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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三国:我吕布,不做三姓家奴 > 第51章 种地也要砍出条血路

春耕的号角,并非由金鼓吹响,而是由冻土开裂的声音奏鸣。

在济阴郡外那片连绵无尽的荒野上,李孚赤着臂膀,额上青筋贲起,正与上千名衣衫褴褛的流民一同,将一根根粗大的木桩奋力打入冰冷的河床。

他们要在解冻之前,将官渡之战废弃的营寨木料,改造成一条能灌溉万亩良田的引水渠。

数里之外,赤焰营的士卒并未闲着,他们以战斗队形散开,一手持矛,一手扶犁,将那些从袁军武库中缴获、又被李孚的工匠们连夜改造成的铁犁,深深地刺入沉睡的土地。

兵器成了农具,战场化作田垄,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股生硬而决绝的力量。

然而,这份属于求生者的宁静,在第三个夜晚被彻底撕碎。

“走水了!渠坝那边走水了!”

凄厉的呼喊划破夜空。

冲天的火光,将整片新开垦的田野映得如同白昼。

刚刚冒出嫩芽的百亩秧苗,在烈焰中蜷曲、焦黑,发出“噼啪”的哀嚎。

更致命的是,刚刚合龙的渠坝被人从底部凿穿,冰冷的河水夹杂着泥沙,怒吼着冲垮了堤岸,将无数人的心血瞬间吞噬。

火光映照下,数十道黑影在田埂间飞速逃窜,他们的行动远比普通流民矫健。

半个时辰后,带伤的侦骑冲回临时营地,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将军!是豪强私兵!领头的,是兖州王琰的侄子王楷!”

消息如寒风灌入赤焰埠。

帅帐之内,烛火摇曳。

李孚双目赤红,一拳砸在沙盘上,震得木屑纷飞:“欺人太甚!我们是在开垦无人荒地,他们凭什么下此毒手!”

吕布端坐于主位,那张新铸的铁质将坛上,依旧冰冷。

他没有看暴怒的李孚,目光幽深地扫过那份由貂蝉送来的《三州人心向背图》,手指在那片代表着兖州世家豪族的深红区域上,缓缓摩挲。

次日清晨,一辆华贵的马车在数十名壮硕家丁的簇拥下,停在了赤焰埠的辕门外。

兖州大姓、乡绅首领王琰,身着锦袍,头戴玉冠,在一片肃杀的军营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并未通报,而是径直闯入,仿佛这征北将军府是他家的后院。

“吕将军!”王琰站在铁坛之下,昂首挺胸,声音里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质问,“我王氏一族,扎根济阴三百载,那片荒地虽暂未耕种,亦是我祖宗留下的产业。将军纵容麾下乱民侵占祖田,是何道理?”

吕布终于抬起了眼皮,那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渊,却让自诩见惯风浪的王琰心中莫名一寒。

他没有回答,只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家在济阴有良田百顷,去年,向朝廷纳过几斗税?”

王琰脸色一滞,随即拂袖冷哼:“吾乃朝廷册封的乡贤,自有优免。此事与将军无关!将军若一意孤行,休怪王某上达天听!我自有通天之路!”

说罢,他扭头便走,姿态傲慢至极,仿佛吃定了吕布不敢拿他怎么样。

“通天之路?”吕布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是夜,许都城南,织史台。

貂蝉素手捻动着一根金丝绣针,在她面前,一幅巨大的兖州地形图上,密密麻麻地用不同颜色的丝线标注着各处田产。

这是阎象在尚书台的旧部,冒着杀头的风险,将户部最原始的鱼鳞图册,用针线一寸寸“拓印”出来的副本。

“姐姐,查到了。”一名女使呈上一份卷宗,上面记录的数据触目惊心,“王氏一族,在济阴、东郡两地,明面登记在册的田亩三百二十顷,但根据我们的人实地走访乡老、绘制的隐田图谱估算,其实际占有田产,不下万顷!其上报朝廷的赋税,不及实收的一成!”

貂蝉接过卷宗,指尖轻轻划过那一行行数字,仿佛能感受到其后隐藏的无数流民的血泪。

她取出一枚蜡丸,将一份精简后的证据摘要封入其中,附上了一张字条。

字条上只有寥寥八个字:

“锄一垄,活万人。该动手了。”

三日后,天光乍破。

三千赤焰黑甲,在吕布的亲自率领下,如一股黑色的铁流,涌向济阴。

他们不带一粒军粮,马背上驮着的,是十车锃亮的农具与锋利的战刀。

大军来到那片被烧毁的田垄前,这里已经聚集了上千名绝望的流民。

吕布翻身下马,亲自扛起一块早已备好的石碑,狠狠砸入地里。

碑上,龙飞凤舞地刻着七个大字——“赤焰屯田第一庄”!

他环视众人,声如雷震:“我吕奉先今日在此立誓!凡愿入我屯田庄者,即刻分发种子、耕牛!十户结保,共抗灾祸!所得收成,官府只取三成,余下七成,尽归尔等!但有敢抗我屯田令,继续私占荒地、隐匿不报者——”

他话锋一转,杀气毕露:“田籍勾销,人押入营,充作苦役!”

话音未落,远处的地平线上烟尘滚滚。

王琰带着三百余名手持棍棒刀枪的家丁,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将屯田的军民团团围住。

“反了!反了!”王琰指着吕布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你不过一个降将!曹司空给你兵权,是让你讨伐国贼,不是让你来刨我世家门阀的根基!你眼里还有没有朝廷法度!”

吕布看都未看他一眼,只是回头,淡淡地问向身旁的曹性:“昨日探明,他那座藏在后山的私库里,存了多少粮?”

曹性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得足以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禀将军!足够十万大军,饱食两月!”

“好。”吕布点了点头,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终于将目光转向王琰,那眼神里再无半分戏谑,只剩下漠然的审判。

“按我征北将军府‘战时律’,凡无故囤积粮草、拒不献出以资军用者,视为资敌!王琰,你可知罪?”

“你……你敢!”王琰骇然后退一步。

吕布懒得再与他废话,只是轻轻抬了抬下巴。

“动手。”

一声令下,早已潜伏在侧翼的十八名黑衣死士,如十八道离弦之箭,瞬间越过人群,直扑王琰身后的家丁队伍。

他们不与家丁纠缠,身形如鬼魅般穿插而过,目标明确——王氏庄园那座防卫森严的粮仓!

“拦住他们!”王琰惊怒交加,拔出腰间长剑,便要上前。

然而,他刚踏出一步,耳边只听“嗡”的一声锐响!

一支狼牙箭,携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不偏不倚,正中他高举的剑身。

“铛!”

精钢长剑应声而断!

半截剑刃打着旋飞上半空,而巨大的力道更是震得王琰虎口崩裂,手臂发麻,一屁股坐倒在地。

曹性缓缓放下手中的雕弓,冷冷地盯着他:“此乃温侯令,非劫掠,是还债!”

几乎在同一时间,王氏庄园的方向传来巨响,厚重的仓门被巨木撞开。

“开仓!放粮!”

死士的吼声传来,那些原本畏缩观望的饥民,在愣了片刻之后,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们如同决堤的洪水,疯了一般涌向王氏庄园,那汇聚起来的哭喊与欢呼,震得整片大地都在颤抖。

王琰瘫坐在地,望着那人潮汹涌的“自家”庄园,面如死灰。

他知道,王家在济阴三百年的根基,在这一刻,被吕布用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连根拔起!

消息传回许都,司空府内一片哗然。

郭嘉听完斥候的汇报,非但没有动怒,反而抚掌大笑起来,笑得撕心裂肺,引得一阵剧烈的咳嗽。

“主公,他……他终于动手了。”他擦去嘴角的血丝,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左右不解:“军师祭酒何故发笑?吕布此举,与谋反何异?”

“他不是谋反,他是把刀递到了主公手上。”郭嘉的目光穿透了人心,“他得罪了王琰,就是得罪了整个兖州士族,进而得罪了天下的门阀。豪强必然群起而攻之,联名上奏,逼主公问罪。届时,主公只有两条路:要么,挥泪斩马谡,抛弃吕布以安抚士族之心;要么,力保吕布,与天下门阀为敌。无论他选哪一条,都是死局!”

然而,三日之后,曹操的反应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

他没有下达任何问罪的诏书,也没有召集百官商议,只是命能言善辩的蒋干为使,轻车简从,赶赴赤焰埠,带去了一句口信。

“司空有令:屯田之事,利国利民,可行。然,须将所开田亩、人口,列册备案,呈报户部。”

赤焰埠中,貂蝉听完蒋干带来的口信,秀眉紧蹙。

这不像是曹操的风格,看似宽容的背后,必有深意。

吕布却发出一声冷笑,他走到那张巨大的舆图前,指着图上那些已被圈红的豪族田产。

“他不是让步,”吕布的声音冷得像冰,“他是釜底抽薪,等着看我们怎么被饿死。”

李孚不解:“将军,曹司空既已默许,我等正好大展拳脚,何来饿死之说?”

“他默许我们屯田,却也等于告诉了所有豪强——我曹操,不会为吕布出头。接下来,明的纵火不成,他们就会来暗的。毁坏水利,散播瘟疫,煽动流民,无所不用其极。我们开垦一亩,他们便毁掉十亩。”吕布的目光落在李孚刚刚呈报上来的图纸上:三州可垦荒地共计百万亩,若全数耕种,秋收足供十万大军一年。

这才是他的命脉,也是曹操真正想要扼住的咽喉。

他提起朱笔,在那份雄心勃勃的垦荒计划上,重重批下几个字:

“告诉兄弟们,这一季的麦子,要用命去护。”

窗外,象征着织史台最高警戒等级的十七盏灯笼再次被点亮,映照着一群沉默的身影,正从死士手中接过那些刚刚染过血的锄头和长刀。

属于“温侯”的天下,从此不止靠刀,更要靠犁。

然而,田间的尘土尚未落定,一骑来自许都的加急信使,已卷着漫天烟尘冲入辕门。

信使手捧着一卷鎏金的诏书,神情肃穆,仿佛带来的是一道不容抗拒的天命。

田垄里的争斗,终究只是序曲。

那座名为许都的金碧辉煌的牢笼,已然张开了它的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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