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沧澜，读书封神 第3章 虚空基点

望江城的时光如水般流过。张天成依旧每日前往墨香苑，与苏瑶的阵道探讨已成常态。两人一个根基扎实，一个视角奇诡，相互印证下，皆是获益匪浅。苏瑶困扰多年的几个关隘接连突破，阵道修为一日千里，对张天成也愈发倚重，眸中那份钦佩与日渐增的亲近，几乎不加掩饰。

张天成识海内的才气，在与这位书院仙子持续“同读”下，已然从最初的涓涓细流，壮大为奔腾的小溪，色泽愈发纯粹金黄。他能感觉到，自己对那道藏的理解在加深，一些原本晦涩的篇章，如今也能窥见几分真意，甚至能引动才气，施展出几个小术法，诸如“清心咒”、“明目诀”，虽无攻伐之能，却在辅助修行、洞察细微上颇有神效。

这一日，两人正讨论一个涉及“空间折叠”原理的复杂阵图，苏瑶秀眉紧锁，显然遇到了极大的难题。

“此处空间节点的锚定，需同时协调五行之力，稍有不谐，便是前功尽弃，甚至可能引发空间涟漪，反噬己身……”苏瑶指着兽皮卷上一处繁复到令人眼花的纹路，语气凝重。

张天成凝视阵图，识海中才气自发流转，模拟着能量轨迹。忽然，他心念一动，想起道藏中一篇讲述“虚空生灭”的经文，其中有一句“芥子纳须弥，念动即至”。他并未直接说出经文，而是沉吟道：“苏仙子，或许我们不必执着于同时‘推动’五行，可否尝试以神念为引，先构筑一个稳定的‘虚空基点’，再以此基点为核心，让五行之力自行归位，如百川归海？”

苏瑶闻言，娇躯猛地一颤，美眸中爆发出璀璨的光彩！她死死盯住阵图，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虚划，口中喃喃：“虚空基点……自行归位……是了！是了！原来如此！我一直想着如何用力，却忘了‘引’的妙用！”

她激动地看向张天成，胸脯微微起伏，脸上因兴奋而泛起红晕：“张道友，你……你真是我的福星！此论简直是为我打开了新天地！”她下意识地抓住张天成的手腕，触之微凉，却带着灼人的热度。

张天成能清晰地感觉到，在她豁然开朗、神思激荡的这一刻，一股远比平日精纯、磅礴的精神力量与她共鸣，汇入己身，识海内的才气小溪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汹涌澎湃，隐隐有冲击下一关隘的迹象！

这同读之效，在对方领悟突破时，竟如此显着！

然而，就在这气氛微妙的时刻，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插了进来：

“哦？是何等妙论，竟能让苏师妹如此激动？可否让为兄也参详一二？”

来人是一个身着锦蓝长袍的青年，面容俊朗，但眉眼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倨傲。他目光扫过苏瑶抓着张天成手腕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苏瑶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手，脸上红晕稍褪，恢复了平日的清冷：“赵师兄。”

此人名为赵乾，乃是望江书院另一位长老的嫡孙，天赋不俗，对苏瑶早有追求之意，只是苏瑶一直对其不假辞色。

赵乾走到近前，看似随意地拿起那卷阵图，扫了几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空间折叠？此阵颇为偏门，对神念要求极高，苏师妹钻研此道，勇气可嘉。不过，一些来历不明之人的胡言乱语，师妹还是莫要轻信为好，免得误入歧途，坏了根基。”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张天成一眼，那眼神中的轻蔑毫不掩饰。

张天成神色平静，并未动怒。这等争风吃醋、言语挑衅，在他经历家族冷眼后，早已不放在心上。他只是淡淡地看着赵乾，感受着对方身上那筑基初期的灵力波动，心中无波无澜。以他如今才气修为，虽对应修仙体系不过炼气后期，但凭借道藏玄妙，真要动起手来，未必怕了这赵乾。

苏瑶却俏脸一寒：“赵师兄，张道友于阵道见解独到，乃我良师益友，请你放尊重些！”

赵乾没想到苏瑶会如此维护张天成，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冷哼一声：“良师益友？一个连灵力都微薄得可怜的散修？苏师妹，莫要被些花言巧语蒙蔽了心智！”

眼看气氛僵持，张天成却忽然起身，对苏瑶微微一笑：“苏仙子，今日探讨颇有收获，在下需回去静思消化，便先告辞了。”

他懒得与赵乾做口舌之争，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怀中道藏传来一丝微弱的、指向城外的牵引感。那是……云梦大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