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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带着蒸汽特效的【离老婆好近，好香.jpg】，让林晚晚的心跳彻底乱了节奏。
她只觉得耳根热得发烫，连忙低下头，假装全神贯注地研究着地图，不敢再去看身边这个口嫌体正直的闷骚皇帝。
萧澈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或者说，他自己也正沉浸在某种微妙的氛围中，讲课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放柔和了几分。他耐心地为她讲解着前朝复杂的政治博弈，将那些枯燥的历史事件，抽丝剥茧，露出其内里最真实的权力核心。
一堂“私教课”，就在这种奇妙的氛围中缓缓进行着。
待将孝慈仁皇后的生平讲解完毕，萧澈才直起身子，回到了主位上坐下。那股萦绕在林晚晚身边的清冽龙涎香和灼人热度随之散去，让她暗暗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地感到一丝失落。
“今日便讲到这里。”萧澈端起茶盏，啜了一口，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仿佛刚才那个脸红冒蒸汽的小人从未存在过。“你可有何心得？”
这既是考校，也是让她有个消化的时间。
林晚晚定了定神，将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压下，认真地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道：“臣妾愚钝，只得出一个浅薄的道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无论是后族还是宗亲，其权势皆来自于陛下。陛下用之，则兴；陛下弃之，则亡。关键，全在陛下制衡之术。”
“说得不错。”萧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显然对她的回答颇为满意。
他放下茶盏，却并未就此结束课程，反而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神情中带上了一丝身为帝王的疲惫与烦躁。
“制衡之术，说来容易，行之却难。”他叹了口气，随手拿起御案上的一本奏折，递给旁边的太监，示意其转交给林晚晚，“你看看这个。”
林晚晚接过，打开一看，发现是工部尚书的年终述职报告。上面洋洋洒洒数千言，引经据典，辞藻华丽，通篇都在说工部今年在陛下的英明领导下，取得了多么辉煌的成就，展望未来又是何等的光明。
“写得……文采斐然。”林晚晚斟酌着词句，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文采斐然？”萧澈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满篇空话套话，华而不实！朕让他说今年修了多少里河堤，建了几座桥梁，解决了多少灾民安置，他却跟朕谈什么‘教化万方，德被四海’！朕要的是实绩，不是让他来这里写文章！”
他越说越是烦躁，又指了指堆积如山的奏折：“不止是他，户部、兵部、吏部……个个如此！一到年底考核，递上来的述职报告，比谁写的都漂亮。问起具体事务，便是‘尚可’、‘略有精进’、‘颇见成效’。谁优谁劣，谁勤谁怠，全凭他们自己一张嘴，朕要分辨真伪，简直比批阅十倍的奏折还要劳心！”
听着萧澈这番充满了既视感的抱怨，林晚晚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四个让她DNA都为之颤抖的字母——KPI。
这不就是前世公司里，那些只会写PPT、年终总结吹得天花乱坠，实际工作却一塌糊涂的“职场老油条”吗？
没想到，这种让人深恶痛绝的“职场顽疾”，竟然是跨越时空的普遍难题，连皇帝都为之头痛。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她看着萧澈那张烦躁的俊脸，故作不经意地，用一种带着几分天真和疑惑的语气，轻声提了一句：
“陛下，臣妾有一事不明。既然他们的述职报告难以判断优劣，那……为何不让他们在年初之时，自己定下一个‘功过格’，到了年底，再按照这格子里的是非功过，一一查验呢？”
“功过格？”
萧澈的抱怨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在林晚晚身上，眼中充满了惊疑与好奇。
“这是何意？详细说来！”
来了！
林晚晚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我只是随口一说”的无辜模样。
“这……这也是臣妾看杂书时，看到的一点不成熟的想法。”她开始用这个时代能听懂的语言，来解释那个超越了时代的管理理念。
“就比如，陛下您方才烦恼工部尚书的述职报告。”林晚晚条理清晰地说道，“您可以在年初时，便召见工部尚书，让他自己立下‘军令状’。比如，今年工部要负责修缮河堤五百里，新建桥梁二十座，安置灾民三万人。这些，便是他今年的‘功格’。”
“到了年底，您不必听他长篇大论，只需派人核查，这五百里河堤是否修完，二十座桥梁是否建成，三万灾民是否安顿妥当。完成了，便是‘功’；未完成，便是‘过’。功则赏，过则罚。如此一来，谁优谁劣，岂非一目了然？”
她顿了顿，又举了另一个例子，为这个理论添砖加瓦。
“再比如户部，不能只满足于税收缴足。可以让他们定下目标，今年全国税收，要比去年增长一成。刑部，今年的案件破获率，要达到八成以上。吏部，要为朝廷举荐十名以上，能通过陛下考核的栋梁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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