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由大梁皇帝萧澈亲自设计、盖着一枚歪歪扭扭的卡通“团子”头像印章的奇特请柬,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四海各邦的外交圈里,掀起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波澜。
当这份堪称“离经叛道”的国书,被八百里加急快马送至各国君主案头时,所引起的震动,丝毫不亚于一场小规模的地震。
京城之内,各国使馆更是炸开了锅。
“这……这真的是大梁的国书?”一位来自东海小国的使臣,捏着那张质地华贵却风格诡异的请柬,手都在发抖,“这印章……莫不是伪造的?”
“伪造?”他身旁的副使苦笑一声,指了指请柬上那笔力遒劲、锋芒毕露的瘦金体,“这笔迹,天下除了那位陛下,谁能模仿?再说,谁又有胆子伪造这种东西?”
一时间,整个外交圈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和疯狂的揣测之中。
象征着皇权的玉玺不用,却用了一个……娃娃头像的印章?
这究竟是那位铁血帝王在经历宫变血洗、大权在握之后,彻底放飞自我的表现?还是一种高深莫测的、他们无法理解的政治示威?
很快,各国使臣便根据各自的立场,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第一派,是那些曾经在摄政王与皇帝的斗争中,立场摇摆不定,甚至暗中与摄政王有所往来的“墙头草”国家。
他们的使馆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末日降临。
“疯了!那位陛下一定是疯了!”一名使臣在自己的官邸里来回踱步,脸上满是惊恐,“他连这种关乎国体的大事都敢如此儿戏,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回想起前不久那场宫变,京城血流成河,摄政王一党被连根拔起,手段之狠辣,效率之恐怖,至今仍让他们午夜梦回时冷汗涔涔。这位年轻的帝王,早已用铁和血,证明了他绝不是什么可以轻视的病弱君主。
“他这是在敲打我们!”另一位使臣一针见血地指出,“他在告诉我们,他连祖宗礼法都可以不在乎,又岂会在乎我们这些藩国的情面?!”
这个结论,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于是,这些曾经心怀鬼胎的国家,此刻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与侥幸。一道道加急密信雪片般地飞回各自的王都。他们的君主在收到消息后,几乎是立刻下达了同样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挑选出本国最贵重、最独一无二的国宝,作为贺礼!
一时间,东海千年不化的深海玄冰,西域古国秘藏的“血汗宝马”,南疆深山里采出的拳头大的夜明珠……这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奇珍异宝,被一份份地列入了贺礼清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着大梁的京城汇聚而来。
他们只有一个目的:用最丰厚的礼物,来平息那位喜怒无常的帝王可能存在的任何一丝不满。
而另一派,则是那些早已归心大梁,或是在新政中得到了巨大恩惠的国家。
他们的使馆里,则是一片轻松与喜悦的氛围。
“哈哈,我就说,陛下绝非寻常君主!”一位来自南方产粮大国的使臣,抚着胡须,满脸笑容。他的国家,因为大梁推广的新式水车和改良稻种,今年的粮食产量足足翻了一番,彻底解决了困扰多年的饥荒问题。
“皇后娘娘的智慧,才是真正的神迹!”另一位来自丝路重镇的使臣更是满脸敬佩。他的城邦,因为萧澈和林晚晚力排众议开辟的新商路,如今已是万商云集,富得流油。
他们从那枚可爱的“团子”印章里,看到的不是帝王的离经叛道,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属于一个父亲的温情与骄傲。他们明白,这位帝王在拥有雷霆手段的同时,亦有着柔软的内心。而这份柔软,正是由那位传奇的皇后娘娘所守护的。
因此,他们送上的贺礼,画风截然不同。
没有价值连城的珠宝,取而代之的,是能让作物产量再增三成的“高产粟米”种子;没有神骏的宝马,取而代之的,是一整套精巧绝伦的、能极大提升织布效率的新式民生器械图纸;还有来自工匠之国的、详细记载着如何修建更坚固堤坝的建筑手札……
这些礼物,不贵重,却充满了心意,每一件,都精准地送到了萧澈和林晚晚的心坎里。
坤宁宫内,林晚晚正与萧澈一同翻阅着由礼部呈上来的、初步汇总的“四海贺礼清单”。
看到那些摇摆国送来的、堪称“割肉”的国宝清单时,萧澈只是不屑地冷哼一声,随手便扔到了一边。
“一群趋炎附势之辈,朕的儿子,不稀罕这些死物。”
然而,当他看到那些来自归心之国的、充满了民生气息的礼物时,他那素来冷硬的脸上,却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这些,倒是有心了。”他拿起那份记录着“高产粟米”的奏报,递给林晚晚,“晚晚你看,有了此物,我大梁北境的百姓,来年便能多几分活路了。”
林晚晚笑着接过,眼中亦是满满的赞许。
一个国家的真正强盛,不在于能收到多少奇珍异宝,而在于它的影响力,能让四海万邦,都心甘情愿地为其添砖加瓦,共建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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