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之新的开始 第20章 凤凰木剑鞘里的地图

开春的凤凰花刚打花苞时，李逍遥在灶房的横梁上，发现了个被蛛网裹着的木盒。

是修灶时不小心碰掉的，盒子摔在地上裂了道缝，露出里面的东西 —— 是个剑鞘，用凤凰花树的木料做的，上面刻着些歪歪扭扭的符号，像凤辞绣错的狼崽爪子印。

“这是我爹的剑鞘！” 李逍遥把剑鞘往铁剑上一套，严丝合缝，连剑柄上的缠绳都能对上，“他当年总说‘剑鞘丢在海里了’，原来是藏在这！”

凤辞的指尖划过剑鞘上的符号，灵视里忽然炸开片金光，符号像活过来似的，在她眼前拼成张地图，上面标着三个红点：盛渔村的风眼、蓬莱的浊海眼，还有个极北的位置，旁边写着 “冰封海” 三个字，字迹被海水泡得发皱，是凤后的笔迹。

“这符号…… 是凤族的‘寻踪咒’！” 她的声音发颤，灵视里的地图忽然放大，冰封海的红点旁，浮出个模糊的影子，像颗跳动的黑心，周围缠绕着无数混沌气，“是‘混沌心’！我娘的笔记里提过，是混沌气的源头，藏在极北的冰层下！”

小蛮举着海珠往剑鞘上照，珠子的光透过木缝，映出里面的夹层 —— 是块薄薄的凤凰骨，比凤辞的银簪粗些，骨头上刻着行小字：“凤凰木引火，骨为匙，心为锁。”

“爹当年把凤凰骨藏在剑鞘里！” 李逍遥忽然想起在风眼里，李三思说的 “需以凤凰骨镇之”，“他不是敲碎了镇灵玉，是用凤凰木的灵气养着凤凰骨，等我们找到混沌心时用！”

苏衍的船恰好在这时靠岸，他带来个更惊人的消息：“蓬莱的古籍里记载，混沌心每百年会醒一次，今年正好是百年之期！它醒时会吸走所有混沌气，包括风眼和浊海眼的，但若不及时封印，就会变成能吞噬三界的‘浊兽’！”

灵视里的地图忽然剧烈晃动，冰封海的红点开始发烫，映出李三思和凤后的影像：

他们站在冰封海的冰层上，脚下的冰面裂开巨大的缝，里面泛着暗紫色的光。李三思的铁剑插在冰缝里，剑鞘上的凤凰木正在发光，凤后举着凤凰骨，往冰缝里喊：“三思！用‘凤火术’烧它！只要烧得它缩回去，就能再镇百年！”

李三思却摇头，把剑鞘往她手里塞：“凤火术太耗你的血脉，我们留着凤凰骨和地图，让孩子们来。他们有清浊玉，有护族纹，还有……” 他忽然笑了，指着远处的极光，“比我们更不怕输的年纪。”

影像随着剑鞘的震动消失，只留下句清晰的话：“…… 需两人同心，方能化心为玉……”

“化心为玉？” 李逍遥握紧剑鞘，凤凰木的纹理在掌心发烫，“是要把混沌心变成清浊玉那样的东西？”

凤辞的灵视里，地图上的三个红点忽然连成线，盛渔村的风眼、蓬莱的浊海眼，正往冰封海的方向输送着淡淡的混沌气，像三条汇入大海的支流。“它在吸！” 她的指尖划过连线，“如果等它吸够了，就算找到混沌心，我们也打不过它！”

小蛮忽然指着剑鞘夹层的凤凰骨：“你们看！骨头上的字在变！”

果然，“骨为匙，心为锁” 的后面，多出了行新字，是李三思的笔迹：“盛渔村的浪，蓬莱的月，冰封海的极光，三样凑齐，匙能开。”

“是要我们带着盛渔村的海水、蓬莱的珊瑚、还有……” 李逍遥忽然看向凤辞，“冰封海的极光？”

凤辞的灵视里，浮现出三样东西的虚影：她绣帕上的浪花纹、苏衍药箱里的珊瑚草、还有片闪烁的极光，正慢慢融合成把钥匙的形状，钥匙柄上，是她和李逍遥交握的手。

“是要我们三人一起去。” 她的银线在帕子上绣下三个小人，一个举剑，一个握针，一个吹笛，“我娘说的‘两人同心’，是指所有心怀守护的人。”

李婶婶不知何时站在灶房门口，手里捧着个布包：“我就知道你们要走远路。” 布包里是她连夜烙的海菜饼，还有个小小的陶罐，“这是盛渔村的海水，我装了满满一罐，说不准能用上。”

李逍遥看着布包里的海水罐，忽然想起爹的日记里，夹着张李婶婶年轻时的画像，画旁写着 “盛渔村的浪，是她的温柔”。他忽然明白，所谓 “三样凑齐”，从来不是指具体的物件，是指他们心里装着的牵挂 —— 客栈的烟火，朋友的陪伴，还有彼此的温度。

剑鞘里的凤凰骨忽然发出轻响，像在回应他的想法。李逍遥把它取出来，和凤辞的银簪放在一起，两块凤凰骨竟慢慢靠近，边缘开始融合，像本合在一起的书。

“它们在认主。” 凤辞的灵视里，融合的凤凰骨上浮现出最后一行字，是凤后和李三思的合笔：“路远，心近，足矣。”

修缮好的灶房飘出蛤蜊汤的香，李逍遥把剑鞘系在腰间，凤凰木的纹理贴着他的皮肤，像爹的手在轻轻按着他的后背。凤辞把盛渔村的海水罐放进背篓，又往里面塞了块刚绣好的帕子，帕子上的浪花纹里，藏着个极小的极光图案。

“等封印了混沌心，” 她忽然说，“咱就在冰封海的极光下，绣个最大的狼崽，让它叼着块清浊玉。”

李逍遥笑着点头，铁剑在阳光下闪着光，剑鞘上的凤凰木纹路，正与他和凤辞交握的手影重合。

远处的海面上，苏衍的船已经升起了帆，雪青色的帆在凤凰花的映衬下，像片等待展翅的羽。李逍遥知道，去冰封海的路比锁妖塔更险，混沌心的力量深不可测，甚至可能要付出比失去银纹更重的代价。

但他看着灶房里跳动的火苗，看着背篓里的海水罐，看着身边人眼里的光，忽然觉得那些险路都成了必须踏过的台阶。就像李三思和凤后当年在冰封海的冰层上，不是不怕，是知道身后有要守护的人，便再也退不得。

出发前夜，李逍遥在仙剑客栈的招牌上，新刻了行字：“此去冰封海，归期未有期，然心在，客栈在。”

凤辞用金漆把字描了边，在每个字的角落，都绣了朵小小的凤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