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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末日 第96章 面具

作者:固化豆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5-12-17 20:23:33

后半夜,是在一种极度疲惫与高度警觉的诡异交织中度过的。洞内无人能真正安眠,即便是最年幼的铁蛋和石头,也在大人紧绷的神经和洞外不时传来的野人低吼中惊醒数次。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让守夜人的心脏提到嗓子眼,握着武器的手心沁出冷汗。

陈源半倚半靠,右腿的肿胀和灼痛如同附骨之疽,持续啃噬着他的意志。

他不敢深睡,意识在昏沉与清醒间徘徊,脑海中反复推演着可能发生的每一种情况,以及那微乎其微的应对之策。

鬼灯菇的毒液是双刃剑,数量有限;木面具的威慑更像一层窗户纸,一旦被戳破,后果不堪设想。

地下洞穴是最后的退路,但那里菌毯蔓延,诡异莫测,玉佩能否护得众人周全亦是未知数。他手中能打的牌,太少,太险。

天色,就在这种煎熬中,一点点由浓墨般的漆黑,转向一种压抑的、铅灰色的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洞外的火把光芒似乎也黯淡了些,野人活动的声响变得更加清晰,那是蹄爪摩擦岩石、沉重躯体移动的声音,带着一种捕猎前的躁动和不耐。

“老爷,”赵氏的声音干涩沙哑,她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低声道,“天快亮了,外面的畜生……好像又在往前凑了。”

陈源心头一凛,强撑着用木棍拐杖站起身,凑到缝隙前向外望去。

果然,借着残余的火光和新一天微弱的天光,可以看到野人们已经离开了之前作为掩体的岩石和树木,重新在洞口前方聚集起来,数量似乎比昨夜更多了一些,灰白色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饥饿而残忍的光。

那个戴木面具的头领,依旧站在后方,如同一个冰冷的雕塑,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压迫。

僵局,即将被打破。

“准备!”陈源低吼一声,声音因紧张和虚弱而微微颤抖,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毒箭上弦!长矛就位!墩子,你还能动吗?”

“能!”李墩子咬着牙,试图撑起身体,后背的伤口被牵动,让他额头瞬间渗出冷汗,但他还是硬挺着,抓起了身边一根削尖的木矛。

铁蛋也握紧了他的小弓,尽管手在发抖,眼神却异常坚定。赵氏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支淬了鬼灯菇的箭搭在了短弓上,弓弦被她拉得发出细微的呻吟。

就在这时,洞外的木面具头领,突然抬起了手。它没有发出咆哮,只是做了一个向前挥动的手势。

霎时间,早已按捺不住的野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如同决堤的洪水,再次朝着鹰巢洞口猛冲过来!

这一次,它们的阵型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不再是无脑的密集冲锋,而是分成了数个小队,有的正面佯攻,有的试图从侧面寻找防御的薄弱点,甚至有几个格外敏捷的,开始尝试攀爬洞口上方的岩壁!

“正面!放箭!”陈源瞳孔收缩,厉声下令。

赵氏屏住呼吸,手指一松!

“咻——”

毒箭离弦,精准地射入冲在最前面一个野人的胸膛。那野人前冲的势头猛地一滞,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随即扑倒在地,身体剧烈抽搐,紫色的毒纹迅速从伤口蔓延开来,眼见是不活了。

但这并没能阻止野人的冲锋浪潮!侧面,一个野人已经逼近,挥舞着绑着石斧的木棒,狠狠砸向用作障碍物的木栅栏!

“砰!”木屑飞溅,本就残破的栅栏剧烈晃动。

“挡住它!”陈源吼道。

李墩子怒吼一声,不顾后背剧痛,将手中的长矛从缝隙中狠狠刺出!“噗嗤!”矛尖刺入了那野人的肩胛,但深度不够,未能致命。那野人吃痛,反而更加狂性大发,伸出毛茸茸的手臂,试图抓住长矛!

与此同时,上方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一个试图从岩顶突入的野人,被铁蛋用石块砸中了脑袋,发出愤怒的咆哮,但它爪牙并用,依旧在向下攀爬!

危机从四面八方袭来!防御瞬间变得岌岌可危!

“毒箭!还有毒箭吗?”赵氏焦急地喊道,她手中的短弓已经失去了最大的威慑。

“没了!最后一支了!”李墩子一边奋力与那受伤的野人角力,一边绝望地回答。

陈源看着这混乱而绝望的场面,心沉到了谷底。硬拼,他们毫无胜算。他猛地看向怀中,那个冰冷的木面具似乎在散发着诱惑与毁灭的气息。

不能再犹豫了!

就在另一个野人突破正面障碍,一只毛茸茸的大脚即将踏入洞内的瞬间——

“都退开!”陈源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嘶吼。

他猛地将支撑身体的木棍扔掉,用尽全身力气,单足站立,同时,将那个雕刻着扭曲纹路的拜影教木面具,飞快地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冰冷、粗糙的木质触感紧贴着脸颊,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腐朽香料和某种精神压迫的气息瞬间涌入鼻腔,直冲脑海。面具的眼孔似乎限制了视野,却又仿佛让他“看”到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一些扭曲的、晃动的、如同水下倒影般的模糊景象,耳边似乎响起了无数细碎、癫狂的低语呢喃!

“老爷!”赵氏和李墩子看到陈源的举动,惊得魂飞魄散!他们不明白陈源为什么要戴上那邪教的东西,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然而,奇迹般(或者说,是更深的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一只脚已经踏进洞内的野人,在看到戴上面具的陈源的瞬间,动作猛地僵住!它那双灰白色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极度的困惑,随即变成了难以置信,最后……竟然化为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敬畏与恐惧的情绪!它发出一种意义不明的、短促的呜咽,竟然缓缓地将那只踏进来的脚……缩了回去!

不仅仅是它!洞口外所有正在进攻的野人,无论是在砸栅栏的,还是在攀岩的,都在这一刻停止了动作!它们齐刷刷地看向洞内那个戴着木面具、单足独立、手持毒刀、状若魔神的身影,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仿佛在确认什么的低吼。

整个战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再次陷入了诡异的静止。只有风声,和野人粗重的喘息声。

那个木面具头领,终于动了。它缓缓排开身前的野人,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距离洞口不足十步。它的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探针,死死地钉在陈源脸上……不,是钉在那个木面具上。

它沉默了许久,似乎在辨认,在感受。然后,它抬起一只手,指向陈源,发出了一串音节古怪、语调起伏的言语,这言语不像人类的语言,充满了喉音和摩擦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洞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陈源强忍着面具带来的精神不适和腿上传来的阵阵眩晕,强迫自己站直,与那头领对视。他不懂它在说什么,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露怯。他握紧了淬毒腰刀,刀尖微微抬起,指向对方,用一种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沙哑而冰冷的声音,回应了两个字:

“退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两个字,也不知道对方能否听懂。但这是一种姿态,一种掌控局面的、居高临下的姿态。

木面具头领的话音戛然而止。它盯着陈源,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毒刀,以及他身后严阵以待(虽然惊恐万分)的其他人。它的目光在陈源戴着的面具上停留了最久,似乎在确认某个细节,某个纹路,或者……某种“气息”。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在令人窒息的漫长等待后,木面具头领缓缓地……向后……退了一步。

然后,它发出了一声悠长而低沉的嘶鸣。这嘶鸣声与之前进攻的咆哮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种……指令,或者说,一种宣告。

听到这嘶鸣,围在洞口的野人们,虽然依旧面露不甘和疑惑,但还是开始缓缓后退,如同潮水般,再次退到了几十步开外。它们没有像上次那样散开形成包围,而是聚集在了一起,目光依旧紧盯着洞口,但那股一往无前的杀意,似乎消散了。

那头领最后深深地看了陈源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审视,有忌惮,或许……还有一丝别的什么。然后,它转过身,带着野人群,竟然……朝着下山的方向,缓缓离去!

它们的脚步声沉重而杂乱,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与山间的雾气之中。

洞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如同泥塑木雕般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野人……退了?不是因为毒箭,不是因为防御,而是因为……老爷戴上了那个邪教的面具?

“它……它们走了?”铁蛋的声音带着哭腔,打破了寂静。

赵氏手中的短弓“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无声地流淌下来。那是极度紧张后骤然放松的生理反应。

李墩子也松开了紧握的长矛,后背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他几乎晕厥,但他脸上却露出了劫后余生的、扭曲的笑容:“走……走了……真的走了……”

陈源直到野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和听觉之外,才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身体一晃,再也支撑不住,向前栽倒。

“老爷!”李墩子和赵氏惊呼着,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扶住他。

陈源靠在李墩子身上,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腿上的伤,带来钻心的疼痛。他颤抖着手,想要摘下面具,却发现那面具仿佛与皮肤粘在了一起,费了些力气才扯下来。面具离脸的瞬间,那股萦绕在脑中的诡异低语和扭曲景象骤然消失,但一种深及骨髓的疲惫和精神上的空洞感却席卷而来,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水……”他虚弱地吐出两个字。

赵氏连忙取过所剩无几的水囊,小心地喂了他几口。清凉(略带土腥)的水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那火烧火燎的感觉。

“源哥,你……你刚才……”李墩子看着陈源苍白如纸、冷汗淋漓的脸,心有余悸,又满是疑惑。

陈源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他自己也无法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那面具……似乎拥有某种权柄,或者至少,被那个头领认为是某种权柄的象征。它误以为陈源是拜影教的人?或者,是更高阶的存在?这暂时的退去,是忌惮,还是……某种形式的“确认”?

他不敢深思。无论如何,他们赢得了喘息之机,宝贵的,可能是决定性的喘息之机。

“快……检查伤势,清点物资……加固洞口……”陈源喘息着吩咐,每一个字都耗费着巨大的力气,“它们……可能还会回来……不能大意……”

不用他多说,幸存的本能已经驱使着众人行动起莱。赵氏挣扎着起身,和李墩子、铁蛋一起,将昨晚被破坏的栅栏和障碍物重新整理、加固,虽然简陋,但至少能提供一点心理安慰。周婆子则立刻回到阿竹身边,再次检查他的情况。

“老爷,阿竹……阿竹好像醒过一次!”周婆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虽然很快又昏过去了,但他刚才哼了一声,眼皮也动了几下!”

这无疑是在绝望的黑暗中透出的又一缕微光。鬼手藤的以毒攻毒,正在发挥作用,阿竹强大的生命力正在与死亡抗争。

陈源心中稍定,靠在岩壁上,疲惫地闭上眼睛。腿上的疼痛依旧剧烈,但精神上的极度紧绷稍微放松后,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让他几乎立刻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的浅眠。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和说话声惊醒。天光已经大亮,灰白色的光线从洞口的缝隙透进来,驱散了洞内大部分的黑暗。是赵氏和铁蛋,他们正小心翼翼地从洞口缝隙钻出去。

“怎么了?”陈源立刻问道,声音依旧沙哑。

赵氏回过头,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有后怕,也有惊奇:“老爷,我们想去外面看看……另外,石洼里应该积了些露水,得赶紧收集起来。”

陈源点了点头,提醒道:“小心,可能有埋伏。”

“我们省得。”

赵氏和铁蛋出去了片刻,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捧着几个装了些许清水的陶罐,脸上惊魂未定。

“老爷,”赵氏放下水罐,声音有些发颤,“外面……外面留着东西。”

陈源心中一紧:“什么东西?野人的尸体?”

“不……不是。”赵氏指了指洞口外侧的空地,“那里,放着……一小堆东西。”

在李墩子的搀扶下,陈源艰难地挪到洞口,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只见在昨日野人头领站立位置的不远处,平整地放着几样物品:一小捆用藤条扎好的、黑褐色的肉干,看形状似乎是风干的兽肉;旁边还有几个用大树叶包裹的东西,隐约能看到里面是某种块茎或根茎植物;最显眼的,是放在最上面的一个——约莫拳头大小、粗糙打磨过的灰色石罐,罐口用某种泥土封着。

没有野人,没有埋伏。只有这些仿佛“进贡”或“交易”般留下的物品,静静地放在那里,在晨曦中显得格外诡异。

所有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这……这是啥意思?”李墩子茫然道,“它们……给咱们送吃的?”

“是赔礼?还是……”赵氏不敢往下想。

陈源的心脏却骤然收缩。他瞬间明白了。这不是赔礼,更不是善意。这是……“祭品”?或者,是某种“标记”?

因为它们认为,戴上了拜影教面具的他,是“自己人”?或者,是某个需要“供奉”的对象?那个头领最后复杂的眼神,此刻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那不是单纯的退却,那是一种确认后的……归属标记?

一股比面对明刀明枪的进攻更深的寒意,瞬间攫住了陈源。野人的退去,并非危机的解除,而是意味着他们被拖入了一个更庞大、更诡异的漩涡之中!拜影教的阴影,已经实质性地笼罩了他们!

“不能碰!”陈源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那些东西,谁也不准碰!”

他看着那堆“礼物”,尤其是那个石罐,仿佛那里面装着的是世间最剧毒的诅咒。拜影教的东西,无论是食物,还是其他,都必然与那诡异的力量、与那地下的菌毯、与那所谓的“幽影之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吃下去,或者使用它,会发生什么?被控制?被异化?成为它们中的一员?

饥饿如同火烧,尤其是在看到食物的时候。那捆肉干,那些块茎,对已经断粮的他们来说,诱惑力是致命的。陈源自己能感觉到肠胃在抽搐,更不用说其他人了。他看到铁蛋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捆肉干,喉咙不自觉地滚动着。

“老爷……”李墩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艰涩,“咱们……咱们真的啥也不吃吗?阿竹需要营养,您也需要……就算有毒,能不能……”

“不能!”陈源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墩子,你忘了栓子是怎么死的吗?忘了地下那些被菌毯包裹的东西了吗?拜影教的东西,沾上一星半点,可能比疫鬼的撕咬更可怕!那是比死更恐怖的结局!”

他深吸一口气,压住胃部的痉挛和腿上的剧痛,沉声道:“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榆树皮,草根,还能撑一两天!周婆,你看看附近有没有能吃的、无毒的野菜,让铁蛋跟你一起去,就在洞口附近,不要走远!赵婶,你把我们最后那点榆皮面,混着收集的露水,给阿竹灌下去,他需要力气!”

他的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暂时压制住了众人对食物的渴望和对未知的恐惧。求生的本能让他们选择服从更强硬的意志。

周婆子和铁蛋小心翼翼地在洞口附近岩石缝隙和背阴处寻找着可食用的植物,赵氏则开始熬煮那点最后的、聊胜于无的榆皮糊糊。李墩子重新趴下,忍受着后背的疼痛,眼神却不时飘向洞外那堆诱人的“礼物”,充满了挣扎。

陈源靠回岩壁,内心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野人的“馈赠”像一根毒刺,扎在他的心头。这表明,他们已经被拜影教“标记”了。暂时的安全,是用一种更深的、更无法摆脱的纠缠换来的。那个木面具,既是护身符,也是催命符。

他必须尽快做出决断。鹰巢已经不再安全。野人可能随时会回来,以另一种更“正式”的、更无法抗拒的方式。而他们的资源,已经濒临枯竭。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条幽深的、通往地下硫磺洞穴的岩缝。

或许,那才是他们唯一的生路。一条通往未知、危险,但也可能蕴藏着摆脱拜影教纠缠契机的道路。

他摸了摸怀中那枚温润的玉佩。至少,它曾证明过,能克制地下的诡异菌毯。

“赵婶,”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等阿竹稍微稳定一点,我们能行动了……我们得离开这里。”

赵氏正在喂阿竹糊糊的手一顿,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愕和不解:“离开?老爷,我们去哪儿?外面……外面可能还有野人,还有溃兵……”

“去下面。”陈源指了指那条岩缝,“去我们之前发现的地下洞穴。”

“地下?”李墩子也惊住了,“源哥,那下面……那下面有那鬼菌毯啊!还有……还有拜影教的壁画!那不是更危险?”

“留在这里,是等死。或者,是变成拜影教的‘祭品’。”陈源的眼神冰冷,“下面虽然有危险,但至少,我们有玉佩可能克制菌毯。而且,那里有硫磺,有温泉,或许还有我们没发现的出路。最重要的是……拜影教的势力,似乎主要在地上。地下,也许是它们力量的源头,但也可能是我们寻找反击机会的地方!”

他顿了顿,看着众人恐惧和犹豫的脸,缓缓道:“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要么在这里饿死,或者被野人用另一种方式带走,要么……下去,搏一条生路。”

洞内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明白陈源说的是事实。只是,面对已知的围困和未知的地下世界,那种对黑暗和未知的恐惧,同样强烈。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阿竹,忽然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如同呓语般的声音:

“……奶奶……冷……”

声音虽小,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周婆子浑身一颤,老泪纵横,紧紧握住孙儿的手:“阿竹!阿竹!奶奶在!奶奶在!”

阿竹的眼皮颤动了几下,似乎想要睁开,但最终还是没有成功,只是呼吸似乎比之前更有力了一些。

这个小小的变化,像是一针强心剂,注入了众人绝望的心田。阿竹在好转!他们还没有失去所有的希望!

陈源看着这一幕,深吸一口气,做出了最终决定:“抓紧时间休息,收集所有能用的水,准备好火把。等阿竹情况再稳定一些,我们……就下去。”

他的目光扫过洞内每一张疲惫、恐惧却又带着一丝期盼的脸,最后定格在那条深邃的、仿佛通往地狱又或许是通往新生的岩缝。

“这是我们最后的路了。”

黎明的光线彻底照亮了山崖,却照不亮鹰巢岩洞内弥漫的沉重与决绝。他们赢得了短暂的喘息,却也看清了前方更加迷雾重重、危机四伏的道路。生存的代价,正在变得越来越高昂,越来越超出他们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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