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泽阳一觉睡到了晚上,这是他来到秣陵之后睡的最踏实的一觉。
此次来到江东潜伏,他带着白炎给他的三个任务而来。
第一,迷惑周瑜使其不敢贸然偷袭巢湖。
第二,利用红组身份打入江东鉴水台,将假红组安排进鉴水台的情报系统之内。
第三,便是想办法混淆视听、制造混乱,阻止孙策率兵北上!
廖泽阳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月亮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浮针匠筛选的目标便是陈三写出的于吉,廖泽阳对于吉这个人并不熟悉,这几天也在疯狂的搜集关于于吉的材料。
好在是这个于吉在江东十分出名,他略一打听便知道了个大概。
民间称于吉为于神仙,他在会稽郡和吴郡两地布道。立精舍,烧香读道书,制作符水以治病,深受当地百姓爱戴。
得到于吉的信息后,廖泽阳对浮针匠钦佩不已。于吉在民间如此威望,如果能成功引起孙策的怀疑造成双方冲突,必然将搅乱孙策江东布局。
于吉信徒何止数万人,一呼百应之下必然使孙策夜不能寐,不解决于吉他如何敢北上淮南?
只是仅凭他廖泽阳的一张嘴,还是很难说动孙策对于吉动手。
因为在江东,此时各方势力极为复杂,能调动万人攻城的不只有于吉这个人。
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接下来就要看浮针匠如何引导了!
埋下这颗种子对廖泽阳来说风险极大,提供如此重要的情报便意味着更加紧密的审查和考验。原因无他,这种重量级的情报决定着江东的战略方向,影响着孙策的直接决策,所以必然会受到无休止的审问和测谎。
想到这儿,廖泽阳心中冷笑。
他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他这人天生好赌,赌赢了荣华富贵一生、赌输了大不了下辈子继续,有何惧哉!
再加上鉴水台对比玄翎卫,相差甚远。无论是手段、战术、还是基层人员素质和高层的眼光,都不是一个档次。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挺得过去!
廖泽阳又想起了朱桓,此人倒是颇为厉害。
只是江东内斗频繁,内耗严重。鉴水台现在已经千疮百孔,朱桓想仅凭一己之力一洗颓势,实无可能!
“咚咚!”廖泽阳正心中嘀咕,门却突然被敲响。
“廖兄,睡了吗?”门外传来朱桓的声音。
“来了吗?”廖泽阳精神顿时重新紧绷起来,如此深夜、如此时机、看来终究要过这一关。
“朱大人,请进......”廖泽阳平复了下心情将门缓缓推开。
朱桓并不像平时那般穿着常服,而是穿了一身极其郑重的官服,身后甚至还带了四名全副武装的卫士。
他并未进屋,而是一把拉住廖泽阳的手道:“紧急军务,请廖兄与我走上一遭!”
廖泽阳感受着朱桓冰凉的手掌,眼神却扫向身后的四名卫士。
“廖兄不必紧张,此乃上峰特命来保护你的卫士,并无其他意思。”
“待我换身衣服再走不迟......”廖泽阳微笑点头,转身走回房中。而朱桓也未阻拦只是平静的和四名卫士等在门外。
黑暗中的廖泽阳眉头紧皱,他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换衣服便是一种试探,试探朱桓来请他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如果是要擒杀于他,换衣服这种事便是奢求。
而现在朱桓并未行动,而是等在原地,说明此次并无太大风险,即便是自己有所暴露恐怕朱桓也没有掌握实据!
身后平静依然,廖泽阳的心逐渐定了下来,但是他还是趁着穿上衣的动作,将毒药藏入掌中。
这种毒药无色无味,能附着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上,只要不接触水便会存在很长时间。
关键时刻,将手指含在口中,毒药遇到唾液便会生效瞬间毙命。
这便是廖泽阳给自己准备的“后路”......
他在玄翎卫见过太多东西,有些刑罚不是人能靠意志抗的过去的,到那时自己便一死了之,让孙策他们自己继续去猜!
“朱大人请!”廖泽阳轻声笑道。
“得罪了......”朱桓挥了挥手,四名侍卫瞬间围了上来将廖泽阳的身体从上到下搜了遍,最后发现一无所获后才抽出黑布蒙了廖泽阳的眼睛。
“例行公事,还请见谅!”
廖泽阳就被这样带上了一辆马车,然后便是车轮滚滚声不断传进廖泽阳的耳中。
“车轮声颇为清脆,应该走的是城中青石板路......”廖泽阳集中精神听着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
慢慢的车轮声变得沉闷,应该是出了城走到了夯土路上。
先前他观察过秣陵四门的道路,大部分年久失修、坑坑洼洼,只有城南的主路才能如此平整。
心中默默数着数,廖泽阳计算着出城门后车辆行进的距离,又故意将后背紧贴车厢,感受车辆的方向改变。
走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车轮的声音变得极小,除了压过地面的声音外,还发出了沙沙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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