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星辰诀之天命秦夜 第六章 碧波遥望与星港疑云

有了明确的星图坐标，隼鸟号不再像之前那般在虚海中盲目漂泊。秦夜设定好航向，战舰引擎发出稳定的嗡鸣，划破寂寥的虚空，朝着那个名为“碧波兰蒂斯”的、被三颗月亮环绕的星球驶去。

航程依旧漫长，但有了目标，时间似乎也不再那么难熬。秦夜一边操控战舰，一边抓紧时间巩固修为，揣摩《九霄星辰诀》更深层的奥义，尤其是如何更好地引动和利用镇殿星核的力量。云清瑶则沉浸在《太阴真章》的玄妙之中，不断熟悉和锤炼新获得的力量，她与月魄之心的联系也越发紧密，那丝紫晕月华运用得越发纯熟灵动。

小月魄兽成了舰上的开心果，它似乎将云清瑶当成了母亲，格外黏她，其特有的空间感知天赋偶尔能提前预警一些隐藏的空间裂缝或能量湍流，帮了大忙。秦夜用一些低阶能量晶石和金属边角料，在舰舱角落给它搭了个温暖的小窝。

虚空航行并非总是平静。他们曾远远避开一场席卷数百万里的恐怖“离子风暴”，也曾误入一片诡异的“寂静空域”，那里所有能量和声音都仿佛被吞噬，若非镇殿星核和月魄之心异常警示，他们差点迷失其中。还有一次，他们遭遇了一群迁徙的、形似巨鲸却披着星辉鳞甲的“虚空鲸”，其体积庞大如山岳，发出的低沉鸣叫能震荡神魂，好在它们性情温和，并未攻击隼鸟号。

这些经历让秦夜和云清瑶对虚空的浩瀚与危险有了更深刻的认知，也让他们更加谨慎。

根据星图估算，又航行了近一个月虚空时。期间，秦夜尝试通过通讯符盘联系莉娜，但距离太过遥远，信号微弱且极不稳定，只断断续续收到一些关于各方势力仍在暗中搜寻他们、以及黑骸堡活动越发频繁的警告信息，无法进行有效交流。

这一日，一直趴在舷窗边好奇张望的小月魄兽忽然兴奋地“啾啾”叫了起来，用小爪子指着前方。

秦夜和云清瑶立刻来到舷窗前。

只见前方遥远的星空背景下，一颗美丽的、呈现出蓝绿交织颜色的星球，正静静悬浮着。在它周围，三颗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月亮沿着奇妙的轨道缓缓运行着——一颗皎洁如银盘，一颗湛蓝如宝石，一颗则呈现出淡淡的紫色光晕。

星图坐标无误！这里就是碧波兰蒂斯！

随着隼鸟号逐渐靠近，更能感受到这颗星球的非凡。它并非完全的自然星辰，在星球同步轨道上，隐约可见一些人造的巨大环状结构和小型星港的轮廓。星球表面似乎没有大规模的大陆，而是被广阔的海洋覆盖，点缀着无数大小不一的岛屿。大气层流动着柔和的光带，显得生机盎然又带着神秘色彩。

“好浓郁的生机和……水元之力。”云清瑶感应着星球散发出的气息，有些惊讶。这种环境对她修炼《太阴真章》颇有裨益。

“看来这‘避风港’并非与世隔绝，也有虚空航行的能力。”秦夜注意到那些星港设施，神色凝重了几分，“不知此地主人是友善还是排外，我们需小心行事。”

他降低隼鸟号速度，尝试接入通用的虚空通讯频道。

很快，一个温和但带着程式化戒备的电子音回应了他们：“未知的小型战舰，这里是碧波兰蒂斯星域。请通报你们的身份、来源及访问目的。重复，请通报身份、来源及访问目的。”

秦夜与云清瑶对视一眼，早有准备。

“我们是虚空旅人，来自遥远的‘流云界域’（秦夜随口编造的名字），因遭遇虚空灾兽，战舰受损，偶然得到此地方位，特来寻求临时停靠与补给，并无恶意。”秦夜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回答，同时将隼鸟号部分无关紧要的损伤影像传输了过去。

频道那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核查信息。流云界域这个名字显然未被记录，但虚空旅人遭遇意外前来求助的情况似乎并不罕见。

“收到。允许你们靠近第三星港‘海歌号’进行初步检查。请跟随引导信号，严格遵守航道规则。任何违规行为都将被视为敌对。”电子音再次响起，同时一道柔和的引导光束从远处一个如同巨大贝壳般的星港中射出，为隼鸟号指明方向。

隼鸟号缓缓驶入引导航道。靠近了看，那“海歌号”星港设计得极具美感，流线型的银白色结构上点缀着蓝色的能量纹路，如同海洋中的精美贝壳。港内停靠着大小不一的各式飞船，风格多样，有的科技感十足，有的则充满了魔法或炼金术的痕迹，显示出这里是一个多种文明交汇的港口。

在引导下，隼鸟号停靠在一个偏僻的泊位上。一队身着蓝白色制服、手持奇特能量仪器的检查人员早已等候在一旁。为首者是一名身材高挑、耳朵尖尖、皮肤呈现出淡淡水波纹路的女性，她眼神锐利而冷静，气息大约在元神境初期。

“欢迎来到碧波兰蒂斯，远方的旅人。我是星港安全检查官，汐琳。”女性行了一个奇怪的触额礼，语气礼貌却不容置疑，“根据规定，我们需要对你们的战舰及人员进行基础检查和登记。请配合。”

她身后的队员立刻上前，开始用仪器扫描隼鸟号外部。

秦夜和云清瑶走出战舰。云清瑶早已用太阴之力稍稍改变了自身气息，掩盖了那独特的月噬血脉波动，显得更加清冷寻常。小月魄兽则被她藏入了灵兽袋中，月魄之心也收敛了光华。

汐琳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尤其是在感受到秦夜那精纯浑厚的星辰之力和云清瑶那深不见底的清冷气息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这两个“遭遇意外的旅人”，实力似乎相当不简单。

“请出示你们的身份凭证，或者描述你们界域的基本信息以供登记。”汐琳拿出一个记录板般的法器。

秦夜早已想好说辞，半真半假地描述了一个偏远的、已毁于灾劫的小型界域，并表示身份凭证已在逃亡中失落。云清瑶则配合地沉默寡言，符合她表现出来的清冷气质。

汐琳仔细记录着，并未过多质疑，似乎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虚空之中，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旅人太多了。

很快，外部扫描完成，队员报告：“长官，战舰型号未记录，能量反应类型……混杂，有高强度星辰能量反应和未知阴性能量残留，损伤情况与申报基本符合，未发现大规模武器系统和高危违禁品。”

汐琳点了点头，对秦夜二人道：“基本检查通过。你们可以获得临时停靠许可（期限三十个虚空日）和 limited 的星港活动权限。如需修复战舰、购买补给或长期停留，需前往港务大厅办理相关手续并支付费用（通常以能量晶石或稀有材料结算）。请注意遵守碧波兰蒂斯的法律，尤其是严禁任何形式的争斗和未经许可的能量探测。”

她递过两枚蓝色的水滴状玉符：“这是临时身份符，也是通讯和记录单位之用。丢失需及时报备。”

“多谢。”秦夜接过玉符，心中稍定。初步看来，这碧波兰蒂斯秩序井然，并非混乱之地。

就在汐琳带队准备离开时，她似乎无意间瞥了一眼云清瑶，忽然微微蹙了下眉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极其细微、却又让她本能感到熟悉和在意的东西。但那感觉一闪而逝，无法捕捉。

她摇了摇头，没有多想，带人离去。

秦夜和云清瑶都捕捉到了她那一瞬间的异常，心中暗自警惕。

“我们先在星港内打听一下情况，顺便看看能否找到修复战舰的材料。”秦夜低声道。

两人将隼鸟号设定好警戒模式，然后走出了泊位，融入了星港往来的人流之中。

海歌星港内部比从外面看更加繁华热闹。各种奇形怪状的种族穿梭往来，有人类模样穿着法袍的法师，有全身覆盖机械的改造体，有元素生物，甚至还有几个笼罩在阴影中的灵体。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售卖着来自各个世界的特产、材料、武器、情报。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能量气息和语言，形成了一个光怪陆离却又井然有序的奇异画卷。

秦夜和云清瑶一边好奇地观察着，一边留意收集信息。他们很快发现，这里通用的货币是一种被称为“源晶”的标准能量块，也可以用稀有金属、灵草、功法秘籍等以物易物。

他们走进一家看起来颇为老旧的材料店，店主是一个眯着眼睛、正在擦拭一块水晶的老矮人。

“老板，请问这里收虚空星铁、墨钢、灵纹木吗？”秦夜报出几种修复隼鸟号和炼制阵旗需要的材料。

老矮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扫了秦夜一眼，嘟囔道：“星铁和墨钢倒是常备货，灵纹木？那玩意儿可有点稀缺，特别是千年份以上的，最近好多人在求购，价格涨得厉害哟。”

“哦？很多人求购？”秦夜心中一动。

“可不是嘛，”老矮人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听说好几个大商会和……嗯，一些不好惹的家伙，都在暗中大量收购灵纹木和其他几种能稳固空间、净化能量的材料。搞得市面紧张兮兮的。”

稳固空间、净化能量？秦夜和云清瑶对视一眼，想到了某种可能——难道和镇压或研究噬星魔种有关？

又闲聊了几句，付了几块下品源晶，秦夜购买了一些基础的星铁和墨钢。离开材料店，两人心情都有些沉重。碧波兰蒂斯看似平静，水下似乎也有暗流涌动。

他们又逛了几家店铺，打听到一些基本信息。碧波兰蒂斯主要由一个名为“碧波议会”的组织管理，议会由几位最强的岛主和星港总督组成。星球上岛屿众多，势力错综复杂，但整体维持着和平。最大的危险来自于星球周边海域和某些岛屿上的强大原生海兽，以及……偶尔从“深渊方向”流窜过来的、被污染的虚空生物。

“深渊方向……”再次听到这个词，两人心头都是一紧。

正当他们准备前往港务大厅办理更正式的手续时，云清瑶忽然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看向街道拐角处。

那里，一个穿着兜帽长袍、看不清面容的身影一闪而过。

但就在那一瞬间，云清瑶清晰地感觉到，怀中收敛的月魄之心，极其轻微地悸动了一下！而那人影的身上，似乎也有一丝极其隐晦的、与月魄之心同源却又有些驳杂不纯的微弱气息，一闪而逝！

是月噬一族的人？还是……同样拥有类似力量或物品的人？

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脚步加快，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怎么了？”秦夜立刻警觉。

“刚才那个人……”云清瑶眉头紧锁，“他身上的气息……很奇怪，似乎与月魄之心有关联，但又……不同。”

线索突然出现，却又扑朔迷离。

这碧波兰蒂斯，看来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复杂。

“跟上去看看？”秦夜低声道。

云清瑶略一沉吟，摇了摇头：“此地人生地不熟，不宜贸然行动。我们先安顿下来，慢慢探查。”

两人压下心中的疑惑，朝着港务大厅走去。

他们没有注意到，在街道对面一座高塔的阴影中，那个戴着紫荆面具的身影，正透过水晶窗，遥遥望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的指尖，把玩着一枚刚刚从黑市情报贩子那里买来的、关于“近期大量收购稳定空间材料买家名单”的玉简。

“碧波兰蒂斯……‘避风港’？呵呵，风暴来临之时，哪里又有真正的港湾呢？”她轻声自语，身影缓缓融入阴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