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24美利坚合众国 第80章 密西西比河的“运河起义”

密西西比河在圣路易斯段的晨雾里，传来久违的汽笛声。那艘锈迹斑斑的“孟菲斯女王号”货轮缓缓靠岸时，船身崭新的红五星在水面投下晃动的倒影……

老轮机长卡尔森用油污的手套抚过刚刚修好的发动机控制台，对身旁的UpA后勤军官咧嘴一笑：“这老姑娘上次运的还是肯塔基的烟草——现在该运点更带劲的货了。”

码头上，former 国际码头工人协会的成员们正用龙门吊将m109A8自行火炮吊装进船舱。他们的工作服臂章上，国际码头工人协会的徽章旁多了几个手工绣的红星。

在休斯顿港，前“海贸集团”cEo詹姆斯·沃特斯看着平板电脑上的航线图苦笑。屏幕显示着他旗下最后3艘液化天然气船正驶向加州长滩港——船队保险已被UpA德州自治委员会接管，运费用柴油和粮食结算。

“知道吗？”他对UpA派驻的政委耸耸肩，“华尔街那帮吸血鬼宁愿把船沉了也不愿帮你们！”

年轻政委检查着货物清单头也不抬：“所以现在它们叫‘人民运输1号’到3号了！”

俄亥俄河上，拖船队长玛利亚通过无线电协调着12艘驳船的编队。每艘驳船都装载着xm30步兵战车和m1A4主战坦克，用防水布遮盖得严严实实。她对着船舱里跟船的UpA新兵喊话：

“孩子们！记住这段河道每个暗礁的位置——你们排长当年在这运过偷渡的机床！”

新兵们似懂非懂地点头，继续擦拭着刚领到的m4A1卡宾枪。玛丽亚转头对副手叹气：“当年我们为五角大楼运军火时可没这待遇——还有热汤喝！”

在匹兹堡的联合物流中心，墙上巨大的电子地图用红色箭头标注着各条运输线路。前联邦快递公司的区域经理正在向UpA参谋解释：

“如果走76号公路需要3天，但利用阿勒格尼河驳船转运只要2天——虽然会多经过2个联邦军队的观察点！”

参谋用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那就选择水路运输！让新编的第4野战防空营跟进掩护！”

夜幕降临时，新奥尔良港的塔台亮起久违的导航灯。那些曾经闲置的集装箱堆场，如今停满了等待改装成移动医院的货运车厢。老调度员约瑟夫在值班日志上写道：

“今日离港：37艘货轮（全部军民两用）

到港：42艘（装载农机配件\/医疗物资\/火炮零件）

备注：密西西比河航运量恢复至战前31%”

货轮探照灯扫过水面时，照亮了船舷新漆的标语——“一切都是为了前线！”。在这条重新流动的经济动脉上，每声汽笛都在诉说着劳动者如何将生存技能转化为战争艺术，如何用扳手和航行日志参与一场重塑国家的史诗……

——

密西西比河上的晨雾被一串低沉汽笛撕破，再度完成运输任务而返回的“孟菲斯女王号”货轮逆流而上。老轮机长卡尔森用沾满油污的手套拍打着刚刚修好的引擎：

“这老姑娘上次运的还是大豆和煤炭，现在该让她见见世面了！”

圣路易斯码头边，龙门吊再次将披着迷彩网的m109A8自行火炮吊装进船舱。前国际码头工人协会的成员们在起重机驾驶室里协调作业……

“左舷再加两个固定桩！”工头对着对讲机喊话，转头对UpA后勤军官解释，“去年飓风时我们就这样固定过卡特彼勒的挖掘机——现在用来固定你们的大炮正好！好好揍联邦政府那群混蛋！”

与此同时，在肯塔基州断裂的I-65公路旁，铁路工人们正在UpA工兵掩护下抢修被联邦军方宪兵炸毁的铁路桥。戴着红色安全帽的老监工比尔指着开裂的桥墩：

“用快干水泥！前线等着这批‘标枪’反坦克导弹！”

铁轨旁，改装的铁路平板车上覆盖着伪装网，底下是整齐排列的“斯特瑞克”轮式装甲车。司机端着咖啡壶对经过的UpA巡逻队喊道：“孩子们，放心！我们当年给诺福克南方公司运输m1A4坦克时，从没误过点！”

蜿蜒的州际公路上，由民用卡车组成的运输队正在军车护卫下前行。带头的是辆彼得比尔特389，车门上还留着“J&b物流”的贴纸残迹。司机通过民用频段哼唱着改编的老歌：

“我运过孟菲斯的棉花，运过芝加哥的钢铁...如今运的是自由的炮弹！”

副驾驶座上的UpA新兵好奇地问：“你们真的自愿运军火？”

老司机指了指仪表盘上全家福照片旁新贴的自治委员会通行证：“孩子，当你知道桥那头等着的是自己儿子所在的连队，你就会把油门踩进油箱里。”

夜幕降临，在路易斯维尔临时物流中心，前联邦快递的区域经理正在电子地图前嘶哑地指挥：

“让4号车队改走23号公路！刚收到消息，75号公路有联邦军方侦察小组的潜伏活动！”

墙上的运输态势图显示，无数红色箭头正从各个解放区汇向肯塔基州前线。调度员约瑟夫在值班日志上记录：

“今日铁路运输量：47节车皮（含24辆坦克）

公路运输量：283车次

备注：密西西比河航运恢复至战前35%”

当黎明的曙光再次照在密西西比河上，新一批改装过的民用船只正载着坦克驶向战场。这些曾经失业的工人们用扳手和航行日志作武器，让生锈的运输网络重新变成了支撑革命前线的钢铁动脉……

——

密西西比河孟菲斯段的晨雾被惊飞的水鸟搅乱。数百名航运工人沉默地站在封锁的运河闸门前，他们手中没有武器，只有锈迹斑斑的扳手和印着“我们要面包！不要子弹！”的标语牌。老引航员约瑟夫站在最前方，白胡子在河风中微微颤动。

联邦军方宪兵的悍马车队沿着河岸碾来，带队的上校通过扩音器发出最后通牒：“根据《联邦战时经济管制法》，给你们3分钟解散的时间！”

工人们挽起手臂，有人开始唱《永远团结》。当第2个分钟走到尽头，上校突然扯掉通话器对天鸣枪。

“更换实弹！开火！”

拉枪栓的金属撞击声像冰雹砸在钢板。

第1排枪响时，约瑟夫正展开一面用床单做的白旗。子弹穿过白布在他胸前绽开血花，老人像断线木偶般栽进运河，浑浊的河水瞬间漫开猩红。

“他们真开枪！”人群的惊呼被更密集的射击淹没。搬运工汤姆用身体护住怀孕的妻子，两人被同1发5.56mm子弹贯穿。16岁的学徒工想爬进排水管，被追踪射击打碎了膝盖……

救护车的鸣笛被枪声压制，戴红十字臂章的医护人员刚抬起担架，联邦军方宪兵的狙击手就打穿了急救箱。血浆袋在柏油路上炸开，与伤者的血液混成粘稠的沼泽。

老护士长玛德琳跪在中弹少年身边，徒手按住涌血的颈动脉，对继续推进的防暴盾牌哭喊：“他还是个孩子啊！”

回答她的是砸在脊背上的镇压大棒。

密西西比镇警察局长弗兰克一拳砸在警车引擎盖上：“那是运送过飓风救援物资的码头工人！”他扯下警徽扔进河里，对下属挥手，“我们去南岸——UpA至少还会给伤员准备绷带！”

午夜时分，运河边的血色尚未褪去，13艘警用巡逻艇已调转船头向对岸驶去。船首的红蓝警灯在黑暗河面投下跳动的蓝光，像为惨案守灵的烛火。

惨案发生的第7天，原运河管理处的铁门上出现了喷漆标语：“每滴血都会变成火焰！”。曾经摆放鲜花的地方，如今堆着缴获的联邦军方的m16A4制式步枪——32名联邦军方宪兵在换防途中被蒙面人缴械。

当联邦军法官来调查时，码头仓库里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诵读声——那是用惨案照片编印的识字课本，第1页写着：“红色是太阳的颜色，也是自由必须付出的代价！”

河水依旧东流，但两岸已分裂成截然不同的世界。北岸的镇压者在每个十字路口筑起碉堡，南岸的复仇者将扳手锻造成武器。那些曾被航运汽笛唤醒的城市，如今在血与火中学会了新的生存法则——要么在沉默中死亡，要么在反抗中重生……

——

密西西比河上的血雾尚未散去，联邦控制区一岸的运河边，硝烟与血腥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53具遗体被随意地使用非常简陋、破烂不堪的防水布覆盖，在晨光下勾勒出扭曲的轮廓，血水渗过粗糙的布料，在柏油路上汇成一道道暗红色的小溪。上百名伤者的呻吟和哭泣声，与联邦军方宪兵粗暴的呵斥声交织在一起……

cNN的资深记者艾米丽亚·王，她的摄像机镜头正剧烈地颤抖着，对准了那片屠杀场。她的声音通过卫星信号传向全世界，因愤怒和震惊而颤抖：

“各位观众……我们正在孟菲斯运河现场……你们所看到的，不是战场，不是交战区……这是一场对 unarmed（手无寸铁的）、罢工的航运工人进行的……有计划的大屠杀！”

镜头扫过地上散落的、印着“我们要工作，要面包！”的标语牌，一个被子弹打穿的水壶还在汩汩流水，一只紧紧攥着扳手、却已失去血色的手……

“53条生命！就在刚才！就在这里！被他们宣誓要保护的联邦政府……用实弹夺走了！”艾米丽亚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但她强忍着，指向那些正在驱赶医护人员、阻止救助伤员的“mp”联邦军方宪兵，“看看他们！看看这些‘秩序维护者’！他们在阻止救助！他们在制造更多的死亡！”

几乎在直播的同时，UpA首席发言人埃琳娜·沃克出现在了芝加哥的新闻发布厅。她身后的大屏幕上，是cNN直播画面和“运河惨案”现场的放大照片。她没有拿讲稿，脸色铁青，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锋。

“今天，在密西西比河畔，马库斯政权终于彻底撕下了它最后一块遮羞布！”她的声音如同寒冰撞击，透过麦克风震撼着整个会场，“这不是镇压，不是冲突，这是一场**裸的、有计划的、反人类的屠杀！”

她指着屏幕上遇难者的照片：“这些人，是工人，是父亲，是儿子！他们唯一的‘武器’是他们对生存和尊严的要求！而马库斯和他的刽子手们，回应他们的是步枪子弹！”

“这个盘踞在华盛顿的集团，早已不是美国政府！它是一伙披着民主人皮的、冷血的屠杀者！它们的每一个毛孔都滴着无辜者的鲜血和肮脏的病毒！”沃克的指控如同连珠炮，掷地有声，“‘运河惨案’将与德特里克堡的病毒实验、迈阿密的生化袭击一样，被永远钉在人类文明的耻辱柱上！马库斯及其同伙，必须为此接受审判！”

紧接着，世界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和紧急新闻播报，都被“运河惨案”占据。

bbc的标题是：“美国联邦军方向罢工工人实弹射击，内战造成的人道主义危机加剧！”

法兰西24台评论员痛斥：“这是民主之名的彻底死亡。”

阿拉伯半岛电视台展示了大量现场血腥画面，并配文：“谁在保护人民？谁在屠杀人民？”

在惨案现场，1位当地老牧师不顾联邦军方宪兵的阻拦，执意走到遗体前，在胸前划着十字，开始为死者祈祷。他的声音低沉而悲痛，与现场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几名孟菲斯市的警员和到场支援的国民警卫队官兵默默地脱下了自己的制服和迷彩服外套，盖在了一些已经失去温度的遗体身上，用这种无声的方式，表达着他们的抗议和悲愤。

“运河惨案”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全球范围的声讨浪潮。它不仅彻底暴露了联邦政府的残暴本质，也使得UpA在舆论战场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道德制高点。马库斯政权的合法性，正在其自己制造的鲜血与恐怖中，加速崩塌……

密西西比河上的血雾尚未完全散去，但由这场惨案激起的声浪，已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全球……

伦敦，特拉法加广场，狮像脚下堆积的鲜花在细雨中散发着哀婉的香气。数千把黑伞在广场上连成一片移动的暗色海洋，人们手中的白色蜡烛在傍晚的薄暮中闪烁，如同地上的星辰。1位白发老妇人将53朵白玫瑰轻轻放在喷泉边，每一朵都代表1个消逝在运河边的生命。扩音器里，1位工党议员的声音在雨声中沉痛地回荡：“我们在此悼念的，不仅是美国的工人兄弟，更是被暴政扼杀的、普世的尊严！”

巴黎，共和国广场，原本色彩斑斓的自由女神像复制品被投影技术覆盖，披上了黑色的丧纱。艺术家们在广场地面用粉笔勾勒出53具尸体的轮廓，每1个轮廓旁都点燃着一盏小小的油灯。墙壁上，一幅巨大的涂鸦以惊人的速度完成：马库斯总统的肖像被画成小胡子的模样，脚下踩着工人的尸体，背景是燃烧的美国国旗。国家宪兵和防暴警察在一旁沉默地看着，没有进行干预。人群高唱着《国际歌》，声浪震天。

柏林，勃兰登堡门下，人群静默无声。他们举着连夜赶制的标语牌，上面用德文写着“wER SchwEIGt, StImmt ZU!（沉默即是赞同！）”和“bLUtGEwALt IN mEmphIS（孟菲斯的血腥暴力）”。1个由民间组织带来的巨大屏幕，反复播放着cNN从现场传回的血腥画面，每1次枪声响起，人群中都会传来一阵压抑的抽气声。

华沙科学文化宫前，波兰团结工会的遗老们与年轻的学生们站在一起。他们带来了1980年代格但斯克罢工时的旧横幅，旁边是写着“孟菲斯工人兄弟！你们不再孤单！”的新标语。瓦文萨的旧日演讲录音与现场声援美国工人的呼声混合在一起，历史的回响在此刻交织。

在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发表了措辞严厉的官方声明，谴责“美国联邦政府法西斯的暴行”。而在民间，新圣女公墓附近，人们自发地将鲜花放在那些曾为反法西斯而战的苏联元帅墓碑前，仿佛在告慰英灵，同样的敌人正在大洋彼岸重生。

北京**广场的人民英雄纪念碑下，出现了罕见的大规模民间集会。学生们穿着素服，手持白花，在纪念碑前肃立默哀。巨大的横幅上写着c文和英文的“哀悼孟菲斯遇难工人同志！反对美国联邦政府的暴行！”官方媒体一改往日的谨慎，以罕见的强度和频率报道着“运河惨案”和国际社会的反应。

从维也纳、布达佩斯、罗马到雅典，从开罗到里约热内卢，愤怒与哀悼在同步蔓延。互联网上，#memphismassacre（孟菲斯惨案）和#JusticeForworkers（为工人寻求正义）的标签在各大社交平台疯狂传播。各国议会紧急召开会议，商讨对美联邦政府的进一步制裁。工会组织宣布在全球多个港口抵制来自联邦控制区的货物。

孟菲斯运河边的枪声，不仅没有如马库斯政权所愿地吓倒人民，反而像一道撕裂黑夜的闪电，照出了这个政权的残暴本质，也点燃了全球范围的良知与怒火。那53名工人的鲜血，仿佛渗进了世界的土壤，孕育出无数颗反抗与变革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