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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纵横五代之星火燎原 > 第80章 刘知远掌权,与苏生嫌隙

第八十章:刘知远掌权,与苏生嫌隙

清泰二年腊月初三,洛阳城已是滴水成冰。

枢密院的正堂内,新上任的枢密使刘知远正在听候各将校述职。他坐在那张曾经属于苏木的紫檀交椅上,手中把玩着兵符,眼神锐利地扫过堂下众人。这些日子以来,他终于体会到了权力的滋味——那种一言可决生死,一动可倾朝野的快感。

回枢密使大人,禁军左厢都指挥使李守贞呈上一份文书,按照大人吩咐,已将原属兵案、马案的官员全部清退,换上我等亲信。如今禁军三万六千人马,清一色都是听命于大人的劲旅。

刘知远满意地点头:很好。记住,军队是国之利器,绝不能掌握在文臣手里。苏木那套文人治军的鬼话,从今往后不许再提。

可是大人,另一位将领史弘肇迟疑道,那些被清退的官员,不少都是跟随先帝多年的老臣,其中还有些是苏相亲自提拔的能吏。如此行事,是否……

是否什么?刘知远冷笑,苏木提拔的人,自然只忠于苏木。本使这是为陛下清除隐患!还有,以后不许再叫,要叫苏司空。他如今只管政务,军务上的事,他插不得手!

堂下诸将噤若寒蝉。他们中有些人曾受过苏木的恩惠,深知那位年轻宰相的智谋与胸襟。但此刻面对刘知远的威压,谁也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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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宰相府内却是一派繁忙景象。

苏木披着一件半旧的狐裘,正在审阅各地呈报的义仓账目。自他主动辞去兵权后,便将全部精力投入民生政务。短短两个月,他推行的劝农桑、兴水利、减赋税之策已初见成效,今冬各州上报的粮食储备,竟比去年多出了三成。

先生,不好了!冯道急匆匆闯入书房,连门都忘了敲,刘知远又在朝堂上发难!

苏木头也不抬:这次又是什么由头?

他说先生推行的义仓法与民争利,还说先生在各州设置的义仓,实则是在囤积私粮,图谋不轨!冯道气得胡子直抖,他竟让户部侍郎赵莹上奏,要求将义仓收归枢密院管辖,说是军粮应由军方统一管理

苏木终于放下笔,揉了揉眉心:义仓收归枢密院?他刘知远是想把救济百姓的救命粮,变成他养私军的军粮啊。

先生,我们该怎么办?冯道急道,若是义仓落入刘知远之手,百姓遭灾时无粮可赈,必生大乱!

不急。苏木淡淡道,刘知远想要义仓,给他便是。

什么?!冯道大惊失色。

不过,不是现在给。苏木站起身,走到墙上挂着的全国地图前,明日朝会,我会主动请旨,将义仓的管理权移交给枢密院。但我会同时上奏,要求枢密院在接收义仓前,必须先补足今岁军饷的亏空。

冯道眼睛一亮:先生的意思是……

刘知远只知道义仓里有粮,却不知道这些粮早已分配好了用途。苏木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州郡,义仓之粮,三成用于赈灾,三成用于平价粜卖以平抑粮价,三成作为种子粮借给贫苦农户春耕,只剩一成是应急军粮。他若想要义仓,就得先把这前三成的窟窿补上。而据我所知,枢密院今年的军费早已超支,刘知远为了笼络禁军,还私自提高了将领的俸禄,如今府库空虚,他哪里有钱来补这个窟窿?

冯道恍然大悟:如此一来,刘知远既拿不到义仓,又会在陛下面前暴露他治军无方的短处!

不仅如此。苏木微笑,我还会向陛下建议,既然枢密院要接管义仓,那救灾、粜卖、借种之事,自然也归枢密院负责。刘知远一个粗人,懂得什么赈灾平粜?到时候出了乱子,责任全在他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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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会,紫宸殿。

李从珂高坐龙椅,听着下方刘知远与苏木的争论,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他喜欢看到臣子相争,这让他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得安稳。

陛下!刘知远声如洪钟,义仓囤积天下粮食,乃国家战略要地,岂能由文臣掌控?臣请旨,将义仓划归枢密院,由军中统一管理,以备不时之需!

苏相以为如何?李从珂看向苏木。

苏木出列,躬身道:臣无异议。义仓本就是为军国大事所设,由枢密院管辖,名正言顺。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俱是一愣。谁都没想到,苏木竟会如此轻易让步。

刘知远也愣住了,他准备了满腹的说辞,此刻却全无用武之地。

不过,苏木话锋一转,义仓之粮,已有定例。三成赈灾,三成粜卖,三成借种,一成备军。若枢密院接管,这三成赈灾、粜卖、借种之粮,该如何处置?

刘知远皱眉:自然是继续沿用旧例。

那好。苏木从袖中取出一本厚厚的账册,这是今岁义仓的收支明细。赈灾需粮一百二十万石,粜卖需粮一百万石,借种需粮八十万石,合计三百万石。枢密院接管后,这三百万石的缺口,该如何填补?

刘知远脸色微变:这……可以从今岁赋税中调拨。

刘枢密有所不知。苏木摇头,今岁赋税早已有定项。除去百官俸禄、军国开支,所剩不过五十万石。这三百万石的缺口,枢密院打算从哪里出?

那……可以先挪用军粮……

不可!苏木厉声道,军粮是守边将士的命脉,一旦挪用,边境不稳,契丹入侵,谁来负责?刘枢密吗?

刘知远被堵得哑口无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苏木转向李从珂:陛下,臣以为,义仓归属事小,百姓生计事大。若因权责不清,导致赈灾无粮、粜卖无粮、春耕无种,届时民变四起,悔之晚矣。不如这样,义仓仍归宰相府管辖,但枢密院可派专员监督。军中需粮,随时可调,如此两全其美。

李从珂沉吟片刻,点头道:苏相所言甚是。刘枢密,你以为呢?

刘知远骑虎难下,只能咬牙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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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朝会,刘知远输得一败涂地。

回到枢密院,他气得将案几上的文书全都掀翻在地:苏木!他分明是算计我!

冯赟在一旁煽风点火:大人,苏木这是阳奉阴违。表面上让出义仓,实则设下陷阱。此人阴险狡诈,大人不可不防啊。

我知道!刘知远怒吼,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一个乳臭未干的书生,凭什么骑在我头上?

大人若想扳倒他,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冯赟压低声音,我听说,苏木最近在推行均田令,要在各州重新丈量土地,清查隐户。这触动了多少豪门世家的利益?大人只需联络那些世家,让他们上奏弹劾苏木扰民乱政,届时朝野上下群起而攻之,陛下就算想保他,也保不住。

刘知远眼睛一亮:好计策!此事就由你去办。另外,你再去查查,苏木丈量土地,是不是在为他自己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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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刘知远和冯赟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密谋,早已被苏木知晓。

当夜,宰相府的书房内,一名黑衣人正向苏木汇报:先生,冯赟今日见了洛阳柳氏、王氏、赵氏三家豪门的家主,商议联名弹劾您的事。他还派人去了河东,想要联络您的旧部,搜集您的。

苏木听完,淡淡道: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王彦章,让他稳住庐州、淮南,不要轻举妄动。再告诉柴克宏,南唐若再犯境,只管打,打得越狠越好,不必请示枢密院。

先生,刘知远他们要动手了,您还不反击?黑衣人不解。

反击?苏木摇头,现在反击,正中他们下怀。他们越是蹦跶,就死得越快。让他们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轻声道:师父说过,纵横之术的最高境界,不是打败敌人,而是让敌人自己打败自己。刘知远想要的,是权力。我就给他权力,让他看看,这权力能不能压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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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中旬,均田令的推行果然遇到了阻力。

洛阳周边的豪门纷纷上书,说苏木的均田令是与民争利骚扰乡里。更有甚者,有人托关系找到刘知远,献上重礼,请他主持公道。刘知远来者不拒,将这些整理成册,准备在李从珂面前狠狠参苏木一本。

但还没等他动手,边关传来急报——契丹耶律德光亲率五万铁骑,再次南下,目标直指幽州!

李从珂大惊失色,立即召集群臣商议。刘知远信心满满地站出:陛下放心,臣这就调集禁军,北上抗敌!

禁军?冯道冷笑,刘枢密可知道,禁军的冬衣还未备齐?上个月您为了节省开支,将冬衣采购的款项挪用了三成,如今将士们还穿着秋衣在雪地里操练呢。

刘知远脸色煞白,这件事他本想瞒天过海,没想到冯道竟当众揭了出来。

苏木这时才缓缓开口:陛下,契丹此次南下,名为侵边,实为试探。他们听说我朝内部不和,想趁火打劫。臣以为,不必调集禁军,只需派一员上将,率领边军坚守城池,同时派使者前往契丹大营,质问耶律德光背弃盟约之举。耶律德光见我朝有备,必会退兵。

何人能当此任?李从珂急问。

此去幽州,非王彦章不可。苏木道,王将军熟悉北地军务,又骁勇善战,他若在幽州,耶律德光不敢轻举妄动。

刘知远连忙道:王彦章在淮南,远水解不了近渴。不如让臣……

刘枢密要留守洛阳,统筹全局。苏木打断他,契丹若大举南下,河东、河北都需要调兵,这些都需要枢密院调度。至于王将军,臣已修书一封,命他即刻北上。算算日子,三日后便能抵达幽州。

李从珂大喜:好!有苏相运筹,朕无忧矣!

刘知远站在殿上,只觉得浑身发冷。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虽然掌握了兵权,但在战略眼光、全局掌控上,与苏木差了不止一星半点。苏木就像一只蜘蛛,早已在暗中织好了一张大网,而他刘知远,不过是刚飞进网里的飞蛾,还在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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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后,刘知远失魂落魄地回到枢密院。

冯赟迎上来:大人,弹劾苏木的奏折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便可呈给陛下……

不必了。刘知远摆手,声音里满是疲惫,先收起来吧。

大人?

你没看出来吗?刘知远苦笑,苏木今日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就差点让我在陛下面前身败名裂。我挪用冬衣款的事,他若真想追究,今日便能置我于死地。他不说,不是不敢,是不屑。

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飘飞的雪花,喃喃道:我以为夺了兵权就能压倒他,却没想到,他根本不需要兵权。他的权谋,早就超出了兵权之外。我……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冯赟还欲再说,刘知远却挥了挥手:下去吧,让我静一静。

他独自站在空旷的枢密院正堂,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地图上,后唐的疆域被标注得清清楚楚,但刘知远却觉得,这些州郡城池之间,仿佛有无数根无形的线,而线的另一端,都握在苏木的手中。

他想起了自己刚上任时,苏木对他说过的话:刘枢密,兵权是好东西,但也是最烫手的山芋。握得住,是权力;握不住,是灾祸。

当时他还以为这是苏木酸葡萄心理,现在才明白,这是警告。

可惜,明白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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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府,书房。

苏木听完黑衣人的汇报,淡淡道:刘知远终于明白了。不过,他明白得越晚,死得就越快。

先生,刘知远已经不敢弹劾您了,我们还要动手吗?

不动手。苏木摇头,让他活着,让他继续当他的枢密使。他越是平庸无能,就越能显出我的重要。等哪天契丹真的打过来了,李从珂第一个想起的,还是我苏木。到那时,刘知远自然会被抛弃。

他铺开一张新纸,提笔写下两个字:。

所谓养寇自重,不是真的要养敌人,而是要养一个比自己弱的对手。苏木对黑衣人解释,刘知远就是那个对手。有他在,陛下才不会觉得我有威胁。他越是无能,我就越安全。

可若是刘知远狗急跳墙,对先生不利呢?

他不会。苏木自信道,他今日在殿上的表现,说明他已经怕了。一个怕了的人,只会越来越保守,越来越不敢冒险。他最多在暗地里使些绊子,但这些绊子,伤不了我分毫。

他放下笔,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这场雪,会下很久。但雪终究会停,春天也终究会到来。刘知远只看到了眼前的雪,却看不到雪下面的种子。而我,已经种下了种子。

什么种子?

淮南的柴克宏,幽州的王彦章,河东的义仓,各州的均田令……苏木缓缓道,这些都是种子。等春天一到,这些种子会发芽,会成长,会变成参天大树。到那时,刘知远手中的兵权,不过是风中残烛罢了。

他转身对黑衣人道:你回去告诉王彦章,让他到了幽州后,不要急于与契丹交战,只需坚守城池,操练兵马。同时,要善待当地百姓,开垦荒地,囤积粮草。我要让幽州,成为后唐最坚固的屏障,也要让它成为我苏木最可靠的后盾。

先生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还有,苏木从抽屉中取出一封信,派人将这封信送给石敬瑭。

石敬瑭?他不是已经……

已经死了?那是官方的说法。苏木微笑,但实际上,石敬瑭在太原的旧部还在,契丹对他的支持也还在。我要让他知道,洛阳的局势,对他而言是个机会。他若聪明,就该在契丹的扶持下,重新积蓄力量。

先生这是……

养寇啊。苏木笑得像只狐狸,不仅要养刘知远这个内寇,还要养石敬瑭这个外寇。只有内外都有威胁,李从珂才会永远需要我。而等我准备好了,这些寇,都会成为我棋盘上的棋子。

黑衣人听得心惊胆战,他从未见过如此深沉的算计。苏木的每一步,看似退让,实则进攻;看似被动,实则主动。他就像一位最高明的棋手,早已算到了十几步之后的局面。

去吧。苏木挥挥手,记住,从今往后,宰相府的人,都给我低调行事。让刘知远去出风头,让他去得意。他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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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底,洛阳城迎来了一件大事——刘知远要娶亲了。

新娘是当朝太妃王氏的侄女,这场婚事是李从珂亲自撮合的,意义非凡。百官纷纷送礼,贺喜之声不绝于耳。刘知远春风得意,觉得自己终于成了洛阳城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婚宴当日,苏木也派人送了一份贺礼——一幅字,上面只有四个字:知足常乐。

刘知远看着这四个字,脸色阴晴不定。他当然明白苏木的意思,但这更让他愤怒——苏木这是在居高临下地教训他!

去,把字烧了!他下令。

但冯赟却拦住了他:大人,这字不能烧。苏木送礼,百官皆知。若烧了,传到陛下耳中,会说您心胸狭窄。不如挂起来,让大家都看看,苏木对您的。

刘知远无奈,只能将字挂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每日看到,都觉得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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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洛阳城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宰相府内,苏木却独自在书房守岁。他面前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黑白子交错,局势复杂。

苏伯端来热酒:老爷,该歇歇了。

不急。苏木落下一枚黑子,这盘棋,快要有结果了。

什么结果?

黑子看似被逼入绝境,实则在积蓄力量。白子看似占尽优势,实则外强中干。苏木微笑,等到来年开春,黑子一旦发动,白子立时溃败。

他端起酒杯,对着窗外的明月:刘知远啊刘知远,你可知,你的每一步,都在我的算计之中?你以为夺了兵权就是赢了,却不知,这正是你败亡的开始。

窗外,新年的钟声敲响,响彻洛阳城。

而在这场权力的棋局中,新的一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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