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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三国:我吕布,不做三姓家奴 > 第72章 恩是糖裹刀,谢字不能讲

天光未亮,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一场疏疏落落的冬雪,已将颍川城外的原野铺上一层薄薄的素白。

城门之外,十里长亭。

吕布未着甲胄,仅穿一袭锦袍,亲率高顺、张辽等心腹部将,设下饯别之宴。

寒风凛冽,吹得酒盏中的温酒荡起圈圈涟漪,也吹得亭外“征北将军”的大纛猎猎作响。

刘备车驾已备,他与吕布并肩立于亭中,双手交握,神情感慨万千:“玄德奔波半生,所见英雄无数,然如温侯这般胸襟气魄,视我如兄弟,而非阶下之囚者,唯公一人。此番恩情,备,铭记五内。”

他这话说得情真意切,眼中甚至泛起点点泪光,仿佛昨日刺探、今晨离别,皆是知己相交的肺腑之言。

吕布脸上挂着豪迈的笑容,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他用力拍了拍刘备的手背,力道之大,让刘备的指节微微发白。

“玄德公言重了。你我皆是汉臣,理当同气连枝。只是这世道险恶,人心难测,玄德公此去许都,一路还需小心。”

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几分,凑近刘备耳畔,温热的酒气混着冰冷的字句喷薄而出:“尤其,要防着刺客近身。”

“刺客”二字,轻如鸿毛,却重如泰山,狠狠砸在刘备心头。

他脸上的感动瞬间僵住,握着吕布的手下意识一紧。

他想到了什么?

是自己派去刺探的伊籍?

还是……另有所指?

仅仅一刹那的失神,刘备便恢复如常,仰头哈哈大笑,借以掩饰那转瞬即逝的惊骇:“温侯说笑了,备一介败军之将,何人会费心刺杀?倒是温侯,身系天下安危,更该保重!”

他笑声爽朗,仿佛真的只是个玩笑。

殊不知,就在昨夜子时,一封由汉臣吴子兰亲笔所书,送往刘备营地的密函,被织史台的暗哨悄无声‘息地截获。

那上面潦草而急切的字迹,至今仍在貂蝉的脑海中燃烧——“衣带诏再起,共诛曹贼!”

吕布看着刘备转身上车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愈发深沉。

这句提醒,既是警告,也是离间的种子。

他就是要让刘备怀疑,怀疑身边每一个人,怀疑这所谓的“衣带诏”联盟,是否早已被曹操洞悉,甚至,是否就是曹操布下的一个局!

刘备的车驾刚刚启动,一名身形佝偻的老者,在亲卫的引领下,颤颤巍巍地穿过风雪,走到了吕布面前。

正是那盲眼老匠,铁冶生。

他没有行礼,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本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黄绢册页,双手奉上。

“将军,老朽奉先父遗愿,前来交付此物。”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两块老树皮在摩擦,“此乃《锻戟秘谱》真本,内载淬炼神兵、感应万物之法。先父有遗训,此谱,唯传‘刃选之人’。”

吕布伸手接过,册页入手温热,仿佛还带着老匠的体温。

“何为‘刃选之人’?”他沉声问道。

铁冶生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向前凑了半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大人天生能与兵戈共鸣,此乃天赋,亦是枷锁。请大人切记:共鸣愈强,血脉愈衰。每听一次天下兵戈之哀鸣,寿元便折损一月。此非神赐,乃吾族先祖与上古战魂立下的誓约反噬!”

言罢,他深深一躬,再不多言,转身便走。

那佝偻的背影在漫天风雪中,如同一张被拉满后无力回弹的折弓,迅速消失在苍茫的白色里。

吕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握着那本秘谱的手越收越紧,指节根根泛白,坚硬的册页边缘,竟已刺破掌心,殷红的血丝顺着指缝缓缓渗出。

力量,从来都不是免费的。

原来,他每一次在战场上洞悉先机,每一次感知到兵器的“情绪”,都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做抵押。

与此同时,官道之上,刘备的车队正缓缓而行。

车厢内,简雍正小心翼翼地翻检着此行的行囊。

他将那些伪装成商信的密函一一取出,准备重新整理。

然而,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其中一封信的封口时,脸色陡然一变。

那封口的火漆之下,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细微水渍。

他心中警铃大作,连忙将所有密信全部检查一遍。

结果让他如坠冰窟——每一封信,都有着同样被蒸汽软化后重新封缄的痕迹!

他颤抖着双手,拆开那封记录着吕布“暗语”的信。

信上的内容,已然面目全非!

原本他写的“温侯心怀异志,已有自立之意,可徐图之”,赫然变成了——“温侯愚钝可欺,勇而无谋,宜诱其犯上,以为我等替死之鬼!”

一瞬间,彻骨的寒意从尾椎直冲天灵盖!

简雍的后背被冷汗彻底浸透。

他们的所有试探,所有自以为得计的密谋,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对方的掌控之中。

吕布不仅看穿了他们的把戏,更是将计就计,反手将一柄更锋利的刀,递到了他们手中,让他们亲手送给许都的曹操!

“主公……”简雍脸色惨白,喃喃自语,“我们……我们才是被吕布用来试刀的羊啊!”

当日黄昏,风雪更甚。

征北将军府内,一名骑士冲破风雪,滚鞍下马,正是邴原之侄邴宪。

他顾不上满身的冰霜,冲入议事堂,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色。

“将军!许都急令刚至!”他从怀中掏出加盖着丞相府大印的令箭与文书,“丞相有令,鲜卑部落近期屡屡寇边,幽州告急。命将军即刻整顿兵马,不日启程,赶赴幽州协防!”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高顺皱眉道:“幽州远在千里之外,与我颍川、汝南之地毫无干系,为何要调动我部?”

张辽亦是面色凝重:“我军初定颍川,根基未稳,此时北调,岂非自乱阵脚?”

唯有貂蝉,在初闻消息的片刻错愕后,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好一招调虎离山。”她走到堂中的巨幅地图前,声音清越,却让所有喧嚣都安静了下来,“夫君若率军北上,路途遥遥,耗时日久。一旦离境,这刚刚拿下的颍川,便会立刻成为他人囊中之物。届时,我等便成了无根的浮萍,是战是和,是生是死,皆在曹操一念之间。”

她纤长的手指,从怀中取出一份早已备好的图卷,在众人面前缓缓展开。

那上面,竟用朱砂线,赫然标注着曹操近三个月以来,暗中调动的七路兵马的行军轨迹。

那七条红线,从四面八方蜿蜒而来,其最终的汇合点,无一例外,全部指向许都周边!

“他名为防备袁绍,实则早已暗中集结重兵。”貂蝉的声音冷如冰雪,“他在等,等一个将夫君合理调离中原腹地的借口。现在,我们亲手把这个借口送到了他手上。”

众人看着那张图,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向上爬。

原来,在他们算计刘备的同时,曹操这只真正的猛虎,也早已张开了吞噬一切的巨口。

当晚,夜深人静。

征北将军府的地下密室中,烛火摇曳,将吕布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

他摊开那本《锻戟秘谱》,一页一页地仔细翻阅。

书中的文字古奥艰涩,大多是关于如何以自身精血、意念与兵器共鸣的法门。

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页。

那一页没有文字,只绘着一座造型诡异的古老祭坛。

祭坛中央,铭刻着一行他从未见过的并州古篆。

凭借着血脉中那冥冥的感应,他竟读懂了那行字的意思:

“血饲刃者,承怒战魂;生不受禄,死不入土。”

一股电流猛地窜遍全身!吕布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想起来了!

多年前,在他刚刚投效丁原,展露出无双武艺时,丁原曾带他去过并州的一处祖祠,那里的祭台,与图中所绘一模一样!

丁原当时对他说,这是为了赐福于他,让他武运昌隆。

可这行字分明在说,被选中之人,只是用来承载上古战魂怒火的“活祭品”!

此生无法享受真正的权位富贵,死后连魂归故土都做不到!

难怪……难怪当年他屡立战功,丁原却始终不肯真正提拔他,反而将他远远派去河内募兵,远离中枢。

原来,从一开始,丁原就没打算将他当成义子或继承人培养。

他吕布,只是丁原用来强化自身权柄的一件有生命、会呼吸的“兵器”!

所有的背叛,所有的不甘,在这一刻,找到了最黑暗、最荒谬的源头。

五更鼓响,天色将明未明。

吕布一身戎装,登上府内最高的望楼。

貂蝉悄然立于其侧,为他披上一件厚实的黑裘。

望楼之下,那代表着他嫡系兵马的十七盏长明灯,在寒风中静静燃烧。

而在灯火映照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已挂上了一副全新的巨图。

图上不仅有幽州、并州、凉州,更有一条刺目的红线,从许都开始,蜿蜒南下,贯穿荆襄,最终,直指江东。

“他们用恩情绑我,用忠义困我,用信任骗我……”吕布凝望着北方,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从丁原,到董卓,再到曹操,无一例外。”

他顿了顿,缓缓转头,看向貂蝉,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火焰:“现在,轮到我用他们的规则,走我自己的路了。”

貂蝉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绝美的微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疯狂,一丝决绝:“那这条路,要踩着谁的骨头铺?”

吕布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剑,冰冷的剑锋在熹微的晨光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

他没有指向北方的幽州,也没有指向身侧的许都。

剑尖遥遥指向东南。

“第一个,”他轻声道,“就是那个总说自己仁义无双,却在背后递刀子的人。”

风起,灯火猎猎,如战旗初扬。

数日之后,颍川的征北将军府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座空营。

而一支精锐的轻骑,早已趁着夜色,如鬼魅般消失在南下的迷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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