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狩猎，从乞丐到驯鹰人 第22章 秃尾巴老李：黑龙江的传说

“黑龙江有一个传说，传说在很早以前，黑龙江其实是被叫作白龙江。” 白志勇一边喝着桦树茸煮水，一边慢悠悠地讲起故事来，“据说那条江里住着一条白龙，经常作恶，发大水淹没两岸田地村庄，百姓困苦不堪。”

“那这跟秃尾巴老李有什么关系呢？” 陈保柱问。

“这就要提到江边的一个小村子了，当时在那村子里住着一对善良的李姓夫妇。

有一年，妻子怀了孕，可这一怀就是整整三年。

终于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她生下了一个男孩。

这孩儿非同寻常，浑身黝黑，身上竟覆盖着一层细密的龙鳞，屁股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孩子的父亲是个胆小的庄稼汉，看到这景象，还以为是妖孽降世，吓得他魂飞魄散。

他抓起一把柴刀，一刀砍了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孩子的尾巴被砍掉了一截。

孩子痛极了，化作一条黑龙，冲破屋顶，驾着风云一头扎进了大江之中。

从此，人们便叫他秃尾巴老李。

再说秃尾巴老李的尾巴被它爹砍掉了，但它非常的善良，没有记恨父母，它在外面依旧挂念着它的母亲。

它经常帮助村里的乡亲，还化成人形找活干。

一户有钱人家雇佣它给田地浇水。

每次它都在白天睡大觉，晚上干活。

不管有多少地，它都能在一夜之间浇完。

一来二去，东家十分好奇，想知道它是怎么能在一晚就把所有的地浇完的。

于是在一天晚上，东家藏在外面，盯着秃尾巴老李。

只见秃尾巴老李睡醒后，伸了个懒腰，突然化身成一条黑龙。

只不过这条黑龙没有尾巴。

它摇晃着半截尾巴飞到空中，把江水吸上来，浇田地。

东家太震惊了，以至于发出了惊叹声。

这声音惊动了秃尾巴老李，吓的它一头扎入江水中，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秃尾巴老李在江边各村流浪，它经常帮助村里的乡亲。

那时候白龙江里住着一条镇江的白龙。

白龙十分凶残，它每年要在沿江两岸涨三次大水，行三次暴风。

再干旱三个月。

百姓被它折腾的叫苦连天，没办法只好磕头祷告祭江。

每年祭江都要淹死一个大姑娘才算完事。

这一天秃尾巴老李来到江边，见到岸边百姓祭江。

看到姑娘的父母哭的那么悲伤，秃尾巴老李便潜入江中，与那条作恶多端的白龙争夺江水的控制权，想要为乡亲们除掉这个祸害。

可惜它道行太浅，败了。

它逃上岸。

岸上的百姓都看到了刚才江中黑龙与白龙缠斗，知道这条黑龙是在为大家除害。

但是黑龙不敌白龙，这可怎么办呢？

眼见得一年过去了，又到了祭江的日子。

秃尾巴老李化身变成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来到村里，对乡亲们说，它要把白龙赶走，但它需要乡亲们的帮助。

乡亲们奔走相告。

他们都希望秃尾巴老李能战胜白龙，成为新的镇江龙。

于是在五月十三这一天，一大清早两岸百姓就扶老携幼地赶来，聚集在江边。

他们带来了自己家里蒸的馒头，还有大车小车拉着的大石头块。

他们在岸边把馒头堆成一堆，石头堆成一堆，两堆都像小山似的，堆的老高。

秃尾巴老李来到江边，对着两岸的乡亲一拱手，然后叮嘱他们：我下去和白龙打斗时，如果江水变黑，就是我占了上风，你们就往江里扔馒头，我吃了馒头就更有劲和白龙打斗了。

如果江水变白，就是白龙占了上风，你们就往江里扔石头，砸白龙的脑袋。

秃尾巴老李化身成一条秃了尾巴的黑龙，跃入江中。

霎时间，江水翻着花，江面掀起了风浪。

就连天空都跟着变了颜色。

两条龙在江水里打斗了起来。

江边百姓全都站在岸边为秃尾巴老李助阵加油。

秃尾巴老李占了上风，江水发黑。

百姓们把馒头纷纷投入江中。

黑龙张口把馒头纷纷吞进肚里，更加有力地与白龙缠斗。

白龙一见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它想着黑龙是因为吃了馒头才变的更有力气，如果我把馒头都抢着吃了，那么黑龙就渐渐的没了力，早晚会败给它。

于是白龙翻着水花来到江面上。

百姓们见江水变白，于是搬起石头，纷纷投入江中。

白龙正张着大嘴，等着馒头掉进嘴里来。

结果落下的是大石头。

白龙挨了砸，左躲右闪。

黑龙趁机翻上来，把白龙按到水下。

就这样，在两岸乡亲们的帮助下，秃尾巴老李愈战愈勇，斗了十十多个回合，最终打败了凶恶的白龙。

白龙驾起一阵风雨，逃走了，再也不敢回来。

秃尾巴老李赶走了白龙，于是它就留在了那条江里，做了镇江龙。

从那以后，两岸的百姓过上了风调雨顺的好日子。

再后来，人们为了纪念秃尾巴老李的功绩，把白龙江改成了黑龙江，一直沿用到今天。”

陈保柱和李黑龙两人听的入了迷。

李黑龙不可置信地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原来我是条龙……”

“不，你不是。” 陈保柱拉住李黑龙，让他坐下来。

“可是白爷那故事里说的……”

“那是故事，不是你的自传。” 陈保柱翻白眼，“你要真是黑龙我们还用被独眼欺负这么多年？”

李黑龙认真地思索了一会，“你说的对，我要真是黑龙，我一口就把独眼吃掉。”

“不过这么看来，你好像是跟黑龙江有点关系。” 陈保柱道。

“你不是说我不是黑龙吗？” 李黑龙不解。

“黑龙哥你先别急，听我慢慢和你说。” 陈保柱耐心地解释，“我有点懂白爷的意思了，你看，你这外号是独眼给你取的，独眼肯定是知道这个传说的，或者说他当初就是把你从黑龙江那边拐过来的，所以就顺带着给你取了这么个外号。”

李黑龙瞪大了眼睛，“我家原来在黑龙江边吗？”

“有这个可能。”

“我能回家了？” 李黑龙咧嘴笑起来。

“……没那么容易。” 陈保柱叹气。

就连他想回家也没那么容易。

他虽然记得家乡的名字：横山。

但是具体是哪个地方的横山，他不知道。

他被拐子带着走过好多地方，他不知道自己离家多远。

就算有个大概的方向，可是要回家还得有路费。

最重要的，还要有介绍信。

他现在等于是“黑户”，没有介绍信，他和李黑龙无法在城市生活。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和李黑龙逃进山里的原因。

这个年代，没有介绍信，他们无法住宿，无法购买长途车票、火车票、船票，都无法购买。

也找不到工作，没法解决粮食问题，会被当成盲流，被民兵盘查，最后还会被人送回到独眼那里。

独眼只要还在，他背后的靠山还在，他和李黑龙都无法光明正大地在城里行动。

………………

（注：黑龙江的传说有好几个版本，这里只讲其中的一个版本，每个版本都不相同，但是结局都是相同的。

在黑龙江的民间，秃尾巴老李不仅仅是一条龙，他是一位有血有肉、知恩图报、孝顺仁义的守护神。

他的故事，世世代代在这片黑土地上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