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星辰诀之天命秦夜 第七章 虚空暗流与秃鹫之影

虚空并非绝对的死寂真空，而是充斥着各种混乱的能量流、破碎的规则碎片以及难以预测的空间褶皱。这些自然形成的能量通道，被称为“虚空暗流”。熟练的航行者们会利用相对稳定的暗流来加快速度、节省能量并规避某些危险区域。

隼鸟号按照莉娜提供的星图，小心翼翼地驶入了一条较为宽阔平缓的湛蓝色能量暗流。战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推动着，速度陡然提升数倍，两侧的景象化为了模糊的光带。

秦夜全神贯注地操控着隼鸟号。他虽然初步炼化了控制中枢，但驾驶如此先进的虚空战舰还是第一次，需要时刻调整方向，避开暗流中偶尔出现的能量漩涡和隐藏的空间碎片。

云清瑶则坐在副位，强大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雷达般向外延伸，负责警戒四周环境。她那初步觉醒、带有一丝紫晕的月华之力，对于能量波动和隐藏的恶意似乎格外敏感。

航行是枯燥而紧张的。虚空中没有昼夜交替，只有永恒不变的昏暗与远处能量爆发时偶尔闪过的绚丽极光。

期间，他们遭遇了几次小规模的虚空生物群，形似蝠鲼却长满利齿的“星魟”，以及一些如同水母般漂浮、能释放精神麻痹毒素的“幽光母”。但都被隼鸟号的火力系统（秦夜刚刚摸索明白如何操作）和云清瑶精准的月华攻击轻松解决。

有惊无险地航行了约莫两日虚空时（根据战舰计时器），按照星图显示，他们已经走完了大半路程，距离目标坐标越来越近。

周围的环境也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湛蓝色的能量暗流逐渐变得浑浊，其中开始夹杂着一丝丝令人不安的灰黑色气流。这些气流带着一种腐朽、沉沦的气息，越是往前，就越是浓郁。

“我们正在接近‘虚无深渊’的影响区域。”云清瑶凝望着舷窗外那些灰黑色气流，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这些是深渊边缘溢散出的‘衰败之气’，能侵蚀能量，污秽神魂，需以真元护体，不可长时间接触。”

秦夜点头，操控隼鸟号撑起了更强的能量护盾，将那些灰黑色气流隔绝在外。战舰的能源消耗顿时加大了不少。

又前行了一段距离，前方的虚空变得更加昏暗，甚至连远处星辰的光芒都似乎被某种力量吞噬了，变得黯淡模糊。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心头，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就在这时，云清瑶忽然眼神一凛：“左前方，有能量反应！很微弱，但在快速靠近！是……空间跃迁的波动！”

秦夜心中一紧，立刻降低隼鸟号速度，同时将战舰的隐匿阵法开启到最大。

片刻之后，左前方的虚空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一艘通体漆黑、造型更加庞大、舷侧喷涂着滴血秃鹫骷髅标志的狰狞战舰，悄无声息地跃迁而出！

这艘战舰比隼鸟号大了整整三倍，舰首是一门令人心悸的巨型赤红色撞角，两侧密密麻麻布满了炮口，整体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远超隼鸟号，赫然达到了法相境中期的程度！

“是秃鹫团的主力战舰！‘血喙号’！”秦夜立刻认出了这艘战舰的型号，莉娜提供的资料中有详细记载。这是秃鹫团团长“秃鹫王”的座驾之一，凶名赫赫！

血喙号跃迁出来后，似乎并没有发现隐匿状态下的隼鸟号，只是静静地悬浮在灰黑色的衰败之气中，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也在等？还是在埋伏？”秦夜屏住呼吸，将隼鸟号的能量波动降到最低，如同虚空中的一块顽石。

没过多久，又是一阵空间波动，另一艘体型稍小、风格更加诡异、仿佛由无数白骨和怨魂缠绕而成的幽灵船跃迁而出，与血喙号保持着一段距离。

“黑骸堡的亡灵法师……”云清瑶低语，认出了那艘船的来历。那些缠绕的白骨和哀嚎的怨魂令人极度不适。

紧接着，第三艘、第四艘……短短时间内，竟然又有三艘隶属于不同势力的战舰先后跃迁而至！

一艘是风格粗犷、覆盖着兽皮和骨刺、充满了野蛮力量的兽人战舰（裂爪部落）。 一艘是流线型、闪烁着银蓝色电子光、显得神秘而高科技的菱形飞船（星梭姐妹会）。 最后一艘，则是秦夜他们熟悉的银色流线型飞梭——流浪者商会的“星梭号”！莉娜他们也到了！

五艘风格迥异、代表着不同势力的战舰，如同默契般，各自占据一方，悬浮在这片被衰败之气笼罩的虚空之中，彼此警惕，却又暂时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显然，他们都是冲着那座即将出现的远古祭坛而来！而且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形成了某种暂时的平衡和对峙。

隼鸟号如同不起眼的尘埃，小心翼翼地隐匿在远处，观察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

“看来，消息确实泄露得很彻底。”秦夜神色凝重，“这么多势力聚集，一旦祭坛出现，混战将不可避免。”

云清瑶的目光则锐利地扫过那艘白骨幽灵船：“黑骸堡的亡灵法师……他们的力量体系与那噬星魔种似乎有某种阴暗层面的相似，或许会对我的血脉有所感应，需格外小心。”

就在两人暗中观察之际，那艘兽人战舰似乎耐不住性子，猛地向前冲出一段距离，巨大的兽首撞角对准了前方一片空无一物的虚空，发出挑衅般的能量咆哮。

这一举动，瞬间打破了脆弱的平衡！

血喙号的炮口亮起危险的红光，白骨幽灵船周围怨魂尖啸，菱形飞船表面能量流转，星梭号也悄然提升了护盾等级。

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这紧张的时刻——

前方那片空无一物的虚空，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剧烈的扭曲！仿佛一块巨大的幕布被无形的手狠狠揉皱！

轰隆隆隆！！！

低沉如同亿万雷霆的轰鸣从扭曲的中心传来，震得所有人的神魂都在颤抖！恐怖的空间风暴如同实质般向四周席卷开来，将那五艘战舰都推得摇晃不止！

灰黑色的衰败之气被疯狂搅动，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在漩涡的中心，一点古老、苍凉、巨大无比的轮廓，正艰难地、缓缓地从虚无之中“挤”出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布满斑驳刻痕的石质基座的一角，上面沾染着早已干涸发黑的、不知何种生物留下的巨大血迹！

紧接着，是断裂的石柱、残破的雕像、以及无数悬浮环绕在其周围的、燃烧着幽蓝色火焰的古老符文！

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来自宇宙开辟之初的洪荒气息，混合着浓烈的血腥、祭祀与时空错乱的味道，扑面而来！

远古祭坛，正在现世！

所有战舰都暂时停止了对峙，所有目光都死死盯住了那正在缓缓浮现的、震撼人心的巨大遗迹！

而隐匿在远处的秦夜，瞳孔却猛地一缩！

他的目光，并非完全被那宏伟的祭坛吸引，而是落在了祭坛基座边缘，一尊虽然残破了一半、却依旧能看出其形的女性雕像之上！

那雕像的服饰、发型、以及眉心处那一道清晰的月牙状印记……竟然与云清瑶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云清瑶也看到了那尊雕像，娇躯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眉心，那里，月蚀印记正在微微发烫！

这座祭坛，果然与月噬一族有关！

而与此同时，那艘白骨幽灵船上，站在船首的一名笼罩在黑袍中、手持骷髅法杖的亡灵法师，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那双跳动着绿色魂火的眼眶，竟然穿透了虚空，精准地“望”向了隼鸟号隐匿的方向！

他发出了沙哑而兴奋的尖笑：

“桀桀桀……多么纯净而古老的太阴之力……还夹杂着一丝美味的诅咒气息……看来，有不请自来的小老鼠，带着意外的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