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吴伯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连忙跑过来,挡在池恩羽身前,对着那守门弟子连连作揖:“仙人饶命!仙人饶命啊!我家先生他……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失言,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他一边说,一边给池恩羽使眼色,让他赶紧服软。心想着:唉吆喂,祖宗,我知道你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这里是剌支显宗,强龙不压地头蛇啊,何况人家还是五大宗门之一,你惹谁不好,非要跟他们抬什么杠。
那守门弟子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听吴伯的求情,一把将他狠狠推倒在地,怒喝道:“滚开!哪里来的老东西,也敢在此多言!再敢拦着,连你一起打!” 吴伯摔在地上,膝盖磕得生疼,看着凶神恶煞的守门弟子,吓得不敢再言语,只能无助地看向池恩羽。
池恩羽伸手扶起吴伯,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轻声说道:“吴管事,无妨,此事我自己处理即可,你且退到一旁,不要参与进来。”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吴伯看着池恩羽镇定的眼神,咬了咬牙,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可能添乱,只得无奈地退回到商队之中,心中默默祈祷。
几名守门弟子见池恩羽非但不惧,反而还如此镇定,更是怒火中烧,挥舞着兵器便要上前动手。
“住手!”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一声清朗而带着威严的呵斥声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巡山弟子正快步朝着山门方向走来。这队巡山弟子约莫有七八人,个个气息沉稳,眼神锐利,比起守门弟子,明显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显然,山门处的喧哗声,惊动了他们。
池恩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心中暗道:来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些守门弟子地位低下,眼界狭隘,就算你真有至宝,他们也未必识货,更未必有资格通报上去。而巡山弟子则不同,他们通常是宗门内有些地位或是天赋出众的弟子,由长老亲传者亦不在少数,他们有直接面见长老甚至宗主的渠道。
“本想着,剌支显宗乃是名满天下的大宗派,门风定然是虚怀若谷,和善待人,故而才不辞辛劳,特来献宝。”池恩羽故意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和嘲讽,传遍了整个山门入口,“却不曾想,竟是如此待客之道,被此等鼠目寸光之辈无端驱赶,唉,看来是在下高看了……也罢,也罢,这宝贝,看来是献不出去了,不献也罢!”他一边说,一边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转身便要“离去”。
“何人在此喧哗?!”那队巡山弟子已经走到近前,为首的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修士,面容方正,气度不凡,一身修为也到了问道境。
他眉头微皱,目光扫过现场,沉声呵斥道。
众守门弟子见这群巡山弟子到来,尤其是看到为首的那名中年修士,一个个如同老鼠见了猫,顿时收敛了气焰,纷纷收起兵器,低下头,对着中年修士恭敬地行礼:“见过罗师兄!” 为首的那名倨傲弟子也连忙收剑,上前几步,对着罗姓修士躬身道:“罗师兄,您来了!是这么回事,此人乃是一介散修,不知从哪里来的,竟敢妄言要向宗主献宝。我等见他形迹可疑,不似好人,想必是来混吃混喝,或是想图谋不轨之徒,便想把他轰走。没想到此人不仅不听劝,反而还在此处大声喧哗,辱骂我等,实在是狂妄至极!”他恶人先告状,将责任都推到了池恩羽身上。
罗姓修士闻言,眼神锐利地看向池恩羽,带着审视。
池恩羽见目的已经达成,便不再“演戏”。他转过身,神色平静地对着罗姓修士拱手道:“这位仙长有礼了。在下方清子,一介散修。偶然间侥幸得获一件至宝,心中仰慕剌支显宗威名,听闻贵宗宗主及各位长老都是有道高人,故而特地前来,想将此宝献于贵宗。却不曾想,刚到山门前,便遇到这位小仙长,不仅不听在下解释,反而出口不逊,恶语相向,甚至要动手伤人。唉,所谓‘和气生财’,贵宗如此待客,实在是让在下心寒。既然贵宗无意,那在下告辞便是。”
罗姓修士乃是见过世面之人,他见池恩羽虽然自称散修,但气度沉稳,言行举止间自有一股风范,不似那守门弟子所说的那般不堪。而且,能口口声声说献宝,若不是真有几分依仗,便是真的活腻了。剌支显宗山门,可不是谁都能撒野的地方。
他瞪了一眼那名还在低着头的守门弟子,眼神中带着不悦和训斥,然后转向池恩羽,脸色瞬间堆起了和煦的笑容,拱手还礼道:“吾乃宗主座下大弟子,罗朗。方先生勿怪,是我这师弟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先生,还望先生海涵。”他先是赔礼道歉,然后才问道:“不知方先生欲献何物?若是寻常之物,那便不必惊扰宗主和各位长老了。若是真有奇珍异宝,在下自当为先生通报。”他这话既给了池恩羽台阶,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并非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见宗主长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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