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之新的开始 第10章 蓬莱来的医者

入秋后的第一个大潮日，盛渔村的码头泊了艘从未见过的画舫。船身雕着衔珠的仙鹤，帆是雪青色的，在浪里像片浮着的云。李逍遥蹲在客栈门槛上补渔网，看着个穿月白长衫的青年踩着跳板上岸，手里的药箱泛着温润的光，竟与凤辞的凤凰花缎是同种玉质。

“请问，此处可是仙剑客栈？” 青年的声音清润，像山涧的泉水，他对着李逍遥拱手时，袖口滑下，露出块玉佩，上面刻着 “蓬莱” 二字。

凤辞刚把绣好的求亲帕递给年轻渔民，闻言回头，耳后的银纹忽然微微发烫 —— 这是遇到同源灵力时才有的反应。“阁下是？”

“在下苏衍，蓬莱医者。” 青年打开药箱，取出个青瓷瓶，“清玄道长托我送些‘凝神露’，说凤姑娘的银纹或许用得上。” 他的目光落在门帘上的凤凰绣纹，忽然顿了顿，“这针法…… 与蓬莱的‘引凤绣’如出一辙。”

小蛮正追着狼崽的崽子跑，闻言扑过来：“蓬莱？是不是有会飞的船？我娘说过，那里的人能用珊瑚炼药！”

苏衍被她逗笑，从药箱里摸出颗莹白的珠子：“这是‘海珠’，能在夜里发光，送给你。” 珠子刚递过去，就被凤辞按住手 —— 海珠表面竟浮着层极淡的黑气，与锁妖塔的混沌气同源。

“这珠子……” 凤辞的指尖在海珠上划过，银纹瞬间亮得灼人。

苏衍的笑容淡了些：“实不相瞒，我在来的路上，遇到艘被混沌气侵蚀的商船，这珠子是从船主遗物里找到的。清玄道长说，盛渔村的护族纹或许能净化它。” 他打开药箱底层，露出张泛黄的纸，“这是李三思前辈三十年前在蓬莱留的字，说‘盛渔村的浪，能洗去玉上的浊’。”

纸上的字迹苍劲，正是李三思的手笔，旁边画着块半玉，纹路与苏衍玉佩上的 “蓬莱” 二字能拼合。李逍遥忽然想起爹的剑谱里夹着的贝壳，刻着 “蓬莱的珊瑚，比凤后的凤冠亮”，心口猛地一跳。

“这半玉……”

“是‘清浊玉’的一半。” 苏衍轻抚玉佩，“传闻能辨混沌气的真伪，另一半据说在凤后手里。我此次来，除了送药，也是想找齐玉块，解蓬莱近日的怪病 —— 那里的渔民总说夜里梦见锁妖塔。”

凤辞的针落在求亲帕的鲳鱼眼睛上，忽然刺破了布。她想起在锁妖塔底，混沌气吞噬疤脸人的景象，银纹的烫意顺着血脉蔓延，竟与护族纹的暖意交织在一起。“清浊玉，或许与镇魂珠能相生。” 她摸出个锦盒，里面是磨剩的镇魂珠粉末，“苏先生要不要试试？”

暮色降临时，药箱里的海珠果然清透了许多。苏衍望着窗棂上护族纹投下的影子，忽然道：“李前辈当年在蓬莱，总对着块凤凰花绣帕发呆，说‘等她学会绣珊瑚，就带她来看海’。”

李逍遥攥着爹的贝壳，忽然懂了剑谱最后那句 “以花为引，以心为咒”—— 原来爹说的 “花”，从来都不只是凤凰花。

夜里，凤辞在灯下绣块新帕，上面是半块清浊玉，旁边跟着朵珊瑚。李逍遥磨剑的手停了停，看见她把苏衍送来的凝神露滴在银线上，银线立刻泛出淡金的光。

“明天，我跟苏先生去滩涂看看。” 他忽然说，“爹的贝壳是在滩涂捡的，说不定能找到清浊玉的线索。”

凤辞的针顿了顿，在珊瑚旁边绣了只小小的狼崽：“让小蛮跟着，她的‘锁魂结’能辨邪气。”

窗外的浪拍着码头，画舫的雪青帆在月光里泛着光。李逍遥知道，蓬莱来的医者，清浊玉的传说，还有爹那句没说完的 “带她来看海”，都在把他们往更深的往事里引。但他摸着怀里的护族纹，忽然觉得踏实 —— 无论混沌气藏在何处，玉块散在何方，只要这针脚还连着剑穗，盛渔村的浪就永远能洗去所有污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