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蹲在盐田旁的木棚下,手里拿着竹刮子,小心翼翼地把结晶池里的盐粒刮进竹筐。
盐粒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他忍不住用手指捏起一点,放进嘴里 —— 咸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清冽,比以前在福建老家买的私盐干净多了。
半年前,阿武还是个在广州要饭的流民乞丐,靠着在城里乞讨混口饭吃,饿肚子是常有的事。
稀里糊涂的就跟着林墨来到了这叫什么小琉球的岛上。
刚来的时候,他看着这片荒芜的土地,心里满是忐忑:“这破地方,能活下去吗?”
可现在,阿武心里的忐忑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踏实。
他想起林公子带着他们盖茅草屋、开垦荒地,想起自己跟着巧儿学织布,现在又跟着陈阿福学晒盐,手里的活计越来越多,日子也越来越有滋味。
“阿武,把这筐盐运去仓库,顺便把昨天腌好的咸鱼翻一翻!” 管事的声音传来。
阿武应了一声,扛起竹筐往仓库走。
路上,他看到几个孩童在田埂上追逐打闹,手里拿着用稻草编的小玩具,脸上满是笑容;不远处的水力织布机旁,巧儿正带着织工们织布,机杼声 “嗡嗡” 作响,一匹匹粗麻布在织机上渐渐成型。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以前从不敢想的念头:“说不定,他能在这里能安家落户。”
以前在广州,他住的是漏雨的破庙,现在在台中堡,他有自己的茅草屋,每月还有工钱,虽然不多,但足够养活自己,要是以后再攒些钱,说不定还能娶个媳妇,生个娃。
走到仓库门口,阿武看到林公子正和赵老大商量着什么,手里拿着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机器。
“这是用来磨面粉的水车,等开春了,咱们就建起来,以后大家就能吃上白面馒头了。”
林公子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语气里满是期待。
阿武心里一暖。
以前他在广州城里四处乞讨的时候,见过不少当官的和富商,他们要么欺压流民,要么只顾自己享乐,从没人像林公子这样,真心实意地为流民着想,教他们手艺,给他们活路。
“跟着林公子,日子有了活头。”
阿武在心里默默念叨,扛着盐筐走进仓库,脚步比以前轻快了不少。
大山扛着一袋红薯干,往垦荒区的茅草屋走。
红薯干是昨天集市上用兽皮换的,甜得很,他想留着给一起从广州来的妹妹吃。
路上,他看到林公子正蹲在开垦好的田埂上,和农夫们商量着明年种番薯的事,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田垄的样子。
“大山兄弟你来的正好,快过来帮我把这根木桩钉进地里!” 李虎的声音传来。
大山放下红薯干,跑过去拿起锤子。
木桩是用来围垦荒区的栅栏,防止野兽闯入。
他挥着锤子,“砰砰” 地把木桩钉进地里,心里想起上次野猪闯入开荒区,林公子带着他们挖陷阱、挂铃铛,还教他们怎么防治野兽,让大家能安心垦荒。
“以前在山里,遇到野猪只能躲着走,现在有林公子在,啥都不怕了。” 大山心里想着。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茅草屋,妹妹巧儿在旁边的织机旁忙碌着,脸上满是笑容。
他突然觉得,这里就是他的家,一个能让他和妹妹安稳活下去的家。
钉完木桩,林墨朝他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段时间辛苦倒是你了,我看你身上这套衣服也挺破了,等下我让巧儿去库房拿匹布,帮你重新弄身衣服。”
大山听到他的话,心里满是感激。
他以前在家里,劳累好多年都捞不着一身衣服,身上这件还是在广州的时候第一次进林墨家,林墨给他买得,他平时也是小心的穿着,生怕弄坏了。
“谢谢公子!”
他用力点头,把林墨对他的好记在心里,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台中堡,保护林公子。”
李虎站在了望台上,警惕地观察着远处的海面还有山林。
海风卷着海浪的气息吹来,他紧了紧腰间的刀,眼神锐利如鹰。
作为林墨的亲卫队长,守卫台中堡的安全是他的职责。
以前,李虎不过是个山中猎户和渔人,靠着变卖些海货和山货度日。
他原本进林墨的土堡当兵就是为了拿钱给老娘治病,当时他的心里还想着:“就林墨这样一个文弱书生,能在广州官场有什么作为?”
但是自从跟着林墨来到了岛上,李虎心里的想法早就变了。
他看着林墨带着流民们开垦荒地、建造盐田、打造水力织布机,看着台中堡从一片荒芜变得越来越热闹,看着流民们从面黄肌瘦变得精神饱满,心里渐渐生出一种 “心甘情愿” 追随的念头。
他想起上次火药配置成功,林公子把试射的燧发枪交给自己,说:“李虎,以后守卫台中堡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那一刻,他心里满是感动 —— 以前在广州,他只是个随时可以使唤的小喽啰,根本没人像林墨这么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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