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接引员：专治各种舍不得 第107章 暖饮与沉默：微小的 “不拒绝”

初冬的寒潮来得猝不及防，清晨推开店门时，风裹着冷意撞在脸上，像撒了把细碎的冰碴。巷里的银杏叶被吹得满地都是，老银杏树的枝桠在风里晃得厉害，枝头上仅剩的几片叶子紧紧贴在枝干上，像是在对抗这场突如其来的寒冷。林夏裹紧了身上的厚外套，心里还惦记着昨晚没回来的阿橘 —— 从昨晚匆忙离开后，就没再出现，连平时准时的晨奶都缺席了，让她忍不住有些担心。

“阿橘会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还是被风吹得找不到路了？” 林夏一边擦拭吧台，一边小声嘀咕，目光时不时飘向门口，期待那道橘色的身影能突然出现。薄荷盆栽放在靠窗的位置，点点的灵韵悬在叶片旁，灵核的光比平时淡些，像是也在担心阿橘，偶尔轻轻晃一下，像是在安慰林夏 “别着急，它会回来的”。

上午的客人不多，天气爷爷来喝姜茶时，还特意问起阿橘：“今天怎么没见那只橘猫？平时这个点早就围着我要小鱼干了。” 林夏只好笑着解释 “可能是天气冷，躲起来取暖了”，心里却忍不住更慌了些 —— 阿橘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缺席，尤其是在知道她会担心的情况下。

直到午后两点半，阿橘还是没回来。林夏把温好的牛奶放在它常喝的旧瓷碗里，碗沿放了片它最爱的干薄荷，想着 “万一它回来了，能立刻喝到热的”。做完这些，她开始磨咖啡豆 —— 按照惯例，穿深灰大衣的男人，还有半小时就要到了。

两点五十八分，巷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比平时更沉些，应该是风大的缘故。林夏抬头，看见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寒风里，深灰大衣的领口拉得更高了，双手都揣在口袋里，左手依旧握着怀表，脚步却比平时慢了些，像是被冷风冻得有些僵硬。

三点整，铜铃 “叮铃” 响了。男人走进店里，搓了搓手 —— 这是他第一次在店里做多余的动作，显然是真的冷了。他没像平时那样立刻走向座位，而是在门口站了两秒，像是在适应店里的暖意，然后才径直走向那个临窗的固定座位，拉椅子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冰凉的椅面，又迅速缩了回去。

“一杯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沙哑些，带着被冷风冻过的质感，目光落在窗外被风吹得摇晃的银杏树，没再像往常那样平静，反而轻轻皱了下眉，像是在担心枝头上的叶子会被吹落。

林夏点头应下，转身去煮咖啡。磨豆机运转时，她看着吧台上的柠檬 —— 是昨天李姐送来的，说 “冬天喝柠檬水补 Vc”，突然有了个念头：男人刚才搓手的动作说明他很冷，黑咖啡偏凉性，或许一杯温柠檬水，能让他暖和些？虽然前几次搭话都被冷遇，但这次她不想放弃 —— 哪怕只是让他少受点冻，也是好的。

她特意选了个浅口的白瓷杯，倒了半杯温水，切了片新鲜的柠檬放进去，没加糖，保持着最清爽的口感。咖啡煮好时，她端着黑咖啡和温柠檬水一起走过去，把咖啡放在男人面前，然后轻轻把柠檬水推到他手边，声音放得比平时更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今天风太大了，天太冷，这杯温柠檬水您先喝着暖身子，没加糖，不影响您喝咖啡的味道。”

说完，林夏没敢多留，怕又触碰到他的 “禁区”，转身准备离开。她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在了柠檬水杯子上，心里有些紧张，既期待他能接受，又怕被他像之前那样无视。

走到吧台旁，林夏忍不住用余光瞥了一眼 —— 男人的左手还揣在口袋里，右手悬在柠檬水上方，犹豫了两秒，然后慢慢伸过去，指尖碰到了杯壁。他没立刻端起来，只是感受了一下温度，接着，竟轻轻端起杯子，凑到嘴边，喝了一小口。

那一口喝得很慢，林夏甚至能看到他喉结轻轻动了一下。喝完后，他把杯子放回原位，没再动，目光重新落回窗外，却没像之前那样紧绷，连肩膀的线条，都似乎放松了些。

林夏心里突然泛起一丝暖意 —— 这是男人第一次接受她的 “额外关心”，哪怕只是一杯柠檬水，哪怕依旧没说一句话，这份 “不拒绝”，已经比任何回应都让她觉得踏实。她突然明白，男人的沉默不是冷漠，更像是一种 “守护”—— 守护着某个不能说的秘密，守护着某个不愿被打扰的回忆，所以才用沉默筑起一道墙，不让任何人靠近。

这时，点点的灵韵悄悄飘了过去，悬在柠檬水杯子上方。淡绿色的灵韵像一层薄纱，轻轻裹住杯壁，没发出任何声响，却让杯子里的温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 是点点在悄悄帮忙，用灵韵给温水 “保温”，也给这份微小的 “靠近”，加了层温柔的滤镜。

男人似乎感觉到了水温的变化，他再次端起柠檬水，又喝了一口。这次，他的动作更自然些，左手从口袋里掏出来，轻轻放在桌上，没再像平时那样紧紧握着怀表，只是指尖轻轻搭在表壳上，摩挲 “14:30” 指针的动作，也轻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用力到泛白。

林夏看着这一幕，没再上前搭话 —— 她知道，现在的距离刚刚好，再靠近，反而会打破这份难得的平静。她回到吧台，继续整理互动笔记本，却忍不住时不时用余光关注着那个座位：男人喝着柠檬水，看着窗外的银杏树，左手轻轻搭着怀表，偶尔摩挲一下，整个画面依旧沉默，却少了之前的冷意，多了丝不易察觉的 “柔和”。

下午四点，男人喝完最后一口黑咖啡，也喝完了那杯温柠檬水。他起身时，看了一眼空柠檬水杯子，然后才把怀表揣回口袋，动作比平时慢些，像是在回忆什么。走到门口时，他停顿了两秒，目光扫过吧台旁阿橘的牛奶碗，没说话，然后才走进寒风里，消失在巷口。

林夏走过去收拾杯子，指尖碰了碰柠檬水的空杯，还留着一丝暖意 —— 是点点灵韵的温度，也是男人接受关心的温度。她看着杯子里剩下的柠檬片，心里突然没那么担心阿橘了：连沉默到筑起墙的男人，都能接受一杯柠檬水的温暖，阿橘那么聪明，一定能平安回来，说不定还会带来新的线索。

点点的灵韵飘回来，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灵核的光比早上亮些，像是在说 “你做得很好”。林夏笑着摸了摸灵韵，心里的期待又浓了些 —— 男人的 “不拒绝”，会不会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他会不会愿意多说一句话？怀表背后的秘密，会不会也能慢慢揭开？

窗外的风还在吹，却似乎没那么冷了。林夏把空杯子放进消毒柜，重新看向门口 —— 或许下一秒，阿橘就会踩着风回来，带着她期待的消息；或许明天，男人再来时，会愿意对她说一句 “谢谢”。这些微小的期待，像寒风里的暖光，让她觉得，不管是阿橘的下落，还是怀表的秘密，都离她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