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星辰诀之天命秦夜 第1章 归源初境，法则之海

一步踏出，天地骤变。

身后那扇隔绝生死的巨门仿佛从未存在过，所有的声音、光线、乃至冰冷刺骨的寂灭寒意，都在踏入此地的瞬间被彻底隔绝、吞噬。

秦夜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奇异空间。

这里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上下四方，也没有古往今来。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缓缓流淌、交织碰撞的……法则光流！

无数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的光带，如同浩瀚星海中奔腾的星河，又如同生命脉络中流淌的血液，充斥着他感知的每一个角落。有的光流炽热如火，蕴含着“燃烧”、“毁灭”、“活性”的意境；有的冰寒似雪，代表着“冻结”、“沉寂”、“终结”的道韵；有的生机勃勃，演绎着“生长”、“繁衍”、“治愈”的奥秘；有的死气沉沉，昭示着“腐朽”、“凋零”、“归墟”的真谛……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线性，空间在这里失去了维度。他仿佛站在了所有法则的源头，目睹着宇宙最本初的、未经雕琢的、混乱而又和谐的道之显化。

这里，就是万寂归源之地？

与他预想中纯粹的、死寂的归墟终点截然不同！这里更像是……所有法则诞生、演化、乃至最终回归的“源头”与“海洋”！

“好奇特的地方……”秦夜心中震撼，左眼归墟星瞳不由自主地全力运转起来。那微缩星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幽暗、星火、混沌三色光芒交相辉映，仿佛一个饥渴的旅人，疯狂地吸收、解析着周围那浩瀚无边的法则信息。

他尝试移动，却发现身体仿佛失去了重量，意念所至，便能在这些法则光流中随意“漂流”。他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神识，触碰一条代表着“锋锐”法则的银色光流。

刹那间，无数关于“切割”、“穿透”、“无坚不摧”的感悟涌入脑海，仿佛亲身经历了亿万次利刃的锻造与使用！同时，那缕神识也传来被切割的剧痛，若非他神魂强大且及时收回，恐怕瞬间就会被那纯粹的“锋锐”意念斩灭！

“好险！”秦夜心有余悸。这里的法则光流虽然蕴含着无上奥秘，却也极其狂暴危险，绝非可以随意触碰。若非他身负归墟星瞳，对万法有着独特的包容与解析能力，恐怕刚才那一下就要吃大亏。

他定了定神，开始更加谨慎地探索。归墟星瞳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描着周围的环境，同时也在贪婪地吸收着那些与自身道途相关的法则碎片——尤其是与“寂灭”、“终结”、“虚无”相关的黑暗光流，以及与“生机”、“希望”、“创生”相关的金色、绿色光流。

他很快发现，在这片看似混乱无序的法则海洋中，似乎存在着某种潜在的“流向”。绝大多数法则光流，都在朝着某个共同的方向缓缓汇聚、流淌，仿佛百川归海。

那个方向的尽头，会是什么？

是真正的“归墟”核心？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秦夜顺着那冥冥中的流向，开始在这片法则之海中“漂流”。他的身体仿佛化作了这些光流的一部分，随着它们一起移动，感受着它们彼此的碰撞、交融、衍化。

他看到了“水”之法则与“寒”之法则结合，演化出冰封万物的极致寒冷；看到了“雷”之法则与“毁灭”法则交织，爆发出开天辟地般的恐怖威能；甚至看到了“时间”法则那缥缈无形的光带，如何悄无声息地影响着其他所有法则的运转……

这是一个知识的宝库，一个悟道的圣地！但也危机四伏。一些强大的、混乱的法则光流如同狂暴的巨兽，相互撕扯、湮灭，产生的能量乱流足以轻易撕碎金丹修士的神魂。秦夜不得不全力催动归墟星瞳，时而以归墟意境引导、平息混乱，时而以星火之力守护心神，时而以混沌真意混淆、规避危险。

不知“漂流”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万年。秦夜对自身力量的掌控越发精妙，对三种意境的领悟也愈发深刻。他甚至开始尝试，主动引导一些细微的、属性相近的法则碎片，融入自身的本源金丹之中。

金丹表面，那星云漩涡般的形态似乎更加灵动，内部蕴含的微型宇宙也仿佛在汲取养分，缓慢地成长、完善。

终于，在穿越了一片由无数“空间”法则碎片构成的、如同万花筒般变幻不定的区域后，前方的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

法则光流的汇聚速度明显加快，仿佛前方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在吸引着它们。而那个“漩涡”的中心，散发出一种让秦夜左眼归墟星瞳剧烈悸动、既感到无比亲切又带着一丝本能敬畏的波动——那是远比外界永寂冰原、比那被封印的阴影更加纯粹、更加本源的……归墟气息！

他加快了“漂流”的速度，冲破一层层愈发浓稠、混乱的法则壁垒。

眼前豁然开朗！

他来到了这片法则海洋的“终点”！

那是一个无法形容其大小的、缓缓旋转的……混沌漩涡！

漩涡呈现出一种绝对的“灰”，仿佛包容了世间一切色彩，又仿佛吞噬了所有光线。它无声地旋转着，散发着万物终结、一切归源的无上意境。无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法则光流，如同扑火的飞蛾，前赴后继地投入这个灰暗漩涡之中，消失不见，仿佛被其彻底吞噬、分解，回归了最本初的状态。

而在那混沌漩涡的最中心，秦夜隐约看到了一点极其微弱、却顽强不灭的……纯白之光！

那点白光如此渺小，在浩瀚的灰暗漩涡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它散发出的气息，却让秦夜体内的星火之种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与渴望！那是一种……“初始”、“希望”、“诞生”的气息！与归墟的“终结”截然相反，却又诡异地共存于这漩涡的核心！

“寂灭的终点，孕育着新生？归墟的源头，藏着创世的火种？”秦夜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个古老的传说在他脑海中浮现——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这万寂归源之地，并非单纯的毁灭终点，而是宇宙循环的一部分，是终结，亦是开始！

就在他心神激荡，试图更靠近一些，看清那点纯白之光时——

轰！！！

整个混沌漩涡猛地一震！

一股无法抗拒的、仿佛源自整个宇宙本源的庞大吸力，骤然作用在秦夜身上！要将他连同周围的法则光流一起，拖入那最终的归墟之中！

与此同时，他左眼归墟星瞳深处，那一直沉寂的、与永寂冰原封印同源的感应，也猛地变得清晰起来！他“看”到，在那混沌漩涡的深处，除了那点纯白之光，似乎还缠绕着无数更加古老、更加巨大的……锁链虚影！那些锁链，与他之前在冰原深渊看到的、束缚那恐怖阴影的锁链，同出一源！

难道……那被封印的古老存在，其真正的核心，并非在永寂冰原，而是在这……万寂归源之地的深处？！永寂冰原的封印，只是表象？！

这个念头让秦夜毛骨悚然！

吸力越来越强，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混沌漩涡滑去！归墟星瞳疯狂运转，试图抵抗，但那吸力仿佛作用于他的存在本质，是这方天地固有的规则！

危急关头，他猛地想起了手中的那枚净化星核！此物是钥匙，能开门，或许也能……

他毫不犹豫，将剩余的所有神念与力量，尽数灌入那枚晶体之中！

净化星核爆发出最后的、璀璨的光芒，不再是星辰生灭，而是化作了一道坚韧的、连接着他与外界（或许是永寂冰原那扇门）的细微光桥，死死锚定了他的身形，暂时抵挡住了那恐怖的归墟吸力！

但也仅仅是暂时！光桥在吸力的撕扯下剧烈颤抖，仿佛随时会断裂！

必须立刻离开！

秦夜当机立断，沿着那光桥，将全部意念投向来的方向！

嗡！

一阵天旋地转的拉扯感传来，他的意识仿佛被强行从这片法则海洋中剥离……

……

永寂冰原，万寂归源之门外。

岳罡、公输轩等人正焦急等待，忽然见到那紧闭的巨门猛地一震，一道人影如同被无形之力抛出，踉跄着跌出门外，正是秦夜！

他脸色苍白，左眼紧闭，鲜血自眼角滑落，气息紊乱，手中的净化星核已然布满裂痕，光芒黯淡。

“秦小子！”

“秦长老！”

众人连忙上前扶住他。

秦夜缓缓睁开右眼，眼中还残留着那片法则海洋与混沌漩涡的震撼景象。他看向众人，声音沙哑而急促：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里面的情况……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和……危险！”

“那封印……真正的核心……在门后！”

他话未说完，便因消耗过度与神魂震荡，再次陷入昏迷。

而在他昏迷前，左眼勉强睁开一瞬，那深邃的星穹之中，倒映出的不再是冰原的死寂，而是那片浩瀚的、蕴含着宇宙终极秘密的——法则之海与归墟漩涡！

万寂归源之地的秘密，已被他窥见一隅。而由此引发的，将是席卷整个摇篮星域，乃至波及更广阔天地的……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