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沧澜，读书封神 第154章 问道初试

接下来的两日，东华古城如同一个被投入巨石的深潭，表面喧嚣更盛，暗流涌动却愈发难以捉摸。

张天成（林凡）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玄元宗驻地静室中。他一边继续以丹药和《洞玄灵鉴心经》温养经脉，巩固与洛惊鸿一战后的所得，一边则利用那无名石片参悟其中蕴含的混沌道韵，试图将“鉴心·太初”那一剑的灵光沉淀下来，化为更扎实的剑道根基。同时，他也将部分心神投入对“万象楼”与“齿轮之间”的调查。

万象楼并非秘密，它是东华古城内一家颇有名气的综合性商会，楼高九层，位于古城核心区域，据说背后有古城本土的强大势力支持，信誉卓着，交易范围极广，从常规的丹药法宝到偏门的古籍秘闻、奇物残片，乃至一些“特殊”的服务和信息，只要付得起价钱，都可能在此获得。

张天成白日里曾易容后，以普通访客身份去万象楼外围转过。楼宇气势恢宏，人流如织，进出者不乏气息强横之辈。楼内禁制重重，神识难以窥探。他尝试打听“地下一层”或“齿轮之间”，接待的管事皆是笑容可掬，却滴水不漏，言称本楼只有地上九层对外开放，并无地下设施。显然，要么是那老者所指另有玄机，要么就是“齿轮之间”属于极其隐秘的所在，非特定之人无法接触。

“三日后子时……看来只能按时赴约，见机行事了。”张天成心中思忖。他并未告知任何人此事，包括石坚和冷清霜。此事涉及“晦迹”与自身太初之秘，牵连甚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期间，他也关注着沈墨的动向。沈墨这两日颇为活跃，常外出与一些其他宗门的弟子交流，尤其似乎与几位同样对偏门杂学感兴趣、或身上带着些许“晦涩”感的修士走得很近。他偶尔也会与张天成交流一些在古城中的“见闻”，言语间似有若无地提及“某些隐秘的集会”或“有趣的古物交易”，但始终未明确邀请或摊牌。

张天成一律以“专心备战论道”为由婉拒，心中警惕却日益加深。沈墨这个人，像是一条在浑浊水域中悠然游动的鱼，看似无害，却始终让人看不清其真实目的与所属。

除了沈墨，玄元宗其他几位天骄也各有行动。洛惊鸿几乎足不出户，整日于静室中养剑，气息愈发内敛深邃。云霓仙子则常与几位交好的紫霞峰师姐、以及其他宗门擅长术法的女修交流道法，气质愈发缥缈出尘。铁心倒是豪爽，与几个同样炼体出身的其他宗门弟子切磋了几场，互有胜负，打出了几分交情。

石坚、冷清霜等观摩弟子则兴奋地探索着古城，见识大增，也带回了不少关于其他宗门天骄的传闻。

第三日清晨，朝阳为古老的东华古城披上一层金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躁动与期待。今日，东域天骄论道大会，正式拉开帷幕！

问道峰，位于古城中心偏北，并非天然山峰，而是一座由大神通者移山填海、辅以无上阵法构筑的千丈高台。峰体呈阶梯状，云雾缭绕，灵禽盘旋，无数玄奥符文在阳光下若隐若现，散发出浩瀚的道韵与威压。

峰顶广场，广阔无比，足以容纳万人。此刻，广场上早已人山人海，除了获得正式资格的数百名各势力天骄（金丹期为主，也有少量筑基巅峰的绝世妖孽），更有无数前来观摩的修士、各大势力的随行人员、以及古城本地的居民。天空之中，悬浮着数座巨大的观礼台，东华古城的高层、各大顶尖势力的带队强者、以及一些隐世不出的名宿大能赫然在座，气息如渊似海，镇住全场。

玄元宗众人在三位太上长老的带领下，早早来到分配给他们的区域。张天成站在队伍中，感受着周围无数道投射而来的目光，其中有好奇、审视、不屑、战意……他神色平静，灵鉴心镜悄然映照，将那些气息格外强大、或眼神格外锐利的对手一一记下。

九天剑阁的阵营中，为首一名背负七剑、面容冷峻如冰的青年，气息凌厉无匹，仿佛整个人就是一柄出鞘的绝世凶剑，他周围的空间都隐隐有剑气自发流转。此人，据传是九天剑阁此代剑子，名为“断红尘”，剑道修为据说不在洛惊鸿之下。

瑶池仙宗那边，众女修簇拥着一位面覆轻纱、仅露出一双清澈如秋水明眸的少女，她气息纯净空灵，周身有仙葩虚影环绕，道韵天成，正是瑶池圣女“苏浅语”。

大衍皇朝队伍前方，一位身着明黄蟒袍、头戴玉冠、面容俊朗威严的青年负手而立，周身皇道龙气隐现，不怒自威，乃大衍皇朝三皇子“姬昊”。

万妖谷的阵营则显得狂野许多，为首一名金发披肩、眸生竖瞳、周身散发着淡淡蛮荒气息的魁梧青年，抱着双臂，嘴角带着一丝桀骜的笑意，他是万妖谷此代妖族天骄中的佼佼者，本体据说是拥有上古异兽血脉的“金睛啸天虎”，名为“金烈”。

此外，还有诸多气息独特、不容小觑的身影，来自东域各地，甚至不乏一些海外散修或隐世家族的传人。整个广场，可谓天才云集，妖孽遍地！

“肃静！”

一道苍老却蕴含着无上威严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整个问道峰顶，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众人望去，只见中央最高的一座观礼台上，一位身着玄色道袍、面容古朴、气息深不可测的老者缓缓起身。他正是东华古城此代的城主，同时也是论道大会的主持者——天衍真君！一位成名数千年的化神后期大能！

“老夫天衍，代表东华古城，欢迎东域各宗各派、各位道友，莅临此次天骄论道大会。”天衍真君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大道争锋，砥砺前行。此次论道，旨在为东域年轻一辈提供切磋交流、印证所学之机，亦是为我东域未来气运，选拔英才。”

他略作停顿，目光扫过下方数百名天骄，继续道：“论道大会，共分四轮。第一轮，‘问道天梯’！”

随着他话音落下，问道峰面向广场的一面陡峭山壁上，骤然亮起无数玄奥符文！一道宽阔无比、由白玉铺就、仿佛直通天际的阶梯，自山脚缓缓浮现，向上延伸，没入峰顶的云雾之中！阶梯共九百九十九级，每一级都铭刻着不同的道纹，散发着或沉重、或空灵、或炽热、或冰寒等不同的道韵威压！

“此天梯，考验的并非单纯修为与战力，而是道心之坚、神魂之韧、对大道感悟之深！登临天梯，会承受相应道韵威压与幻境考验。两个时辰内，登至第三百三十三级者为合格，可进入第二轮。登临级数越高，在后续轮次中或有额外优势。现在，第一轮，开始！”

天衍真君话音刚落，广场上数百名天骄，几乎同时化作道道流光，冲向那白玉天梯！

张天成并未急于争先，他随着人流，不紧不慢地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脚掌落下的瞬间，一股沉重的“大地”道韵威压，混合着一丝微弱的、试图引动内心惰性与畏惧的幻境之力，便笼罩而来。这股力量对于金丹修士而言并不算强，但可以预见，越往上，道韵威压与幻境考验会越发恐怖。

他体内《洞玄灵鉴心经》自然运转，文心树清光流转，灵鉴心镜澄澈映照，瞬间便将那微不足道的幻境影响涤荡一空。至于道韵威压，对他经过太初灵性淬炼的肉身与神魂而言，更是如同清风拂面。

他步伐稳健，拾级而上。

前方，已经有人开始较劲。九天剑阁断红尘身化剑光，速度快得惊人，几乎眨眼间便冲过了上百级，引起一片惊呼。洛惊鸿亦是不遑多让，身与剑合，如同惊鸿掠影，紧随其后。瑶池圣女苏浅语莲步轻移，看似不疾不徐，却仿佛踏在某种韵律之上，速度竟也丝毫不慢。大衍皇子姬昊周身龙气环绕，一步踏出，便跨越数级台阶，气势磅礴。金烈则是低吼一声，直接以强横妖躯硬抗威压，大步流星向上冲去。

其他天骄亦是各显神通，有的祭出法宝护身，有的施展秘术加速，有的则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张天成没有刻意去追赶最前面的梯队，他保持着一种均匀的速度，一边承受着逐渐加强的道韵威压（目前仍远未到他的极限），一边仔细体会着每一级台阶上蕴含的不同道韵。

“金之锋锐，木之生机，水之柔韧，火之暴烈，土之厚重……风之飘忽，雷之迅疾，冰之凛冽……甚至还有一丝空间、时间的玄奥韵味……”张天成心中明悟，这问道天梯本身，就是一次难得的悟道机会！不同属性的道韵轮番洗礼，若能细心体悟，对自身道法融合、查漏补缺大有裨益。

他将灵鉴心镜的洞察力提升，不再仅仅是抵抗威压和幻境，而是主动去“映照”、“解析”这些道韵的本质与流转方式，并与自身所学相互印证。文心树也微微摇曳，将一些新的感悟化为灵光，融入枝叶之中。

他的速度看似不快，却异常稳定，没有丝毫停滞，渐渐超越了那些一开始冲得太猛、后力不济或心性不稳、被幻境所困的修士。

一百级、两百级……三百级……

当他稳步踏过第三百三十三级合格线时，时间才过去不到半个时辰。而此时，前方最快的断红尘、洛惊鸿等人，已经接近五百级了。

合格之后，张天成并未松懈，反而更加专注地体悟着后续台阶的道韵。威压与幻境越来越强，甚至开始出现针对个人心魔、道途缺憾的拷问。

“你的道，是什么？”

“鉴心明道，太初为根。”张天成心中默念，灵鉴心镜光华流转，映照己身，所有幻象与心魔皆如冰雪消融。

“若举世皆敌，汝当如何？”

“我心如镜，照见真实。道之所向，虽千万人吾往矣。”剑心通明，不为所动。

“长生路上，终将孤寂，可惧？”

“道伴己身，何惧孤寂？若得同道，共参大道，幸甚至哉。”文心树散发温润清光，抚平心绪涟漪。

他一步步向上，步伐始终沉稳。前方，开始有人速度明显减慢，甚至停在某级台阶上，面色变幻，汗流浃背，显然陷入了艰难的幻境或心魔考验。也有人因承受不住越来越恐怖的道韵威压，被震得口喷鲜血，被迫捏碎保命符箓，被传送回山脚，黯然淘汰。

四百级、五百级……

张天成已进入第二梯队的中游位置。他前面，除了遥遥领先的第一梯队（断红尘、洛惊鸿、苏浅语、姬昊、金烈等不到十人），还有二三十名实力强劲的天骄。他能感觉到，云霓仙子、铁心、沈墨等人，也都还在前方，各自以自己的方式向上攀登。

当张天成踏过第六百级台阶时，威压已然如同山岳加身，幻境也变得无比真实，直指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恐惧与**。即便是他，也感到了明显的压力，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呼吸略显急促。

但他眼神依旧清明，灵鉴心镜在高压下反而更加凝练，将那些纷繁复杂的幻象与道韵压力层层剖析，寻找到最微妙的平衡点与突破路径。《五行挪移术》的精髓也被他融入步履之中，每一步都暗合某种道韵流转的间隙，借力卸力，减少消耗。

又过了数十级，前方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在六百五十级左右的位置，两位天骄似乎起了冲突。一位是来自“烈火宗”（赤阳宗附属宗门）的弟子，另一位则是来自“玄冰谷”的修士。两人属性相克，平日里关系就紧张，此刻在强大威压与幻境影响下，心浮气躁，竟不顾天梯规则，互相以灵力暗中冲击对方！

“找死！”监考的一位元婴长老冷哼一声，挥手一道灵光落下，直接将两人禁锢，丢下了天梯，取消资格！引来一片唏嘘。

张天成从旁经过，目不斜视。这种心性不过关、在如此重要场合还因私怨内耗之人，淘汰了也不可惜。

七百级！

到了这个高度，还在坚持向上的人，已不足百人。每一级台阶都如同天堑，威压如同实质，幻境如同真实世界，拷问着道心最深处。不少人身形摇晃，面色惨白，每踏出一步都需耗费巨大心力。

张天成也感到紫府微微震荡，文心树清光略显黯淡，灵鉴心镜的映照范围被压缩。但他丹田内太初灵性自发流转，一股混沌温润的力量弥漫开来，滋养着神魂与肉身，让他感觉压力稍减。

他调整呼吸，将“鉴心”剑意凝于己身，如同为自己披上一层通透而坚固的无形铠甲，继续向上。

七百五十级！

前方，沈墨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他此刻不再有平日的温润笑容，脸色凝重，周身有数种不同色泽的灵光交替闪烁，似乎在施展某种秘术对抗威压与幻境，步伐虽慢，却异常坚定。他似乎察觉到了张天成的靠近，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复杂，微微点头，并未说话。

张天成也点头回应，越过他，继续向上。

七百八十级！

铁心那魁梧的身躯，如同磐石般钉在台阶上，浑身肌肉贲张，皮肤下隐隐有金属光泽流转，显然将《百炼金刚身》催动到了极致，以绝对的力量和意志硬抗。他每踏出一步，脚下白玉台阶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看到张天成，他咧嘴想笑，却似乎连笑的力气都没了，只是艰难地眨了眨眼。

张天成心中佩服，同样微微颔首，继续超越。

八百级！

到了此处，还在向上者，已不足三十人！张天成已能清晰地看到第一梯队那几道傲然前行的身影。洛惊鸿依旧如同孤峭的剑锋，似乎任何压力都无法让他弯腰。断红尘的剑意则更加霸道，仿佛要将这天梯都斩开。苏浅语周身仙葩盛开，幻境似乎对她影响最小。姬昊龙气护体，威严如山。金烈则发出一声声低沉的虎啸，蛮力抗天。

而张天成自己，也感到了一种极限。周身骨骼都在发出轻微的“咯咯”声，神魂如同被置于烈火与寒冰中反复煎熬，无数杂念幻象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将他吞噬。

“鉴心……太初……”他心中默念真言，灵鉴心镜的光芒收缩到极致，只映照自身，护持本心。太初灵性如同涓涓细流，在干涸的经脉与紫府中艰难流淌，提供着最后的力量。

他抬头，望向那没入云雾的更高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然后，他开始加速！

不再均匀稳定，而是如同绷紧到极致的弓弦，骤然释放！

《五行挪移术》被他催动到极致，身形在恐怖的重压与幻境缝隙中，以一种近乎“挤”过去的方式，连续向上跨越！

八百一十！八百二十！八百三十！

他的突然爆发，引起了前方第一梯队几人的注意。洛惊鸿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断红尘则是冷哼一声，周身剑气更盛，速度也加快了一分。苏浅语美眸流转，露出一丝好奇。

八百五十级！

张天成追上了云霓仙子！云霓仙子此刻香汗淋漓，周身霞光有些涣散，显然也已接近极限。看到张天成竟然后来居上，美眸中闪过一丝震惊与不甘，但最终还是咬牙继续坚持。

八百七十级！

张天成已与第一梯队末尾的金烈并驾齐驱！金烈瞪着一双金睛，低吼道：“好小子！够劲！”随即也激发了凶性，周身妖气更浓，大步向前。

八百九十级！

前方，只剩下洛惊鸿、断红尘、苏浅语、姬昊四人！而张天成，已紧随其后，位列第五！这个名次，已然引起了观礼台上许多大人物的关注！

“玄元宗林凡……此子之前名声不显，竟有如此坚韧道心与潜力！”

“那‘鉴心’剑意，竟能在天梯威压下护持己身至此等地步，了不得！”

“看他周身似有一丝古老道韵流转，莫非身负特殊体质或传承？”

议论声在观礼台上低低响起。

此刻，张天成感觉自己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全靠一股不屈的意志支撑。前方，是最后的一百零九级台阶！但每上一级，难度都倍增！

九百级！

洛惊鸿、断红尘几乎同时踏足！两人身形皆是微微一晃，但随即站稳。

苏浅语、姬昊紧随其后，踏足九百级时，脸色也瞬间苍白。

张天成深吸一口气，将最后的力量凝聚，一步，踏了上去！

轰！

仿佛九天惊雷在脑海中炸响！难以想象的威压与幻境瞬间将他淹没！眼前光影交错，仿佛看到了天地初开、看到了星河陨灭、看到了自己道途崩碎、孤寂终老的种种景象！身体如同要被碾成粉末！

“我心如镜！道在脚下！”张天成在心中发出无声的咆哮！灵鉴心镜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轻响，镜面上甚至出现了细微裂痕，但依旧倔强地映照着，护持着最后一点清明！太初灵性也如同回光返照般，骤然亮起一丝混沌光华！

他顶住了！身形摇晃，嘴角溢血，但终究是站稳在了第九百级台阶之上！

前方，洛惊鸿四人显然也承受着同样的压力，速度骤降，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张天成没有再试图超越，他知道，这已是自己当前的极限。他调整着几乎崩溃的心神与身体，开始以极慢的速度，继续向上攀登，每一步，都是对自身道心与意志的极致锤炼。

九百五十级！九百七十级！九百八十级！

最终，在两个时辰即将结束的钟声敲响前，张天成止步于第九百八十七级台阶！

而第一梯队，洛惊鸿止步于九百九十五级！断红尘九百九十四级！苏浅语九百九十二级！姬昊九百九十级！金烈最终也冲到了九百八十五级，略逊于张天成。

钟声悠扬，传遍问道峰。

天衍真君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一轮，‘问道天梯’，结束！所有登临三百三十三级以上者，合格！共一百七十三人！”

“登临级数前百名者，名单已记录，后续轮次将依此获得不同优势。前十名者，额外奖励‘悟道晶石’一枚，可辅助感悟大道！”

光幕在天梯旁浮现，显示出前百名名单。张天成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五位！仅次于洛惊鸿、断红尘、苏浅语、姬昊！

玄元宗区域，爆发出热烈的欢呼！石坚等人激动得脸色通红！云霓仙子（排名第十二）、铁心（排名第二十八）、沈墨（排名第三十五）也都顺利进入前百！

张天成缓缓走下天梯（合格者已被传送到峰顶广场），脚步有些虚浮，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这一次登天梯，虽然几乎耗尽了心力，但对他的道心淬炼、对“鉴心”剑意的理解、乃至对太初灵性的运用，都有难以估量的好处！

他感觉到，经此一役，自己的修为境界虽未突破，但根基却被打磨得更加坚实浑厚，对“道”的理解，也进入了一个新的层次。

而他的表现，也彻底让他进入了东域所有顶尖天骄和大人物的视野！潜龙，已不再潜于宗门之内，而是在这东域最高的舞台上，初露峥嵘！

然而，就在张天成回到玄元宗队伍，接受同门祝贺，服用丹药调息时，他敏锐地察觉到，有几道来自不同方向的、带着审视、探究、甚至一丝隐晦敌意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其中一道，来自九天剑阁方向，是断红尘那冰冷而充满竞争意味的眼神。

另一道，则来自瑶池仙宗，苏浅语那清澈的眸子里，带着好奇与一丝淡淡的、难以言喻的关注。

还有一道，更加隐晦，来自观礼台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那目光……似乎带着一丝熟悉的“晦涩”感？

张天成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默默调息，为即将到来的第二轮论道，积蓄力量。而今晚子时的“万象楼之约”，也如同一片阴云，悄然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