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静谧的夜晚,烛火在风中轻轻摇曳,光影在石桌上跳动,仿佛是时间的舞者。那微弱的光芒将石桌投下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如同一个变幻莫测的幻影,映照着桌上摊开的古老卷轴。
这卷轴显然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它的边缘已经残破不堪,仿佛被岁月的风沙侵蚀过一般。然而,有人用细细的丝线小心地缝补过这些破损的地方,使得这古老的卷轴得以保存下来,尽管它依然透着岁月沉淀的沧桑。
宁宴静静地凝视着这份泛黄的《玄天宗宗主起居注》,他的指尖微微发颤,仿佛这卷轴是一个脆弱的生命,稍有不慎就会破碎。他的指腹轻轻地摩挲过粗糙的纸页,那纸张的质感让他想起了父亲的手,粗糙而温暖。
在卷轴的中段,一行用朱砂写就的小字清晰可见,那鲜艳的红色在岁月的洗礼下早已干涸发黑,但却像烙印般灼眼。宁宴的目光被这行字紧紧吸引,无法移开,那行字仿佛是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等待着他去揭开。
“玄天历三七零六年,五月初七。宗主携长子宁宴入后山闭关,历时三月。出关时,宁宴神魂有损,修为尽失。”
“果然……”宁宴的声音轻得如同羽毛飘落,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苦涩和绝望。他的嗓音沙哑得让人难以辨认,仿佛喉咙里被塞满了沙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他一直不愿意去相信那个可怕的猜想,但现实却如同一记重锤,无情地敲碎了他最后一丝幻想。五岁时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就像是被一层厚厚的纱幔所笼罩,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些片段。
他记得那个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父亲穿着一身庄严的宗主服饰,微笑着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地说:“宴儿,跟爹爹去个好地方吧。”那时候的父亲,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让他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安心。
然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世界却已经完全变了样。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惋惜和怜悯,长老们摇头叹息着:“可惜了,如此天纵奇才……”仆役们则在私下里窃窃私语:“少主竟然变成了一个废物……”
而父亲,那个曾经对他宠爱有加的父亲,从此再也没有对他露出过一丝笑容。
烛光摇曳,宁宴的目光落在那行字迹上,那是父亲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然而,这行字却如同无数把利刃,无情地刺穿了他的心脏,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所谓的“闭关”,竟然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掠夺。
“这算什么闭关?”伴随着一声怒喝,烈红绡猛地一掌拍在石桌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石桌竟被她这一掌生生拍出了一道裂痕,而原本放在桌上的茶盏也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高高地跳起了半尺有余,随后又重重地落回桌面,溅起的滚烫茶水如雨点般洒落在烈红绡的手背上,然而她却恍若未觉,仿佛那被烫到的并不是自己的手一般。
只见她一身红衣似火,在这略显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耀眼,腰间的长鞭更是缠绕着炽热的灵力,每一片鳞甲都闪烁着令人心悸的红光。不用问,这位来者正是听闻消息后,连夜从焚天城赶来的烈红绡,宁小蛮的亲姑姑,也是出了名的护短之人,其脾气之火爆,比起她的侄女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分明就是抽魂邪术!那老东西简直就不是人!”烈红绡怒不可遏地吼道,她的声音震得房间里的烛火都微微摇曳起来,仿佛也在为她的愤怒而颤抖。
“红绡前辈息怒。”就在这时,一个温润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叶青竹快步上前,伸手按住了烈红绡的手腕,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叶青竹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眸光异常冷静,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在他的眼中掀起波澜。他的动作轻柔而坚定,似乎并没有被烈红绡的怒火所影响。
“此事尚有蹊跷。”叶青竹缓声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宗主若要抽魂,何必等到宁宴五岁?刚出生时下手岂不是更为方便?”
“蹊跷个屁!”烈红绡怒不可遏,满脸怒容,她的声音在密室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她猛地反手一挥,将叶青竹的手拍开,那力道之大,使得叶青竹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只见烈红绡的掌心闪烁着耀眼的灵力光芒,这股强大的力量甚至将石桌都烫得冒出了滚滚白烟,仿佛那石桌下一秒就会被这股灵力给融化掉。
“那老东西抽亲儿子的魂,还能有什么苦衷?难不成是宁宴自愿的?”烈红绡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密室里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的质问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让原本就凝重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密室内的烛火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沉重的气氛,它们不再像往常那样欢快地跳动,而是变得异常安静,仿佛被这股强大的气压给压制住了,连墙上的影子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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