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月光透过窗棂,在林墨的书房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墨盯着账本上那行 “余额五千两” 的字迹,指节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买马花去的一万多两银子像座大山压在心头,想起下个月战马的草料钱和工匠的饷银,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公子,你找我?” 巧儿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林墨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巧儿,你去问问我院子旁边那五位闻香师,问问她们的香水做得怎么样了。”
若不是兜里的银子见了底,他怕是真要把这茬给忘了。
巧儿应声而去,不多时,书房门口就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伴随着淡淡的香气。
“林百户。” 芸香站在门口,青绿色的裙摆扫过门槛,手里捧着个精致的锦盒,脸颊因为赶路泛起淡淡的红晕。
“进来吧。”林墨放下账本,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锦盒上,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这香水若是能成,说不定能解他的燃眉之急。
芸香走到案前,将锦盒轻轻放在桌上,手指紧张地绞着袖口。
她能感觉到林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想起这一个半月来在堡内的安稳日子,心里既感激又有些忐忑。
“在堡里住得还习惯吗?有没有什么难处?”林墨的声音温和,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芸香连忙摇头,眼里闪过一丝真诚的笑意道:“多谢百户关心,我们都很好。巧儿姑娘时常来看我们,弟兄们也都规矩,比在仙乐居自在多了。”
想起刚来时的提心吊胆,她至今仍有些后怕,好在这位林百户从未对她们有过非分之想。
林墨点点头,不再寒暄,直奔主题:“那香水…… 做得怎么样了?”
芸香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
只见里面躺着个莹白的玉瓶,瓶身上雕刻着精致的缠枝莲纹,瓶口用块红色的绒布封着。
她轻轻拿起玉瓶,递到林墨面前:“百户请看,这是我们姐妹五人按照您给的配方做的,取名叫‘月华’。”
林墨接过玉瓶,入手温润,分量不轻。
他屏住呼吸,缓缓拔开瓶塞。
一股清冽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先是淡淡的薄荷味,带着一丝凉意,随即又涌上一股清甜的花香,像是夜晚盛开的茉莉,最后沉淀下来的,是一种沉稳的木质香气,让人莫名心安。
他凑近瓶口轻嗅,仿佛置身于深夜的池塘边,月光洒在水面上,微风吹过,带来荷叶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
那香气不似寻常熏香那般浓烈,却带着一种沁人心脾的力量,仿佛能洗去心头的烦躁。
“好!好!” 林墨连连称赞,眼里的惊喜藏不住。
“这味道太特别了,清新淡雅,又不失韵味,比我想象中还好!”
在他眼里,眼前这小瓶这哪里是香水,分明是白花花的银子,是能让他喘口气的救命钱。
芸香被夸得脸颊绯红,连忙低下头:“能入百户的眼,是我们的荣幸。
这配方实在精妙,我们姐妹也是琢磨了许久才摸透其中的门道。”
想起无数个夜晚反复调配香料的日子,她心里满是成就感。
林墨把玩着玉瓶,忽然问道:“那你们现在一个月能做多少瓶?”
芸香思索片刻,答道:“我们姐妹五人分工合作,研磨、蒸馏、调配都有专人负责,一个月下来,差不多能做出一百瓶。”
她说着,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个数量是否合林墨的心意。
“一百瓶?” 林墨眼睛一亮,心里算了笔账。
这香水如此独特,定能卖出高价。
要是自己这一瓶卖他个一百两,一百瓶就是一万两,又足够能买下一百匹战马了!这利润,比香皂高出太多,简直是暴利!
他强压下内心的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一百瓶正好。这等好物,若是太多了,反倒不值钱了。”
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芸香点点头,认同道:“百户说得是。这‘月华’的原料难得,尤其是其中一味‘冷香’,需得在深山老林里才能采到,数量本就有限。”
林墨看着玉瓶里的香水,仿佛看到了希望。
可转念一想,又犯了难。这香水如此贵重,该卖给谁呢?总不能像香皂一样,在集市上大肆宣传。
买得起的,无非是那些达官贵人、富商巨贾,可他又没什么门路接触到这些人。
“这香水虽好,可销路是个问题。”林墨皱起眉头,语气里满是纠结。
“若是找不到合适的买家,再好的东西也换不来银子。”
他现在急需钱,可又不能砸了这 “月华” 的招牌。
芸香看着林墨愁眉不展的样子,忽然想起一事:“百户,前几日巧儿姑娘说,广州城的张老爷常来堡里,他见多识广,或许有门路?”
林墨眼前一亮,对啊,张安志在广州城人脉广阔,定能接触到那些需要 “月华” 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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