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余守仁让你‘想清楚’,不是真的给你时间。”阿鬼冷笑,“他是在等一个信号,或者……在完成最后的布置。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很快就会让你公开露面,以苏挽月女儿的身份,稳定局势,同时……将所有的矛头,引向你那个‘罪大恶极’的父亲,和他可能残存的势力。而你,要么成为他巩固权力的傀儡,要么……在失去利用价值后,步苏晚晴的后尘。”
梅子溪遍体生寒。阿鬼的分析合情合理,将她面临的绝境**裸地剖开。
“我们该怎么办?”她看向阿鬼,此刻,他是她唯一能依靠的同盟。
阿鬼没有立刻回答,他站起身,再次走到门边,耳朵贴在冰冷的金属上仔细倾听片刻,又走到房间的各个角落,用手指关节极有规律地轻轻敲击墙壁和地板。
他在检查监听和监控的死角?梅子溪紧张地看着他。
片刻后,阿鬼回到沙发旁,蹲下身,示意梅子溪靠近。他用手指,极轻极快地在茶几光滑的玻璃面上,写下几个字:
「等机会,窃听,反制。」
写完,他立刻用手掌将字迹擦去,不留痕迹。
窃听?反制?梅子溪瞬间明白了他的计划。阿鬼是想利用这个看似绝对掌控的环境,反过来监听余守仁,获取情报,寻找脱身和反击的机会!
这无疑是在刀尖上跳舞,一旦被发现,万劫不复。
但除此之外,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梅子溪看着阿鬼那双坚定而锐利的眼睛,用力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房间的扬声器里突然传来了余守仁温和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小溪,休息得怎么样?有几位商会的叔伯,想见见你。毕竟,你是挽月的女儿,也算是商会的‘自己人’了。”
余守仁的声音透过隐藏的扬声器传来,温和依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梅子溪与阿鬼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机会来得比预想的更快,也更危险。
“我……准备好了,余叔。”梅子溪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刚刚接受“真相”后的疲惫与顺从。
“很好。”余守仁似乎很满意,“阿鬼会带你过来。”
话音刚落,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阿鬼上前拉开门,外面站着两名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对他微微点头示意,目光随即落在梅子溪身上。“梅小姐,请。”
梅子溪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角,挺直脊背,走了出去。阿鬼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如同一个最称职的护卫。
他们被带着穿过几条同样风格的走廊,乘坐电梯上行了一层,来到一个装饰更为考究、类似小型会议厅的房间。房间里已经坐了四五个人,都是些年过半百、气度不凡的男子,穿着中式褂子或西装,正是商会里几位颇有分量的元老。梅子溪认得其中两位,钟伯赫然在列,他看到她进来,眼神复杂地闪动了一下,迅速垂下了眼皮。
余守仁坐在主位,面前放着那根乌木龙头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与威严。见到梅子溪,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旁边的位置。
“各位叔伯,”余守仁声音沉稳地开口,“今天请大家来,是要介绍一个人,也澄清一些多年的误会。”他看向梅子溪,目光“慈爱”,“这位,就是挽月的亲生女儿,梅子溪。”
几位元老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梅子溪脸上,带着审视、惊讶、疑惑,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显然,他们都被这张与苏挽月酷似的面孔震撼了。
“守仁,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挽月的女儿不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忍不住开口。
“当年的事情,错综复杂。”余守仁叹了口气,打断了他,开始讲述那个梅子溪已经听过一遍的、经过精心修饰的故事——野心家父亲如何欺骗苏挽月,引发内斗,导致挽月身亡,孩子流落在外,被他暗中找到并保护抚养长大。
他讲述的时候,几位元老神色各异,有人唏嘘,有人沉默,钟伯则始终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梅子溪安静地听着,扮演着一个刚刚知晓身世、心绪复杂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孤女角色,偶尔适时地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悲伤与茫然。她能感觉到,在这些元老中,并非所有人都完全相信余守仁的说辞,但无人出声质疑。
“……如今,商会又到了多事之秋。”余守仁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一些旧人贼心不死,借着寻找龙头棍的名义,兴风作浪,企图再次分裂商会!我们必须团结起来,稳住局面!”
他拿起桌上的龙头棍,目光扫过众人:“这根棍子,代表着商会的传承和秩序!如今,由挽月的女儿,子溪来执掌,名正言顺!我相信,在她的帮助下,我们一定能清除隐患,让商会重回正轨!”
他将龙头棍递向梅子溪,眼神带着鼓励和暗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梅子溪身上。这是一个仪式,一个将她正式推上前台,绑上余守仁战车的仪式。接过这根棍子,就意味着在某种程度上认可了他的叙事,成为了他手中的一面旗帜。
梅子溪看着那根近在咫尺的乌木棍,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不能接!一旦接过,就等于被彻底套牢!但她更不能直接拒绝,那会立刻引来余守仁的怀疑和雷霆手段。
电光火石之间,她做出了决定。
她伸出手,却没有去接棍子,而是轻轻握住了余守仁捧着棍子的手,抬起眼,眼中泛着“感动”的泪光,声音哽咽:“余叔……谢谢您告诉我真相,谢谢您这么多年来的保护和养育。这棍子……太沉重了,我……我恐怕担不起这份责任。”
她表现得像一个骤然面对重任、惶恐不安的年轻女子,合情合理。
余守仁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但脸上依旧是宽容的笑意:“傻孩子,你是挽月的女儿,血脉在此,有什么担不起的?叔伯们都会帮你的。”
“是啊,子溪侄女,你不用怕。”
“有守仁和我们这些老家伙在,没人敢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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