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如同实质,一寸寸掠过她潮红的脸颊,迷离的双眸。
最后停留在那微微张合、仿佛邀请人品尝的唇瓣上。
冷卿月被他圈在怀里,周身都被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包围。
那清冽的冷香此刻仿佛成了加剧她体内火焰的助燃剂。
她难耐地仰起头,身体不自觉地向他靠近,寻求着更多的接触与缓解。
“不知道……我……好难受……”她语无伦次,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珠,沿着绯红的脸颊滑落。
那滴泪珠,像是一点冰晶,骤然刺了楼京霄一下。
他看着她痛苦迷乱的模样,眼底的暗火与挣扎交织。
他可以用更直接的方式“帮”她,这似乎也顺理成章。
但……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汹涌情潮被强行压下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带着掠夺意味的冷静。
他没有吻下去,而是就着这个极其暧昧的姿势,低下头,冰凉的唇瓣印在了她滚烫的额头上。
那一下,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
冷卿月浑身一颤。
随即,他松开她的手,直起身,快速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又折返回来。
他扶起她虚软的身子,将杯沿凑到她唇边,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方才的蛊惑,多了几分不容置喙:
“喝下去。”
冷凉的茶水入口,稍稍缓解了喉间的干渴与身体的燥热。
冷卿月贪婪地小口喝着,意识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抬眸,对上楼京霄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温和假面,也没有了方才的意乱情迷。
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仿佛能看穿一切的了然。
他知道了……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知道她在将计就计?
一杯凉茶饮尽,楼京霄将她重新放回榻上,拉过一旁的薄毯盖住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他没有离开,而是在榻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沉静地看着她。
“感觉好些了?”他问,语气平静无波。
冷卿月裹紧薄毯,体内药力未退,依旧燥热难当,但比起方才完全的失控,此刻至少找回了一丝理智。
她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好些了,多谢表哥。”
楼京霄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书房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交织。
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水榭那边并未停歇的丝竹声。
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
冷卿月蜷缩在薄毯下,运起残存的内力,极力对抗着药性,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能感觉到楼京霄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那目光带着审视,带着探究,更带着一种……
仿佛猎人看着落入网中、却仍在挣扎的猎物般的兴味。
他不出手“相助”,也不离开,只是这样看着。
这种无声的、充满掌控力的陪伴,比直接的占有更让人心慌意乱。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燥热终于开始有消退的迹象。
也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了隐约的喧哗声——是冷玉儿带着人“捉奸”来了。
楼京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丝毫未乱的衣袍,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姿态。
他走到榻边,俯身,在冷卿月耳边低语。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带着一丝戏谑,一丝警告:
“表妹这出戏,唱得不错,只是下次……莫要再玩火了。”
说完,他直起身,仿佛刚才那片刻的暧昧与失控从未发生。
“能起身了吗?”他问,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温和,“该我们出去,给这场闹剧……收场了。”
冷卿月撑着虚软的身体坐起,对上他含笑的眼眸,心头却是一片冰凉。
楼京霄,他什么都看得清楚。
这一次,是她借了他的势,破了他人的局。
但这份“帮助”的代价,恐怕远不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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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家宴的风波看似平息,冷玉儿被冷老爷重罚禁足,失了颜面,连带着她那一房的姨娘也夹起尾巴做人。
但冷府这潭水下的暗涌,却并未停歇。
冷卿月因那迷药伤了元气,又在书房与楼京霄经历了那般暧昧惊心的对峙。
回院后便真的大病一场,连日低烧不退,比往日更显羸弱。
楼京霄派人送来的补药更加名贵细致,他却再未亲自踏足这小院,仿佛那夜的靠近与低语只是一场幻梦。
扶上离依旧隔三差五送来些调理的方子或解闷的书籍,关怀无声却持续。
这日午后,天气有些闷热,冷卿月靠在窗边软榻上小憩,身上搭着薄薄的锦被,脸色依旧苍白。
青黛轻手轻脚地在旁边打着扇。
忽然,院门被不太客气地推开,一道锦衣身影晃了进来,是冷子苏。
他手里拎着个小巧的食盒,脸上依旧是那副“小爷屈尊降贵”的别扭表情,脚步却放得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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