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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三国:我吕布,不做三姓家奴 > 第2章 满堂议诛的刀锋宴

翌日,天光未亮,寒气冻彻骨髓。

许都政厅之外,石阶上凝结着一层薄冰,映着晨曦,泛出冷硬的白光。

吕布被两名虎狼般的甲士押解着,脚踝上的铁链拖在地上,发出一阵阵“哗啦”的刺耳声响,像是为他送葬的哀乐。

他身着脏污的囚服,长发被粗暴地束在脑后,一路行来,引得无数官吏、兵卒侧目,那些目光里混杂着好奇、轻蔑,以及对一头即将被宰杀的猛兽的畏惧。

政厅之内,铜炉中的龙涎香烧得沉闷,烟气如蛇,缠绕着梁柱,却驱不散殿内凝如实质的杀机。

曹操高坐主位,一身黑色常服,面容平静,那双狭长的眸子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案几,每一次叩击,都像重锤敲在吕布的心上。

堂下文武分列两旁,个个神情肃穆。

郭嘉斜倚在自己的席位上,自顾自地温着酒;荀彧正襟危坐,目光如炬;许褚、夏侯惇等一众武将,则个个手按剑柄,眼神不善地盯着堂中央的阶下囚。

一名主簿官展开一卷竹简,用尖细的嗓音高声宣读:“《擒吕表》!罪臣吕布,性如豺狼,心似蛇蝎。昔受丁公建阳抚育之恩,反利令智昏,为一匹赤兔,手刃恩主,此其不义一也!后投董公卓,拜为义父,食其俸禄,享其权柄,又因一妇人,背刺董卓,此其不忠二也……”

洋洋洒洒的罪状,一条条,一件件,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当着满堂文武的面,将吕布过往的疮疤尽数剖开,血淋淋地展示于众。

吕布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铁链因他肌肉的绷紧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没有咆哮,没有挣扎,只是沉默地站着,任由那些字句像冰雹一样砸在自己身上。

他知道,今日这殿堂,便是他的断头台,这些人口中的每一个字,都是催命的符咒。

“……今据徐州,抗拒王师,致使生灵涂炭,罪大恶极,罄竹难书!当斩其首,悬于许都东门,以儆效尤!”主簿官读罢,猛地将竹简一合,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曹操身上。

就在这时,尚书令荀彧缓缓起身,他面容儒雅,声音却如金石般铿锵有力。

他向曹操深深一揖,朗声道:“明公!吕布狼子野心,反复无常!昔日弑丁原、背董卓,今日据徐州以抗朝廷。此乃猛虎,不可饲于家中!若今日心存妇人之仁,他日必遭其噬!彧请明公,当机立断,斩此国贼!”

话音落定,他猛地将手中的一道简牍掷于案上,“啪”的一声脆响,声震梁木,仿佛将所有犹豫都一并斩断。

“荀令君所言极是!此等三姓家奴,留之何用!”

“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一时间,堂下群情激愤,附议之声此起彼伏,杀气几乎要冲破殿顶。

而就在殿门之外,被数名刀斧手按住的张辽,将殿内的廷议听得一清二楚。

当听到荀彧那句“猛虎不可饲”时,他再也按捺不住,虎目圆睁,须发皆张,用尽全身力气怒吼道:“放屁!汝等曹氏爪牙,满口仁义道德,安敢妄论忠奸!我家主公若是豺狼,尔等便是食腐肉的鬣狗!若非宋宪、魏续那两个无耻叛贼卖主求荣,下邳城固若金汤,岂能被尔等宵小轻易攻破!”

他的吼声如平地惊雷,竟盖过了殿内的嘈杂。

许褚闻言大怒,一把抽出腰间环首刀,就要冲出殿外:“这厮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待我先去斩了这厮的狗头!”

“仲康,退下。”曹操不疾不徐地抬了抬手,制止了许褚。

他的嘴角竟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弧度,目光投向殿外,缓缓道:“壮哉此将,颇有温侯遗风。”

这一句评价,轻飘飘的,却让殿内陡然一静。

众人面面相觑,都摸不透曹操的心思。

就在这死寂之中,一个略带醉意的笑声打破了僵局。

军师祭酒郭嘉站起身,手中还提着温热的酒壶。

他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斜倚在一根廊柱上,对着曹操笑道:“明公,杀一个吕布,不过是让许都的菜市口多一滩血迹。可明公‘千金买骨’的仁德之名,岂不就此染上瑕疵?天下英雄见吕布身死,只会觉得明公气量狭小,不能容人。为杀一人而失天下勇士之心,不划算,太不划算。”

他灌了一口酒,眼神迷离,话语却异常清醒:“依嘉之见,不如留着吕布,与他玩个游戏——”

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郭嘉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命其负戟扫厩,三日为期。这厩,就选军中最脏最臭的马厩。他吕布不是天下无双吗?不是视兵器如性命吗?便让他拿着那杆画戟去扫马粪。三日之内,他若能忍得下这奇耻大辱而不发作,证明其心性已改,尚有一用之机;若他怒而逞凶,哪怕只是毁了那杆戟,或是伤了一个看管的士卒,届时再杀了他,天下人也只会说他吕布狂性难改,死有余辜,于明公威名无损分毫。如何?”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让天下第一的飞将去扫马厩?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要恶毒,还要诛心!

荀彧眉头紧锁,显然不赞同这种近乎戏耍的办法。

而夏侯惇、曹仁等武将,则是一脸错愕,随即眼中流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哈哈哈哈!”曹操忽然抚掌大笑,一扫之前的沉郁,“奉孝!奉孝!真知我心者,唯奉孝也!好!就依你之计!”

当夜,月黑风高。

吕布被带到了许都大营西南角一处废弃的马厩。

这里早已不用,腐烂的草料混杂着经年累积的马粪,堆积如山,那股刺鼻的酸腐恶臭,几乎能将人熏得当场昏厥。

典农中郎将丁斐亲自押送,他是个面相粗犷的汉子,一路上沉默不语。

到了地方,他将一把粗糙的竹帚“哐当”一声扔在吕布脚下,瓮声瓮气地说道:“司空有令,三日之内,清尽此厩。若有半点秽物残留,或是有何异动,你这颗头颅,便要在此地枭首示众。”

说罢,他转身便走,在转身的刹那,脚步似乎有微不可察的迟疑,但终究没有回头。

吕布僵立在原地,四周十数名精锐的巡卒手持长矛,如同一群盯着猎物的豹子,将他团团围住,目光冰冷而警惕。

他看着脚下的竹帚,又看了看那几乎能淹没到膝盖的粪堆,一股滔天的怒火与屈辱直冲天灵盖!

他,吕布,虎牢关下战三英,濮阳城外退曹军,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他几乎要立刻抓起那竹帚,将它生生折断,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与这些曹兵战至力竭而死!

但,就在他弯腰的瞬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墙角。

那里,胡乱堆放着一堆残破的兵器,长短不一,皆是此次下邳之战中缴获的敌军所用。

他的金手指,那近乎“武道直觉”的能力,在这一刻轰然发动!

他假意弯腰捡拾竹帚,目光却如同最精准的尺子,飞速扫过那些断刃缺口。

——墙角那柄断刀,刀刃向左崩开了三分,断口整齐,这是骑兵在高速冲锋中,兵器格挡失利,被重武器瞬间斩断所致。

那名骑兵,突击未成,当场溃败!

——旁边那杆长枪,枪尖已经完全卷曲,枪杆上有数道不规则的划痕,这是步卒在仓促间用枪杆格挡重骑冲击的迹象,他挡住了,但阵型已乱!

——还有那几支箭矢,尾羽完好,箭头却深陷入墙体,角度刁钻……

一幕幕破碎的战场画面,在他脑海中飞速闪现、拼接、重构!

刹那间,他“看”到了下邳攻城战那一日的全貌!

曹军主力在右翼擂鼓呐喊,声势浩大,但他们的兵器损耗模式却显示出,那只是一场虚张声势的佯攻!

而真正的杀招,是藏于地道之中,趁着守军注意力被吸引,从防御最薄弱的东门内侧突然发起的致命突袭!

“原来……原来你们破城,是靠这等阴诡伎俩。”吕布心中一声冷笑,那股沸腾的怒火竟奇迹般地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冰冷。

他缓缓直起身,手中握着那把粗劣的竹帚,开始低头扫粪。

他的动作很慢,慢到周围的巡卒都觉得有些诡异。

但每一个动作又精准无比,竹帚挑起一坨坨污秽之物,划出一道道刁钻的弧线,稳稳地落入远处的粪车,竟没有半点汁水溅到他的囚服和靴沿。

那姿态,不像是在扫地,反倒像是在演练一套玄奥的戟法,举重若轻,收放自如。

“喂,你看,那人真是吕布?扫个厕所也跟跳大神似的……”有巡卒低声窃语。

时间在恶臭与沉默中流逝。

吕布不知疲倦地清扫着,他的心神,一半在手中的竹帚上,另一半,则沉浸在对那些破损兵器的“解读”之中。

就在他将一处粪堆清理过半时,竹帚的末端触及到一个坚硬的物体。

他拨开污物,一枚半截断裂的环首刀,静静地躺在粪水之中。

那是他麾下陷阵营亲兵的制式兵刃!刀柄上还残留着熟悉的纹路。

吕布的动作猛然一滞。

他能“看”到,这柄刀的主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是如何用它挡开致命的一击,又是如何被数杆长矛从背后贯穿……那股不甘与忠烈之气,仿佛穿透时空,依旧附着在这半截断刃之上。

他缓缓握紧了手中的竹帚,指节因用力而捏得发白,骨骼发出“咯咯”的脆响。

一股比刚才更加狂暴的杀意,如地底的岩浆,在他胸中翻腾、冲撞!

一滴冰冷的液体,忽然从天而降,打在他的鬓角。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雨,来了。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汗水与污迹,也仿佛在一点点浇熄他心中那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抬起头,任由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

他知道,现在爆发,就是死。

而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成廉的忠骨无人收敛,张辽的生死未卜,貂蝉的期盼将化为泡影,而曹操破城的真相,将永远埋葬。

活着,才能让那些该死的人,付出代价!

他深吸一口气,胸中的狂暴杀意被他以非人的意志力,一寸寸地压回了心底最深处。

当他再次低下头时,眼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平静。

他没有再去看那半截断刀,只是用竹帚将其轻轻拨到一旁,然后继续自己的工作。

雨越下越大,在恶臭的马厩中形成一道道水幕。

而吕布的身影,就在这瓢泼大雨之中,一帚一帚,有条不紊地清理着象征着他此生最大耻辱的污秽。

那把竹帚在他手中,仿佛不再是羞辱的工具,而是一柄磨砺心性的刻刀,正将他骨子里最后的浮躁与狂傲,一点点剔除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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