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墨忙着安排营救计划的时候,二月初,山海关督师行辕内,烛火摇曳。
孙承宗站在舆图前,手指在台头、燕河与建昌城之间反复摩挲。
案几上放着一叠沉甸甸的银票,共计六百两白银。
他唤来副将朱梅,声音低沉而坚定。
“这五千两,你分作两部分。一部分带去台头、燕河城堡,犒赏那里的守边将士,告诉他们,朝廷记挂着他们的辛苦;另一部分,你要设法联络建昌城内可靠之人,若能策反成内应,不惜重金。”
朱梅双手接过银票,掌心微微发烫。
“督师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只是建昌城如今被叛徒把持,城内情况复杂,策反之事……”
孙承宗抬手打断他叮嘱道。
“越是复杂,越要沉住气。那些叛徒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若让他们看清后金并非长久之计,再许以重利,必有动摇者。”
朱梅郑重点头,转身快步离去,寒风卷起他的披风,在庭院中留下一道凌厉的弧线。
与此同时,建昌城内守备张文贤的府邸里,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自投靠后金驻守冷口后,他虽得了些好处,却日夜被良心拷问。
此刻,他正对着桌上的一封密信发呆——那是朱梅派人辗转送来的,信中不仅承诺只要他弃暗投明,既往不咎,还许以官职和赏金。
张文贤捏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慌忙将密信藏进袖中。
进来的是后金派来的监军,一脸倨傲。
“张守备,大汗有令,让你加强城防,祖大寿的队伍离建昌城不远了。”
张文贤心中一紧,强装镇定道:“末将明白,早已安排妥当。”
初七拂晓,建昌城外尘土飞扬,祖大寿率领大军浩浩荡荡抵达城下。
他勒住马缰,望着高耸的城墙,眼神锐利如鹰。
“传我命令,围城!但不许擅自攻城。”
祖大寿高声下令,将士们立刻行动起来,将建昌城团团围住。
城内,张文贤得知明军已到,心中更加慌乱。
他悄悄召集了几个平日里不满后金统治的将领,低声道:“如今明军压境,后金必败无疑,我们不如……”
话未说完,众人纷纷点头,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
正午时分,建昌城的城门突然从里面缓缓打开。
只见张文贤带着几个将领,捆绑着后金任命的高级将领走出城门,径直来到祖大寿面前。
“末将张文贤,自知罪孽深重,今率部反正,特将叛徒献上,恳请将军恕罪!”
张文贤跪在地上,声音哽咽。
祖大寿翻身下马,亲自将他扶起。
“张守备能迷途知返,便是大功一件。朝廷定会从轻发落。”
说罢,命人将被捆绑的叛徒押下去。
明军将士们见状,齐声欢呼,兵不血刃便收复了建昌城。
进城后,祖大寿立刻下令清查城内叛徒。
经过筛选,他挑出了十九个背叛明朝、为虎作伥的家伙。
次日清晨,建昌城的市场上挤满了百姓,祖大寿将这十九人押到台前,高声宣布他们的罪行。
“这些人背叛家国,投靠鞑子,残害同胞,今日在此正法,以儆效尤!”
话音刚落,刀光闪过,十九颗头颅落地,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
随后,祖大寿又选出几个罪大恶极的叛徒,命人押送往山海关,交由孙承宗处理。
初八,收复建昌的捷报传到山海关,孙承宗正在与诸将议事。
当听到“兵不血刃收复建昌”时,他紧绷多日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猛地一拍案几大笑道。
“好!祖大寿果然不负众望!”
众将也纷纷庆贺,行辕内气氛一片欢腾。
孙承宗当即下令:“传令下去,嘉奖祖大寿及其麾下将士。同时,做好准备,迎接建昌送来的首恶。”
初九,被押解的首恶抵达山海关。
孙承宗亲自来到市场,百姓们早已围得水泄不通。
他看着那些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叛徒,目光冰冷。
“尔等身为大明子民,却背叛祖宗,投靠外敌,此等罪行,天地不容!”
说完,下令将为首的几个叛徒枭首示众。
血淋淋的头颅挂在城墙上,警示着每一个人背叛家国的下场。
随后,孙承宗又命人派兵驻守建昌城,以确保万无一失。
祖大寿又在建昌城内挑选了二千多精锐骑兵,任命刘应国、刘源清、钟宇三位将领带队驻守。
“建昌城是京东重要屏障,你们三人务必同心协力,严加防守,不可有丝毫懈怠。”
祖大寿对三人叮嘱道。
刘应国等人齐声应道:“末将遵命!定死守建昌城!”祖大寿满意地点点头,又对城内防务做了一番部署,才放心离去。
时间来到十一日清晨,建昌城外突然出现一支后金军队伍。
他们在城外叫嚣着,还放火烧毁了关厢的房屋,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守城的刘应国得知后,立刻登上城楼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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