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星辰诀之天命秦夜 第2章 新的征途

那只覆盖着细密漆黑鳞片、燃烧着暗紫色魔焰的手爪，无声无息，却带着洞穿虚空、湮灭灵魂的终极恶意，已然触及了秦夜后背的衣衫！冰冷的鳞片触感如同死神的亲吻，暗紫魔焰尚未及体，那蕴含的毁灭气息已让秦夜全身血液几乎冻结，灵魂深处警兆狂鸣！

太快！太狠！太刁钻！

此刻的秦夜，心神正被英灵殿禁制硬抗巨舰主炮的恐怖冲击所牵引，寂灭星辰剑域全力展开抵挡着爆炸余波和邪神之眸残留的混乱意志，旧力刚去，新力未生！面对这来自阴影深处、蓄谋已久的致命一击，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防御动作！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真实、冰冷！

“秦夜——！！！”云清瑶的尖叫声撕心裂肺，带着无尽的惊恐和绝望！她距离稍远，根本救援不及！

就在那毁灭之爪即将洞穿秦夜心脏的千分之一刹那——

嗡——！！！

秦夜手中紧握的星辰剑，剑柄处那个源自寂灭星帅的古老残缺印记，以及云清瑶眉心那点燃烧着赤金光芒的星宫印记，同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共鸣！

不是防御！而是…一种源自血脉、源自灵魂本源的剧烈排斥与愤怒！

星辰剑的剑身，那些流淌的寂灭符文瞬间转化为刺目的银紫色怒焰！一股纯粹到极致、带着审判与净化意味的星宫本源之力，不受控制地从剑柄印记中喷薄而出！这股力量并非秦夜催动，而是星辰剑感应到那手爪上缠绕的、令它刻骨铭心、憎恶万分的暗月与叛徒气息，自发爆发的终极反击！

与此同时，云清瑶眉心的星宫印记赤金光芒暴涨！一道凝练如实质、带着悲怆与滔天怒火的赤金色光束，无视空间距离，瞬间跨越而至，狠狠轰向那只魔爪的手腕！这同样是印记感应到宿命之敌后的自发反应！

嗤啦——！！！

星宫本源之力凝聚的银紫怒焰与赤金净化光束，如同两柄烧红的圣剑，狠狠斩在了那只覆盖着漆黑鳞片的魔爪之上！

“呃啊！”一声压抑着痛苦和极度惊愕的低吼从偷袭者喉咙里发出！

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景并未出现！那只无坚不摧的魔爪，在接触到星辰剑印记喷发的银紫怒焰和星宫印记的赤金光束时，竟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寒冰，发出刺耳的剧烈腐蚀声！覆盖其上的漆黑鳞片瞬间变得焦黑、卷曲、剥落！燃烧的暗紫魔焰剧烈摇曳，仿佛随时可能熄灭！一股深入骨髓的剧痛和一种源自灵魂的灼烧感，让偷袭者闪电般缩回了手爪！

秦夜终于获得了那生死一线的喘息之机！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猎豹，体内寂灭星辰之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爆发，身影瞬间向前飙射而出，同时强行扭身，星辰剑带着满腔的后怕与滔天怒火，化作一道撕裂虚空的紫银匹练，狠狠向后横扫！

剑光扫过，却只斩碎了空气！

那道偷袭的身影，在遭受星宫印记与星辰剑印记双重本源之力反噬的瞬间，便已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瞬间退到了数十丈开外！速度之快，远超秦夜的感知！

直到此时，秦夜才真正看清偷袭者的模样。

他并非想象中狰狞的魔物，反而是一个身形修长、面容俊美近乎妖异的男子。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漆黑长袍，袍子上用暗银色的丝线绣着繁复而邪异的星辰与弯月交织的纹路。他的皮肤苍白得毫无血色，一头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散，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一只是深邃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纯黑，另一只却呈现出诡异的暗紫色，瞳孔深处似乎有细小的漩涡在缓缓旋转，散发着混乱、毁灭与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

他正低头看着自己那只被灼伤的右手。手背上覆盖的漆黑鳞片已经消失，留下大片焦黑的灼痕，皮开肉绽，深可见骨，暗紫色的魔焰微弱地跳动着，试图修复伤口，却被伤口上残留的丝丝缕缕银紫色和赤金色光芒死死纠缠、阻碍。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有一丝极淡的惊讶和…玩味。

“星宫印记…星辰圣剑的守护烙印…”男子抬起头，那双异色的瞳孔饶有兴致地扫过云清瑶眉心的朱砂痣，又落在秦夜手中光芒吞吐的星辰剑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而冰冷的弧度，“真是…久违的气息。看来，星璇那个老不死的残魂，倒是给你们留下了点有趣的东西。”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如同上好的丝绸摩擦，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漠视生命的残酷。

“幽玄！！！”云清瑶死死盯着那张俊美妖异的脸，尤其是那双异色的瞳孔，识海中那被污染的星钥烙印瞬间剧烈翻腾，与眼前之人散发的气息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她失声尖叫，声音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难以置信的惊骇！“是你！星宫的叛徒！夺走星钥的罪魁祸首！”

秦夜瞳孔骤缩！握剑的手青筋暴起！眼前之人，就是导致星宫覆灭、秦家灭门、一切灾难源头的元凶之一——幽玄！

“叛徒？”幽玄轻轻甩了甩受伤的右手，仿佛在甩掉什么脏东西，焦黑的伤口在暗紫魔焰的舔舐下缓慢愈合，他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多么愚昧的称谓。星宫固步自封，妄图以光明秩序束缚诸天万界，不过是螳臂当车。唯有暗月，唯有拥抱归墟的终极混乱与毁灭，才是宇宙演化的真谛！我，只是选择了正确的道路，引领星宫走向它应有的归宿罢了。”

他的目光转向秦夜，那双异色瞳孔如同冰冷的探针：“倒是你…秦岳的后代？呵，那个侥幸逃脱的蝼蚁，居然也留下了血脉，还得到了《九霄星辰诀》和圣剑的认可？真是…令人不快的意外。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幽玄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评价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但秦夜能感觉到，对方那看似随意的目光下，隐藏着一种毒蛇般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是对星辰剑？还是对《九霄星辰诀》？

“星钥在哪里？！”秦夜强压下沸腾的杀意和怒火，星辰剑遥指幽玄，剑域的气息死死锁定对方，沉声喝问。星钥是阻止归墟之门的关键！

“星钥？”幽玄嘴角的弧度扩大，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它在一个你们永远无法触及的地方，正安静地等待着…开启那扇通往终极真理的大门。很快，很快你们就能亲眼见证…那足以颠覆诸天的伟大存在降临！届时，你们，还有这卑微的世界，都将成为迎接暗月永恒荣光的…祭品！”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诅咒，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

“痴心妄想！”云清瑶厉声道，眉心朱砂痣光芒再盛，“星宫传承不绝，火种未熄！我们定会阻止你！”

“就凭你们？”幽玄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异色瞳孔中闪过一丝残忍，“融合了一缕寂灭剑种的小子，和一个连星宫传承皮毛都未掌握的印记继承者？再加上一个…油尽灯枯的守墓之灵？”

他的目光扫向另一边。

轰！！！

寒玉与暗月祭司的战场，终于分出了胜负！

在幽玄出手偷袭秦夜的瞬间，那暗月祭司便已趁机爆发全部邪能，挣脱了寒玉的冰封！然而，寒玉的极寒之力早已侵入其本源！此刻的暗月祭司，浑身覆盖着细密的灰色冰裂纹路，气息萎靡到了极点，眼看就要被寒玉彻底冰封湮灭！

“废物！连拖延时间都做不到！”幽玄眉头微皱，语气冰冷。他并未出手救援，只是对着那暗月祭司的方向，屈指一弹！

一道细微却凝练到极致的暗紫色光束，瞬间洞穿了空间，精准地没入了暗月祭司的眉心！

暗月祭司身体猛地一僵，眼中幽绿的鬼火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怨毒！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整个身体连同灵魂，都在那道暗紫光束下迅速消融、湮灭，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形神俱灭！

弹指间，灭杀同阶！冷酷无情到了极致！

寒玉一击落空，看着瞬间湮灭的暗月祭司，灰白面具下的眼眸更加冰冷。他身影一闪，回到了秦夜和云清瑶身边，气息略显紊乱，显然刚才的战斗消耗巨大，尤其是为了拦截巨舰主炮而爆发的力量。

“寒玉前辈！”云清瑶担忧道。

“无妨。”寒玉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带着一丝疲惫，“空间裂缝被强行撕开太久，双月交汇之力即将耗尽，壁垒在自我修复，那艘船…撑不了多久了。”

仿佛印证他的话，天空中那道巨大的空间裂口，边缘开始剧烈扭曲、崩塌、收缩！那艘狰狞的暗月巨舰发出不甘的咆哮，舰体在空间之力的挤压下发出刺耳的金属呻吟，不得不缓缓向裂口内退去！无数飞梭和邪魔如同潮水般涌回舰内。

幽玄抬头看了一眼正在闭合的空间裂口和被迫撤退的巨舰，异色瞳孔中没有丝毫波澜。

“时间…确实差不多了。”他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秦夜三人，脸上那邪魅的笑容收敛，只剩下纯粹的冰冷，“今日，算你们运气好。有这寂灭之墟的本源禁制和守墓灵护着。不过…”

他的目光最后定格在秦夜身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宣告：

“带着圣剑和印记，继续沿着星陨古路走下去吧。挣扎吧，变强吧…这样，当你们最终带着绝望来到归墟之门前，成为开启那终极真理的钥匙时…你们的痛苦和悔恨，才会更加…美味。”

话音落下，幽玄的身影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瞬间变得模糊、透明，随即彻底融入周围因大战而混乱不堪的能量阴影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气息都未曾留下！

只留下他冰冷的话语，如同跗骨之蛆，在死寂的废墟中回荡。

“混蛋！”秦夜怒火中烧，星辰剑爆发出不甘的嗡鸣，却无法锁定对方丝毫气息。

云清瑶脸色苍白，紧咬着下唇，幽玄那漠视一切、视他们为祭品的态度，比直接的杀戮更让人心寒。

寒玉望着幽玄消失的地方，灰白面具下的眼眸中，星辰幻灭的速度加快，充满了凝重与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轰隆隆…

空间裂口终于彻底闭合，将那艘不甘的暗月巨舰和残余的邪魔彻底隔绝在外。深紫色的双月光辉开始减弱、分离。笼罩寂灭之墟的不祥紫光渐渐褪去，只剩下幽冷的银辉和暗紫残光。

大战，似乎暂时落幕。

但英灵殿废墟一片狼藉，冰层破碎，大地沟壑纵横。无数被唤醒又摧毁的白骨和邪兵残骸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硝烟、邪气、冰屑和浓得化不开的悲怆。

寒玉缓缓走到英灵殿废墟的核心区域，那座冰封的殿堂在禁制保护下依旧矗立，但表面的紫银色光幕已经黯淡了许多。他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冰冷的殿壁，仿佛在安抚沉睡的英魂。

“他…比万年前…更可怕了。”寒玉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万古的沧桑，“他的力量…已经彻底与暗月本源融合…甚至…触摸到了归墟的混乱法则…”

他转过身，看向秦夜和云清瑶，目光最终落在秦夜手中的星辰剑上。

“寂灭剑种已与你融合，圣剑初步复苏，你的力量，在此界已无太大进益。”寒玉的声音带着决断，“星陨古路尚未断绝。沿着古路继续前行，寻找星钥的下落，阻止归墟之门的开启，是你们唯一的生路，也是…星宫最后的希望。”

他抬手，指向西北方向，那片被大战波及相对较少、但依旧死寂荒凉的区域。那里的空间，似乎残留着某种极其微弱、与星陨古路相似的波动。

“古路的下一个节点…在‘归墟之渊’的边缘…那里，也是幽玄暗示的…星钥可能存在的方向。”寒玉的声音带着警告，“但那里…是混乱与毁灭的前哨…比幽荧界…凶险万倍。”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枚只有指甲盖大小、呈现出绝对死寂灰色的不规则冰晶碎片，递给秦夜。

“这是我的本源冰魄碎片。若遇生死绝境，捏碎它…或许…能争取一线生机。”他的身影变得更加虚幻了几分，“此地…需要我。空间裂缝虽闭，但根基已损，邪气侵蚀，英灵不安…我需以残灵…加固此界本源，安抚亡魂…无法再随你们前行了。”

秦夜和云清瑶心中一震！寒玉这是要…牺牲自己最后的灵性，来稳固这方即将崩溃的世界？！

“前辈…”云清瑶眼中含泪。

寒玉摆了摆手，阻止了她的话。他的目光扫过这片埋葬了无数战友的寂灭之墟，扫过冰封的英灵殿，最后落在秦夜和云清瑶身上。

“走吧。”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平静，却又带着千钧之重，“带着圣剑…带着印记…带着…活下去的意志…走下去！莫让…牺牲…白费！”

说完，他的身影化作一道灰白色的流光，瞬间没入了英灵殿废墟深处那冰封的核心之中！一股浩瀚而悲凉的极寒之力再次弥漫开来，开始修补着大战造成的创伤，稳固着此界摇摇欲坠的空间壁垒，安抚着那些躁动的英灵残念…

秦夜紧紧握着手中那枚冰冷刺骨的本源冰魄碎片，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决绝与守护之意。他看向身旁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的云清瑶，又望向西北那片未知的、通往归墟之渊边缘的星陨古路节点。

暗月阴影如芒在背，幽玄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星钥下落成谜，前路凶险莫测。

但，已无退路。

他深吸一口气，将冰魄碎片郑重收起，手中星辰剑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在催促。

“我们走。”秦夜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拉起云清瑶的手。

两人最后看了一眼那冰封的英灵殿和其中正在燃烧最后灵性的守墓之灵，毅然转身，化作两道流光，朝着西北方向，那通往归墟之渊边缘、星陨古路的下一个凶险节点，疾驰而去。

双月的光芒，在身后拉长了他们的影子，投在这片刚刚经历过血火洗礼的寂灭之墟上，显得格外孤寂，却又…带着一丝不屈的微光。新的征途，在毁灭的边缘，再次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