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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纵横五代之星火燎原 > 第2章 度府藏刀,巧辩破奸谋

第二章:节度府藏刀,巧辩破奸谋

一、判官

苏木正式走马上任节度判官那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晋阳节度使府坐落在城中心,占地百亩,前堂后寝,左武右文,格局森严。李从珂虽是个武将,但对幕府建设颇为上心,府中收纳了不少文士幕僚,专门负责处理政务文书。苏木这个节度判官的职位,名义上是辅佐节度使处理军政要务,实际上掌握着实权——所有呈报给李从珂的文书,都要先经他之手审阅批注。

上任第一日,李从珂在正堂召集众将僚属,当众宣布:苏先生是我亲自请来的大才,从今往后,府中军政要务,皆须经苏判官过目。谁敢怠慢,军法处置!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在场众人神色各异。武将们大多抱拳称是,文官们则纷纷躬身行礼。只有首席谋士张敬达,站在人群前列,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张敬达今年四十五岁,跟随李从珂已有十年。他本是行伍出身,因在一次与后梁的战役中立下战功,被李从珂看中,提拔为谋士。但张敬达终究是个武人,谋略有限,所擅长的不过是排兵布阵、行军打仗那一套。平日里处理政务,他更多依赖几个心腹文吏,自己则专注于军务。

苏木的到来,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论年纪,苏木比他年轻二十多岁;论出身,苏木是带着投名状和义军来的,有实打实的功劳;论才学,那篇《悔过书》连李从珂都赞叹不已。最让张敬达不安的是,李从珂对苏木的信任,显然超出了普通幕僚的范畴——节度判官这个位置,过去一直由张敬达兼任,如今却拱手让给了一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

苏判官,张敬达在散会后主动上前,皮笑肉不笑地说,年轻人有锐气是好的,但晋阳这池水很深,小心别淹着自己。

多谢张大人提点。苏木笑容谦和,晚辈初来乍到,正需要前辈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当,张敬达冷哼一声,只要你别给节度使大人惹麻烦就行。

苏木看着张敬达拂袖而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他知道,按照纵横术字诀——揣情者,必以其甚喜之时,往而极其欲也;其有欲也,不能隐其情,张敬达的是保住自己的地位,而自己的出现威胁到了他的,所以他一定会采取行动。

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动作会来得如此之快。

二、陷阱

苏木上任后第三天,便以雷霆手段开始整顿节度使府的文书往来。

他发现,府中账务混乱,许多军饷开支含糊不清,显然是有人中饱私囊。更蹊跷的是,关于晋阳周边流寇和契丹动向的情报,总是延迟数日才能送达,显然是经手人在故意拖延。苏木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暗中记下了这些可疑之处,将所有文书分门别类,建立起一套新的档案制度。

他的效率让李从珂赞不绝口:苏先生真是大才!这才三天,府中的事务就井井有条了!

但这份效率,也让某些人坐立不安。

张敬达的心腹刘三,是府中的老文书,已经在节度使府干了十五年。过去那些含糊不清的账目,大多经他的手。苏木的新制度一建立,刘三的小动作便无处遁形。更让他惊恐的是,苏木似乎特别关注与幽州有关的情报文书——而幽州,正是郭崇韬旧党赵延寿的地盘。

大人,刘三偷偷向张敬达禀报,那个苏木,天天翻看关于幽州的文书,还暗中打听赵延寿节度使得情况。他一个刚来的判官,凭什么对幽州这么上心?

张敬达闻言,眉头紧锁:他还做了什么?

他还让王忠那伙流寇,在城外暗中监视来往商队,专门盘查从幽州来的客商。刘三压低声音,我亲耳听到王忠的手下说,苏木让他们留意契丹人和郭党余孽。

张敬达冷笑一声:好一个忠心耿耿的苏判官!他这是想抓郭党余孽,还是想勾结郭党啊?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张敬达心中成型。

三日后,节度使府收到一封来自朝廷的密信。信中称,据可靠情报,有契丹奸细潜入河东,伺机刺探军情,图谋不轨。李从珂看完信,立刻召集众将商议。张敬达趁机进言:大人,如今府中新人众多,背景复杂,不如趁此机会,彻查一遍,以防万一。

张大人此言有理,苏木淡淡地说,尤其是掌管机密文书之人,更需严查。

张敬达被噎了一下,但随即笑道:苏判官说得对。不过,我听说苏判官的行李中,藏有契丹文字的书籍,不知是真是假?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李从珂的目光立刻转向苏木:苏先生,可有此事?

苏木心中一凛,但面上不动声色:回大人,卑职确实藏有一本契丹文的书籍,不过那是为了研究契丹国情,以便为大人献上破敌之策。

研究敌情?张敬达冷笑,谁知道你是不是借此与契丹通信?大人,我建议搜查苏判官的住所,若真有契丹密信,便可一网打尽!

李从珂有些犹豫。他对苏木很是信任,但朝廷密信确实提到有奸细潜入,不得不防。

大人,苏木躬身道,清者自清,若大人有所疑虑,尽管搜查便是。

李从珂点点头:好,为了还苏先生清白,本官只能得罪了。张大人,你带人去苏先生住所搜查,记住,不可损坏物品。

张敬达心中大喜,立即带着一队士兵前往苏木的住所。

苏木被安排住在节度使府东侧的一个小院,环境清幽,只有一间正房和两间厢房。张敬达带人翻箱倒柜,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引起争议的书箱。

书箱打开,一卷残破的《鬼谷子》抄本静静躺在最上层,下面压着几册兵书史籍。但在箱底,士兵们翻出了一封用契丹文字书写的信件!

大人,找到了!张敬达如获至宝,将信件呈给李从珂。

李从珂不识契丹文,便问苏木:这是什么?

苏木接过信件,只看了一眼,便道:这是一封伪造的信。

伪造?张敬达厉声道,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来人,将苏木拿下,严刑拷问!

且慢。苏木平静地说,大人,可否容卑职说几句话?

李从珂神色复杂地看着苏木:你说。

第一,若卑职真是契丹奸细,为何要在行李中藏一封密信,等着被人搜查?第二,卑职若真想与契丹通信,大可将信件销毁,何必留下证据?第三,这封信的纸张,是洛阳出产的澄心堂纸,而卑职自华山而来,从未去过洛阳,这纸从何而来?

他每说一条,张敬达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苏木转向张敬达,张大人,您怎么知道卑职的书箱里一定有契丹密信?莫非是未卜先知?还是……这信本就是您派人放进去的?

你血口喷人!张敬达暴跳如雷。

是不是血口喷人,一查便知。苏木对李从珂道,大人,卑职请求搜查张大人的亲信刘三的住处。卑职怀疑,是刘三偷偷潜入卑职房间,放置了这封伪造的信件。

李从珂的目光在张敬达和苏木之间来回扫视。他虽是个武将,但能在乱世中坐稳节度使的位置,绝非蠢人。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明显是有人故意陷害。

李从珂沉声道,搜查刘三的住处。

张敬达脸色煞白,刘三更是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三、狱中

搜查结果很快出来了。

在刘三的床下,搜出了半张澄心堂纸——与那封契丹密信的纸张完全吻合。同时搜出的,还有一封没写完的信,内容是向某人汇报苏木每日的行踪,信中提到苏木频繁查阅幽州文书,必有所图。

真相大白。那封契丹密信,是刘三伪造后偷偷放入苏木书箱的。而指使他这么做的,正是张敬达。

李从珂勃然大怒:张敬达,你妒贤嫉能,构陷忠良,该当何罪?

张敬达跪地叩头:大人,卑职一时糊涂,请大人恕罪!

一时糊涂?李从珂冷笑,若不是我信任苏先生,今日他岂不是要被你这一时糊涂害死?来人,将张敬达革去首席谋士之职,杖责五十,降为普通幕僚!

张敬达被拖下去行刑,惨叫声传遍节度使府。刘三则被当场处死,尸体拖出去喂了野狗。

苏木被无罪释放,官复原职。但他知道,这场风波远未结束。张敬达在府中经营十年,党羽众多,今日虽受挫,但必定会卷土重来。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当晚,苏木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借着烛光仔细研究那封伪造的契丹密信。信上的契丹文字写得歪歪扭扭,显然是有人照猫画虎临摹的。但临摹者并不知道,苏木在华山时,曾跟师父学过契丹文,虽然不算精通,但基本的文字还是能认出来的。

这封信的内容,如果是真的,应该是在向契丹报告晋阳的兵力部署和城防情况。但写信人显然对军事一窍不通,所列的数据全是错的,连晋阳守军的人数都写成了——实际上晋阳守军只有三万。

拙劣的陷害。苏木将信丢进火盆,看着它化为灰烬。

但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张敬达是个武夫,不识契丹文,刘三更是个普通文书,连汉字都写不利索。那么,是谁提供了这封契丹密信的?

答案只有一个——郭崇韬的旧党。

郭崇韬虽然死了,但他的党羽遍布朝野。幽州的赵延寿是其中之一,晋阳城内也必然还有余孽。他们陷害苏木,不仅是为了帮张敬达除掉竞争对手,更是因为苏木正在调查当年苏家灭门的真相。

看来,我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苏木喃喃自语。

他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写下两个字:赵延寿。

这是他的杀父仇人,也是郭崇韬旧党的核心人物。若想在晋阳站稳脚跟,进而向仇人复仇,就必须先铲除这些隐藏在暗处的郭党余孽。

而要铲除他们,就需要一把刀。

苏木走出房间,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他抬头望向节度使府的西北角,那里是张敬达的住处。虽然被杖责降职,但张敬达依然住在府中,这说明李从珂还是念及旧情,没有将他彻底赶出核心圈。

既然你还想玩,那我就陪你玩。苏木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他招手叫来自己的心腹仆人阿福——这是王忠从流寇中挑选出来的机灵小子,对苏木忠心耿耿。

阿福,你去告诉王忠,让他带几个信得过的兄弟,日夜监视张敬达的住处。凡是和张敬达接触的人,不管官职大小,都要记下来。

是,先生。阿福领命而去。

苏木又写了一封密信,用火漆封好,交给另一个仆人:这封信,送到泽州刺史刘遂清那里。记住,不要走官道,从小路去,务必亲手交给刘大人。

刘遂清是张敬达的远房亲戚,在泽州任上多次与李从珂作对。苏木知道,张敬达今天虽然被降职,但绝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联络外援。而刘遂清,就是他最有可能联络的对象。

这封信的内容很简单:苏木以李从珂的名义,提醒刘遂清近日有奸细潜入河东,可能冒充朝廷使者,请刘大人提高警惕,凡无节度使府印信的使者,一律扣留审问。

这是一个陷阱。如果张敬达真的派心腹去联络刘遂清,那个人必定没有节度使府的正式印信,刘遂清接到苏木的信后,必然会将其扣留。这样一来,苏木就能抓住张敬达勾结外官的证据。

纵横之术,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苏木默念着《鬼谷子》中的名句,张大人,你既然想玩阴的,那就看看谁更阴。

四、转机

接下来的半个月,苏木表现得异常低调。

他每日照常处理公务,对张敬达也客客气气,仿佛之前的风波从未发生过。这种态度让李从珂很是满意,觉得这个年轻人识大体、懂进退。也让张敬达产生了错觉,以为苏木不过是个运气好、有点小聪明的读书人,不足为虑。

但暗地里,苏木的布局正在稳步推进。

王忠的人日夜监视张敬达的住处,记录下所有进出的人员。阿福则负责整理这些情报,将每个人的身份、职位、与张敬达的关系,都详细记录在册。短短十天,就整理出一份二十多人的名单,都是张敬达在府中的党羽。

与此同时,泽州那边也传来消息。刘遂清果然扣留了张敬达派去的密使,还在密使身上搜出了张敬达的亲笔信,内容是让刘遂清在泽州制造事端,嫁祸苏木,迫使李从珂罢免他。

刘遂清将这封信原封不动地送到了晋阳,附上一封自己的奏报,称幸得苏判官提醒,才识破奸计。

李从珂看完信,勃然大怒,立即召见苏木和张敬达。

张敬达,你还有何话说?李从珂将信摔在张敬达脸上。

张敬达捡起信,脸色惨白。他没想到,自己的密使竟然会被刘遂清扣留。更没想到,刘遂清会出卖他。

大人,卑职……卑职冤枉……张敬达还想狡辩。

冤枉?李从珂冷笑,你的笔迹,我难道认不出来?刘遂清与你素来交好,他为何会出卖你?苏先生,你来说。

苏木躬身道:大人,张大人此举,并非针对卑职,而是针对大人您。

李从珂皱眉。

张大人让刘遂清在泽州制造事端,表面上是嫁祸卑职,实则是要让泽州脱离大人的掌控。一旦泽州生乱,朝廷必然会怪罪大人治理不力,届时大人轻则降职,重则失权。张大人的目的,是要保住自己在晋阳的地位,哪怕牺牲大人的利益也在所不惜。

这番话说得诛心,却又合情合理。张敬达确实与李从珂存在利益冲突——他作为首席谋士,一直想把持晋阳的内政大权,但李从珂更信任自己的武将集团,对他的依赖有限。

好,好得很!李从珂气得浑身发抖,张敬达,我待你不薄,你竟如此算计我!来人,将他拿下,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张敬达被拖下去时,怨毒地盯着苏木,嘶吼道:苏木,你不得好死!

苏木神色平静,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张敬达下狱后,苏木立即向李从珂建议:大人,张敬达在府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必须趁此机会一并清除,否则后患无穷。

李从珂深以为然,授权苏木彻查。苏木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名单,按图索骥,短短三天,就将张敬达的二十多名党羽全部抓捕,或革职,或下狱,或贬斥。

晋阳节度使府,经历了一次大换血。

而苏木,也彻底坐稳了节度判官的位置。李从珂对他信任有加,甚至将府中的印信都交给他保管。整个晋阳的军政要务,实质上已经由苏木掌控。

这一步棋,苏木走得极险,也极妙。他先是被陷害,处于绝境,但正因为是受害者,才能博取李从珂的同情和信任。然后他借力打力,利用李从珂的手,除掉了张敬达这个最大的障碍。

更重要的是,他通过这件事,彻底清除了府中的郭崇韬旧党。那些伪造契丹密信的人,那些为张敬达提供情报的人,全都是郭党的余孽。他们本想借张敬达之手除掉苏木,却反被苏木一网打尽。

先生,王忠在一次私下会面时问道,您怎么知道张敬达一定会陷害您?

我不知道。苏木摇头,但我知道,只要我在府中掌握实权,他就一定会感到威胁。有威胁,就会有行动。而我,只需等着他犯错。

那如果他不犯错呢?

那就逼他犯错。苏木淡淡地说,我让阿福故意在刘三面前透露我在调查幽州文书,刘三必然会告诉张敬达。张敬达心虚,必然会采取行动。他行动得越快,漏洞就越大。

王忠听得心惊胆战:先生,您这是在刀尖上跳舞啊。

乱世之中,不跳舞就得死。苏木望向窗外,张敬达只是第一个对手。后面还有郭崇韬的余党,还有赵延寿,还有刘遂清,还有太子李从荣。每一场都是生死局,每一步都不能错。

他顿了顿,对王忠说:你让兄弟们加紧训练。接下来,我们要办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晋阳最大的豪强柳氏,垄断盐铁,私藏兵器,与郭党勾结。他的家产,够晋阳三年军饷。苏木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三日之后,抄了柳府。

王忠倒吸一口凉气:柳氏可是百年世家,连节度使大人都要给面子……

那是以前。苏木的声音冰冷,现在,李大人需要的是粮食和银子,不是世家的面子。而且——他拍了拍王忠的肩膀,这也是给你立功的机会。抄了柳府,你就是晋阳第一大功臣。

王忠的眼中燃起火焰:末将明白!

窗外,秋风渐起,卷起满地落叶。晋阳的秋天,总是来得格外早,也格外冷。但在这寒冷中,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苏木站在窗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他在心中盘算着下一步棋——柳氏、盐铁、民心、军队。这四步棋走完,他在晋阳的根基就彻底稳固了。到那时,他就可以将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

幽州,赵延寿。

那个亲手带人抄了苏家庄的仇人,那个在血火中狞笑的驸马爷。

等着吧,苏木轻声说,很快了。

他的手指在窗棂上划过,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仿佛是在这乱世的棋盘上,落下了第二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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