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从炼器宗师开始 第4章 锋芒初露时

马丁在卵石镇当了将近六十年的铁匠。圆石岛道场这些年进进出出的好苗子，他见得多了，连哈宾·d·莫蒂斯那小子当年都不过是他眼前一个光会闷头练剑的毛头学徒。因此，听说有个自称是那家伙外孙女的小丫头片子在自己的铺子里“大闹天宫”，他心头火起也是理所当然。

‘安吉拉那女人怎么教的？这就把孩子宠得没边了？’马丁掀帘而入，本打算替疏于管教的安吉拉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可一句呵斥刚到嘴边，便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这架势……？”他眯起眼，怒火迅速被惊疑取代，“招式是嫩，路子也生……可怎么总觉得，底下藏着些不一样的东西？”

接下来几分钟，马丁一言不发，只凝神盯着厅中那抹小小的身影演练着那套他再熟悉不过的道场剑法。一旁的助手满脸困惑，看看师傅，又看看那女孩，进退不得。

待樱桃终于收势定身，转向他时，马丁仍沉浸在那奇特的观感中。“呵？”女孩唇角微扬，“看来老师傅眼力不差嘛，不像您雇的这位……”她瞥向那年轻伙计，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明明白白写着：“不服？”

“老夫马丁，是这铺子掌锤的。”老铁匠回过神，沉声道，“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樱桃眉梢一挑，“愿闻其详，您可把我的胃口吊起来了。”‘鱼儿咬钩了，嘻嘻。’

“让老夫为你打一把剑吧！”马丁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绝不是随便糊弄的玩意儿！你刚才那几下……给了我莫大的启发！我敢说，这把剑若能铸成，必是老夫此生巅峰之作！”他几乎要喊出来，眼中精光灼灼。

‘哇，眼睛真的在放光……不，等等，不是比喻，是真的有光在闪？！这到底什么情况……这世界能不能别老这么“惊喜”不断啊？’樱桃内心疯狂吐槽。

“好啊。”她表面却不动声色，从容应道，“不过既然是专为我铸的剑，我这里也有些粗浅想法，正好想跟老师傅您……切磋切磋。”

马丁眼中精光更盛，满是决断：“妙极！随我到后边细谈。小子，你看好铺面。”那年轻伙计呆立当场，半晌没能合上嘴。

约莫半个时辰后，樱桃才离开铁匠铺，回头去找博克。与马丁一番深谈下来，老铁匠竟已到了恳求她拜师学艺的地步。她自然婉拒了，不过松口说，若他铸出的新剑能令她满意，往后倒可时常来铺子里走动、帮衬。

找到博克时，他正挠着头喃喃自语：“……肯定忘了啥要紧事……”瞥见樱桃的瞬间，她几乎能听见他脑壳里那根生锈的发条“咔”一声绷紧的声响。

“樱桃，你不该自己乱跑的。安吉拉师父知道了会担心的。”他说得一本正经，仿佛全然忘了正是他带她下的山。

采买既毕，二人便返回了道场。

樱桃将马丁答应为她铸剑、需得下月去取的事告诉了祖母。“什么？！那倔驴亲口说的？！当年你爷爷磨了他好几年，他才不情不愿地打了那把佩剑！嗯……难不成，这老家伙是败给了我孙女的可爱威力？”祖母一脸不可思议。

樱桃实在看不出自己哪里“可爱”了。‘罢了，大概她眼光比较独特。’

接下来的一月并无甚要事。樱桃试着拉博克陪她探索岛上别处，他却一心扑在练剑上。不巧，这话被斯伦克听去了。他转头便背着她，向祖母请命，要求“监护”樱桃外出探索。祖母没多细想便应允了。樱桃也寻不着旁人作陪，只得勉强答应，总好过终日困在道场里。

既然斯伦克单方面认领了这“看护”之职，樱桃也就不打算跟他客气。她想去哪儿，便径直拖着这位“监护人”前往。头一桩事，便是沿着海岸线绕岛一周。一路上，她问题不断，从地貌特征到风物传闻，事无巨细地朝斯伦克“轰炸”过去。

一圈下来，岛上最让她留心的有两处：一是岛屿东侧，岩崖犬牙交错之处隐藏着的一湾人迹罕至的沙滩；二是北边，一片荆棘丛生、林木异常茂密的针叶林。

这两处人迹罕至，正是构筑秘密据点的上佳之选。

或许你会疑惑，凭她那双孩童的短腿，如何能在一天之内环岛一周？方法很简单，她那位忠心耿耿的“蛇形坐骑”将她扛在肩头，铆足了劲狂奔便是。

斯伦克起初自然严词拒绝了她这番“骑乘”要求。然而，当樱桃“无意间”透露自己知晓他某个“小仓库”的所在时，他便立刻变得俯首帖耳，指哪儿跑哪儿了。

其后数日，樱桃在斯伦克的“协助”下继续探索，对岛屿地形已了然于胸。

当月余下的时光，她决定与师兄师姐们一同参加日常训练，这让祖母欣慰不已。她的天赋迅速展露，道场上下也因此对她刮目相看。

弟子中有一人，天分本就有限，见状更是妒火中烧，一日胜过一日。巧的是，此人正是当初斯伦克曾阻止其欺凌樱桃的那个。这日晨练，他竟在庭院中公然向樱桃发起挑战。而偏偏就在这个早晨，祖母因事去了卵石镇，不在道场。

在场众人无不向那弟子投去鄙夷的目光，连懵懂的博克也不例外。然而，还未等有人出声斥责这竟向一个训练不足一月、年仅六岁的女童挑战的蠢材，樱桃已然平静应战，并附加了一个条件：若他落败，便须自行离开道场，永不复返。

那弟子脸上掠过一丝恶毒的狞笑，全然未觉这“顺利”背后有何不妥。

其余弟子迟疑着围拢成圈，斯伦克则主动担起了裁判之职。“比试持续至一方认输、兵器脱手，或由我裁定胜负分明为止。双方，准备？”他宣布规则，语气平静，眼底却分明闪着一丝期待那弟子自食其果的微光。

““准备完毕！””蠢材与樱桃同时应声，木剑平举。

“开始！”

那蠢材低吼一声，猛地冲向樱桃，手中木剑顷刻高举过顶，作势便要挟着全身蛮力，狠狠劈落！

樱桃心下愕然。‘世上竟真有如此愚钝之人？在道场苦熬多年，挥起剑来竟还像山野村夫抡柴斧一般。’

她只轻巧地向旁侧踏开半步，手中木剑微斜，以备对方中途变招。不过这份谨慎纯属多余，那蠢材全然不知变通，一招使老，反倒因用力过猛，自己踉跄着险些栽倒。

彻头彻尾的窘迫让那蠢材恼羞成怒。他转过身，竟又摆出了那个一模一样的、高举过顶的劈砍架势。

‘这场闹剧该收场了。’樱桃暗叹，兴致索然。她原还指望能稍作磨砺，看来只是妄想。

电光石火间，樱桃一记迅捷的低踢正中其胯下。随即她轻身后撤，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惨哼一声，松剑捂裆，蜷缩着瘫倒在地。

“胜者樱桃！”斯伦克朗声宣判，嘴角克制地抿起一丝弧度。

“你……你这……耍诈！卑、卑鄙！”那蠢材疼得冷汗涔涔，从牙缝里挤出控诉。

“我记得比试前，可没立过‘禁止攻其下三路’或‘不准用脚’的规矩吧，裁判大人？”樱桃歪着头，懒洋洋地绽开一个毫无歉意的笑容。

“自然没有。此番比试，公正无偏。来人，请这位‘壮士’离场。”斯伦克答得云淡风轻，仿佛剑士对决时直取要害乃是天下至理。

蠢材被拖走后，很快便无人再提。祖母归来听闻此事，当即勃然大怒，若非樱桃软语劝住，怕是真要追去清理门户。

其后数日无波无澜，约定的日子终是到了。

‘是时候去瞧瞧，马丁老头究竟为我准备了什么绝世好剑，但愿他能给我一点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