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灭我，那我就成为道 第5章 噩梦再现

这些能力，单独拎出来都不算什么，甚至可以用“巧合”或“心理作用”来解释，但当它们接二连三地出现，并且都发生在那些诡异的噩梦之后，池恩羽便无法再自欺欺人。

它们就像一颗颗零散的珠子，虽然光泽暗淡，不成体系，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掌控，仅仅是些皮毛中的皮毛，但他知道，它们真实存在，并且与那些噩梦紧密相连。

也正因为如此，当桑延这位“完美”的新同事对他表现出异乎寻常的亲近和暗示时，池恩羽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本能地启动了他那“多重可能性分析”的思维模式，并结合了他如今因噩梦和新能力而变得更加谨慎多疑的心态。

她为什么接近我？ 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如果她另有所图，我该如何应对？ 每一种应对方式可能导致什么后果？ 最坏的情况是什么？我能否承受？ 无数个问题在他脑海中交织、碰撞，形成一张细密的网。他那与生俱来的思考习惯，加上噩梦赋予的警惕和那些若有若无的“能力”带来的微妙直觉，让他对桑延的“示好”充满了疑虑。

这绝不仅仅是“美女为何看上我”的自卑或不解，更像是一种基于生存本能的预警——这个女人，很可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而他，必须在搞清楚状况之前，步步为营。

池恩羽简单看了些策划方案，逛逛微博，刷刷手机，一天也就过去了。桑延后来没再主动打扰他，只是偶尔抬头，目光似乎会不经意地扫过他这边，让他更加心神不宁。

傍晚，回到租住的小公寓，简单吃了点东西，池恩羽便早早洗漱睡下。连日来的精神紧张和身体疲惫，让他几乎沾床就睡着了。

然而，睡眠并未带来真正的安宁，反而将他拖入了更深的恐惧。

这一次，他身处一个废弃的工业区。

月光惨白，透过破败的厂房窗户，在布满灰尘和铁锈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金属锈蚀的味道。 池恩羽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具“身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肌肉贲张，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强大的气流。他随意一拳打在旁边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上，“哐当”一声巨响，钢管应声弯曲！他心中骇然，这力量……简直匪夷所思。

但这份强大并未带来安全感，只有无尽的逃亡和心悸。 阴影中，几道迅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他们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脸上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双冰冷锐利的眼睛，手中握着闪烁着寒芒的短刀和手里剑。是忍者！ 他们的动作快到极致，悄无声息，却招招致命。

手里剑如同黑色的流星，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射向池恩羽。 凭借着这具身体惊人的力量和速度，池恩羽左躲右闪，巨大的拳头挥舞起来带起呼啸的风声，将射来的手里剑一一击飞。他试图反击，一拳轰向最近的一个忍者，那忍者却如同没有重量般，身形一晃，便轻易避开，同时手中的短刀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擦着池恩羽的肋下掠过，带起一片滚烫的血花。 疼痛感无比真实。

他怒吼一声，转身又是一拳，将身后一个试图偷袭的忍者直接打飞出去，撞在远处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不知死活。但更多的忍者围了上来，他们配合默契，如同狼群捕猎，不断消耗着他的体力，寻找着他的破绽。

池恩羽奋力抵抗，他的力量足以开山裂石，但对方太灵活，太狡猾。他就像一头被困在蛛网中的巨兽，空有一身蛮力，却无法摆脱那些致命的纠缠。

一个不留神，他的左腿被一把短刀深深刺入！剧痛传来，他一个踉跄，行动顿时受阻。 就是现在！ 两个忍者抓住机会，如同离弦之箭般扑上，手中的短刀分别刺向他的咽喉和心脏！

池恩羽双目圆睁，想要躲闪，却感觉身体无比沉重。他能看到那冰冷的刀锋在月光下反射出的死亡光芒，能闻到忍者身上那股独特的、带着血腥气的冷香。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试图用手臂格挡。 “噗嗤！噗嗤！” 两声轻响，如同利刃切开豆腐。 短刀毫无阻碍地刺入了他的身体。 一股冰冷的感觉从胸口和脖颈蔓延开来，随即迅速被滚烫的血液所取代。他低头，看到胸口插着的刀柄，鲜血正汩汩涌出，染红了他的视线。

力量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身体变得冰冷而沉重。 他巨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视线迅速模糊，那些黑衣忍者的身影在他眼中渐渐变成了晃动的黑影。 意识沉入黑暗的前一秒，他只有一个念头： 又死了……

梦境结束池恩羽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瞬间浸湿了睡衣。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仿佛要挣脱束缚。 胸口和脖颈处，似乎还残留着被利刃刺穿的冰冷和剧痛。 他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没有伤口，没有血迹。

“呼……呼……”他用力喘息着，试图平复狂跳的心绪。又是噩梦……这次是力大无穷的自己，被忍者追杀……然后死亡。

池恩羽靠在床头，眼神复杂。每一次死亡都如此真实，每一次醒来都伴随着巨大的恐惧。但同时，他也隐隐感觉到，身体似乎又多了一丝微弱的、难以言喻的变化。 是力量？还是速度？或者是对危险的感知？ 他不确定，但他知道，这些噩梦，以及随之而来的“馈赠”，正在将他推向一个未知的深渊。

翌日上班，池恩羽的精神状态不算太好，昨晚的噩梦依旧残留着些许阴影。

刚到办公室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是家里打来的。 “喂，小羽啊，”是妈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晚上回家吃饭吧，你爸今天买了新鲜的排骨，给你炖你最爱喝的排骨汤。”

“嗯，好啊。”池恩羽心中一暖，连日来的紧张和不安似乎也缓解了一些，“我下班就回去。” 挂了电话，他深吸一口气，便又开启起了一天的悠闲模式。

桑延今天也显得很安静，只是偶尔抬头看他一眼，并未再有过多的举动。

池恩羽乐得清静，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便有些心不在焉地等待着下班。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池恩羽收拾好东西，跟李浩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单位。

他没打车，想着早点回家也没事，便走向了公交站，打算坐公交回去。 傍晚的公交有些拥挤，车厢里弥漫着各种气味。池恩羽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站定，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脑子里还在回味着妈妈电话里的语气。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斜前方，一个穿着夹克的年轻男子正鬼鬼祟祟地将手伸进一个女乘客的背包里。

那女乘客正低头看着手机，毫无察觉。

池恩羽几乎没有犹豫。尽管他性格谨慎，不喜惹事，但骨子里那份朴素的正义感还在。他不动声色地往前靠了靠，在小偷即将得手的瞬间，轻轻碰了一下那位女乘客的胳膊。

“啊？”女乘客茫然地抬起头。 那小偷的动作一顿，恶狠狠地瞪向池恩羽，眼神里充满了戾气。 池恩羽迎上他的目光，没有退缩，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示意他看向那位女乘客的背包。

女乘客立刻反应过来，惊呼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包，警惕地看向小偷。 小偷见事迹败露，又忌惮池恩羽那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的眼神，不敢久留，狠狠地“啐”了一口，撂下一句：“你等着！”便在公交车到站开门的瞬间，仓皇挤下车去。

一场小小的风波平息。女乘客感激地向池恩羽道了谢，周围也有乘客投来赞许的目光。池恩羽只是淡淡笑了笑，没太当回事。这种小角色，放句狠话而已，他并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