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沌体，开局给圣人当爸 第29章 黑鳞矿窟

岛主府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蓝忘机端坐主位，神色依旧平静，但眼中那抹惯常的温和已被深不见底的凝重取代。下方左右两侧，分别坐着岛主府几位重要人物：大管家蓝墨（金丹中期，蓝忘机同族，总管岛内庶务）；护卫堂堂主章横（金丹后期）；丹器堂堂主金不换（金丹中期，擅长炼丹炼器）；以及两位气息沉稳、面目陌生的金丹中期客卿。

我和云逸、陆乘风、秦岚四人（炎昊、慧真、琴心留守客卿居戒备）坐在右侧末位，算是旁听，却也表明了蓝忘机对我这个“特殊战力”的重视。

议事厅中央，悬浮着一幅由水汽和灵光凝聚的立体地图，清晰显示出黑鳞矿岛的地形、矿道分布，以及那处被标记为“污秽之源（极度危险）”的矿坑核心区域。区域周围代表黑气浓度的暗红色阴影，正在地图上缓慢而坚定地向外扩散，如同不断渗出的毒血。

“诸位，情况紧急，我便长话短说。”蓝忘机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三个时辰前，黑鳞矿岛镇守传来紧急传讯，‘甲三’号主矿脉深处的上古封印，于两个时辰前突然加速崩溃，污秽黑气呈井喷式外泄，瞬间笼罩了方圆三里内的所有矿道。三百余名矿工及十余名筑基守卫，除极少数在边缘者侥幸逃出，其余……生死不明，凶多吉少。”

他顿了顿，继续道：“更麻烦的是，污秽气息的爆发，似乎吸引了深海中的一些‘掠食者’。根据外围巡逻弟子报告，至少有四头‘恐鳌’正在迅速靠近矿岛，预计一炷香后便会抵达。恐鳌本身便是金丹级海兽，皮糙肉厚，力大无穷，若再被污秽黑气侵蚀异化，后果不堪设想。”

地图上，四个猩红的光点正从不同方向逼近黑鳞岛轮廓。

“恐鳌？”丹器堂堂主金不换脸色发白，“这种怪物通常只在深海岩浆区活动，怎会被黑气吸引？难道那污秽之气，对它们有特殊诱惑？”

“恐鳌性喜吞噬地火精华与富含矿物的岩石，”蓝忘机缓缓道，“那封印之地的污秽，或许蕴含着某种扭曲的、更刺激它们本能的东西。”

他看向我：“安小友，你对这污秽之气了解最深。依你之见，当务之急，该如何应对？”

瞬间，所有目光都聚焦到我身上。

我沉吟片刻，开口道：“两点。第一，必须立刻阻止污秽之气继续大规模外泄，否则整座矿岛乃至附近海域都会被快速污染，届时恐鳌会被吸引来更多，甚至可能催生出更可怕的东西。第二，必须解决或引开那四头恐鳌，否则它们一旦登岛，与泄露的污秽结合，极难对付。”

“说的容易！”左侧一位面生的金丹客卿冷哼道，“那封印已破损数十年，我等想尽办法也无法阻止泄露加剧，你一个筑基……咳，修为尚浅，有何良策能阻止‘井喷’？至于恐鳌，四头金丹级，我等在场金丹全部出动，也未必能速胜，一旦纠缠，矿岛怕是先被污秽吞没了！”

此人言语间对我的轻视毫不掩饰。也难怪，我虽在沉船湾展现了特殊手段，但修为气息在混沌元丹雏形稳固后，反而更加内敛，乍看之下确实与普通筑基圆满无异，甚至不如一些假丹修士气势外露。

“周客卿慎言，”章横皱眉开口，“安客卿于沉船湾力挽狂澜，乃我亲眼所见，对上古封印与污秽之气的了解，确在我等之上。”

那周客卿撇撇嘴，不再言语，但脸上不以为然之色未减。

蓝忘机抬手示意安静，看向我：“安小友可有具体方略？”

“封印加速崩溃，必有诱因，”我冷静分析，“或是近期矿道挖掘触及了封印薄弱处，或是封印本身积弊爆发，亦或是……外部有东西刺激了封印下的‘污秽之源’。我需亲自前往封印核心查探，方能确定问题所在，尝试修复或至少暂时遏制。至于恐鳌……”

我看向地图上那四个红点：“恐鳌是被污秽气息吸引而来。若能暂时屏蔽或改变污秽气息的散发，或许能引开或拖延它们。我有一法，或可一试，但需要至少两位金丹道友配合，在岛外海域布置，制造出更强的‘诱饵’气息，将恐鳌引离主岛方向。”

“屏蔽污秽气息？改变？”金不换疑惑，“那污秽之气无形无质，侵蚀力极强，如何屏蔽改变？”

“寻常手段自然不行，”我说，“但我或可借助沉船湾海神碑的部分力量投影，结合此地水脉，布下一层‘净水结界’，暂时压制和净化矿坑外围逸散的黑气，减弱其对外界的吸引。这需要时间，且效果与封印核心的泄露强度直接相关。”

说白了，治标需先治本。堵住核心漏洞，外围的压制才能生效。

蓝忘机目光深邃地看着我，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片刻后，他做出决断：“好！便依安小友之策。章横，金不换，你二人随安小友即刻前往矿岛封印核心，探查并尝试修复，一切行动，听从安小友安排。周客卿，李客卿（另一位陌生金丹），你二人携‘惑神香’与‘地火精粹’，前往岛外东南海域，布置诱饵，尽可能将恐鳌引开，若无法引开，则尽力拖延，不得让其登岛！”

他语气转为严厉：“此乃生死存亡之秋，望诸位摒弃成见，精诚合作！矿岛若失，碧波岛财源受损事小，污秽扩散，恐鳌肆虐，必成大患！”

“遵命！”众人齐声应道，即便那周客卿，也只得领命。

“安小友，”蓝忘机最后看向我，递过来一枚深蓝色的菱形晶体，“此乃‘定海珠’的一次性仿制品，蕴含我一道元婴真元，危急时刻激发，可形成一道堪比元婴初期全力一击的水幕屏障，或可助你抵挡封印核心可能爆发的冲击。务必小心。”

“多谢岛主。”我接过晶体，入手温凉，内蕴磅礴水元之力，确实是一件保命之物。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

章横取出一艘速度更快的梭型飞舟，载着我、金不换、云逸、陆乘风、秦岚五人（云逸三人坚持同往，他们不放心我单独深入险地），化作一道蓝光，朝着黑鳞岛方向疾驰而去。周、李两位客卿则驾驭另一艘飞舟，朝着预定海域飞去。

八百里距离，在梭型飞舟全力催动下，不到半个时辰便已抵达。

远远望去，黑鳞岛已不复往日景象。岛屿上空笼罩着一层稀薄但令人不安的灰黑色雾气，岛屿边缘原本蔚蓝的海水也变得有些浑浊。岛上最高的矿务执事楼方向，不断有惊慌的修士和凡人矿工涌出，朝着码头方向逃离，秩序有些混乱。

飞舟直接降落在矿务执事楼前的广场。一名浑身浴血、气息萎靡的金丹初期老者（正是此岛镇守）跌跌撞撞迎上来：“章堂主！金堂主！你们可算来了！甲三矿区……全完了！黑气……黑气涌出来得太快，像是有生命一样！张副镇守他们……为了掩护矿工撤退，被困在里面了！”

老者声音嘶哑，充满悲怆。

章横扶住他：“王镇守，冷静！现在里面情况如何？黑气扩散到何处了？”

王镇守强打精神，指向执事楼后方那一片黑沉沉的山峦：“甲三矿区所有主矿道、副矿道，还有相连的‘丙七’、‘丁二’矿区，全被黑气笼罩！黑气浓度极高，神识无法深入，肉眼难辨三尺！而且……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不是矿工……是别的什么东西！”

有东西在动？被黑气侵蚀异变的矿工？还是……封印下的东西跑出来了？

我心中一沉，对章横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进去。王镇守，请立刻组织所有还能行动的人，撤离到码头，准备随时登船离开。另外，岛上可还有‘清瘴丹’、‘护心符’之类的物资？我们需要一些。”

王镇守连忙吩咐手下人去取。很快，几瓶丹药和一些低阶符箓送到我们手中。

我们每人服下数颗清瘴丹（虽然对黑气效果有限，但总比没有好），激发护身灵光，又用符箓在身上布下几层简单的净化屏障。

“走！”章横一马当先，朝着那黑气弥漫的矿坑入口冲去。

我和金不换紧随其后，云逸三人则呈三角阵型护在我们侧翼。

一踏入黑气笼罩的范围，刺骨的阴冷和令人作呕的腥臭便扑面而来。这黑气比沉船湾的更加粘稠、更加“活跃”，仿佛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空气中蠕动，不断侵蚀着护身灵光，发出“滋滋”的轻响。

视线严重受阻，神识也被极大压制，我只能勉强感知到周身五丈范围。矿道内一片狼藉，翻倒的矿车，散落的矿石，还有……一些零星的、已经干涸或正在蠕动的暗红色血迹。空气中残留着绝望的嘶喊和疯狂的气息。

“跟紧我，注意脚下和两侧矿壁！”章横低喝，他祭出一盏青铜古灯，灯焰散发出淡金色的光芒，勉强将周围十丈内的黑气驱散一些，但光芒边缘不断被黑气侵蚀，明灭不定。

我们沿着主矿道快速深入。越往里，黑气越浓，侵蚀力越强，那青铜古灯的光芒被压缩到不足五丈。矿道开始出现岔路，有些岔路深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抓挠声和低沉的、非人的嘶吼。

“小心！”陆乘风突然厉喝，剑光斩向左前方一条岔道口。

“噗！”一只干枯漆黑、指甲尖长如同利爪的手臂应声而断，掉在地上还抽搐了两下。一个衣衫褴褛、眼窝深陷、皮肤布满黑色纹路、口中流着涎水的“人形生物”从岔道阴影中扑出，嘶吼着继续冲来，完全不顾断臂之痛。

“是被黑气侵蚀的矿工！”金不换惊道，挥手打出一道火球，将那怪物点燃。怪物在火焰中惨叫翻滚，但燃烧得异常缓慢，黑色的血液流淌出来，竟似在浇灭火焰。

“普通的五行法术效果减弱，”云逸沉声道，一道风刃掠过，将另一个从侧后方扑来的怪物头颅斩下，“攻击要害，或者……用雷、火、光属性的力量！”

秦岚双手结印，一道清冽的水蓝色光华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如同涟漪。被光华扫过的黑气微微停滞，那些怪物的动作也迟缓了一丝。“我的‘清心咒’有效，但消耗很大！”

我的混沌之力对这些被侵蚀的生物似乎有奇效。一道灰色指风点出，命中一个怪物的胸膛，那怪物身体猛地一僵，体表的黑色纹路迅速消退，眼中的疯狂被茫然取代，然后直挺挺倒地，彻底失去了生机——不是杀死，更像是被“净化”掉了侵蚀它的黑气本源，但它的生命也早已被透支殆尽。

“安客卿的力量果然克制此物！”章横见状，精神一振，“节省灵力，清理挡路的即可，不要纠缠！”

我们加快速度，斩杀或逼退沿途零星出现的被侵蚀者，朝着黑气最浓郁、地图上标记的封印核心区域前进。

矿道不断向下延伸，温度却在诡异的升高，空气中开始弥漫硫磺和某种腐肉烧焦的混合气味。脚下开始出现积水，但水是漆黑的，粘稠如油，散发着浓烈的恶臭。

“快到地火岩浆区了，也是封印所在，”金不换脸色难看，“这里的黑气混杂了地火毒煞，更加难缠！”

前方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形成的底下洞窟。洞窟顶部垂下无数钟乳石，但大多已被染成黑色。洞窟中央，是一个直径超过五十丈的、沸腾翻滚的暗红色岩浆湖！热浪滚滚，映照着洞窟内弥漫的、更加浓郁粘稠的黑气，光影扭曲，如同地狱景象。

而岩浆湖边缘，靠近我们这一侧的岩壁上，镶嵌着一面巨大的、布满了裂痕的、非金非石的古老墙壁。墙壁上雕刻着复杂无比的符文，此刻大部分符文黯淡无光，少数几处还在顽强闪烁的，也是明灭不定，光芒微弱。墙壁底部，有一个数丈宽的、不规则的破损缺口，粘稠如浆的、更加深邃的黑色物质，正如同溃堤的洪水般，从那缺口中汹涌而出，与岩浆湖的热力接触，发出“嗤嗤”的爆响，蒸腾起大股大股的黑灰色气柱，弥漫整个洞窟！

这，便是污秽之源！上古封印的破损核心！

而在那缺口附近，岩浆湖边缘的岩石上，还散落着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看服饰正是碧波岛的修士，想必便是那位张副镇守和其手下。他们似乎是在尝试修补缺口时，遭遇了不测。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那汹涌而出的黑色物质中，似乎有某种庞大的、不定形的阴影在缓缓蠕动，散发出令人灵魂颤栗的饥渴与恶意。

“封印……破损得比预想还要严重！”章横倒吸一口凉气，“那缺口……还在扩大！”

金不换则死死盯着那黑色物质中蠕动的阴影，声音发颤：“那是什么东西？！封印下面……到底封着什么？！”

我顾不上回答，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与混沌珠的沟通中。混沌珠在我丹田内急速旋转，与远处沉船湾海神碑的感应前所未有的清晰。同时，它也向我传递着强烈的“渴望”与“警惕”——渴望吞噬那黑色物质中蕴含的某种扭曲的“本源养分”，却又警惕其中蕴含的可怕“混乱”与“污染”。

“我需要靠近缺口，仔细感知封印结构和泄露本质！”我对章横道，“章堂主，金堂主，请你们替我护法，清理靠近的污秽衍生体（那些从黑气或黑色物质中诞生的扭曲怪物）！云逸师兄，你们守住来路，防止被前后夹击！”

“太危险了！”金不换急道，“那缺口处的侵蚀力……”

“我有分寸！”我打断他，催动圣源，一层灰蓝色的、融合了混沌之力与海神碑水之本源的光晕笼罩全身。这层光晕一出，周围的黑气如同遇到克星般，发出“嗤嗤”声响，被逼退数尺。

章横见状，咬牙道：“好！安客卿小心！金兄，我们上！”

两人一左一右，护在我两侧，章横的青铜古灯光芒大放，金不换则祭出一尊小鼎，鼎口喷出炽热的丹火，焚烧靠近的黑气与零星凝聚的污秽触手。

我一步步走向那恐怖的缺口。每靠近一步，压力便增大一分。混乱、疯狂、吞噬的意念如同潮水般冲击着我的识海，若非有混沌珠和圣源镇守，恐怕瞬间就会心神失守。

终于，我来到距离缺口不足十丈处。这里的热力与污秽侵蚀力达到了顶点，我的护体光晕剧烈波动。

我屏息凝神，将神识混合着混沌珠的感知之力，小心翼翼地探向那破损的封印墙壁和涌出的黑色物质。

刹那间，无数破碎、混乱、充满痛苦与疯狂的信息碎片涌入脑海——

【……痛……好痛……】 【……饿……吃了……全部……】 【……锁链……断裂……自由……】 【……火……讨厌的火……封印……讨厌……】 【……血……灵……更多……】

与此同时，我也“看清”了封印的结构。这面墙壁并非实体，而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立体的、与地脉岩浆和某种深层水脉交织在一起的能量阵法节点。它的核心原理，是以地火之“阳”与深层水脉之“阴”形成动态平衡，构建一个“阴阳磨盘”，缓慢磨灭、净化被封印的污秽之物。但现在，地火一侧的符文因长期侵蚀和可能的矿道挖掘震动，出现了大面积损坏，导致“阳”力失衡，“阴”力被污秽反向侵蚀，整个封印的“磨盘”效应失效，甚至开始被污秽同化，成了泄漏的通道！

而那黑色物质中蠕动的阴影……并非独立的生物，更像是污秽本源高度凝聚后，产生的一种初步的、混沌的“集体意识”或者“污染聚合体”！它渴望吞噬一切能量与生命，壮大自身。

“地火符文损坏是主因！需要修复地火符文，重新建立阴阳平衡！”我快速对章横和金不换传音，“但这需要精纯的、高品阶的火属性灵力来激活和修补符文！而且，修补过程中，可能会激怒那‘聚合体’，引发更剧烈的反扑！”

“高品阶火属性灵力？”金不换一愣，随即咬牙，“我来！我修炼的‘金乌炎火诀’乃是玄阶上品火系功法，灵力还算精纯！需要我怎么做？”

“将你的火灵力，按照我指点的路线和节奏，注入墙壁上那几个特定的、尚未完全熄灭的赤红色符文节点！”我一边通过神识感知，快速锁定那几个关键的、与地火相连的符文，一边将信息传递给金不换，“记住，一定要稳！不能快，也不能慢，要恰好与我用水之本源力量激活的‘阴’属性符文同步，形成共振！”

阴阳互补，方能重启磨盘。

“我明白了！”金不换重重点头，盘膝坐下，双手按在滚烫的地面上，浑厚炽热的火红色灵力开始涌动。

我则转向章横：“章堂主，请用水属性灵力，护住金堂主和我周围，抵挡污秽侵蚀和可能的精神冲击！另外，警惕那聚合体的异动！”

“交给我！”章横将青铜古灯悬于我们头顶，灯焰暴涨，同时双手结印，一道道水蓝色灵光化作屏障，层层叠叠将我们三人护在中央。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虚按，混沌珠的力量与海神碑传递而来的水之本源之力交融，化作一道道灰蓝色的、如同流水又似星光的丝线，精准地射向墙壁上那些代表“阴”属性的、深蓝色或黑色的符文节点。

“金堂主，就是现在！注入火灵力！目标：乾三、离七、震位主符！”

金不换低吼一声，两道凝练如实质的火红灵力光柱，从他掌心喷涌而出，准确地命中我指定的三个赤红符文！

“嗡——！”

整个封印墙壁猛地一震！赤红符文接受到精纯火灵力，如同火星落入干柴，骤然亮起！与此同时，我激活的那些深蓝黑色符文也次第亮起，散发出冰寒温润的气息。

一红一蓝，一阳一阴，两股力量开始沿着古老的阵法轨迹流转，试图重新连接、共鸣。

“有效果！”章横惊喜道。

然而，就在阴阳之力开始初步流转的刹那——

“吼——！！！”

一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充满了无尽愤怒与饥渴的咆哮，猛地从那黑色物质的深处炸响！

那团蠕动的阴影骤然膨胀、拉伸，化作一张铺天盖地的、由无数痛苦面孔和扭曲肢体构成的“巨口”，朝着我们三人，朝着那正在重新亮起的封印符文，狠狠噬咬而来！

恐怖的威压与精神冲击，让章横布下的水幕屏障剧烈摇晃，金不换更是闷哼一声，嘴角溢血，注入的灵力险些中断！

“坚持住！”我厉喝，全力催动混沌珠，一股更加磅礴的灰蓝色光芒从我身上爆发，化作一道坚实的壁障，挡在那“巨口”之前！

“嗤——！！”

灰蓝壁障与黑色巨口碰撞，发出剧烈的腐蚀与消融之声。混沌之力与污秽本源疯狂对冲、湮灭！

我浑身剧震，感觉圣源都受到了冲击，喉头一甜，但强行压下。

“金堂主！不要停！继续！章堂主，顶住！”我嘶声喊道。

金不换双目赤红，不顾伤势，疯狂压榨丹田，火灵力更加汹涌地注入符文。章横也是怒吼连连，将所有灵力注入青铜古灯和屏障。

墙壁上的阴阳符文光芒越来越盛，流转速度越来越快，隐隐形成了一个模糊的、旋转的“磨盘”虚影！那磨盘虚影一出现，涌出的黑色物质速度明显减缓，甚至开始有丝丝缕缕的黑气被吸入磨盘虚影，发出“滋滋”的净化之声。

黑色巨口发出更加疯狂的咆哮，但它的力量似乎被那重新运转的磨盘虚影克制、分散，对我们三人的冲击力减弱了一些。

“快成功了！”章横眼中燃起希望。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

“轰隆！！”

整个洞窟剧烈震动起来！不是来自封印，而是来自……上方矿道！

伴随着震动，是几声惊恐万分的传音和熟悉的怒喝声，从我们来的方向传来，赫然是云逸、陆乘风、秦岚的声音！

“小心！有东西从后面冲进来了！” “是恐鳌！它钻进矿道了！！” “拦住它——！！”

恐鳌？！它怎么突破外围诱饵，直接钻进矿道，找到这里来了？！

难道……它从一开始，就是被这封印核心的东西吸引？而不是外围泄露的黑气？

这个念头如同冰水浇头。

而与此同时，似乎是感受到了“同伴”（或者说“猎物”）的靠近，那黑色巨口和涌出的污秽物质，骤然变得更加狂暴！一股更加深沉、更加恐怖的吸力从缺口中传出，目标直指——正从后方矿道猛冲而来的、散发着浓郁气血与土火气息的恐鳌！

祸不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