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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纵横五代之星火燎原 > 第46章 苏木定奇计,欲擒石敬瑭

第四十六章:苏木定奇计,欲擒石敬瑭

洛阳太极殿的晨光透过窗棂,在青石地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木立于殿角,眼观鼻,鼻观心,看似恭敬,实则将殿中每一丝微妙的情绪都尽收眼底。龙椅上坐着四十三岁的李从珂,这位以骁勇闻名的皇帝,此刻却紧锁眉头,手指无意识地在御案上敲击着焦躁的节奏。

殿下跪着礼部尚书张延朗,这位石敬瑭的表哥,正声泪俱下地叩首:陛下,臣弟敬瑭对党忠心耿耿,镇守凤翔三年,契丹不敢南窥,蜀地不敢东顾。如今朝中妖言惑众,离间君臣,臣恐寒了边将之心啊!他说到妖言惑众时,目光若有若无地瞥向苏木。

苏木恍若未觉,只是垂首静立。他今日穿一袭月白长衫,衬得整个人愈发清瘦。十年乱世磨砺,早已让他学会了将锋芒藏于温润之下。然而他越是平静,张延朗便越是心慌——这个年轻人仅用五年时间,就从一介布衣做到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其手段之高明,朝野皆知。

李从珂轻咳一声,打破了僵持:张爱卿平身。石卿的忠心,朕自然知晓。只是……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苏木,苏卿,你方才说石敬瑭与契丹密使七日一会,可有实据?

苏木缓步出列,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陛下,臣若无实据,岂敢妄言?他从袖中取出三封密信,双手呈上,这是臣安插在凤翔的细作,三个月来冒死传出的密信。第一封,记录石敬瑭派心腹桑维翰北赴契丹;第二封,是契丹使者耶律屋质在凤翔城内停留七日的起居注;第三封,最为关键——

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殿中群臣。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唯有张延朗的脸色愈发惨白。

第三封,是石敬瑭亲笔所书的纸条,虽已焚毁,但臣的细作见过其中八字:称臣割地,永为父子

殿中瞬间死寂。这八个字的分量,足以让任何一个中原皇帝龙颜震怒。李从珂猛地一拍御案:好一个石敬瑭!朕将女儿嫁给他,封他为河东节度使,他竟敢私通契丹,卖国求荣!

张延朗慌忙跪下:陛下明察!这定是有人伪造,离间君臣啊!

苏木淡淡道:张大人若不信,大可问问礼部员外郎李崧。三日前,他是否曾在醉仙楼见过桑维翰与契丹商贾密谈?

李崧脸色一变,支吾道:这……下官……

李卿但说无妨。李从珂沉声道。

李崧颤声道:臣……臣确曾见过桑维翰。但……但只是饮酒作乐,并未见契丹人。

苏木冷笑:那为何桑维翰离开时,带走了一车洛阳城防图卷?

此言一出,连李从珂都倒吸一口凉气。城防图乃军国重密,若流入契丹之手,后果不堪设想。张延朗还想争辩,苏木却已转向李从珂:陛下,石敬瑭反迹已彰,若不及早处置,必成大患。臣有一计,可兵不血刃,擒此逆贼。

李从珂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苏卿快讲!

苏木却不再言语,只是望向殿外。李从珂会意,挥手道:众卿退下,苏卿独留。

待殿门紧闭,苏木才缓缓开口:陛下,石敬瑭手握凤翔、河东两镇精兵,总计不下八万。若正面讨伐,即便取胜,也将伤亡惨重,更给了契丹南侵之机。臣此计,名为请君入瓮

他走到御案前,取过纸笔,边画边解释:陛下可下旨,封石敬瑭为侍中,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召其入朝辅政。名义上是荣升,实则是将其调离巢穴。石敬瑭若忠心,必欣然入京;若包藏祸心,必推三阻四。届时,我们以抗旨不遵之名,下诏讨伐,名正言顺。

李从珂皱眉:他若不入朝,遣使推脱,又当如何?

苏木早有准备:臣有三策,环环相扣。第一策,在圣旨中写明,陛下病重,思念公主,盼其夫妇早日入京团聚。陛下可令皇后亲笔书信,述说父女之情。石敬瑭即便有反意,也要顾忌天下悠悠之口,不敢公然拒绝。

第二策,派遣使者时,需选其亲信之人。臣建议,派枢密直学士薛文遇前往。此人与石敬瑭有旧,曾在河东共事,由他宣旨,可降低石敬瑭的戒心。同时,在薛文遇身边安插我们的人,暗中观察石敬瑭的一举一动。

第三策,若石敬瑭果然抗旨,我们便分三步走:第一步,派兵接管河东节度使府,抄没其家眷,扣为人质;第二步,封锁凤翔通往契丹的所有关隘,截断其求援之路;第三步,以亲王之礼,请契丹使者入京,告之石敬瑭叛逆之举,分化其与契丹的联盟。

李从珂听得连连点头,却又忧虑道:若石敬瑭狗急跳墙,杀害使者,举兵造反呢?

苏木目光如炬:那正是我们要的结果。他杀使者,便是公然造反,天下共诛。他起兵,我们便坚壁清野,耗其锐气。契丹若敢来援,王彦章将军已率军三万驻守泽州,可挡住其南下之路;刘知远将军的河东精骑,可直捣其老巢凤翔。届时,石敬瑭进退失据,不出三月,必败无疑。

李从珂沉吟良久,终是下定了决心:就依苏卿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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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薛文遇领旨出京。这位年近五旬的老臣,曾是石敬瑭的故交。他心中虽有疑虑,却也不敢抗旨。随行的,还有一位名叫赵莹的年轻副使——此人表面是薛文遇的弟子,实则是苏木安插的眼线。

凤翔距洛阳七百里,快马加鞭需五日。这一路,薛文遇心事重重。他太了解石敬瑭了,这位驸马爷看似恭顺,实则野心勃勃。当年在河东,石敬瑭曾对他酒后吐真言: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执三尺剑,立不世功,岂能久居人下?

六月初九,使者抵达凤翔。石敬瑭亲率众将出城相迎,礼仪周全。薛文遇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河东节度使、检校太师、兼中书令石敬瑭……

冗长的官衔读罢,薛文遇顿了顿,偷眼观瞧石敬瑭。只见这位四十三岁的节度使面沉如水,丝毫看不出喜怒。

……忠心可嘉,功绩卓着,特加封侍中,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入朝辅政。钦此!

石敬瑭叩首领旨,双手接过圣旨,朗声道:臣石敬瑭,谢主隆恩!

当夜,节度使府大摆筵席为使者接风。席间,石敬瑭频频劝酒,对薛文遇恭敬有加,对赵莹也嘘寒问暖,全然没有半点反意。薛文遇心中稍安,暗想或许是苏木多虑了。

然而,酒过三巡,石敬瑭忽道:薛公,陛下龙体欠安,臣与公主本应速速入京侍奉。只是眼下边事紧急,契丹耶律德光调集三万铁骑于阴山,随时可能南下。臣若此时入京,凤翔无人镇守,恐生变故。

薛文遇心头一紧,这正是抗旨的前兆。他忙道:将军多虑了。陛下已命王彦章将军北上,足以震慑契丹。

话音未落,赵莹起身敬酒:将军,学生有一事不明——契丹使节耶律屋质,三日前还在凤翔城内,将军是如何得知其在阴山调兵的?

此言一出,满堂死寂。石敬瑭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薛文遇暗叫不好,这赵莹太过冒进,竟当场揭破。他正欲打圆场,却见石敬瑭放下酒杯,哈哈大笑:赵副使好灵通的消息!不错,耶律屋质确在凤翔,但他是来商议互市之事。我所说的阴山调兵,是斥候昨日传回的消息——契丹在阴山以北,而非阴山以南。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倒是赵副使,似乎对契丹之事颇为上心?

赵莹面色微变,强自镇定:学生只是关心国家安危,随口一问。

石敬瑭微笑不语,但薛文遇已感觉脊背发凉。散席后,他私下对赵莹说:你太鲁莽了。石敬瑭分明已起疑心。

赵莹却低声道:薛公,学生今夜要去一趟城西的驿站,您若见学生明日未归,便速速离城。

薛文遇大惊:你要做什么?

苏相有令,务必查清石敬瑭与契丹的密约。城西驿站,便是他们接头之处。

当夜子时,赵莹换上夜行衣,悄然潜入驿站。他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石敬瑭的监视之下。驿站内,耶律屋质果然在等他——不,准确说,是在等苏木的密信。

赵莹刚摸到窗边,便听得屋内传来石敬瑭的声音:耶律兄,洛阳已下旨召我入朝,这是苏木的奸计。我若不去,便是抗旨;我若去,便是送死。你看该如何是好?

耶律屋质冷笑道:将军何需烦恼?不如杀了使者,举兵南下。我主已备五万铁骑,只等将军一声令下!

赵莹听得心惊肉跳,正欲悄然退去,却见屋顶飘下一道黑影。那是一名契丹武士,手执弯刀,寒光凛凛。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石敬瑭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赵副使,进来一叙吧。

赵莹心知中计,拔剑便刺。那武士武艺高强,三五招便将他生擒。石敬瑭缓步走出,捡起赵莹掉落的密信——那是苏木写给他的指令,命其查清石敬瑭与契丹勾结的证据。

石敬瑭冷笑:回去告诉苏木,他想玩纵横之术,我便陪他玩到底。

他将赵莹押至城头,当着薛文遇的面,亲手斩下其头颅,血溅三尺。

薛公,石敬瑭擦着手上的血,笑容可掬,赵副使夜探驿站,被契丹刺客杀害,本将已为其报仇。只是……这刺客临死前供认,是受苏木指使,意图嫁祸本将。

薛文遇浑身颤抖,他知道,石敬瑭这是要反咬苏木一口。

石敬瑭又道:陛下受奸人蒙蔽,召我入京,实则是要加害。本将不能坐以待毙。即日起,本将起兵清君侧,诛苏木,还我后唐朗朗乾坤!

他将赵莹的人头装入匣中,交给薛文遇:请薛公将此物带回洛阳,告诉陛下,这便是与奸臣为伍的下场!

薛文遇不敢不从,连夜逃离凤翔。石敬瑭则立即召集众将,发布了那篇震动天下的檄文:

后唐逆臣苏木,蛊惑君上,离间骨肉,勾结契丹,卖国求荣。今我石敬瑭,奉天命,顺民心,起兵诛之。清君侧,正朝纲,救我社稷于危亡!

檄文一出,凤翔、河东两镇响应者云集。石敬瑭麾下有骁将刘知远、杜重威、杨光远,皆是能征善战之辈。他又以恢复李嗣源旧政为名,许诺入洛阳后,封赏三军,免税三年。一时之间,叛军声势浩大,号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洛阳杀来。

消息传到洛阳,已是三日之后。

李从珂看完薛文遇带回的人头与檄文,脸色铁青,将御案掀翻在地:石敬瑭!朕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

苏木却异常平静。他看着匣中赵莹的人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但转瞬即逝。

陛下,他缓缓开口,石敬瑭杀使造反,正中小臣下怀。

李从珂怒道:他杀了你的亲信,你还说风凉话!

苏木摇头:赵莹之死,是为国捐躯。他的血,正好为陛下祭旗。石敬瑭此举,是将自己置于不义之地。天下人皆知,杀使者便是断绝一切后路。如今我们师出有名,可名正言顺地讨伐逆贼。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坚决:臣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石敬瑭以为杀一个使者便能震慑天下,却不知,他每走一步,都在臣的算计之中。陛下,请下旨,臣愿领军三万,前往泽州,迎战叛贼!

李从珂看着苏木,这个年轻人眼中没有愤怒,只有深不见底的冷静。他忽然明白,从始至终,石敬瑭都只是苏木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杀使者、起兵叛乱,看似气势汹汹,实则正落入了苏木设下的陷阱。

李从珂深吸一口气,朕封你为征东大将军,节制诸军,全权负责平叛事宜。苏木,朕要你在三个月内,提石敬瑭的人头来见!

苏木叩首领命,退出太极殿。殿外,王彦章、刘知远等将已在等候。他们看着苏木,眼中既有敬畏,也有忧虑。

相公,王彦章低声问,叛军十万,我军不足四万,如何破敌?

苏木抬头望向天际,那里暮色四合,恰如这乱世的棋局。

彦章,你可知纵横之术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他轻声问。

王彦章摇头。

不是以弱胜强,苏木的目光穿透云层,仿佛看到了千里之外的凤翔,而是让敌人以为自己在赢,实则每一步都在走向死局。石敬瑭以为他杀了使者,占了先机;他不知道,从赵莹踏入凤翔那一刻起,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他转向刘知远:刘将军,你率五千轻骑,连夜出发,目标不是凤翔,而是——幽州。

幽州?刘知远一愣,为何是幽州?

因为,苏木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赵延寿虽死,他的旧部仍在。石敬瑭与契丹勾结,必走幽州之路。你此去,不是要攻城,而是要散布谣言——就说耶律德光已派密使到洛阳,愿与陛下和谈,条件是交出石敬瑭。

刘知远恍然大悟:离间计!

不错,苏木负手而立,衣袂在晚风中猎猎作响,石敬瑭最倚仗的便是契丹援军。若让他以为契丹要出卖他,军心必乱。届时,他所谓的十万大军,不堪一击。

王彦章仍有些担忧:可若契丹真的出兵呢?

苏木的笑容愈发幽深:他们不会。因为,我已在耶律德光的王帐中,埋下了另一颗棋子。一颗比赵莹更重要的棋子。

他不再多言,只是大步流星走下殿阶。身后,洛阳城的万家灯火渐次亮起,映照着这座千年古都在乱世中的倔强与挣扎。而更远的地方,石敬瑭的叛军正如一条黑龙,吞噬着沿途的一切光明。

但苏木知道,这条黑龙的头颅,已经被套上了缰绳。而他,正牵着缰绳的另一端。

棋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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