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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宫椭圆形办公室内，阿尔伯特·马库斯总统像一头困在镀金笼子里的野兽。他刚刚对着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和那个什么“bSAA”的所谓“反生化联盟调查组”要求发出了最强硬的拒绝，胸膛还在剧烈起伏。桌上的加密电话听筒被他狠狠砸在林肯像的复制品上，木屑飞溅……
“他们以为他们是谁？！一群吸血鬼！鬣狗！想闻闻德特里克堡的味道？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他双眼布满血丝，抓起一个水晶烟灰缸，猛地砸向播放着UpA发言人埃琳娜·沃克那张冷酷面孔的电视屏幕。屏幕闪烁了几下，黑了下去，但沃克的声音仿佛还在房间里阴魂不散地回荡——“……毫无道德底线的刽子手……”
他喘着粗气，环顾这间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办公室，感觉墙壁正在向他挤压过来。他扯开领带，跌坐进那张坚毅桌后的高背椅，手指插进灰白的头发里。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不等他回应，他的幕僚长就脸色惨白地闯了进来，手里捧着1个平板电脑，像是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总统先生……”幕僚长的声音干涩发颤，“肯……肯塔基……”
“肯塔基又怎么了？！”马库斯猛地抬头，咆哮道，“那群骑驴的乡巴佬又被UpA的坦克碾过去了吗？！”
幕僚长几乎拿不住平板，他将屏幕转向马库斯。
屏幕上，正在直播。背景是肯塔基州议会大厦的圆形穹顶，讲台上站着的不再是那个总是模棱两可的州长，而是一个穿着工装裤、头发花白、眼神如同肯塔基山脉一样坚硬的老头——老哈罗德。他的身旁，是几位穿着UpA军服和普通民众服装的人。他们身后，悬挂着一面巨大的、崭新的红旗，上面是金色的五星和环绕的齿轮麦穗。
老哈罗德对着话筒，他的声音没有政客的圆滑，只有泥土般的朴实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宣布，肯塔基州政府，即日解散！从今天起，这片土地由美国**肯塔基州自治委员会管理！我们不再承认华盛顿的联邦政府，我们只对肯塔基的人民负责！”
没有激烈的言辞，没有冗长的宣言，只有一句简单、直接、如同最终判决般的话语……
马库斯总统张着嘴，那双几秒钟前还燃烧着怒火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和难以置信。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缓缓地、瘫软地滑进椅子里。他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指着那面刺眼的红旗，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平板电脑从他幕僚长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大理石地板上，屏幕碎裂，但老哈罗德那张坚毅的脸和那面红旗的影像，仿佛已经烙印在了空气中，烙印在了马库斯彻底崩溃的视网膜上。
完了！肯塔基，那个位于心脏地带的战略要冲，那个他一直以为至少能保持名义上忠诚的州……也丢了。不是被军事占领，而是从内部，彻底地、公开地，抛弃了他。
椭圆形办公室华丽的吊灯，投下冰冷的光，照在这位孤家寡人身上。窗外，是依旧车水马龙的华盛顿，但在他耳中，世界的声音仿佛已经离他远去，只剩下内心堡垒轰然倒塌的、震耳欲聋的寂静……
——
白宫战情室的桃花心木长桌上，凝固的空气被骤然撕裂。马库斯总统像一头被刺伤的雄狮，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眼球上布满血丝。
“肯塔基！他们连装都不装了！直接挂起了红色旗帜！”他声音嘶哑，指关节敲打着光滑的桌面，你们还坐在这里等什么？等UpA把m1A4坦克开到白宫草坪上开茶话会吗？！”
国务卿亨利慢条斯理地推了推金丝眼镜，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欧洲各国的表态：“总统先生，当务之急是阻止中俄借bSAA之名强行介入！我建议……适当开放部分非核心设施，换取联合国安理会搁置武力调查决议！”
“妥协？！”国防部长奥夫曼猛地捶桌，震翻了面前的咖啡杯，深色液体在绝密地图上蔓延，“这意味着向全世界承认我们理亏！美**队的士气会彻底崩溃！”
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唐纳德·伦迪，这位4星上将脸色铁青，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第7步兵旅在罗斯伍德成建制投降，国民警卫队倒戈……亨利先生，你指望用什么来阻止UpA？国务院常用的外交照会吗？”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奥夫曼，“你承诺的‘决战兵器’又在哪？德特里克堡送去的病毒样本，最终连罗斯伍德的防线都没守住！”
财政部长凯迪·拉克突然将财务报表摔在桌上，纸张四散飘落：“先生们！国债利率已经飙升至19%！华尔街今早熔断了两次！如果我们继续无限期支撑东西两线作战，下个月连军队薪水和公务员保险金都发不出来！”他死死盯着奥夫曼，你的‘大规模报复计划’需要多少预算？5000亿？亿？要不要直接把印钞机搬到五角大楼？”
“所以……财政部的解决方案就是向**投降？”奥夫曼冷笑，“别忘了你在德克萨斯州的油田股份……”
“至少我的‘油田’还在生产！凯迪反唇相讥，“而不是像某些人的‘太空军’计划那样，把数千亿美金砸进无底黑洞！”
亨利试图调停：“各位，我们必须保持……”
“保持什么？是那个tm的‘平衡’吗？”伦迪突然打断，他指着电子沙盘上不断消失的蓝色光点，“保持看着UpA在32天内连破5州？保持让那些叛徒用我们研发的病毒来指控我们？”
马库斯总统颓然坐回椅子上，看着眼前争吵不休的内阁成员。窗外，黄昏的阴影正缓缓吞噬华盛顿纪念碑。他突然轻声说：“所以……没有人能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
战情室瞬间寂静，只听见凯迪·拉克的钻石腕表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奥夫曼整理着被咖啡浸湿的袖口：“我坚持战时全面军事动员方案！”
亨利收起平板：“外交和谈判解决是唯一理性选择！”
伦迪起身走向门口：“我需要确保核武库的安全！”
凯迪·拉克抓起公文包：“我必须立刻去美联储！战时经济会带来灾难！”
当沉重的橡木门依次关上，马库斯独自坐在长桌尽头。
“Its his mother awful！ A group of useless bureaucrats！(真是tm糟透了！一群没用的官僚！)”他低声骂道。
夕阳最后一缕红光透过防弹玻璃，照在他颤抖的手上——那里捏着已被揉皱的《美利坚合众国宪法》扉页……
——
肯塔基州议会大厦前，老哈罗德站在飘扬的红旗下手搭凉棚，望着道路尽头扬起的尘土。他转身对身后穿着UpA制服的年轻联络官咧嘴一笑，露出被烟草熏黄的牙齿：
“联合国那帮大人物，可得给他们看看咱们‘蓝草之乡’的好客之道……”
5辆白色“UN”标识的军用防弹越野车和2辆上合组织的黑色装甲车缓缓驶入路易斯维尔。街道两侧，UpA工兵连夜修复了被炮火损毁的路灯，民兵们正用水龙头冲洗墙壁上的弹孔。几个半大孩子举着手工制作的标语牌，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欢迎揭露真相的勇士”。
在诺克斯堡原联邦军事基地的入口，曾经严防死守的哨卡如今敞开着。2名UpA士兵正帮着bSAA的技术人员搬运沉重的检测设备。1个俄罗斯口音的观察员眯眼打量着基地深处：“你们把病毒样本存放在什么地方？我们得验证一下……”
老哈罗德亲自带着观察团走进那间p4实验室。他粗糙的手指划过低温储存罐的金属外壳，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马库斯的人……临走前还想炸毁了这儿……”他踢了踢墙角烧焦的文件灰烬，“幸好咱们的小伙子动作快！”
c国观察员用戴着手套的手拿起一份残存的实验记录，翻译快速低声解释：“上面记载着……他们在**动物身上测试气溶胶传播！”
UN生化专家正在用便携式光谱仪分析培养皿残留物，突然抬头：“基因序列与迈阿密疫情公布数据匹配度98.7%！”
整个实验室瞬间安静，只有仪器运转的嗡嗡声。俄罗斯联邦军官默默摘下军帽。
在蓝草地区的一个农场，上合组织代表们蹲在田埂上。农场主老汤姆用脏兮兮的袖口擦着眼泪：
“他们半夜把卡车开进我的玉米地，穿着像宇航员……第2天我的牲口全死了！”
他颤巍巍地从裤袋掏出了1部老式手机，播放一段摇晃的视频——夜幕中，几个白色防护服身影正在焚烧动物尸体。
当晚的联合记者会上，bSAA首席调查员将一份800页的初步报告放在镜头前：
“我们采集的217个样本中，有43个检测出与德特里克堡军事基地生化病毒实验中心完全相同的基因标记！这起事件跟美利坚联邦政府脱不了关系！”
他突然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上出现联邦政府内部通信的截屏——日期正是迈阿密疫情爆发前3天，发件人邮箱后缀赫然是defense.gov。
老哈罗德最后走到话筒前，只说了3句话：
“这就是他们想掩盖的！
这就是我们反抗的原因！
现在请你们告诉世界真相！”
窗外，1架涂着“UN”联合国标志的ch-47“支奴干”运输直升机正吊运着最后一批证据箱飞往位于加州的UN军用机场，再由Y-20b战略运输机转运到上海联合国总部。来自东方的观察员在笔记本上轻轻画下一个齿轮环绕的麦穗——与州议会大厦顶端飘扬的旗帜一模一样……
——
肯塔基州路易斯维尔市的原联邦快递枢纽中心，如今挂起了巨大的bSAA蓝白色标志和联合国徽章。跑道尽头，1架安-124重型运输机正缓缓打开其巨大的舱门，露出内部整齐码放的白色医疗箱，箱体上印着显眼的红色十字和“bSAA医疗援助”字样。
老哈罗德站在跑道旁，粗糙的手掌轻轻抚过一个刚卸下的保温箱，上面用c俄英3种语言标注着“辉瑞-加马利亚联合研发，泛冠状病毒疫苗（针对‘收割者’变种）”。
“这玩意儿……”他对着身边bSAA的协调员，1个戴着厚眼镜的法国女人喃喃道，“比我们缴获的所有m1A2坦克加起来还金贵……”
协调员玛索女士快速检查着冷链记录，头也不抬：“哈罗德先生，这些疫苗需要在零下七十度保存，你们有足够的超低温冰柜吗？”
“把诺克斯堡金库的地下室腾出来了……”老哈罗德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豁口，“用联邦藏的黄金来冻救命的药，这事儿我能笑到进棺材！”
在路易斯维尔大学临时改造的疫苗接种中心，景象令人动容。联合国医疗队的c国医生正用简单的英语配合手势，向1位抱着婴儿的肯塔基农妇解释接种事项。俄罗斯流行病学家则在帮助UpA的年轻卫生员调整注射手法，墙上贴着用英语、西班牙语和临时音译的c文标注的注意事项。
1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挽起袖子，露出瘦骨嶙峋的胳膊，对正在准备疫苗的印度护士说：“姑娘，上次给我打针的还是联邦疾控中心(cdc)派来的人，他们抽了我1管血就再没消息……”
护士熟练地进行消毒，温和地回答：“夫人，这次不一样。我们是来帮忙的！”
在更偏远的莱克星顿郊区，bSAA的移动检测车开进了老哈罗德家的农场。他的小孙女莉莉，好奇地看着工作人员从车里取出精密的检测仪器。
“爷爷，他们也是**吗？”
老哈罗德把莉莉抱起来，让她看工作人员防护服上的联合国徽章：“不，孩子，他们是……嗯，算是站在好人和正义事业这边的！”
工作人员正在对农场的井水和土壤进行最后一批抽样。带队的c国科学家对老哈罗德竖起大拇指：“水质安全，哈罗德同志，你们可以放心耕种了！”
老哈罗德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生锈的联邦农业补贴徽章，扔进了田边的肥料堆。
当晚，在自治委员会的新闻发布会上，老哈罗德没有准备讲稿。他指着身后大屏幕上bSAA援助药品的清单和联合国高级专员视察的照片，只对着镜头说了一句话：
“马库斯给我们送来了战争和病毒，世界给我们送来医生和疫苗。现在你们告诉我，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恐怖分子’？”
窗外，又一批满载药品的直升机正降落在诺克斯堡的停机坪，旋翼声如同持续的心跳，宣告着这片土地上正在发生的力量更迭——不再是枪炮的征服，而是生命的拯救与人心的归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