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圣保意识彻底消散的那一刻,天上原本黯淡下去的勾陈星猛的亮了一瞬。
他的意识来到了一个大殿,大殿正中是一个雕刻着刀枪剑戟的紫金神位,上面似有紫色雷电流转。
而神位上端坐着一位英武的中年男子,看不清面容,只看得到他的一只手撑着脑袋在打着瞌睡,而另一只手中握着画卷的地杆,而天杆部分就在朱圣保的脚下。
朱圣保的视线顺着画卷望去,上面刻画着的只有人物,男男女女,个个都栩栩如生,有的手持关刀,有的手持三尖两刃枪,还有的手持玲珑宝塔,甚至还有武当山上那些个大殿里坐着的人物。
太多了,一时间也数不完,约莫着这上面画着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就在朱圣保看得正入迷的时候,神位上坐着的那个男人忽的消失了,连同着画卷一同消失在了朱圣保的眼前。
————
元大都,一道来自天穹之上的意志降临到了朱圣保的身上,原本已经失去意识的朱圣保猛的站了起来。
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那胸口的大洞和浑身断裂的骨头好像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他?或者说是祂,紧闭的双眼睁开,眼中的不舍和不甘早已消失不见,有的只是对蝼蚁的蔑视。
而远方端坐在虚空莲台之上的八思巴也注意到了这边。
他那宝相庄严的脸上出现的不是愤怒,而是震惊和凝重。
怎么回事,这小子还能站起来?
不对,不对!这小子的眼神完全不是之前那般,而且他身上的气势也不对。
就好像…天上仙神降临一般。
八思巴没有丝毫犹豫,佛掌捞起还活着的两个弟子转头就跑,身下的莲台金光大盛。
然而为时已晚。
‘朱圣保’只是朝着燕山方向伸出了那只满是血污,手指弯曲成诡异弧度的手。
祂朝着燕山方向轻轻一握,八思巴和他坐下的莲台周围的空间瞬间凝固。
八思巴还维持着逃跑的姿势,他想动,但是完全动不了。
‘朱圣保’的手开始缓缓收紧,八思巴的护体金身和莲台开始寸寸碎裂。
八思巴严重的凝重转变为了惊恐,他完全不知道这是何等的伟力。
紧接着,‘朱圣保’的手猛的收紧。
万里无云的晴朗夜空竟凭空生出了一道紫色天雷。
这道紫色天雷直直的劈向被禁锢在原地的八思巴。
两者接触的那一瞬间,一道裂纹在他座下的莲台上显现出来,随后,裂纹越来越多,直至破碎。
天雷击中八思巴的时候,那禁锢他的伟力也消失不见,能够行动的八思巴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这是...天罚?
‘朱圣保’的眼睛扫了一眼已经深受重创的八思巴,随后将目光移向了滚倒在地的八思巴的两个弟子。
祂连手都没有抬起,仅仅是目光触及,手持精钢棍(禅杖被劈成两半)的弟子身上就冒出了道道紫色电弧,正疯狂的钻进他的七窍之中。
眨眼之间,这胖胖的喇嘛便化作了一具枯骨,随即化为飞灰消散在天地间。
八思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子在祂的目光触及那一瞬间化为飞灰,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升起,然后便是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这种力量,真的是人能拥有的吗?
逃!必须立刻逃!
逃得越远越好!
降临在朱圣保身上的那股意志,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失去意志的支撑,朱圣保的身体犹如断线的木偶一般,直挺挺的倒在了废墟之中。
而他自己的意志,还沉沦在那座神殿之中,外界发生的一切,他都毫无所知。
八思巴发现祂没有动作后,连看都不敢看,忍着来自灵魂深处的巨痛和莲台破碎的反噬,一把将地上那个只剩半口气的大弟子抓了起来。
然后将仅存的佛光包裹在自己和弟子的身上,摇摇欲坠的朝着西北方向逃去。
大都不敢去,那个该死的小子还在那里,上都也不敢回,万一那个小子还能活动,跟着他回去的话,那整个上都都将迎来灭顶之灾。
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远离中原的极北苦寒之地,那个地方极其隐秘,而且周围数千里都荒无人烟。
空中哪还有八思巴的身影,唯一留下的只有那缓缓飘落的暗金色血液。
陆地神仙,元廷初代帝师八思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抛弃了他万万人之上的地位,只为求得那一线生机。
破碎的元大都,朱圣保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如同死去一般,只有胸口那微弱的起伏还证明着他的生机还未断绝。
数十里外,小白那微弱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的传出,它想抬起头看看,只是每一次抬起,它背上的伤口便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晴朗的天空开始汇聚乌云,整个大都笼罩在了一片哀嚎之中。
转眼之间,大雨倾盆而至。
与此同时,大都南方三十里外,一片隐蔽的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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