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鸣之路”的起点,是一片被浓雾笼罩的渡口。木质栈桥在雾中若隐若现,水面平静得像块黑曜石,映不出半分天光。
马嘉祺是第一个踏上栈桥的。他背着个半旧的帆布包,手里攥着个黄铜罗盘,指针却在疯狂打转,根本定不了向。“这地方……有点不对劲。”他低声自语,刚想回头,就听见身后传来“哎哟”一声——丁程鑫踩着块松动的木板,差点摔进水里,手里的素描本飞出去,几张画纸飘落在水面上,竟浮而不沉。
“小心点。”马嘉祺伸手把他拉住,目光落在画纸上——那是几幅风格迥异的风景,有雪山,有沙漠,还有片看不清轮廓的星空。
“谢了。”丁程鑫捞回画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星空那页,“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话音刚落,岸边传来一阵轻快的歌声。宋亚轩抱着把旧吉他,坐在行李箱上哼唱着,声音像穿透浓雾的阳光。他脚边卧着只流浪猫,正懒洋洋地舔着爪子。“你们也是来坐船的吗?”他抬头笑,眼睛弯成月牙,“船家说,要等齐七个人才开船呢。”
“七个人?”刘耀文扛着个巨大的登山包,大步流星地走来,包上还挂着个褪色的指南针,“这破地方连方向都分不清,等七个人?怕不是要等到地老天荒。”他说着就往栈桥上踩,木板发出“嘎吱”的呻吟,吓得宋亚轩赶紧把猫抱起来。
“轻点踩,”张真源不知何时出现在栈桥头,手里拎着个工具箱,正蹲下身加固松动的木板,“这桥年久失修,塌了谁都走不了。”他动作麻利,几下就用钉子把木板钉牢,抬头时额角还挂着汗珠。
严浩翔靠在岸边的老槐树下,手里拿着本厚厚的笔记本,正飞快地记录着什么。“根据水流方向和雾气浓度,”他推了推眼镜,“这片水域的潮汐周期很奇怪,确实需要等特定的时机——或者说,特定的人。”
“特定的人?比如我?”贺峻霖突然从树后跳出来,手里挥舞着张泛黄的船票,票面上没有日期,只有个模糊的船锚图案,“我奶奶给我的,说拿着这个能找到‘对的路’。你们看,我这票上画的船,是不是跟雾里那艘很像?”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浓雾中果然隐约浮现出一艘乌篷船的轮廓,船头立着个模糊的身影,看不清面容。
“算上我,刚好六个。”马嘉祺数了数,“还差一个。”
“谁说差一个?”刘耀文突然指向岸边——唐僧正背着个装满经书的包袱,拄着根锡杖慢慢走来,身后跟着个挑着担子的沙僧,担子两头的木箱上贴着“戒律”“心经”的标签。“阿弥陀佛,”唐僧合十行礼,“贫僧自东土而来,欲往西天而去,船家说,此船能渡有缘人。”
“得,齐活了。”贺峻霖吹了声口哨,把船票举过头顶,“船家!开船咯!”
乌篷船缓缓靠岸,船家是个沉默的老者,戴着顶斗笠,只露出双布满皱纹的手。七人依次上船,船身竟稳如平地,连点摇晃都没有。宋亚轩抱着吉他坐在船头,继续哼起歌;丁程鑫靠在船舷,对着雾中若隐若现的影子速写;刘耀文和张真源凑在一起研究登山包的背法;严浩翔在本子上画着航线图;贺峻霖则缠着唐僧问东问西,一会儿问经书里有没有讲怎么变魔术,一会儿问沙僧挑的箱子里是不是藏着零食。
马嘉祺坐在船尾,看着罗盘依旧乱转的指针,突然觉得,这趟旅程的方向,或许从来就不在罗盘上。他看向身边的六个人,又看了看船头哼歌的宋亚轩,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或许,这些萍水相逢的人,才是这趟未知旅程里,最确定的“方向”。
船行渐远,雾气在身后合拢,仿佛从未有人来过。只有水面上残留的几片画纸,还在随着涟漪轻轻起伏,映出七道逐渐清晰的身影。
(第一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