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了一下。
红点还在闪。
顾临渊站在医院老楼三楼,走廊尽头那扇门虚掩着,灯光从缝隙里漏出来。他没急着进去,先看了眼四周。摄像头被拆了,只剩半截电线垂在墙上。地上有脚印,但不是新的。空气里有点铁锈味,像是文件柜太久没擦。
他推开门。
谢云舟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份泛黄的档案,封面写着《顾氏夫人临床观察日志》。他抬头看了顾临渊一眼,把档案推过去。
“你妈进院那天,心跳和脑电波同步率达到了98%。”他说,“护士以为仪器坏了,换了三台设备,数据还是一样。”
顾临渊接过档案,翻开第一页。
上面贴着母亲的照片,穿着病号服,头发很乱,眼神却很亮。下面是检测记录,有一栏写着:“情绪波动引发神经元异常放电,可远程影响他人脑区活动。”
他手指停在那一行字上。
“这不是病?”他问。
“是天赋。”谢云舟说,“她能感觉到别人的情绪,还能把那种感觉变成实际能力。比如看到医生做手术,她就能临时掌握手术技巧。看到歌手唱歌,就能唱出专业水准。这种能力……你们管它叫‘情绪共鸣反馈’吧?”
顾临渊喉咙动了一下。
“所以我不是第一个?”
“你是唯一活下来的A系列实验体。”谢云舟声音低了些,“你妈是G-01,你爸是G-02。他们俩都是‘共鸣者’,只是你爸的能力不稳定,后来就封印了。”
顾临渊没说话。
他继续翻档案。
后面有张基因图谱,标注着“遗传倾向:高概率跨代延续”。旁边还有一段手写备注:“子代若继承双亲基因片段,能力将呈指数级增长,但存在失控风险。”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
十六岁那年,他在实验室做数独,一个女生突然冲过来告白。他当时心里一慌,耳钉发烫,紫光一闪,女生当场晕倒。第二天她转学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不是意外。
是他妈的能力传给了他。
门又被推开。
吴伯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金怀表。他走到墙边,按下表冠,一道蓝光射出,在空中形成全息影像。
画面里是个年轻男人,穿着白大褂,在操作一台机器。机器连着两个躺椅,上面躺着一对男女。男的是顾临渊的父亲,女的是他母亲。
字幕滚动:“实验编号G-01,受试者:顾承远,能力类型:情绪共振提取。实验目的:验证情感能否转化为可控能量源。”
影像结束。
吴伯收起怀表。
“你爸当年想用这个技术做能源项目。”他说,“结果失败了。你妈因为过度使用能力,神经系统崩解,最后住进了疗养院。”
顾临渊盯着空中还没散尽的光点。
“爷爷知道这些?”
吴伯点头。
“他知道。但他怕你走你爸妈的老路,所以一直瞒着。直到你大学重新激活能力,他才让我暗中观察。”
顾临渊低头看背包。
三色笔记掉了出来。
红笔滚到桌脚,蓝笔卡在椅子缝里,黑笔还在本子里,没动过。
他弯腰捡起来,拍了拍灰。
“NT系列实验体,不止一个?”他想起谢云舟早上给的纸条。
“NT是你妈参与的后期项目。”谢云舟说,“N代表神经传导,T代表跨体转移。她尝试把自己的能力转移到别人身上,但每次都失败。直到她怀孕。”
顾临渊抬头。
“你是说……我出生的时候,她就把能力……”
“对。”谢云舟点头,“她是自愿的。她在日记里写,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而不是像她一样,被当成实验品。”
门外传来脚步声。
护士送来一个文件袋,递给吴伯。
吴伯拆开,抽出一张报告。
“姜小姐的DNA比对结果出来了。”他说,“你和她的基因相似度99.7%,线粒体差异0.3%。”
顾临渊接过报告。
上面写着:“样本A(顾临渊)与样本B(姜玥)为同母异父兄妹关系。”
他脑子嗡了一声。
“我妈……还有另一个孩子?”
“不是。”吴伯摇头,“是顾明远的女儿。你奶奶不能生育,所以找了研究员代孕。那个研究员,就是你妈。”
顾临渊愣住。
“你是说……姜玥是我姑姑?”
“血缘上,她是你的妹妹。”吴伯说,“但法律上,她是顾家旁系。你爷爷把她送出国,就是为了保护她。”
谢云舟叹了口气。
“你爸知道这事吗?”
“知道。”吴伯说,“但他不同意公开。他认为这种能力不该流传下去。所以他切断了所有研究资料,把你妈的档案加密,连医院系统都做了防火墙。”
顾临渊低头看手中的病历。
页面上有医院的LOGO,一个圆形图案,中间是交叉的DNA链和闪电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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