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沧澜，读书封神 第188章 联旌南指

东华古城南门外，旌旗猎猎，灵光冲霄。

斩魔联军第一批次三万精锐，已然集结完毕。玄元宗的天青色道袍、九天剑阁的素白剑服、瑶池仙宗的月白霓裳、万妖谷的斑斓兽甲、大衍皇朝的玄黑战铠……各色服饰汇成一片肃杀的洪流。最低修为也是筑基后期，金丹修士过千，更有超过二十位元婴大能坐镇军中或隐于云端。庞大的战阵气息勾连一体，隐隐形成一头蛰伏的洪荒巨兽，威压震慑百里。

张天成一袭简朴青袍，立于玄元宗战阵前方，与洛惊鸿、柳飞雪并肩。他腰间佩着明心剑，气息内敛，唯有双眸深处，偶尔有玉白色的文华之光流转，显示出与以往的不同。经过十余日的沉淀与初步尝试，他的文心更加稳固，“守”字真言种子已然成型，另外“破”、“净”二字真言种子的凝练也已开始。更重要的是，他对文道之力在战场上的运用，有了更清晰的构想。

联军统帅由大衍皇朝镇东王担任，副帅则为九天剑阁斩天剑皇萧断岳、万妖谷金鹏妖王、以及玄元宗天剑尊者。青玄道尊、玄机真人等则留守东华，主持后方，并继续完善防御与文势网络。

“诸位道友！”镇东王立于一座悬浮的战车之上，声音通过阵法传遍全军，“晦迹猖獗，魔尊将苏，东域危在旦夕！今日，我联军南指，誓要扫清妖氛，直捣葬魂！此战，关乎亿万生灵，关乎此界存续！望诸位奋勇杀敌，同心戮力！”

“扫清妖氛，直捣葬魂！”

“同心戮力，誓诛晦迹！”

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声震天动地，士气如虹。

“出发！”

令旗挥动，战鼓擂响。三万修士大军，驾驭着各式飞行法器、灵兽，结成严谨的队形，如同一条钢铁洪流，缓缓启动，向着南方、向着那片被灰黑雾霭笼罩的南疆边境，滚滚而去。

张天成随玄元宗中军前行。他的神识与文心悄然展开，一方面通过怀中的简化版文势图玉板（与东华主网保持远程微弱联系，可接收大致预警），感应着大军周围的气息变化；另一方面，也在默默观察、适应着这种大规模集团行军的节奏与氛围。

大军行出东华控制范围约五百里，环境便开始恶化。原本青翠的山林变得灰败凋零，河流泛着锈色，空气中游离的灵气变得稀薄且夹杂着令人不适的晦涩感。偶尔能看到废弃的村庄，残垣断壁间残留着暗红色的污迹与挣扎的痕迹，令人心情沉重。

“前方百里，黑风岭，地势险要，且有强烈晦蚀反应，疑有晦迹据点或埋伏。”负责侦查的修士传回情报。

“先锋营，左右两翼展开，保持警戒。中军放缓速度，阵法准备。”镇东王沉稳下令。

大军如临大敌，缓缓推进至黑风岭前。只见前方山岭如同被泼了浓墨，通体漆黑，怪石嶙峋，终年刮着带着腥味的阴风。岭上植被稀少，却生长着一些扭曲的、仿佛金属与血肉融合的怪异植物，散发出浓烈的晦蚀气息。

“果然有埋伏！”天剑尊者目光如电，看向黑风岭几处山坳。

轰隆隆——！

仿佛响应他的话语，黑风岭各处，骤然亮起数十道灰黑色的光柱！无数身影从山石后、地穴中涌出！有人形修士，也有被晦蚀污染的妖兽、乃至由骸骨与锈蚀金属拼凑而成的傀儡！数量不下五千，虽不如联军精锐，但占据地利，且个个气息狂暴，眼中燃烧着灰黑色的火焰，充满了毁灭与混乱的意念。

“杀！为了蚀主的荣光！”一名元婴初期的晦迹头目站在高处，挥动骨旗，发出尖锐的嘶吼。

晦迹伏兵如潮水般冲下山岭，灰黑色的术法光芒、锈蚀的箭矢、狰狞的利爪，铺天盖地袭来！

“结阵！迎敌！”联军各营将领怒吼。

刹那间，各色护盾光罩亮起，剑气、刀光、法术、妖术……如同绚烂而致命的烟花，在军阵前方轰然绽放！两股洪流狠狠撞击在一起！

金铁交鸣声、法术爆炸声、怒吼声、惨叫声瞬间响彻天际！血腥与焦糊味混合着晦蚀的腥臭，弥漫开来。

张天成所在的玄元宗中军，也遭遇了数百名晦迹修士与傀儡的冲击。洛惊鸿长剑出鞘，惊鸿剑意纵横，一人便拦下了十余名金丹期的晦迹精锐。柳飞雪守秘之力与玄冰结合，冻结大片冲来的低级傀儡。其余玄元宗弟子也结阵而战，剑光如林，符箓飞舞。

张天成并未立刻加入近身搏杀。他站在原地，文心映照全力展开，灵鉴心镜洞察全局。

他“看”到，晦迹的阵型看似混乱，实则暗藏章法。他们以那些悍不畏死的污染妖兽和傀儡为前锋消耗，精锐修士则隐藏在侧翼或后方，不断释放阴毒的诅咒、锈蚀术法，或操控傀儡自爆，试图扰乱、分割联军阵型。更远处，黑风岭深处，还有几处晦蚀能量异常凝聚的点，似乎有更强的存在或阵法在酝酿。

“需要打乱他们的节奏，拔掉那几个关键点。”张天成心念电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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