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玉牌在柴房里转了三十二圈,直到破晓的晨光从墙缝渗进来。那只白狐蜷在干草堆上,后腿的伤口已经结痂,琥珀色的眼睛随着我的走动来回转动。
你说我去不去?我蹲下来问它。
白狐打了个哈欠,露出尖尖的犬齿。我叹了口气,从床底下摸出苏临霜给的玉瓶。倒出来的丹药碧莹莹的,闻着有股冰雪的气息。正要吞下,白狐突然一爪子拍在我手腕上。
你让我别吃?
它歪了歪头,叼走丹药一溜烟钻出墙洞。我追出去时,只看到晨雾中一闪而逝的白尾巴。
这一整天我都魂不守舍。在药圃除草时把灵参当野草拔了,气得管事师兄罚我挑十缸水。挑到第七缸时,腰间的玉牌突然发烫——是叶青竹在传讯。
傻子!你给师姐灌了什么**汤?玉牌里传出她气急败坏的声音,她居然去戒律堂撤了你的偷窥罪名!
我手一抖,水桶砸在脚面上。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玉牌又亮起来:今晚别乱跑,药庐有新药要试。
抬头看了眼日头,离子时还有三个时辰。我鬼使神差地回了句:肚子疼,改天吧。
暮色四合时,我溜到后山禁地边缘。这里静得可怕,连虫鸣都没有。玉牌在掌心发烫,背面那行小字像烙铁般灼人。
真要进去?我自言自语,万一是个陷阱......
夜风送来隐约的水声。我深吸一口气,刚要迈步,后颈突然一凉——有人用剑抵着我!
胆子不小。熟悉的清冷嗓音在耳后响起。
我僵着脖子转头,看见苏临霜披着件素白斗篷,月光下像抹幽魂。她剑尖往禁地方向偏了偏:
禁地里的温泉依旧雾气氤氲,只是岸边多了张石案,上面摆着套茶具。苏临霜收剑入鞘,示意我坐下。
伸手。
我战战兢兢伸出左手。她指尖按在黑莲印记上,一股冰凉灵力探入经脉。突然地抽了口气,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果然在吸收情毒。她眉头紧锁,你最近可有不妥?
就是...有点燥热。我老实交代,特别是靠近您的时候。
她表情瞬间变得古怪。沉默片刻,突然从袖中取出个锦盒:这是千年玄冰髓,能......
话没说完,她猛地按住心口。金莲印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眨眼间就蔓延到脖颈。我下意识去扶,却在碰到她手臂的瞬间,丹田里那股热流轰然爆发!
唔......
苏临霜发出一声从未听过的呜咽。她整个人扑进我怀里,滚烫的额头抵着我下巴。我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雪松香。
圣、圣女大人?
她突然抬头,眼睛完全变成了血色。我这才发现她衣领已经被自己扯开,露出大片泛红的肌肤。金莲印记上的黑丝像活物般蠕动,不断向我手腕上的黑莲延伸。
离...离远点......她咬着牙推我,手上却使不上力。
我慌慌张张往后挪,却被她突然拽住衣襟。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她急促的呼吸带着甜腻的花香:为什么...是你......
温泉突然沸腾。无数水珠悬浮在半空,折射出七彩光晕。我手腕上的黑莲印记剧烈灼痛,与她的金莲之间拉出数十道黑色丝线。
苏临霜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整个人软倒在我身上。情急之下,我抓起石案上的玄冰髓就往她嘴里送。
别......她偏头躲开,会伤到......
话未说完,她突然浑身绷直。金莲印记爆发出刺目金光,那些连接我们的黑丝瞬间绷紧。一股难以形容的舒爽感顺着丝线传来,我忍不住闷哼一声。
苏临霜的反应更剧烈。她指甲深深掐进我肩膀,眼角渗出泪珠。金光与黑丝交织成茧,将我们层层包裹。
抱元守一。她突然命令道,跟着我的灵力走。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感到一股冰凉气流从相贴的掌心涌入。它引导着我体内横冲直撞的热流,在经脉中循环往复。每循环一周,黑丝就淡化一分。
不知过了多久,金光渐渐收敛。苏临霜脱力般靠在我肩上,金莲印记恢复成淡金色,只是边缘多了圈黑纹。
暂时压制住了。她声音沙哑,你......
突然一声呼啸打断了她。白狐不知何时出现在温泉边,嘴里叼着个熟悉的玉瓶——正是早晨它抢走的那瓶怡情散。瓶子已经空了,底部残留着几滴紫色液体。
紫髓草?苏临霜脸色骤变,这不是抑情散!
我头皮一炸。难怪白狐要抢走丹药,里面居然掺了催发情毒的东西!
赵莽......我突然想起昨天他来送慰问品是他调包的!
苏临霜眼中寒光一闪,正要说话,突然捂住心口。我以为情毒又要发作,她却猛地看向东方:护山大阵被触动了。
夜空中,一道紫色烟柱正从山门处升起——和昨夜魔修来袭时一模一样!
回去。她一把推开我,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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