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二十二日,后金营帐内暖意融融,与帐外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
皇太极端坐于虎皮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成色极佳的玉佩,目光落在下方躬身侍立的使者身上。
“二千两白银,你可记住了?”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务必让建昌城的武将看清形势,归顺本汗,好处少不了他;若是冥顽不灵,后果他也清楚。”
使者连忙叩首:“大汗放心,小的定不辱使命!定让建昌城武将乖乖归顺!”
说罢,小心翼翼地接过装有银票的锦盒,倒退着走出营帐。
皇太极望着使者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
一旁的范文程上前一步谄媚道。
“大汗此举高明,建昌城地理位置重要,拿下它,对我军后续行动大有裨益。”
皇太极点点头:“接下来,还要让他们发挥作用才行。”
二十六日,建昌城守将府内,守备张文贤正对着桌上的二千两白银银票发呆。
他深知后金势力日益壮大,可身为大明武将,投降二字又怎能轻易说出口。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门外传来亲兵的声音。
“将军,后金使者又来了,说大汗有令,让您带队驻守长城冷口,配合他们侦察明军动向。”
张文贤猛地站起身,拳头紧握,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知道了,传我命令,整顿队伍,明日出发前往冷口。”
他知道,自己这一步,算是彻底踏上了不归路。
次日,滦州城后金军大营内,图尔格依、库尔禅、高鸿中三人正奉命集结队伍。
“此次前往乐亭城劝降,务必谨慎行事。”
图尔格依严肃地对麾下数百名士兵说。
“能劝降最好,若是不能,也不可贸然攻城,先探清虚实再说。”
库尔禅和高鸿中纷纷点头,三人率领队伍浩浩荡荡地向乐亭城进发。
队伍行至距离滦州五十里外的凌河各村时,远远就看到一百多村民手持棍棒站在村口,脸上满是警惕。
图尔格依勒住马缰,高声喊道:“尔等村民听着,如今后金大军压境,识时务者为俊杰,速速剃发归顺,留在村庄中,可保平安;若是反抗,休怪我军无情!”
村民们面面相觑,却没人愿意率先剃发。
一名老者颤巍巍地说:“我们世代都是大明百姓,岂能轻易剃发?”
图尔格依脸色一沉,正欲发作,库尔禅连忙拉住他。
“将军,正事要紧,先去乐亭城,这些村民后续再处置不迟。”
图尔格依想想也是,冷哼一声,率领队伍继续前行。
当后金军抵达乐亭城下时,只见城墙四门紧闭,城上布满了守城的士兵,滚木礌石一应俱全,显然早已做好了防备。
图尔格依见状,心中暗道不妙,但还是按照计划,让人将劝降信函射上城去。
城上的官员接到信函后,只是看了一眼,便对城下喊道:“尔等稍等片刻,容我们商议一番。”
图尔格依等人在城下耐心等待,可一等就等到了夜晚,城上始终没有给出明确答复。
库尔禅皱着眉说:“将军,看来他们是在拖延时间,恐怕不会轻易投降,我们还是先撤吧,以免夜长梦多。”
图尔格依点点头,下令队伍撤退。
在返回滦州的途中,他们经过沿途村庄,发现村民们都没有剃发,心中更是确定乐亭城劝降之事不容乐观。
二月初四,乐亭城南三十里外的推城和邱口庄,五名村民正秘密商议着。
“如今后金势大,明军节节败退,不如我们带领村民剃发归降,或许还能得到好处。”
其中一人说道。
其余四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于是,他们带着一些村民来到后金军驻地,表明了归降之意。
后金军将领见状,十分高兴,当即给予他们十两白银的奖励,并送上告示和令旗,让他们返回乐亭城,劝说更多人归降。
此时的山海关,孙承宗正召集众将议事。
“乐亭城地理位置重要,若被后金拿下,后果不堪设想。”孙承宗沉声道。
“蔡可贤、孙定辽、张存仁,你们率领骑兵;都司刘雄,你率领步兵,即刻前往乐亭城驻守,务必确保乐亭城安全。”
众将领命,立刻整顿队伍,向乐亭城进发。
然而,当辽军抵达乐亭城下时,城门却紧紧关闭。
城上的官员高声喊道:“多谢孙督师好意,但乐亭城自有防备,无需辽军入城,还请各位将军原路返回。”
蔡可贤气得脸色铁青:“我们奉孙督师之命前来助守,尔等为何不让入城?难道想通敌叛国不成?”
城上官员却不再回应,只是加强了城防。
辽军将领们无奈,只能在城外扎营。
当晚,辽军士兵在城外巡逻时,发现一支剃发队伍正鬼鬼祟祟地向乐亭城走去。
士兵连忙回报蔡可贤,蔡可贤立刻率领一队骑兵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这支队伍中有两名生员和三名官吏,他们来到城下的古祠前,乐亭城的几名官吏早已在此等候,还摆好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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