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沧澜，读书封神 第148章 七脉会武（三）

击败沈墨，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的波澜远未平息。张天成（林凡）的名字，在四十五强名单公布的那一刻，便已跻身此次七脉会武最受瞩目的行列。无数道目光或灼热、或探究、或隐含敌意地落在他身上，但他依旧保持着那份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仿佛刚才那场震动全场的胜利，只是信手为之。

高台之上，宗主玄云真人及各峰峰主的目光，也多在张天成身上停留了片刻。青玄道人（玄元宗老祖）虽未亲临，但显然也在关注。万法峰峰主，一位面容矍铄、眼神深邃的老者，看向张天成的目光尤为复杂，有讶异，有沉思，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此子……便是林凡？那‘鉴心’剑意，确有独到之处，竟能破去沈墨的‘五行乱灵域’。”一位紫霞峰的长老捻须道。

“根基扎实，心性沉稳，更难得的是战斗天赋极高，总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天剑峰峰主，一位背负古剑、气息凌厉如剑的中年男子，难得地出言评价，眼中带着欣赏。

“沈墨败得不冤。此子的‘心剑’，已窥得几分‘映照万法、直指本真’的意境，非寻常剑术可比。”一位须发皆白、气息浩然的太上长老缓缓开口。

“只是……他这剑意路数，与我玄元宗传承皆不相同，倒更像是得了某种上古遗泽……”有长老低语，带着探究。

无论如何，张天成已用实力证明了自己有资格站在这内门最高的竞技舞台上。

短暂的休整后，积分循环赛抽签开始。四十五名弟子，将每人随机分配十名对手进行对战。天演碑再次光华流转，一道道蕴含对阵信息的光符飞向各位弟子。

张天成接到自己的十场对战安排，快速扫过。十名对手中，有三位金丹后期，六位金丹中期，一位金丹初期（能闯入四十五强的金丹初期，必有过人之处）。其中，赫然包括了天剑峰“快剑”周凌（他亦晋级了），百炼峰的铁心，以及……天剑峰首席真传，被誉为此次会武夺冠最大热门的——洛惊鸿！

“洛惊鸿……”张天成目光微凝。这将是他在循环赛中，最为关键、也最艰难的一战。与沈墨一战，他虽胜，但也暴露了不少手段，洛惊鸿作为剑道天才，必然已看在眼中，定会有所针对。

“林师弟！”石坚兴奋地凑过来，扬了扬手中的光符，“哈哈，我没抽到你和洛惊鸿那怪物！不过有场对铁心师兄，正好领教一下百炼峰炼体之术的厉害！”他眼中战意熊熊。

冷清霜也走了过来，她抽到了云霓仙子和另一位紫霞峰后期高手，压力不小，但清冷的脸上并无惧色，只有愈发凝练的剑意。

“尽力而为，小心应对。”张天成对二人道。积分赛十场，不仅要争取胜利，也要尽量减少消耗和伤势，为后续可能的名次争夺保存实力。

第一日，积分循环赛正式打响。三十六个擂台同时开放，捉对厮杀，战况空前激烈。能进入四十五强的，无一庸手，每一场战斗都精彩纷呈，引得观战弟子们惊呼连连，喝彩不断。

张天成的第一场对手，是一位来自“厚土峰”（主修土系功法和防御）的金丹中期弟子，擅长防御与消耗。此人一上来便祭出一面厚重的土黄色大盾，周身黄光缭绕，稳扎稳打，意图拖垮张天成。

然而，在“鉴心”剑意与灵鉴心镜的洞察下，其防御体系中的灵力流转节点、与大盾连接的薄弱之处，很快被张天成找准。他并未强攻，而是以“五行挪移术”不断游走，偶尔一道凝聚的“鉴心”指风点在其防御的关键衔接处，便让其手忙脚乱，灵力运转滞涩。不过三十余招，这位厚土峰弟子便因灵力消耗过度、防御体系被逐步瓦解而无奈认输。张天成，轻取三分。

第二场，对手是一位“灵植峰”（擅长木系功法与驭使灵植）的金丹中期女修。她召唤出数株巨大的食人花和荆棘藤蔓，将擂台化作一片小型丛林，攻势绵密且附带麻痹毒素。

张天成以火系低级术法（从沈墨玉简中学到的一些五行应用技巧）配合“鉴心”剑意，精准找到并摧毁了几株核心灵植的能量节点，迅速瓦解了对方的“植物阵地”，逼得其主动认输。再取三分。

第三场，遇上了那位金丹初期的“异类”——来自“神算峰”（擅长推演、阵法、奇门遁甲）的弟子，名叫“吴算子”。此人修为虽低，但阵法造诣极高，一上台便丢出数十面阵旗，瞬间布下一座迷踪幻阵，将擂台化作云雾缭绕、路径莫测的迷宫，更有道道算筹虚影穿梭其中，攻防一体，令人头疼。

这一战，张天成打得颇为耐心。他没有强行破阵，而是以灵鉴心镜结合《神机百炼诀》，全力推演这座迷踪幻阵的运转规律、阵眼所在、以及吴算子藏身操控的位置。期间，他数次被幻象迷惑，遭遇算筹攻击，但都被他以“鉴心”剑意勘破虚妄，配合“五行挪移”险险避过。

足足耗费了近半个时辰，张天成终于推演出了阵法的一处关键生门变化规律。他佯装被困，实则悄然积蓄力量，在吴算子以为胜券在握、略微松懈的刹那，骤然爆发！

“五行穿空”配合一道凝聚到极致的“鉴心”剑气，无视了重重幻象阻隔，精准地击中了隐藏在一处阵旗后的吴算子真身！剑气及体即收，只破其护体灵光，未伤其人。

吴算子闷哼一声，阵旗摇晃，幻阵瞬间崩溃。他面色苍白地看着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面前的张天成，苦笑拱手：“林师兄神算，师弟佩服。”他自诩阵法精妙，却被人以更高的“算计”破去，心服口服。张天成，又得三分。

前三场全胜，张天成稳居积分榜前列。而其他热门选手，如洛惊鸿、云霓仙子、铁心等人，也均以碾压之势取得连胜，积分紧咬。

第四场，张天成迎来了循环赛的第一个强敌——“快剑”周凌。

再次站上擂台，周凌的眼神已与当初在论道台时截然不同。曾经的倨傲与浮躁被凝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所取代，但更多的，是熊熊燃烧的战意与雪耻的决心。

“林凡！”周凌握紧手中长剑，剑身嗡鸣，“上次是我大意！这一次，我会让你见识天剑峰‘惊风剑诀’真正的威力！”

“请。”张天成依旧平静，但内心并无轻视。败军之将，尤其是有天赋的败军之将，往往知耻后勇，不容小觑。

战斗开始，周凌果然有了巨大变化。他不再一味追求极致的快，而是将“快”与“变”结合，剑光如风，轨迹却更加刁钻莫测，时而如狂风骤雨覆盖全场，时而如一线惊鸿直刺要害，更在剑招中融入了更加凌厉的“惊鸿”剑意，速度、威力、变化均提升了一个档次！

显然，败给张天成后，他痛定思痛，剑道修为反而有所精进。

张天成并未急于反击，而是以“五行挪移术”配合“鉴心”剑意的洞察，在周凌疾风骤雨般的剑势中游走，仔细观察其新剑招的特点与破绽。他发现，周凌的剑虽然更快更刁，但那份急于证明自己、一雪前耻的心绪，依旧在其剑意中留下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急进”与“焦躁”。

“惊风裂空！”周凌久攻不下，再次使出绝招，剑光如电，撕裂长空，速度比上次更快三分！

就在剑光及体的刹那，张天成动了。他并未完全闪避，而是将“五行挪移”与身法结合，做了一个极细微的、仿佛被剑风带动的侧身偏移，同时右手并指，再次点出。

这一次，他的指尖没有混沌光华，只有一种纯粹的“通明”之意。

“鉴心·止念。”

指尖并未与剑锋相交，而是点向了那凌厉剑光中，因周凌心绪波动而产生的一丝几乎不可察的“意念断层”。

嗡！

周凌只觉自己一往无前的剑意，仿佛撞上了一面清澈无比的心镜，镜中清晰地映照出他这一剑中所有的力量流转、所有的情绪变化、以及那丝因焦躁而产生的微小破绽！这映照本身，便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干扰与滞涩！

剑光微微一滞。

就是这一滞！

张天成的身影如鬼魅般贴近，左手不知何时已轻轻按在了周凌握剑的手腕上，太初灵力一吐即收。

周凌手臂一麻，长剑再次脱手，当啷落地。他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挫败。他明明已经进步了，明明已经全力以赴，为何……还是败得如此轻易？甚至比上次败得更快，更彻底？

“剑快，心亦需静。”张天成收回手，留下一句平淡却直指要害的话，飘然下台。

“壬字台，林凡胜！”裁判长老宣布。

周凌呆立良久，默默捡起长剑，背影萧索地离去。这一败，恐怕将在他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是就此沉沦，还是破而后立，皆看他自身造化了。

击败周凌，张天成积分已达十二分，稳居第一梯队。

随后的几场，张天成又接连战胜了两名金丹中期和一名金丹后期（非顶尖），其中一场对战后期的战斗颇为激烈，对方祭出了一件威力强大的古宝残片，给张天成造成了一些麻烦，但他最终仍凭借“鉴心”剑意寻隙破防，配合精妙身法取胜。至此，他已取得八连胜，积二十四分，与洛惊鸿、云霓仙子、铁心等少数几人并列积分榜首！

然而，高强度、高密度的连续作战，以及“鉴心”剑意、“五行挪移”（尤其是“五行穿空”）的频繁使用，对张天成的灵力与心神消耗也是巨大的。即使有丹药和《洞玄灵鉴心经》的恢复，他的眉宇间也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疲惫。紫府中，文心树的清光流转似乎也缓慢了些许，灵鉴心镜的光芒不如最初明亮。

第九场，张天成迎来了循环赛的第二个强劲对手——百炼峰，铁心！

铁心，人如其名，身形魁梧如山，肌肤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气息沉凝厚重，仿佛一件人形法宝。他修炼百炼峰顶级炼体功法《百炼金刚身》，已至第七重，肉身强度堪比金丹巅峰法宝，更兼力大无穷，且精通多种近战武技与法宝运用，是公认的最难缠的对手之一。

擂台上，铁心抱臂而立，如同铁塔，看向张天成的目光带着审视与浓浓的战意。“林凡师弟，你前八战的表现，老铁我都看在眼里。身法、剑意，确实了得。不过，我百炼峰弟子，最不惧的便是花里胡哨的技巧。任你千变万化，我自一力破之！”

声音洪亮，震得擂台空气嗡嗡作响。

“铁心师兄，请指教。”张天成面色凝重。面对这种绝对力量与防御见长的对手，“鉴心”剑意寻找破绽的难度会大增，且对方的反震之力也极强，近身搏杀风险极高。

战斗开始！

铁心低吼一声，并未祭出法宝，而是直接踏步前冲！每一步踏下，擂台都微微震颤，其势如同蛮荒巨象冲锋，带着摧山撼岳的恐怖威势！一拳轰出，朴实无华，却卷起狂暴的罡风，封锁了张天成所有闪避的空间！

张天成不敢硬接，《五行挪移术》全力施展，身形化影，试图从侧面避开这雷霆一击。

然而，铁心战斗经验极其丰富，似乎预判到了他的挪移方向，冲锋之势未减，另一只手臂却如同钢鞭般横扫而出，范围极大，且速度快得惊人！

张天成挪移刚现出身形，便觉一股恶风扑面，铁心的手臂已扫到近前！他急运灵力，双臂交叉格挡，同时身形急退。

“嘭！”

一声闷响，张天成只觉得双臂如同被万钧铁锤砸中，剧痛传来，护体灵光剧烈震荡，气血翻涌，身不由己地被扫飞出去，踉跄了七八步才勉强稳住，嘴角已溢出一丝鲜血！

好恐怖的力量！仅仅是被余波扫中，便有如此威力！

台下惊呼声起！这是林凡在本次会武中，第一次在正面交锋中吃亏受伤！

“哈哈！痛快！”铁心大笑，得势不饶人，庞大的身躯展现出与其体型不符的敏捷，再次扑上，双拳如擂鼓，轰出漫天拳影，每一拳都势大力沉，撼动空气！

张天成眼神锐利，强压下伤势，将“五行挪移术”与“浮光掠影步”结合到极致，在漫天拳影中穿梭闪避，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惊险万分。他不再尝试硬撼，而是将灵鉴心镜的洞察力提升到极限，全力寻找铁心《百炼金刚身》的弱点。

然而，铁心的防御堪称完美，周身灵力浑厚一体，肌肉骨骼如同百炼精金，寻常攻击根本难以破防。更麻烦的是，他的拳势连绵不绝，配合其恐怖的肉身力量，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力场”，不断压缩张天成的活动空间，限制他的挪移。

“林师弟，光是躲可赢不了！”铁心喝道，一拳逼退张天成后，忽地张口一吐，一道金光射出，化作一柄造型狰狞、布满尖刺的流星巨锤，落入他手中！“尝尝我‘破山锤’的滋味！”

巨锤在手，铁心威势再增！他舞动巨锤，带起呼啸的狂风，锤影如山，覆盖了整个擂台！这巨锤显然是一件品阶不低的法宝，配合铁心的巨力，威力骇人听闻！

张天成压力陡增，几次险些被锤风扫中，险象环生。他心念急转，知道不能再被动下去。

“鉴心”剑意全力催动，不再试图寻找肉身的绝对破绽，而是转向铁心“人锤合一”时，灵力运转、力量爆发、以及心神与法宝连接的那些“动态节点”！同时，《神机百炼诀》疯狂推演着铁心攻势的节奏变化与力量起伏。

终于，在铁心一记势大力沉的“泰山压顶”砸落，旧力略尽、新力未生的一个极其短暂的间隙，张天成捕捉到了机会！

他不退反进，身形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再次动用了消耗巨大的“五行穿空”），几乎贴着巨大的锤头边缘掠过，瞬间欺近铁心身前不足五尺！这个距离，对于巨锤这种长兵器而言，已是死角！

铁心一惊，反应极快，弃锤不用，左拳如炮弹般轰向近在咫尺的张天成面门！

但张天成仿佛早有预料，他并未出剑，而是将凝聚了全部“鉴心”剑意与太初灵力的一指，点向了铁心轰出左拳时，肩肘关节处因发力而微微凸起、灵力流转稍显急促的那一点！

“鉴心·截脉！”

指尖触及铁心皮肤，一股奇异的、并非强横冲击，而是带着“解析”、“渗透”、“干扰”特性的力量透入！

铁心只觉左臂经脉中奔涌的狂暴灵力猛地一滞，仿佛被一根无形的楔子卡住了关键节点，整条手臂的力量瞬间泄去三成，轰出的拳势不由自主地偏斜、软弱了下去！

就是现在！

张天成蓄势已久的“藏锋”剑，终于第一次在积分赛中出鞘！

没有惊天剑啸，没有华丽剑光，只有一道混沌朦胧、仿佛能吞噬光线、却又带着极致“通明”之意的剑影，顺着铁心左臂力量泄去、中门微露的那一丝空隙，如庖丁解牛般，悄无声息地刺向铁心胸腹之间、护体金刚身灵力汇聚最核心、也是相对流转稍缓的“膻中”大穴！

这一剑，时机、角度、力道，妙到毫巅！是“鉴心”剑意洞察、推演、蓄势的巅峰之作！

铁心脸色剧变，他感受到了这一剑中蕴含的可怕穿透力与那种直指核心的威胁！仓促间，他狂吼一声，将《百炼金刚身》催动到极致，胸前肌肉如同金铁般坟起，硬抗这一剑，同时右拳回收，试图格挡。

“叮——！”

一声极其清脆、仿佛金玉交击的声响！

“藏锋”剑尖刺中铁心膻中穴位置，混沌剑光与暗金色的护体金刚光芒激烈对撞、湮灭！铁心浑身剧震，闷哼一声，脚下“蹬蹬蹬”连退三步，每一步都在玄罡石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他胸口衣物破碎，露出下方古铜色的肌肤，肌肤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细微的白点，虽未破皮，但显然已受震荡，气血翻腾不已！

而张天成一剑刺出，借反震之力已然飘然后退，重新拉开距离，持剑而立，气息虽有些紊乱，但眼神依旧明亮锐利。

铁心站定，低头看了看胸口的白点，又抬头看向张天成，眼中充满了震惊与一丝后怕。刚才那一剑，若是力道再强三分，或是他反应稍慢半分，恐怕就不是一个白点那么简单了！对方竟能在他最强防御状态下，找到如此精准的切入点！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拱手道：“林师弟好剑法！老铁我输了！”他性格豪爽，输便是输，心服口服。对方那一剑，确实破了他的防御节奏，若是在生死搏杀中，刚才那一下他就已受伤，后续更难抵挡。

台下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喝彩与惊叹！

“我的天！林凡赢了铁心！”

“他破掉了铁心师兄的《百炼金刚身》？！”

“那一剑……太可怕了！简直像是算好了铁心师兄的每一个动作！”

“九连胜了！他已经九连胜了！”

张天成收剑入鞘，对铁心还礼：“铁心师兄承让，师兄神力惊人，防御无双，师弟取巧了。”

裁判长老高声宣布：“庚字台，林凡胜！”

九连胜！积分二十七分！张天成继续领跑积分榜！

然而，连番激战，尤其是与铁心这一场硬仗，让张天成的消耗达到了一个临界点。他脸色微微发白，体内灵力只剩三成左右，心神疲惫，左臂被铁心拳风扫中的地方隐隐作痛。他迅速服下数枚丹药，抓紧时间调息。

最后一场，也是最关键的一场——对阵天剑峰首席真传，洛惊鸿！

此刻，洛惊鸿也已完成了他的第九场比赛，同样是九战全胜，积二十七分！他与张天成的这一战，将直接决定积分榜头名的归属，更被视为此次会武提前上演的“冠军之战”！

整个天演峰之巅，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了即将进行这场巅峰对决的“天字一号”擂台上！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张天成缓缓调息，目光投向远处那道如孤峰耸立般的青色身影。洛惊鸿也正好望来，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无形的剑意在碰撞、交锋！

最终的考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