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沧澜，读书封神 第141章 融会贯通，暗流隐现

突破至金丹后期，张天成（林凡）并未急于出关，而是继续留在清虚峰洞府，花费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来稳固新境界，并将近期所得的各项能力彻底消化、融会贯通。

丹田内，混沌暗金色的金丹缓缓旋转，每一次吞吐都牵动着更为磅礴精纯的灵力，流经被地火之精和《洞玄灵鉴心经》反复淬炼过的坚韧经脉。紫府之中，文心树得益于修为突破与《神机百炼诀》的持续滋养，已悄然长至四尺，枝叶愈发繁茂晶莹，每片叶子上承载的感悟与知识符号也更加清晰、立体。灵鉴心镜的镜面更加澄澈深邃，映照范围与解析能力随神识增强而水涨船高。那枚金色剑魄光核，则与金丹、文心树、灵鉴心镜的联系更加紧密，如同整个紫府小天地运转的能量中枢与调和器。

《神机百炼诀》的“淬神篇”已被他修至接近大成，神识强度、韧性、推演计算能力远超普通金丹后期修士，甚至堪比一些元婴初期的修士。他现在能在极短时间内，于脑海中模拟出小范围战斗的数十种可能走向，并结合灵鉴心镜的洞察，快速找出最优解。

《五行挪移术》亦趋近小成，十丈范围内，借五行之气挪移已近乎本能，配合“浮光掠影步”，身法诡变莫测，难以捉摸。他甚至在静室中尝试将挪移术融入剑招，创造出数式融合了空间错位感的诡异剑招，威力暂且不论，出其不意的效果极佳。

《上古禁制秘纹初解》与从“心剑阁”记下的理念，则不断丰富着他的“道”之底蕴。尤其是那页《太虚剑典·总纲残页》，虽只鳞片爪，却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向更高层次剑道的大门，让他对“剑”与“虚空”、“剑”与“道”的关系，有了模糊却极具启发性的认知，隐隐与自身“鉴心”剑意中“照见真实、直指本质”的奥义产生共鸣。

“藏锋”剑经过地心火莲莲心火焰的淬炼，灵性更足，与张天成的心神联系几乎不分彼此。剑身那混沌内敛的光华中，偶尔会闪过一丝极淡的、仿佛能切开虚空的锐芒。

“修为、神识、身法、剑意、知识……各方面都已达到当前阶段的相对巅峰，且初步形成了‘神机鉴心、文道载法、五行挪移、太初为根’的独特体系。”张天成检视自身，心中笃定。是时候，去内门更广阔的天空，见识一下真正的天骄，并验证自己的实力了。

他并未张扬自己突破的消息，依旧维持着金丹中期巅峰的表象（得益于《洞玄灵鉴心经》与太初灵性的遮掩能力）。低调，有时是最好的保护色。

这一日，张天成离开洞府，前往内门的“论道台”。论道台并非正式比斗之地，而是内门弟子自发交流、切磋、验证所学的一处公开平台，设有数个被强大禁制保护的擂台，供弟子们友好（或带些火气）地交手。此地人气极旺，常能见到各脉高手在此演法，是了解内门弟子真实水平、磨砺实战的绝佳场所。

张天成来到时，中央最大的擂台上，正有两名金丹中期修士激战正酣。一人使雷法，电光烁烁，轰鸣不绝；另一人御使数件环形法宝，攻防一体，灵动非常。台下围了上百名内门弟子，叫好声、点评声此起彼伏。

张天成站在人群外围，静静观战。灵鉴心镜高悬，配合《神机百炼诀》，迅速剖析着台上两人的功法特点、灵力运转习惯、招式衔接破绽、甚至情绪波动对战斗的影响。

“雷法刚猛，但施法间隙略长，且过于依赖正面轰击。”

“御器者神识分散，虽攻势连绵，但单点威力不足，且对背后防御有疏忽。”

不过十数息，张天成心中已对台上两人的优劣了然于胸，并模拟出数种自己若上场，该如何以最小代价取胜的策略。

正当台上雷法修士一道霹雳将对手逼退，稍露喘息之机时，台下忽然传来一个略带倨傲的声音：

“雷师兄的‘五雷正法’果然威猛，不过对付这等只会耍弄环子的家伙，何须如此费力？若换做我天剑峰剑修，三剑之内，必破其防御。”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天剑峰服饰、背负长剑、面容冷峻的青年分开人群走来，其气息赫然是金丹后期。他身旁跟着几名同样服饰的弟子，神色恭维。

台上使雷法的修士闻言，脸色微沉，却似乎认得此人，哼了一声没接话。那御器修士更是脸色难看，默默收回法宝，跳下擂台，显然不愿招惹。

“是洛惊鸿师兄座下的‘快剑’周凌！”有人低呼。

“周师兄一手‘惊风快剑’在内门金丹后期中也颇有威名，据说已得洛师兄几分真传。”

“他这是想上台指点江山了？”

周凌目光扫过擂台，带着几分睥睨，最终落在了台下观战的张天成身上——或许是张天成沉静独立的气质，又或许是他腰间那枚真传玉佩在人群中略显醒目。

“这位师弟面生得很，气度倒是不凡。不知是哪一脉高足？可敢上台，让师兄指点几招？”周凌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看似邀请，实则以势压人。他刚出关不久，正想找个合适的对手试剑扬威，这个看起来有些特别的新晋真传（他听说过林凡之名，但未见过），似乎是个不错的靶子。

周围目光顿时聚焦在张天成身上。有好奇，有同情，也有等着看热闹的。

张天成神色平静，抬眼看向周凌。灵鉴心镜映照下，对方身上凌厉而略显浮躁的剑气、灵力运转间的一丝急进、以及眼神深处那份急于证明自己的渴望，都清晰可见。

“指点不敢当。”张天成开口，声音平和，“既是周师兄有意切磋，在下林凡，万法峰记名，愿领教天剑峰高招。”

万法峰记名？众人一愣。万法峰兼容并蓄，弟子所学庞杂，有强有弱，但记名弟子通常不被看好。而“林凡”这个名字，近来在外门遗迹事件和天衍剑阙之事中隐约流传，但具体细节知者不多，内门更多人只知其名，不识其人。

周凌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万法峰记名？看来是个走了狗屎运被提拔上来的家伙。“原来是林师弟，请！”他率先跃上擂台，动作潇洒，引来一片喝彩。

张天成缓步登台，姿态从容。擂台禁制升起，将内外隔绝。

“周师兄，请。”张天成并未拔剑，只是随意站着。

周凌眉头一皱，觉得对方有些托大。“既然师弟不用剑，那我也不占你便宜。”他口中说着，手却按上了剑柄，“接我一招‘惊风裂空’！”

话音未落，剑已出鞘！一道迅疾无比、带着撕裂风声的青色剑光，如电射向张天成面门！这一剑，快、准、狠，确实得了“快剑”精髓，寻常金丹中期修士怕是难以反应。

然而，在张天成的灵鉴心镜与《神机百炼诀》联合推演下，这一剑的轨迹、力度、甚至剑光中蕴含的风属性灵力波动，都被瞬间解析。他脚步未动，身形却如同被微风拂动的柳絮，以一种极其细微、精准的幅度侧身、偏头。

嗤！

青色剑光擦着他的耳畔飞过，击中后方禁制，荡起涟漪。

“什么？”周凌一惊，对方竟如此轻松躲过？是运气？他不敢怠慢，剑招一变，“风卷残云！”顿时，擂台之上剑气纵横，化作数十道青色风刃，从四面八方绞杀向张天成，封死了所有闪避空间。

台下众人屏息，这一招范围攻击，看你怎么躲？

张天成眼中平静无波。心念动处，《五行挪移术》发动。身形在密集的风刃缝隙中连续数次微小闪烁，每一次挪移都恰好借用了风刃边缘扰动的气流（风属木，木在五行）。在外人看来，他的身影仿佛化作了数道模糊的残影，在剑网中穿梭自如，所有风刃皆差之毫厘，未能沾身！

“五行遁术？不对，是更精妙的挪移之法！”有识货的弟子惊呼。

周凌脸色终于变了，接连两招被对方以诡异身法避开，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哼，身法不错！看你能躲到几时！惊鸿一剑！”他低喝一声，周身剑气暴涨，手中长剑发出清越嗡鸣，一道凝练至极、带着惊鸿掠影意境的剑光，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直刺张天成胸口！这是他从洛惊鸿处学来的杀招之一，虽只得皮毛，威力却已不凡。

这一剑，快得几乎超越了金丹后期修士的视觉捕捉极限！

张天成终于动了。他并未拔“藏锋”，只是并指如剑，向前轻轻一点。指尖，一点混沌朦胧、却仿佛能映照人心的微光亮起。

“鉴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种直透心底的“明澈”之意弥漫开来。

那迅若惊鸿的一剑，在接触到这“鉴心”微光的瞬间，仿佛刺入了一片无形的水镜之中。周凌只觉自己凝聚的剑意、灵力、乃至出剑时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都像是被一面镜子清清楚楚地映照出来，同时，一股奇异的“通透”感顺着剑身反馈回来，让他瞬间看到了自己这一剑中，因急切而导致的灵力运转那一丝不谐、剑意中那份刻意模仿“惊鸿”而缺乏自身理解的虚浮、以及招式连接处一个极其细微的破绽！

这种感觉让他心神剧震，剑势不由自主地出现了刹那的凝滞和紊乱。

就是这刹那！

张天成的身影如同鬼魅，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再次运用五行挪移）欺近周凌身侧，那并拢的剑指，已然轻轻点在了周凌握剑手腕的某个穴位上。一股蕴含“鉴心”剑意的柔和却无可抵御的力量透入，周凌整条手臂一麻，长剑“当啷”一声脱手落地。

擂台之上，剑气消散，风止声歇。

周凌僵在原地，满脸不敢置信，手腕处传来的酸麻感和心底那股被彻底“看穿”的寒意，让他如坠冰窟。

台下，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从周凌出第一剑，到长剑脱手，不过短短数息时间。这位天剑峰有名的“快剑”周凌，金丹后期修士，竟然被一个万法峰的记名弟子、看似只有金丹中期巅峰的林凡，空手，一指破剑？！

而且，整个过程，林凡似乎都未尽全力，那份从容不迫、料敌机先的气度，令人心悸。

“承让。”张天成收回手指，后退一步，语气依旧平和，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周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羞愤交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方那神鬼莫测的身法，尤其是最后那一点让他剑意溃散、心神失守的诡异指剑，让他生不出半分再战的勇气。他默默地捡起长剑，深深地看了张天成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忌惮，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然后头也不回地跳下擂台，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直到周凌离开，台下才爆发出巨大的哗然之声。

“刚才发生了什么？周师兄怎么就败了？”

“那是什么指法？我怎么感觉周师兄的剑自己乱了？”

“身法！你们看到他的身法没有？简直神出鬼没！”

“林凡……这个名字我记住了！万法峰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怪物？”

“恐怕不是简单的万法峰记名弟子那么简单……”

张天成对台下的议论恍若未闻，他向充当裁判的一位执事弟子微微点头致意，便也从容走下擂台。他目的已达到——初步检验了实战能力，尤其是“鉴心”剑意结合“神机”推演和“五行挪移”在实战中的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同时，也算是在内门正式“亮相”，低调，但足够震撼。

他正准备离开论道台，一道温润平和的嗓音忽然在身旁响起：

“林师弟，好精妙的‘心剑’之术，好高明的身法造诣。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天成转头，只见一位身着万法峰真传服饰、气质儒雅、面带微笑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近前。此人气息浑厚圆融，竟也是金丹后期，且给张天成的感觉，比刚才的周凌要沉稳深邃得多，隐隐有一丝危险感。

“在下沈墨，万法峰真传。”男子自我介绍，笑容令人如沐春风，但张天成的灵鉴心镜却映照出其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如同深渊般的幽暗与算计。

沈墨？那个精通多门偏门秘术、曾越阶战胜金丹后期的万法峰天骄？

张天成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拱手道：“原来是沈师兄。不知师兄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