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幼廷一听嫂子的话,分分钟意识到不对,噌一下子站了起来。
“啥?朝廷又下圣旨了?我成三等伯爵了?这事我咋不知道?”
丁母被吓了一激灵,有些恼火,一拍桌子:“廷儿坐下,像什么样子?
你已经是一军提督,三等小伯爷了,凡事要稳重,怎么还像以前一样,毛毛躁躁的?”
丁幼廷不敢忤逆,乖乖落坐:“娘亲息怒,是孩儿心急了,只是这圣旨,为何不送到威海卫,反而是送咱家来了?”
大哥强撑着身体,解释:“据传旨的公公所说,他们去过威海卫,可你已经坐船离开了。
于是,他们便马不停蹄直奔咱家来了,结果你还没到家,便由为兄帮你接了圣旨。”
嫂子在旁附和:“二弟你不知道,这事一传出去,整个庐江县都震动了,咱家可算风光了一回。
乖乖,伯爵,整个庐江城都没一个,结果落到咱家了。
还有,好多人来给你说媒,都争着要把闺女嫁给你呢?”
丁幼廷有些脸红:“咳咳,嫂子莫要取笑,父亲刚走,按礼法我当守孝三年,不到20岁,不能完婚。
这些都不重要,我的一万两白银在哪?”
丁母拍拍袖口:“娘都帮你兑成了银票,缝在袖筒里,等你长大了,再交给你,省的你乱花。”
丁幼廷不干了:“娘啊,你刚才还说我已经是提督,是大人了,缘何要扣着我的银子?快给我!”
丁母也不惯着:“你这孩子,你的不就是为娘的?没有娘,哪来的你?”
孩子有些懵了:“不对,这是两码事,孩儿尽孝归尽孝,银子是谁的,还是要分清楚的。”
“廷儿,家里的状况你也知道,你爹一生清廉,生前没给家里攒下几两银子。
咱老丁家,全靠百亩水田养活着,日子过得不算富裕。
现在你大哥身体有病,无法挣钱养家,还需要不少钱治病,家里丫鬟婆子不能辞退,开销也不小。
现在你爹走了,家里的收入断了,娘还得用这笔银子操持这个家。
不然,咱老丁家可怎么活?呜呜!”
说完,丁母还哭起来了,不断抹眼泪,很伤心的样子。
这一出,搞得孩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接招了。
果然,任何一个妈都是见钱眼开的主,见不得孩子手中有闲钱,丁母也不例外。
丁幼廷想哭的心都有了:“娘啊,您不能这么干,孩儿有苦衷。
攻击日军舰队的时候,战死了三十多名敢死队员,我答应过,要供养他们的父母妻儿,儿子也需要这笔钱啊!”
丁母听完有些意外,看神情,老二不像在撒谎,便点点头。
“我儿忠义,既然答应了人家的事,咱必须办到,不能失信于人。
这样吧,你把阵亡兄弟的名单给我,他们的家眷由娘派人接到咱们石头镇来,娘帮你供养。”
得,老太太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捂死了钱财不撒手,让孩子还能怎么办吧?
只能在心里把传旨的死太监诅咒了八百遍,不知道银子进了长辈手里,就出不来了吗?难道你们没被爹娘坑过?
好在是,老娘识得大体,如果帮自己供养敢死队遗孤,也算一个不错的结果。
“如此,就有劳娘亲了!”
周氏见丁幼廷答应,松了一口大气,露出一个甜美的笑意:“二弟大气,这样一来,你大哥的病也能快些好起来。
圣旨上还说,陛下赏赐了你一座大宅,就在京都城,另有一些侍女仆从。”
丁幼廷又是一愣,感觉这次的赏赐有些奇怪,按说自己这么大功劳,怎么也得给升个官才对。
可为何赏赐的都是一些金银、房产、仆从一类的,不对劲!
“娘,圣旨上还说了啥?有没有提到,给我升官的事?”
丁母翻个白眼:“廷儿,此中道理你不明白吗?
你才十七岁,已经是从一品的实缺,若是再升官,以后将封无可封,岂不让陛下为难?
咱家能有这个光景,已经不错了,你就知足吧!”
果然如此,陛下和老妖婆还是克扣了自己的功劳,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看来,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无论立下多大的功劳,都只能得一些财物了。
这让丁幼廷心里很不爽,感觉人生已无乐趣。
大哥说道:“对了,那位传旨公公口头交代,说陛下口谕,让你办完父亲丧事,就火速前往京城。
陛下想见你一面!”
“好有这事?我只是个新任水师提督,中间还隔着海军衙门、军机处、内阁三层机构。
陛下要见我这个小卡拉米作甚?不至于吧?”
“二弟,大清的将军千千万,可打了胜仗、扬我国威的只有你一个,陛下想见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丁幼廷点点头,从心里不愿去见光绪帝,他骨子里对清廷没什么好感,甚至长远规划中,还要和慈禧老妖婆唱反调。
可眼下自己人微言轻,拖家带口的,不敢不从,只得硬着头皮听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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