头，没多问，转身去了 15 楼研发部。跟市场部的热闹不同，研发部安静得能听到键盘敲击声，每个人都戴着耳机，盯着电脑屏幕，桌上堆着厚厚的技术文档。她找到研发部助理小张，递过考勤表：“张助理，这是您部门的考勤表。”

小张抬头推了推眼镜，接过表签了字：“谢谢。对了，你们行政部下周要是订会议室，记得避开 16 楼的大会议室，我们要跟李总汇报‘昭仪’二代的进展。”

“好的，我记下了。” 武明空心里一动，嘴上却没多问，转身离开了研发部。走到电梯口，她赶紧掏出笔记本，在边缘画了个小小的 “芯片” 符号 ——“昭仪” 二代、核心进展、要跟李治汇报，这几个信息点得记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她又主动揽了 “订会议室” 和 “整理档案” 的活。订会议室时，她特意把各部门的申请记录在表格里：总裁办申请的 28 楼 VIp 会议室永远 “优先通过”，王总负责的财务部申请会议室要 “提前 3 天”，萧总监的市场部经理 “临时加订”，偶尔还会跟其他部门抢会议室。整理档案时，她翻到 2021 年的合作记录，看到 “昭仪” 系列的初代供应商是 “鑫辉电子”，负责人签字是 “王 xx”—— 应该就是同事们说的 “王总”，她赶紧把名字和签名笔迹记在笔记本上。

没人怀疑这个 “勤快又有点笨” 的新人，都觉得她是想多表现，好留下来。只有武明空自己知道，她每多跑一个部门，每多记一个名字，都是在为自己的 “潜伏” 铺路 —— 她不仅要完成武父的任务，更要在这座大厦里活下去。

武明空的记忆力是小时候练出来的 —— 母亲以前是语文老师，教她用 “联想记忆法” 背古诗，后来她兼职时记商品价签、记客人偏好，这本事就越练越熟。到了李氏，她把这本事用到了记人上。

每次送文件见到新同事，她都会悄悄记下对方的特征：财务部的张姐，四十岁左右，留着短发，每天上午十点准会冲一杯美式，负责全公司的考勤核对，找她签字要 “趁她喝咖啡的时候去，不然容易被骂”；研发部的李工，戴黑框眼镜，头发有点乱，桌上总放着个银色的样品盒，上面贴着 “昭仪二代测试件” 的标签，说话语速慢，问他问题要 “耐心等，别催”；总裁办的陈秘书，二十七八岁，穿白色衬衫，说话像打机关枪，每次送文件给她都要 “提前打电话确认，不然她不在座位”。

每天晚上回到出租屋，她都会坐在桌前，把当天记住的人按 “部门” 分类写在纸上，再跟之前记的信息核对。比如看到 “研发部李工”，就想起 “负责‘昭仪’二代测试”；看到 “陈秘书”，就想起 “总裁办核心助理，能见到李治”。三天下来，她已经能准确说出 28 个关键对接人的名字和职责，连刘经理都忍不住夸她：“小武，你这记性可以啊，比我当年刚入职时强多了！”

除了记人，她还把 “员工餐厅” 当成了 “信息站”。每天中午，她都会准时去餐厅，固定坐在靠落地窗的第三排座位 —— 这个位置好，斜对着高管用餐区，能看到王总、萧总监他们，而且靠近取餐口，人来人往的，容易听到闲聊。

她每次都打最便宜的两素一荤，端着餐盘坐下后，就假装 “专心吃饭”，耳朵却竖得笔直。有次她刚坐下，就听到邻桌两个财务同事在聊天：“你知道吗？上周王总把市场部的推广预算给打回去了，说‘昭仪’从立项到现在已经超支 500 万了，再想批钱，得让李总亲自签字才行。”

“真的假的？萧总监能同意吗？她之前不是说‘推广预算不能少’吗？”

“怎么不同意？王总管财务，没她签字，萧总监就算有李总撑腰也拿不到钱啊！我听说昨天市场部的人来财务部哭穷，王总一句话都没松口。”

武明空扒着饭，筷子在碗里轻轻划着，把 “王总卡市场部预算”“超支 500 万”“需李治签字” 这几个信息记在心里。

又有一次，她听到两个市场部的实习生抱怨：“昨天萧总监把策划组骂惨了，说他们做的‘昭仪’推广方案‘没跟上李总的思路’，还说‘要不是我在李总面前替你们说话，你们连见李总的机会都没有’。”

“这么夸张？萧总监真能直接跟李总汇报啊？”

“那可不！听说萧总监三年前帮公司解决过‘质量门’危机，李总特别信任她，很多事都让她自己拿主意。不过王总好像不喜欢她，上次开会还跟她吵了起来。”

武明空悄悄擦了擦嘴，假装去扔餐盘，路过那两个实习生身边时，故意放慢脚步，多听了几句。回到工位后，她赶紧在笔记本背面用铅笔写：“□（王总）管钱，◇（萧总监）得★（李治）信，□与◇不合”，写完又怕被人看到，赶紧用橡皮擦掉，只留正面的 “工作笔记”。

为了验证这些八卦，她还会在工作中 “旁敲侧击”。送文件到财务部时，她故意跟张姐搭话：“张姐，我看您最近天天加班，是不是特别忙啊？”

张姐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忙着核‘昭仪’的账，王总要求每一笔钱都要对上，一点都不能错，天天加班到八点。”

帮萧总监订下午茶时，她特意多订了一份小蛋糕，递过去时说：“刘经理说您最近改方案辛苦，让我多给您加份蛋糕，垫垫肚子。”

萧总监接过蛋糕，嘴角勾了勾：“还是你们行政部懂事。不像某些部门，只会盯着钱看，不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

武明空笑着说 “您别客气”，转身离开时，心里已经有了谱 —— 王总和萧总监的矛盾是真的，而且还跟 “昭仪” 项目有关，李治则是夹在中间的关键人物。这些信息，比武父要她收集的 “客户名单” 有用多了。

周五晚上，武明空回到出租屋，没像往常一样立刻做饭，而是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张白纸，趴在桌上画起了 “李氏权力关系图”。

她先在纸中间画了个最大的圆圈，里面写 “★（李治）”，旁边注上 “28 楼总裁办，少露面，握最终决策权，平衡□（王总）与◇（萧总监）”。然后在左边画了个稍小的圆圈，写 “□（王总）”，注上 “财务部 人事部，元老，管钱管人，保守，卡预算，李总让三分”；右边画了个一样大的圆圈，写 “◇（萧总监）”，注上 “市场部 公关部，新贵，得李总信，强势，要预算，推‘昭仪’”。最后在王、萧的圆圈之间画了条红色虚线，旁边标上 “矛盾：预算分配、‘昭仪’推广节奏”。

画完图，她盯着看了半天，心里忽然有点发凉 —— 武父只告诉她 “潜入李氏，收集‘昭仪’机密”，却没跟她说，李氏内部还有这么复杂的权力斗争。

她想起周三发生的事：那天她帮萧总监送一份 “‘昭仪’推广方案” 到 28 楼总裁办，刚出电梯就撞见王总从李治办公室出来。王总看到她手里的文件袋（上面印着 “市场部” 字样），眼神冷了一下，问：“这是送什么文件？”

她当时慌了，赶紧说：“是萧总监让送的推广方案，给陈秘书的。”

王总没再问，只是 “嗯” 了一声，走了。可她能感觉到，王总的目光一直在她背后盯着，直到她走进总裁办外围的办公区。后来她跟刘经理提起这事，刘经理赶紧说：“你下次见到王总，离远点，别跟她提萧总监的事 —— 这俩领导不对付，你一个新人，别掺和进去，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时候她还没太在意，现在看着手里的关系图，才明白刘经理的意思 —— 她要是不小心被王总当成 “萧派”，或者被萧总监当成 “王派”，别说完成任务，能不能在李氏待下去都是个问题。

她又想起那些八卦：财务说 “王总当年跟着李老爷子打天下，李氏能有今天，有她一半功劳”，所以现在管财务人事，连李治都得让她三分；市长说 “萧总监三年前帮李氏解决了‘海外质量门’危机，当时公司快被投诉搞垮了，是萧总监找媒体、找渠道，硬生生把口碑救了回来，所以李治特别信任她，很多事都让她自己定”。

这两个人，一个代表 “过去的李氏”，守着老规矩、老利益；一个代表 “现在的李氏”，想着创新、抢市场。而李治，就是夹在中间的人 —— 他既不能得罪王总这样的元老，不然老员工会寒心；又不能少了萧总监这样的干将，不然 “昭仪” 这样的新项目推不下去。所以他才 “少露面”，把具体的事交给两个人，自己在背后平衡 —— 比如王总卡了预算，萧总监就找他签字；萧总监的方案太激进，他就让王总 “把把关”。

武明空用铅笔在 “生存准则” 那栏写：“1. 不站队：不跟王总或萧总监走太近；2. 不传话：听到的八卦烂在肚子里；3. 多观察：看王、萧怎么做事，看李总怎么平衡；4. 少表态：遇到部门争论，只说‘听领导的’。”

写完，她把纸折好，放进帆布包的最底层 —— 这张图，比武父给的任何 “任务指令” 都重要。她现在明白，在李氏生存，首先要看懂这里的 “棋局”：谁是棋手，谁是棋子，谁在落子，谁在观棋。只有看懂了，她才能不成为被吃掉的 “棋子”，才能有机会找到母亲的真相。

她起身去厨房煮面条，锅里的水 “咕嘟咕嘟” 地响，像她心里的思绪。以前她觉得，只要按武父的要求做，拿到 “昭仪” 的机密，就能换母亲的真相和自己的生存。可现在她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 李氏不是武家那种 “父亲一言堂” 的地方，这里的水太深了，她得一步一步走，走稳了，才能活下去。

武明空开始案 “生存准则” 调整自己的行动。以前她会趁整理档案时，刻意翻看研发部的 “昭仪” 测试记录，现在她不看了 —— 只是在帮研发部订会议室时，假装 “随口问” 小张：“你们最近老订会议室，是在忙‘昭仪’的事吗？” 小张点头说 “是啊，快测试完了，下周要跟李总汇报”，她就把 “测试收尾” 这个信息记下来，不用冒 “翻文件被抓” 的风险。

行政部整理上周的会议记录时，她看到王总在 “市场部预算申请” 那页写着 “推广费用超支严重，需重新核算，无李总签字不得批”，萧总监则在旁边写着 “市场窗口期之后 3 个月，错过再无机会，建议特批”—— 两人的分歧明明白白写在纸上，她不用去问同事，也能知道 “昭仪” 的预算还在卡着。

遇到 “站队陷阱” 时，她更是躲得远远的。周五下午，行政部的小林问她：“中秋快到了，咱们要不要凑钱给王总或萧总监送点礼品啊？送王总可能对咱们以后的考勤好点，送萧总监说不定能帮咱们行政部争取点福利。”

武明空赶紧摆手：“我就算了吧，我刚入职，工资还没发呢，而且我也不知道领导喜欢什么，别送错了反而不好。” 小林见她不愿意，也没再劝，转头找其他人凑钱去了。

还有一次，市场部的实习生让她 “帮忙打听下萧总监对新方案的态度”，说 “我不敢直接问总监，你是行政部的，跟陈秘书熟，能不能帮我问问？”

武明空笑着说：“我哪跟陈秘书熟啊，上次送文件给她，还是第一次见呢。而且我就是个小助理，哪能打听总监的事，你还是找你们部门的老员工问问吧。”

几次下来，同事们都觉得她 “胆小、怕事、不想掺和事”，没人再找她 “站队”，她反而落得清净，能更专心地观察。她在笔记本正面写下 “李氏生存第一课：看懂棋局比拿到棋子重要”，还用红笔在下面划了条横线 —— 这是她这段时间最深刻的感悟。

周一上午，武明空刚整理好行政部的考勤表，刘经理就拿着一份文件跑过来，脸色有点急：“小武，快！陈秘书刚才打电话，催着要这份‘昭仪’项目的财务汇总表，加急的，总裁办亲启！你赶紧送上去，28 楼，直接交给陈秘书，千万别耽误了，不然咱们都得挨骂！”

武明空心里咯噔一下 ——28 楼，总裁办，那是李治的地盘，她还没准备好去那么核心的地方。可刘经理催得急，她又没法拒绝，只能接过文件：“好，我马上去！”

她拿着文件跑向电梯，心里又紧张又有点期待 —— 紧张的是怕在顶层出错，期待的是能近距离看看 “权力核心区” 是什么样的。电梯上升到 25 楼时，速度忽然变慢，原本白色的楼层提示灯变成了金色，连电梯里的音乐都换成了舒缓的钢琴曲。

出了电梯，走廊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墙壁上挂着李氏历代领导人的照片，最中间的是李老爷子，旁边是年轻的李治 —— 照片上的他穿着西装，笑容温和，跟八卦里 “疲惫的总裁” 不太一样。走廊尽头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安保人员，目光锐利地盯着她，让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请问您找谁？” 一个安保人员走过来问，语气严肃。

“我是行政部的武明空，来给陈秘书送加急文件。” 她赶紧拿出工牌，又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上面印着 “总裁办亲启”）。

安保人员看了看工牌，又看了看文件，点了点头：“在等候区等一下，陈秘书现在在里面忙，我帮你通报一声。”

武明空走到等候区的沙发坐下，刚要掏出手机给陈秘书打个电话确认，就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 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男子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口的领带系得一丝不苟，面容清俊，鼻梁高挺，正是照片上的李治。可他比照片上看起来憔悴多了，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疲惫，却又透着一种 “洞察一切” 的锐利。

武明空的心跳瞬间加速，下意识地低下头，假装整理文件袋。可就在这时，李治的目光扫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短暂地交汇了一秒 —— 他的眼神很淡，像在看一个普通的员工，却又好像带着点审视，让她浑身紧绷。

没等她反应过来，李治就被人群簇拥着走进了总裁办公室，门 “咔嗒” 医生关上了。

武明空握着文件的手还在微微发抖，脑海里反复回放刚才那一秒的对视。她原本以为，李治是个 “放权的甩手掌柜”，可刚才那眼神让她明白，这个男人或许比王总、萧总监更难琢磨 —— 他看似疲惫，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陈秘书很快走了出来，接过文件说 “辛苦了”，就让她离开了。

走出 28 楼的电梯，回到行政部的工位，武明空的心还在跳。她知道，刚才那短暂的对视，可能已经让李治记住了她这个 “陌生的行政助理”。以后的潜伏之路，恐怕不会像之前那么 “平静” 了 —— 她不仅要应对王、萧的斗争，还要小心这个看似疲惫、实则掌控一切的总裁。

她翻开笔记本，在 “★（李治）” 旁边加了一行字：“眼神锐利，看似疲惫，实则洞察全局，需格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