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负责吃奶，怎么就成团宠了 第59章 暗夜归京

“黑风峡”的血腥味尚未散去，镇国公沈凛的心却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希望的火种被重新点燃，他那双因吐血而黯淡的虎目，此刻重新迸发出了骇人的精光。

“沈忠！”

“属下在！”

“立刻收殓所有刺客尸首，割下他们带有图腾的刺青皮肤，连同所有兵刃、羽毛，全部装入证物箱！一把火，将此地烧个干净，不留半点痕迹！”沈凛的声音冰冷刺骨，“我们……星夜回京！”

“是！”

峡谷内的行动迅速而高效。金甲卫、沈家亲兵和“闻莺阁”的暗卫，三方人马合力，很快便将所有“物证”搜集完毕。

“父亲，”陆文卓抱着小朝安，走上前，神色凝重，“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立刻兵分两路。”

沈凛看向女儿，眼中满是赞许：“文卓说得对。”

他转向瑞王萧澈：“阿澈，文卓，父皇的‘障眼法’还不能撤。你们必须立刻带着朝安，循原路潜回皇家庄园，继续‘闭门静养’。你们在明处‘养病’，才是对我们最大的保护。”

“爹，娘……”陆文卓拉住母亲苏婉的手，眼中满是不舍，“你们带着物证回京，杨威必定会狗急-跳墙，你们千万要小心！”

“放心，”苏婉反握住女儿的手，她已擦干了眼泪，恢复了国公夫人的坚毅，“文卓，爹娘知道该怎么做。倒是你和朝安……”

“母亲不必担心，”萧澈上前一步，将妻子揽入怀中，“灵鹊会护送我们，皇帝的暗卫也会掩护。我们潜回庄园，易如反掌。”

两队人马，在这片染血的峡谷中，就此分别。

镇国公沈凛和苏婉，带着那口沉重的“证物箱”和皇帝的金甲卫，取道官路，直扑京城。

而瑞王萧澈和陆文卓，则在灵鹊和数名暗卫的护送下，带着小朝安，重新钻入了北境的密林小道，消失在夜色中。

……

马背上，陆文卓怀中的暖篮里，小朝安在颠簸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刚刚睡醒，仙力恢复了一些，肚子也饿了。

陆文卓见状，连忙让队伍停下，在一处隐蔽的山洞里生火，为女儿喂奶。

小朝安吃饱喝足，精神好了许多，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哎呀，又要赶路了……外公外婆好可怜，刚认亲就要分开。】

【不过京城现在肯定很热闹。杨威那个老狐狸还在家‘闭门思过’呢！他以为外公死定了，正等着完颜赫和赵虎的‘噩耗’传来，好在朝堂上假惺惺地哭丧呢！】

【嘿嘿，他做梦也想不到，完颜赫那三个坏蛋全跑了！但他更想不到的是，外公手里已经握着真正的‘王牌’了！】

【那两只大坏鸟的‘食香鹫’羽毛！这羽毛证明了‘鸟怪’完颜赫是真的！而外公又亲耳听到了完颜赫的供词，知道他是被杨威那个老狐狸关了十五年的！‘羽毛’ ‘外公的证词’，这就是指控杨威‘私藏亡国太子、豢养魔鸟、意图不轨’的铁证啊！】

【至于那群‘大金余孽’的尸体和玄鸟图腾……嘿嘿，这正好证明了完颜赫这个坏蛋还有自己的势力，对大盛贼心不死！外公把这些一起带回去，杨威老狐狸更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他为什么要私藏这么一个危险的‘恐怖分子’了！这下稳了！】

听到这番话，陆文卓和萧澈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疲惫，但陆文卓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疑虑。

“阿澈，”陆文卓轻声道，“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我们必须在外公抵达京城之前，回到庄园。这场大戏的最后一幕……我们不能缺席。”

萧澈点了点头，但随即又看到妻子锁起了眉头。

“文卓，怎么了？”萧澈担忧地问，“朝安的分析……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不。”陆文卓摇了摇头，她看着山洞外漆黑的夜色，神色凝重，“朝安的分析给了我们最大的底牌。但……我总觉得不放心。”

“不放心？”

“阿澈，你忘了，我们所有的‘铁证’，都是建立在父皇对我们的‘信任’之上。”陆文卓冷静地分析道，“那份‘证词’，是父亲亲耳听到的，杨威完全可以反驳说是父亲‘杜撰’的。那些羽毛和尸体，杨威也可以反咬一口，说是父亲在北境‘栽赃陷害’！”

“这……”萧澈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而且，”陆文卓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完颜赫、赵虎、李文博……那三个最关键的人证，全都逃了！他们就像三把刀，悬在我们头上。杨威找不到他们，我们……也同样找不到他们！”

“灵鹊！”陆文卓猛地回头。

“属下在！”

“你立刻传我密令！”陆文卓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分出一半人手，不必再跟着我们回京。让他们立刻折返，沿着‘黑风峡’一路向北，给我想尽一切办法，追查完颜赫和那两只食香鹫的下落！”

“东家？”灵鹊一愣，“可完颜赫他们有魔鸟，早已飞远了……”

“他们飞不远！”陆文卓笃定地说道，“完颜赫的双腿早已残废，全靠机械装置行动；那两只食香鹫在峡谷中也中了数箭，又被火油弹烧伤，它们绝不可能带着三个大男人飞得很远！他们一定……就藏在北境的深山老林里！去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灵鹊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文卓……”萧澈看着妻子果决的背影，心中安定了不少。

“阿澈，”陆文卓转过头，眼中满是疲惫却也带着一丝狠厉，“我们必须做两手准备。京城是正面战场，交给我父亲和父皇。而北境……是我们的后手。万一京城有变，我们追查到的线索，就是压死杨威的最后一根稻草！”

……

与此同时，京城，大将军府。

杨威正跪在佛堂前，看似在“闭门思过”，虔诚地捻着佛珠，实则心中正焦躁地来回踱步。

按时间算，“甜瓜庆典”已经过去了整整八日！

这八天里，他从一开始的胜券在握，等到现在的惊疑不定。

完颜赫那只“魔鸟”，按理说早该得手。可为什么……赵虎传回“噩耗”的信号鹰，到现在还没到？！

沈凛那老匹夫，到底是死是活？！

“将军，”心腹管家杨金从门外悄声步入，脸色同样难看，“宫里还是老样子。皇家庄园那边被皇后卫昭仪守得铁桶一般，我们的探子根本进不去。”

“哼。”杨威睁开眼，眼中满是阴霾，“八天了……沈凛还没死？赵虎也没传回消息……你不觉得，这太安静了吗？”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负手而立，眼中的得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风暴前的凝重。

“传令下去，”他冷冷道，“让御史台的人都准备好弹劾的折子。只等北境的‘噩耗’一到……”

他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鹰唳声划破了府邸的宁静！

“将军！”一名亲兵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手中高举着一个蜡丸，“是……是北境的信号鹰！赵虎将军的密信！”

杨威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一把抢过蜡丸，用颤抖的手捏碎，展开了那张薄薄的信纸。

然而，信纸上没有他预想中的“沈凛已死”，只有短短七个字——

“北境有变，瑞王至！”

“什么？！”

杨威猛地捏碎了信纸，眼中迸发出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愤怒！

“瑞王至？！他不是在庄园‘静养’吗？！他怎么会跑到北境去？！”

“赵虎这个废物！”杨威气得浑身发抖，“他传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沈凛呢？沈凛是死是活？！”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皇帝的“闭门静养”根本就是障眼法！

但杨威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在最初的震惊和愤怒后，他眼中的慌乱迅速被一丝狠厉和疯狂所取代。

“好……好一个瑞王萧澈……好一个陛下……”杨威怒极反笑，“你们以为把本将军耍得团团转吗？”

他手中紧紧攥着那张密信，这封本是“警报”的信，此刻却成了他手中唯一的“王牌”！

“沈凛……瑞王……”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立刻召来杨金，冷声道：‘传我命令，让御史台明日一早就递弹劾折，就说瑞王私离庄园、擅赴北境，涉嫌通敌！本将军要在金銮殿上，让他和沈凛百口莫辩！

他以为自己抓到了对方“欺君罔上”的把柄，却不知道，镇国公沈凛正带着更致命的物证，星夜兼程地赶回京城。

……

十日后，三更时分。

京郊皇家庄园的后山密林中。

灵鹊悄无声息地发出了三声短促的夜莺啼鸣。

片刻后，庄园内传来一声同样的回应。

“母后收到信号了。”陆文卓松了口气。

她和萧澈在暗卫的护送下，悄无声息地翻入了庄园的围墙。

寝殿内，灯火通明。

皇后卫昭仪果然已经屏退了左右，正独自在殿内焦急地踱步。她刚刚接到了“闻莺阁”通过秘密渠道送来的暗号，知道他们今夜会到！

“回来了？！”一见到二人平安无事地从暗门闪入，皇后立刻迎了上去，“怎么样？！”

“母后放心。”陆文卓将怀中熟睡的朝安交给奶娘，声音沙哑却难掩激动，“人证虽逃了，但物证……我们已经拿到了。”

她迅速将“黑风峡”的惊变和“物证”的由来简短地说了一遍。

“好！好！好！”皇后听得又惊又喜，“如此一来，杨威的罪证便齐全了！”

“我父亲和母亲，此刻应该也已经带着物证，抵达京城了。”陆文卓看向皇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母后，这‘障眼法’……是时候撤了。”

“没错。”皇后眼中也迸发出杀机，“刚才给李忠公公传话了，说你们回来了，我相信陛下……早已经准备好了。”

……

皇宫，御书房。

夜色深沉，四更的梆子声刚刚敲过。

开元帝一身常服，却毫无睡意，他正在灯下擦拭着一柄宝剑。

殿外，李忠公公快步走了进来：“陛下，镇国公夫妇已在殿外候旨。”

“宣。”

沈凛和苏婉一身风尘，快步入殿，他们没有带任何家眷，只抬着那口沉重的、盖着黑布的证物箱。

“臣（臣妇）参见陛下！”

“平身。”开元帝看着他们，尤其是沈凛那只缠着绷带的手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样子，北境之行，很‘热闹’啊。”

“陛下圣明！”沈凛猛地跪下，声音洪亮，“臣……幸不辱命！”

他猛地掀开黑布，露出了箱子里的东西——

“臣在北境‘黑风峡’，遭遇‘大金余孽’劫囚！人证虽被魔鸟救走，但臣已当场斩杀所有余孽，并缴获物证！”

“其一，”沈凛高举起一把焦黑的羽毛，“此乃早已灭绝的‘食香鹫’羽毛为证！此鸟，正是杨威私藏于地宫、交由完颜赫驯养的凶器！”

“其二，”他又抓起一张刺青人皮和一把弯刀，“此乃劫囚的大金余孽身上的‘玄鸟图腾’与‘制式弯刀’为证！”

沈凛将三样物证高高举起，字字泣血：“陛下！臣在北境已亲审叛将，证据确凿！杨威通敌叛国，豢养亡国太子完颜赫，私藏魔鸟，刺杀朝廷命官，如今更是指使大金余孽劫囚，意图谋反！”

“恳请陛下，即刻发兵，捉拿国贼杨威！！”

开元帝看着那三样铁证，猛地从龙椅上站起。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李忠！”

“奴才在！”

“传朕旨意！”开元帝的声音冰冷刺骨，“即刻起，敲响景阳钟，金銮殿……紧急早朝！”

“另，命金甲卫统领，即刻点兵，包围大将军府！”

他眼中杀机毕现：

“朕今日，要亲自在金銮殿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杨威的罪证公之于众，依法治他通敌叛国、意图谋反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