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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粮草遭劫焚,契丹攻势缓

十二月初九,雁门关外三十里,风雪山神庙。

刘知远将铁盔上的积雪抖落,露出一双在寒夜里闪着幽光的眼睛。他麾下的一万河东精骑,此刻正像一群潜伏的狼,分散在雪原的沟壑与枯林之间。每个士卒都用白布裹住甲胄,连战马的蹄子都用厚布包裹,人马口中衔枚,三万六千个活物,竟未发出一丝声响。

将军,副将郭从义摸黑凑到近前,呼出的白气瞬间凝结成霜,探子回报,契丹辎重营就在山下,约有三千守军,囤积粮草五万石,草料三万捆,足够五万大军一月之用。

刘知远咧嘴一笑,露出被冻得发紫的嘴唇:一月?老子烧他个精光,让耶律璟那狗皇帝吃马粪去!

他铺开一张羊皮地图,借着雪光仔细端详。这是一处两山夹一谷的地形,契丹人选在此地扎营,本是看中了易守难攻。两侧山坡陡峭,只有谷口一条通道,守军只需在谷口设卡,便可一夫当关。但正因如此,契丹人反而疏忽了两侧山崖的防备——他们不信有人能在雪夜中翻山越岭。

传令,刘知远压低声音,却字字如铁,郭从义,你率三千人,绕到谷口,佯攻。记住,只许败不许胜,把守军都吸引到前面来。

末将明白。

其他人,跟我攀崖。刘知远拍了拍腰间的飞钩,一个时辰内,必须摸到山顶。谁敢发出声音,老子亲手割了他舌头。

五千精兵如幽灵般向山崖摸去。这处山崖高达百丈,崖壁光滑如镜,常人连站都站不住,但河东军中多的是太行山的猎户,攀岩走壁本是家常便饭。他们将飞钩抛向崖缝,抓着绳子猿猴般向上攀爬。刘知远身先士卒,第一个登上崖顶,双手被岩石割得血肉模糊,他却浑然不觉。

从崖顶望去,谷地中的契丹辎重营一览无余。毡帐连绵,篝火点点,守军大多围在火堆旁取暖,只有少数哨兵在谷口来回巡逻。营中央,一座座草料堆和粮包堆得像小山,用油布苫盖着。

将军,郭从义在崖下发出三声鹧鸪叫,这是准备就绪的信号。

刘知远从亲兵手中接过火箭。这箭与众不同,箭头缠着浸过火油的麻布,箭杆中空,填满了硫磺与硝石。他点燃一支,拉满弓,对准了最大的那座粮山。

让耶律璟知道,他低声自语,什么叫沙陀人的复仇。

嗖——

火箭划破夜空,如一颗流星坠入粮营。紧接着,五千支火箭从天而降,密密麻麻如蝗群过境。油布遇火即燃,粮草遇火更烈,转瞬之间,整个山谷化作一片火海。

着火了!快救火!契丹语、汉语的喊声混成一片。守军从四面八方涌向火场,但火势太大,泼水如油,根本控制不住。更糟的是,刘知远早就算好了风向,火借风势,风助火威,连营区边缘的毡帐都被卷了进去。

郭从义在谷口听见骚乱,立即率军冲锋。守军腹背受敌,阵脚大乱,被河东军杀得四散奔逃。郭从义并不恋战,只堵住谷口,不让外面的人进来救援。

山谷中,烈火翻卷,浓烟冲天。粮草燃烧的噼啪声、战马惊恐的嘶鸣声、伤兵凄厉的惨叫声混成末日般的交响。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连三十里外的雁门关都能看见。

刘知远站在崖顶,火光在他脸上跳跃,映出一张狰狞的笑脸。他想起十年前,契丹人攻破他的家乡,将他的族人屠杀殆尽。今日之火,不过收回一点利息。

将军,一名校尉跑来,火势太大,兄弟们快被烤熟了,撤吧?

刘知远冷笑,这才烧了一半。传令,把带来的火油、硫磺,全部扔进火里。我要这把火,烧到耶律璟的心窝子里!

士卒们将随身携带的火药包、油罐纷纷抛下崖去。爆炸声此起彼伏,火舌窜起数十丈高,竟将山顶的积雪都融化了。滚滚热浪扑面而来,刘知远的眉毛都被烧焦了,他却放声大笑,笑声在火海中回荡,如厉鬼哭号。

---

十二月初十凌晨,幽州城下。

耶律璟被亲卫从睡梦中摇醒时,还以为遭到了敌军突袭。但当他冲出王帐,看到南方天际那片血红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里是......他的声音在发抖。

雁门关方向,耶律屋质脸色惨白,我们的辎重营。

耶律璟眼前一黑,几乎跌倒。那五万石粮草,是他五万大军一个月的口粮,是他攻下幽州、直取洛阳的底气。如今一把火,全都化成了灰烬。

谁干的?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斥候来报,耶律察割浑身是血地跑来,显然是刚从火场逃回,是刘知远,河东节度使刘知远!他率骑兵从崖顶偷袭,我军毫无防备......

刘知远!耶律璟怒吼一声,拔出腰刀,将身边的火盆劈成两半,朕要将你碎尸万段!传令,全军集合,撤围,回师雁门关,我要亲手活剐了刘知远!

陛下不可!耶律屋质急忙劝阻,如今粮草已失,军心大乱,若再强行攻城,万一赵德钧出城追击,我军危矣!不如先退回古北口,从国内调运粮草,再做打算。

耶律璟赤红着眼睛,胸膛剧烈起伏。他何尝不知道耶律屋质说得对,但堂堂大辽皇帝,五万铁骑,竟被一个汉人烧了粮草,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

报——又一名探马飞来,启禀陛下,王彦章的忠武军已抵达武清,距此不足百里!

这一消息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耶律璟终于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苏木的三路大军,不是来救幽州的,是来要他的命的。

他几乎是咬着舌头说出这个字,传令,连夜撤军。所有战马,杀一半,给将士们充饥。剩下的,优先供应精锐。

这是一个残酷的决定。战马是骑兵的命根子,杀马充饥,无异于饮鸩止渴。但耶律璟别无选择。他必须在王彦章赶到之前,退回古北口,否则五万大军就得饿死在幽州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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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十,幽州城内。

赵德钧站在城头,看着契丹大营一片混乱,火光冲天,战马悲鸣。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天前还如乌云压顶的契丹大军,此刻竟像被捅了窝的马蜂,四散奔逃。

大人,李雒欣喜若狂,我们胜了!契丹人退了!

赵德钧却没有笑。他太了解耶律璟了,那位契丹皇帝绝不是轻易认输的人。这场退兵,是战略性撤退,而非溃败。只要耶律璟退回古北口,调来粮草,随时可以卷土重来。

报——探马来报,王彦章将军的先头部队已至城外三十里!

赵德钧长舒一口气,身子一软,竟瘫坐在地。他知道,自己赌赢了。苏木的援军,在最关键的时刻赶到了。他守住了幽州,也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和荣华。

但他心中却没有半点感激,反而涌起更深的恐惧。苏木的手段太高了,高到让他这个在官场沙场摸爬滚打三十年的老将都感到害怕。那道封燕王的密旨,那诛三族的威胁,那恰到好处的援军,每一步都算得死死的。

去给苏太师写捷报,赵德钧有气无力地说,就说,幽州军民感念朝廷天恩,浴血奋战,击退契丹。还有,告诉太师,犬子延寿在洛阳,一切安好。

最后这句话,他说得咬牙切齿。他知道,这是自己不得不服的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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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一,洛阳。

苏木接到幽州大捷的消息时,正在与冯道对弈。他看了一眼战报,随手放在一旁,落下一枚黑子,将冯道的大龙拦腰斩断。

太师好定力,冯道叹道,如此大捷,竟不动声色。

大捷?苏木摇头,冯公,这不过是第一回合的小胜。耶律璟虽退,主力未损;幽州虽保,赵德钧之心难测;刘知远虽烧了粮草,却也将自己暴露在了契丹的报复名单上。这盘棋,还长着呢。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北方:传令刘知远,烧了粮草后,立即撤回雁门关,不得恋战。传令王彦章,进驻幽州后,接管城防,赵德钧麾下调至邢州休整。传令范延光,继续驻守邢州,监视王、赵二人。

三路大军,冯道若有所思,太师这是要让他们互相制衡?

正是,苏木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深不可测的光芒,王彦章勇猛,但出身草莽,需防他拥兵自重;赵德钧老奸巨猾,不能不防;范延光首鼠两端,更需敲打。让他们三人在北境形成三角之势,互相牵制,谁也坐不大。如此,洛阳才能高枕无忧。

他顿了顿,又道:还有,派使者去契丹,就说我们愿与耶律璟议和,恢复岁贡。条件他开,只要别太过分。

冯道一愣:刚打了胜仗,为何要求和?

因为,苏木长叹一声,我们没有力量再打第二仗了。刘知远烧的,只是契丹的粮草;而这场仗,烧的是后唐的国库。再打下去,不用契丹来攻,我们自己就先垮了。

他走回棋盘前,将一枚白子放在天元:纵横之术,不是百战百胜,而是知道何时该胜,何时该败,何时该和。耶律璟这次吃了亏,必然会疯狂报复。与其等他卷土重来,不如主动递个台阶,让他下得来台。

若他不肯和呢?

那便再打,苏木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打到他肯和为止。打到他明白,后唐虽弱,却不是任他揉捏的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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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五,古北口外。

耶律璟的大军狼狈不堪地撤至此地,五万铁骑已不足四万。冻死饿死者数千,更有不少人因为吃了马肉,腹泻不止,整个营地弥漫着恶臭。

耶律璟本人也病倒了。肩上的箭伤未愈,又急火攻心,发起了高烧。他躺在毡帐中,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口中喃喃念叨着刘知远苏木两个名字。

陛下,耶律屋质端着药碗,后唐派来了使者,说是要求和。

耶律璟猛地睁开眼,一把打翻药碗:和?他们烧了朕的粮草,杀了朕的将士,现在想和?传令,将那使者砍了,头颅送回洛阳!

陛下三思!耶律屋质跪下,如今我军粮草不济,军心浮动,寒冬又至,实在不宜再战。不如先议和,索要一笔厚礼,待开春后再做打算。

耶律璟喘着粗气,眼中满是不甘。他何尝不知道耶律屋质说得对,但身为大辽皇帝,被汉人打得议和,这份耻辱如何能忍?

告诉使者,他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要议和可以,第一,割让幽云三州;第二,每年岁贡加倍;第三,将刘知远的人头送来!

使者将条件带回洛阳时,已是腊月二十。

苏木看着耶律璟的回信,嘴角竟露出一丝笑意:这契丹皇帝,倒是会狮子大开口。

太师,郭威怒道,这条件太过分了,我们绝不可答应!

谁说要答应?苏木将信丢进火盆,我是笑他耶律璟,到死都还看不清形势。他以为他是胜者,殊不知,只需再拖一个月,他的大军就得在塞外冻成冰雕。

他提笔,写下一封回信,只八个字:岁贡照旧,余者免谈。

使者带着这封近乎挑衅的回信北上时,洛阳城又下起了雪。苏木站在城楼上,望着北方,轻声自语:耶律璟,你我的第二回合,该从开春算起。这个冬天,你先好好尝尝,什么叫天寒地冻,什么叫粮草断绝。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整座城池。紫微宫的琉璃瓦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白。这一年,注定要在风雪中结束。而下一年的春天,等待这乱世的,又将是怎样的血与火?

苏木转身走下城楼,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他知道,自己布下的这盘棋,才下到中盘。北境的烽火暂时熄了,但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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