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峡谷的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却驱不散空气中残留的混沌气息。密室门口的石墙坍塌了大半,露出内部斑驳的黑红阵纹,青木门弟子正用灵脉铲清理着黏在石砖上的混沌残留物,淡青的灵脉力与黑红痕迹碰撞,发出 “滋滋” 的细微声响,如同这场阴谋最后的余喘。
李嵩站在坍塌的石墙前,手中紧攥着那枚被混沌力污染的承天长老令牌。令牌边缘的淡金光早已黯淡,“承天” 二字被黑红纹路缠绕,如同他此刻被愧疚与悔恨缠绕的心境。他看着弟子们清理现场时小心翼翼避开王坤消散处的痕迹,看着远处冰原上承天宗内卫警戒的身影,喉结动了动,终于打破了沉默。
“楚峰贤侄,” 李嵩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比半个时辰前在密室中更显疲惫,他缓缓转过身,将长老令牌递向楚峰,“王坤的阴谋虽破,但我难辞其咎。当年灵脉失误后,我为保自身地位选择隐瞒;后来察觉王坤勾结魔修,又因怕污点曝光而知情不报 —— 这些过错,若不是你们及时阻止,恐怕早已酿成灭宗大祸。我自请废去长老之位,囚禁于承天宗后山‘悔过崖’,终身不得参与宗门事务,以此谢罪。”
令牌递到楚峰面前时,李嵩的手微微颤抖 —— 这枚令牌陪伴他三十年,从新晋长老到执掌内卫,见证了他在承天宗的所有荣光,如今却成了他过错的见证。楚峰看着令牌上的黑红纹路,又看向李嵩苍白的脸,眉头紧紧皱起,没有立刻接过令牌。
“长老,此事需从长计议。” 楚峰的声音带着复杂,灭灵剑斜靠在身侧,庚金龙纹的光芒柔和了许多,“您当年的灵脉失误,虽有过错,却也是为了宗门利益;后来知情不报,虽属怯懦,却也未直接参与王坤的阴谋。废去长老之位、终身囚禁,未免太过严厉。”
“严厉?” 李嵩苦笑一声,目光扫过密室中被混沌力腐蚀的石柱,“若不是林辰团队找到证据,若不是你及时赶到,现在的承天宗,恐怕已沦为魔修的傀儡,中山经也会因混沌阵召唤魔灵而陷入浩劫。我这点惩戒,与这些后果相比,算得了什么?”
林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清楚李嵩的自请惩戒既是真心悔过,也是为了给承天宗和联盟一个交代。他上前一步,封魔钥的金黑双生光在掌心微弱闪烁,语气平和却带着分量:“李长老,自请惩戒体现您的担当,但当前局势,或许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您。王坤临终前说,灭灵核在极寒窟的‘蚀灵冰窖’,由十名魔将看守,而魔尊还在寻找剩余的蚀灵残片。您熟悉承天宗的灵脉分布,也了解极寒窟的地形,若您此时被囚禁,我们寻找灭灵核、对抗魔尊的计划,恐怕会受阻。”
青木门掌门李青也附和道:“林辰说得对。中山经抗魔联盟刚成立,正是需要团结的时候。李长老的过错,可交由承天宗长老会后续裁决,眼下当务之急,是借助您的经验,尽快制定对抗魔尊的策略。若能成功阻止灭灵核激活,这也算您戴罪立功,比单纯的囚禁更有意义。”
周围的承天宗弟子也纷纷点头 —— 李嵩在承天宗任职三十年,虽有过错,却也为宗门培养了不少人才,楚峰、王坤都曾是他的弟子。弟子们看着李嵩的眼神,有惋惜,有理解,却无一人支持 “终身囚禁” 的惩戒。
李嵩看着众人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沉默了片刻,收回递出的长老令牌,却没有放回怀中,而是将其放在一块平整的石砖上,用灵脉力在令牌周围布下一道简易的封印:“长老令牌我暂时交出,由楚峰贤侄代为保管,待抗魔之事结束,我再随你回承天宗,听候长老会裁决。在此之前,我愿以普通弟子的身份,协助你们寻找灭灵核、对抗魔尊,若有任何差池,我自愿接受加倍惩戒。”
楚峰看着石砖上的令牌,又看向李嵩决绝的眼神,知道这已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他点头应道:“好!我会暂时保管长老令牌,也会向长老会说明您的决定。但您需记住,在此期间,所有行动必须听从联盟调度,不得擅自做主。”
“我明白。” 李嵩点头,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些许,他弯腰捡起一块被混沌力腐蚀的石屑,指尖的灵脉力轻轻注入,石屑上的黑红痕迹缓缓消退,“极寒窟的蚀灵冰窖,位于极寒窟深处的灵脉断层处,那里的温度极低,灵脉力紊乱,普通修士的灵力会被冻结,只有修炼冰系或混沌系功法的人才能靠近。魔尊派十名魔将看守,说明灭灵核的重要性,我们若想夺取,必须制定周密的计划。”
周明掏出随身携带的地脉图,快速在极寒窟区域标注出 “蚀灵冰窖” 的大致位置,又在周围画了几道红线:“根据古籍记载,极寒窟的灵脉断层处,有三道天然的冰灵屏障,屏障会吸收修士的灵力,魔将能通过混沌力自由出入,我们却需找到破解屏障的方法。李长老,您知道这冰灵屏障的弱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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