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宁宴于神兵天因试穿战神铠闹出令人啼笑皆非的乌龙——那套号称能适配所有仙体的战神铠,竟卡在他腰间的赘肉上,折腾了三个时辰才被六位仙尊合力掰开,引得神兵天的仙匠们集体捂脸偷笑时;而仙界各处酒肆茶寮里,仙人们仍在唾沫横飞地津津乐道“万花仙君”如何左拥右抱、周旋于六位仙尊之间的风流轶事,连话本都编出了《宁仙君六美图》《仙尊争婿记》等十几个版本时,一场足以颠覆现有格局、席卷诸天万界的真正风暴,正于一处远离所有仙域、被天道法则层层屏蔽的绝对禁忌之地悄然酝酿。
此地,名曰“绝情天域”。其存在本身,便是对主流仙界法则的一种悖逆与否定,如同一块顽固的污渍,死死黏在光鲜亮丽的仙界版图边缘。踏入此域的瞬间,仿佛有人突然抽走了世间所有的色彩,从色彩斑斓的鲜活世界堕入一幅褪尽了所有情绪的亘古灰白画卷。没有绚烂夺目的仙光霞霭,那些在其他仙域随处可见的七彩祥云,在这里连一丝影子都找不到;没有蓬勃生长的草木生机,别说参天仙树,就连一株倔强的杂草都看不到。目之所及,唯有一片永恒的、死寂的、无边无际的灰白,单调得让人发疯。
连绵的山川是嶙峋的灰白,棱角分明,如同巨兽风化了亿万年的骸骨,表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仿佛下一秒就会崩解;蜿蜒的河流是凝固的灰白,水面平静得像一面蒙尘的镜子,没有丝毫波澜,仿佛流淌的不是水,而是沉淀了万古的时光尘埃;就连那高悬于顶的天空,也只是一片单调到极致的灰白幕布,上面挂着一轮散发着冰冷光辉、却没有丝毫温度的灰白日轮,像一颗被遗忘的弹珠,冷漠地照耀着这片无情之地,连影子都显得苍白无力。
在此地,喜怒哀乐、爱恨情仇这些被视为生灵本能的情感,皆被无处不在的冰冷法则死死压制。七情六欲如同最剧烈的毒药,乃是绝对的禁忌——开心时会觉得心口像是被冰锥扎着疼,难过时眼泪还没掉下来就会被法则冻结成冰珠,就连最简单的好奇,都会引来头痛欲裂的反噬。任何情感波动都会触发法则的警报,招来无情的惩戒,久而久之,这里连一丝活气都找不到。
绝情天域的最核心,矗立着一座孤峭挺拔、直刺灰白天穹的宫殿。整座宫殿通体由“绝情石”砌成,这种奇石黑科技得很,能主动吸收并泯灭一切情感波动,站在旁边连打个喷嚏都觉得索然无味。宫殿没有繁复的雕梁画栋,只有光秃秃的墙壁和棱角,像一个巨大的石盒子,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宫殿内部比外界更加死寂、冰冷,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冰块,说话都能看到白色的哈气瞬间冻结成冰雾。
在这座堪称诸天最冰冷宫殿的最深处,一间没有门窗、只有无尽灰白的密室里,一位身着朴拙灰白道袍的身影静静盘坐着。祂的身形模糊不清,像是笼罩在一层流动的灰白雾气中,与周围的无情法则融为一体,周身散发着亘古冰寒、太上忘情的气息,仿佛从宇宙诞生之初就坐在那里,从未动过。此刻,这位如同亘古不变雕塑的身影,缓缓睁开了那双不知闭合了多少纪元的眼眸。
祂,便是执掌此方绝情天道,以绝情、忘情证得无上大道,威震太古的“绝情道尊”。当年玉帝登基时,特意派太白金星送来请柬,请祂去天庭观礼,虽说是请,却带着三分敬畏七分忌惮——毕竟这位道尊当年为了证道,连自己的情感都能亲手抹杀,狠起来连自己都打,谁也不敢招惹。
此刻,那双本该漠视诸天生灭、视万物为刍狗、不起丝毫波澜的深邃眼眸中,竟罕见地泛起了一丝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像平静的冰面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祂的面前,一幅由无数冰冷、绝对理性的无情法则线条交织而成的光幕凭空出现,光幕上没有仙山云海,没有奇珍异兽,只有清晰映照出的、远在无数仙域之外的宁宴,与慕清雪、炎晚儿、苏临霜、烈红绡、白璃、瑶光六位仙尊相处的种种画面碎片。
画面里,碎玉仙坊中,宁宴被一群黑衣刺客围攻,眼看就要中招,六位仙尊同时显圣,慕清雪的冰剑、炎晚儿的火焰、苏临霜的寒霜、烈红绡的长枪、白璃的藤蔓、瑶光的星辰,六种截然不同的仙力交织在一起,瞬间把刺客们打得落花流水,那护犊子的模样,连光幕外的绝情道尊都能感受到浓浓的“占有欲”;飞霜仙域内,苏临霜被上古冰妖偷袭,宁宴想都没想就挡在她身前,引动体内的冰系法则,虽然最后冻得自己直打哆嗦,却让苏临霜红了眼眶;焚天谷里,烈红绡在众仙面前,踮起脚尖对着宁宴的嘴唇就吻了下去,宣告“宁宴是我的人”,吓得宁宴手里的烤肉都掉在了地上;青木妖墟中,白璃为了保护宁宴,现出九尾天狐的真身,九条毛茸茸的尾巴把他护得严严实实,连一根头发丝都没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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