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玄鉴古镜，拆穿死亡规则 第115章 老魔过往藏悲ji，陈默救妹陷邪途

秋阳穿过古树的枝桠，碎成点点光斑落在林默背上，暖得人几乎要犯困。他靠在粗糙的树干上，树皮的纹路硌着后背，带着自然的肌理感，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石碑边缘 —— 青苔滑溜溜的，沾着雨后没干透的潮气，凉丝丝的，刚才对抗幻境时绷紧的神经，终于在这片刻的安静里慢慢松下来。帆布包里的镇魂符硌着腰侧，他伸手摸了摸，符纸还带着淡淡的金光，是古树的净化之力渗进去的暖意，顺着布料传过来，让人安心。

“你们别白费力气了……” 老魔的声音突然在意识里响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尖利刺耳，反而透着股说不出的虚弱，像漏了气的风箱，呼呼啦啦的，“这破树的灵气撑不了多久，等我吸收够了幻境里的怨力，照样能冲破镇魂符…… 到时候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闭嘴。” 林默没睁眼，声音冷得像沾了晨露的树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老魔的魂力在意识深处缩成了一团，像只被踩住尾巴的老鼠，连声音都在发颤 —— 显然，刚才古树的净化之力不仅撕碎了幻境，还顺着他的灵觉通道，渗进了老魔藏身的意识角落，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身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苏晚抱着膝盖坐在他旁边，米白色的裙摆上沾了片红枫叶，叶尖还带着点卷边。她伸手把叶子摘下来，捏在指尖转着圈，阳光透过叶片的脉络，在她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撒了把碎金：“林默，我刚才好像看到老魔的过去了。”

林默猛地睁开眼，转头看向她。苏晚的睫毛很长，阳光落在上面，投下淡淡的阴影，她咬了咬下唇，像是在梳理混乱的记忆碎片，语气带着点不确定：“刚才我贴在石碑上吸收灵气的时候，灵气突然涌得特别快，顺着我的指尖钻进脑子里，然后就看到了一些画面 —— 不是老魔造的那种虚假幻境，是真的记忆碎片，带着温度和情绪，像是老魔自己都忘了的、深埋在魂力里的东西。”

“他以前不叫老魔，” 苏晚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那些沉睡的记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枫叶边缘，“他叫陈墨，也是个灵觉者，大概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他有个妹妹，比他小五岁，叫陈瑶，总爱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粉色的小裙子，跟在他后面喊‘哥哥、哥哥’，声音甜得像蜜糖，连笑的时候都带着两个小梨涡。”

林默的心跳慢了半拍，指尖抠树皮的力度不自觉加重，指甲缝里嵌进了细小的木屑。他和老魔共处这么久，对方的意识里全是杀戮、挣脱和对力量的执念，从来没提过自己的过去，更没出现过如此柔软的片段。那些记忆碎片，显然是陈墨内心最深处、连邪力都没能彻底吞噬的东西，是他作为 “人” 的最后一点痕迹。

“陈瑶得了一种怪病，” 苏晚的指尖微微发抖，捏着的枫叶都被攥出了褶皱，边缘的红蹭到指腹上，像抹了点淡胭脂，“医生说治不好，只能等着，最多活不过半年。陈墨那时候才十八岁，刚成年，还在念高三，到处找灵觉者的古籍，跑遍了市里的图书馆和旧书市场，连废品站都没放过，就想找到救人的办法。后来他在一本发霉的破书里看到，说‘邪力能补灵识，可续人命’，就像疯了一样，到处找邪力源 —— 废弃的医院、没人住的老宅、后山的乱葬岗，只要有一点邪力波动的地方，他都敢去，哪怕被邪力蹭到手臂，起一串水泡也不在乎。”

清晰的画面感顺着苏晚的话冒出来：雨夜的废弃工厂，陈墨背着脸色苍白的妹妹，裤脚沾满泥泞，鞋子早就磨破了，露出的脚踝冻得通红，手里紧紧攥着泛黄的古籍，眼神里满是绝望和孤注一掷；陈瑶靠在他背上，咳嗽着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说 “哥哥，我不疼，咱们回家吧，我想喝你煮的粥”；陈墨红着眼眶，把从老宅引来的邪力往妹妹身体里引，却没料到邪力太过狂暴，先反噬了自己，黑色的雾气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爬，吞噬了他的理智 —— 林默的喉咙发紧，像堵了团湿棉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闷得发慌。他能想象到，那个十八岁的少年，在面对妹妹的绝症时，是何等的无助和绝望，才会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把自己推向深渊。

“他不是天生的坏人，” 苏晚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同情，还有点惋惜，“他只是太急了，太想救妹妹了，结果走了歪路，再也没能回头。我看到最后一个画面，他失控后，浑身裹着黑色的邪力，却还在喊‘别伤瑶瑶’，然后画面就碎了…… 大概从那时候起，他就变成了现在的老魔，只记得要挣脱束缚，要变得更强，忘了自己最初是为了什么，忘了那个等着喝他煮的粥的妹妹。”

柳轻烟也慢慢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乐乐的日记，书页被风吹得哗啦响。她翻到中间一页，指着上面用铅笔写的小字，声音有点哽咽，指尖轻轻碰了碰纸页上的字迹，像是在触碰乐乐的温度：“你们看，乐乐也写过这个。她说‘外婆跟我说，以前有个大哥哥，为了救妹妹做错了事情，后来就不见了，外婆说他其实很善良，只是太傻了，走了不该走的路’—— 原来那个大哥哥就是陈墨。”

日记的字迹歪歪扭扭，带着孩子气的认真，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太阳，太阳旁边写着 “要帮大哥哥找到回家的路”，像在给那个悲伤的故事添点暖意。柳轻烟的眼泪掉在纸页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赶紧用袖子擦掉，声音带着点鼻音：“日记里还提到，外婆说净化之力不仅能压制邪力，还能洗去邪力里的怨毒，唤醒被吞噬的理智。只要找到陈墨的本体，让本体直接接触古树的灵气，说不定就能唤醒他残留的意识 —— 他不是自愿变成这样的，只是被邪力困住了，困了二十年，太久了。”

“可本体在哪？” 林默的声音有点干，喉咙里像卡了点沙子。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老魔的魂力藏在自己的意识深处，像一颗埋在肉里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可他从来没见过本体 —— 是像灵体一样漂浮的东西？还是藏在某个角落的物品？他甚至不知道，陈墨的身体是不是还存在，或者早就被狂暴的邪力彻底吞噬了，只留下一团作恶的魂力。

苏晚也皱起了眉，她把枫叶夹进日记里，叹了口气，指尖在书页边缘轻轻划着：“我来之前问过小张，他特意打电话问了他外婆。他外婆说，当年陈墨失控后，就没人再见过他，有人说他被邪力反噬，连本体都消散了，也有人说他藏到了没人能找到的地方，比如废弃的化工厂或者旧公交站的地下，总之没有一点线索，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柳轻烟摸了摸帆布包里的香囊，里面的干桂花轻轻作响，声音带着点犹豫，眼神却很认真：“会不会…… 本体就在你身上？” 她看着林默，手指不自觉地绞着校服衣角，“老魔的魂力一直藏在你的意识里，这么久都没离开，不管你去哪，他都跟着，说不定本体也跟着魂力，附在你身上了？就像…… 就像寄生一样，靠着你的灵觉维持存在，不然他早就被镇魂符压得消散了。”

林默的心猛地沉了一下，像被一块石头砸中，后背瞬间冒出冷汗。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能清晰地感觉到老魔的魂力在那里轻轻动了一下，像只不安分的小虫子，带着慌乱的情绪，甚至还有点抗拒。如果本体真的在他身上，那古树的净化之力能不能透过他的身体，传到本体上？可万一净化之力太强，不仅会伤到陈墨的本体，连他自己的灵觉都可能受影响，到时候老魔趁机失控，苏晚和柳轻烟都会有危险，后果不堪设想。

老魔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带着明显的慌乱，甚至有点歇斯底里，魂力在意识里撞来撞去，像只没头苍蝇：“别找！不准找本体！你们想干什么？想把我抹掉吗？我告诉你们，不可能！我花了二十年才攒够这么多魂力，我不会就这么消失的！我还要找当年骗我的人，我还要……” 他的话没说完，林默额头的镇魂符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像一层坚固的屏障，硬生生压下了那股躁动的邪力，老魔的声音也变成了微弱的呜咽，渐渐没了动静。

“他在怕，” 苏晚立刻扶住林默的胳膊，指尖传来温暖的力量，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驱散了不少寒意，“他怕我们找到本体，怕被净化之力唤醒，怕想起自己的过去 —— 怕想起那个他没能护住的妹妹，怕承认自己这些年的作恶，只是在逃避。这说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只要找到本体，就能彻底解决问题，不仅能压制老魔，还能帮陈墨解脱，让他不用再被邪力操控。”

阳光渐渐西斜，古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像一条黑色的毯子，盖住了三人的脚。林默看着石碑上 “镇邪” 两个模糊的篆字，突然觉得，陈墨的故事和柳轻烟有点像 —— 都是为了最爱的亲人，在绝望中走了弯路，只是柳轻烟有幸被他们拉了回来，能在循环破碎后，慢慢走出悲伤，而陈墨却被困在邪力里，一困就是二十年，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连 “救妹妹” 的初衷都变成了 “变强” 的执念。或许，他们真的能帮陈墨一把，不止是为了摆脱老魔的纠缠，也是为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只想救妹妹的少年，给那个没能说出口的 “对不起”，一个迟来的、体面的结局。

“不管本体在哪，” 林默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裤脚沾着的草屑簌簌掉落，“我们先试试。从明天开始，每天放学后都来这里吸收净化之力，既能增强镇魂符的力量，加固对老魔的压制，也能让净化之力慢慢渗进老魔的魂力里，说不定哪天就能找到本体的线索，或者直接唤醒他的意识。就算找不到，至少我们在变强，不用再怕他的幻境。”

苏晚点点头，把日记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连声音都轻快了些：“我回去再查查小张借我的《灵觉者古籍汇编》，里面说不定有关于邪力本体的记载，比如本体依附的条件、能感应到的气息，总能找到线索的。” 柳轻烟也跟着站起来，帆布包里的香囊晃了晃，发出细碎的声响，她的脸上终于有了真切的笑：“我也帮着找！乐乐的日记我还没看完，说不定还有其他提到陈墨的地方，比如外婆说过的他常去的地方，我回去逐字逐句地翻，一个细节都不落下。”

风又吹过来，带着晚桂的浓郁香气，树枝上的红绳许愿条轻轻晃着，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为他们加油鼓劲。林默看着身边的两个女孩，苏晚的脸上带着未散的红晕，眼神明亮得像星星；柳轻烟的嘴角噙着浅浅的笑，不再像之前那样满是愧疚和怯懦，眼里的阴霾彻底散去。心里的迷茫少了点，多了点实实在在的希望 —— 原来老魔不是天生的恶魔，他只是个迷路的人，而他们，或许就是能帮他找到回家的路的人。

林默伸手拿起放在地上的不锈钢水壶，拧开盖子递给苏晚：“先喝点水吧，桂花茶还温着，刚才吸收灵气耗了不少力气。一会儿该下山了，晚了食堂的糖醋排骨就被抢光了，你上次还说没吃够，阿姨多浇的那勺汁都没尝够味。” 苏晚接过水壶，抿了一口，甜丝丝的桂花香在嘴里散开，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愁绪散了大半：“对！上次我去晚了，只剩最后一块，这次一定要早点去，多打两份，还要让阿姨多浇点汁！” 柳轻烟也笑出了声，眼里闪着光：“我也想吃！循环的时候天天想着妹妹，根本没心思吃饭，这次一定要好好尝尝，听说食堂的糖醋排骨是招牌，我还没吃过呢！”

清脆的笑声顺着风飘远，落在古树的枝桠上，和许愿条的晃动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混在一起，成了这个秋天最温柔、最治愈的声音。风里的桂花香好像更浓了，混着下山路上青草的气息，甜里带点清爽，走在前面的林默忍不住回头，看着跟在后面说笑的两人，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 挑战还没结束，老魔的威胁依然存在，寻找本体的路可能布满荆棘，但只要他们三个一起，只要还抱着这份希望和善意，就一定能找到陈墨的本体，一定能让这场持续了二十年的悲剧，有个不一样的结局。

他关掉水壶的盖子，率先迈步向山下走去，阳光落在他的背影上，镀上了一层金边。苏晚和柳轻烟跟在他身后，脚步声轻快，桂花香萦绕在三人身边，像一条看不见的纽带，将他们紧紧连在一起，走向充满希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