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中的答案 第182章 无瑕馈赠

机会！孙念安一把拉起张雪，暗金右臂全力轰向旁边的活性墙壁！

轰隆！墙壁被破开一个大洞，露出后面复杂的管道层。

“走！”两人头也不回地钻入黑暗。

身后，传来“博士”气急败坏的命令和深潜者使者愤怒的嘶吼。

更深处传来的、持续不断的隆隆震动，掩盖了一切。

管道错综复杂，漆黑一片。孙念安和张雪只能凭感觉和孙念安微弱的能量感知寻找方向。

震动越来越强，管道开始出现裂缝，渗出水滴。

“刚才……那是什么？”张雪喘息着问，“地震？”

“不像。”孙念安摇头，右臂的灼热感还未消退，“是‘母质源头’的方向。有什么东西……在冲击它。或者说，在唤醒它？”

他想起了“回响”最后的警告。难道……

“是顾承宇和‘博士’？”张雪猜测。

“或者是……其他势力。”孙念安想起薇拉提到的“掘洞者”，还有“深潜者”本身。

震动中，前方管道突然大面积坍塌，堵死了去路。

孙念安正要强行开路，旁边一条细小的维修管道口，突然传来压低的呼喊：

“这边！快！”

手电光照出一张涂着油彩、眼神警惕的脸，“掘洞者”！

孙念安和张雪对视一眼，没有犹豫，钻进了狭窄的维修管道。

管道另一头，连接着一个隐蔽的小型避难所。几个“掘洞者”和……薇拉，都在这里。他们看起来也很狼狈，似乎刚刚经历逃难。

“是你们……”薇拉看到孙、张二人，又看到孙念安变异的右臂，眼神复杂，“刚才的动静，是不是你们搞出来的？”

“不是。”孙念安直接问，“发生了什么？这震动怎么回事？”

那个头领模样的“掘洞者”脸色凝重，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

“是‘深潜者’的主群……它们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开始大规模冲击‘母质源头’所在的深层禁区！”

“它们好像……急着要打开什么东西。”

“或者，急着要阻止什么东西……被打开。”

他看向孙、张二人，尤其是孙念安光芒流转的右臂。

“你们身上，有‘母质’和‘深潜者’的双重气味。”

“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

震动，在脚下持续轰鸣。深渊之下，古老的棺椁，正被强行撬动。

维修管道内的避难所狭小压抑。震动持续不断，灰尘簌簌落下。几个“掘洞者”紧张地检查着支撑结构。

孙念安没有回答头领的问题，他正全神贯注于体内。

右臂深处，那股与母质源头连接的灼热感，没有因为震动减弱，反而不断增强，与远方传来的、某种庞大而古老的脉动同频共振。

每一次共振，都像是一次温和的冲刷。之前使用能力时那种细微的“流失感”、“消耗感”，正在被这股同频共振的力量抚平、补全。

不是补充燃料，而是……修改了引擎的根本运行法则。

仿佛母质源头在主动调整输送给他的能量性质，从“需要燃烧消耗的燃料”，转变为一种“自我维持、循环不息的本源状态”。

“我们……”孙念安开口，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奇异平稳，“是‘钥匙’。”

话音刚落，轰……！！！

前所未有的剧烈震动传来！整个避难所灯光骤灭，随即被一种从地下深处透上来的、柔和却无处不在的纯净金光照亮！

这金光与实验室样本、甚至与湖泊洞窟的母质光芒都不同，它更原始，更浩瀚，仿佛生命本身最初的光辉。

金光穿透岩层，穿透混凝土，穿透一切阻碍，充斥每一寸空间。

所有人在金光中都感到一阵温暖舒适，伤口疼痛减轻，疲惫一扫而空。

金光笼罩孙念安的瞬间，他右臂的暗金结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向内塌缩、吸收！

金光如同百川归海，涌入结晶，顺着纹路奔腾至他全身每一个细胞。

一种彻底敞开、回归母体的安宁，他的意识被拉入一个无法形容的层面。

“看见”生命的弦，无数细密、璀璨、振动着的金色丝线，构成万物，也构成他自己。

其中几根与他紧密相连、源自母质源头的“主弦”，正发出洪亮、稳定、永恒般的鸣响。

一个宏大、温和、非男非女的声音，直接在他意识核心响起：

“承载‘标记者’血胤与‘钥之影’的容器……”

“外来的亵渎者正以蛮力冲击吾之核心封印，欲释放‘古悸’……危机亦是契机。”

“吾将释放‘无暇本源’之洪流，冲刷汝身，重塑链接。此过程不可逆，将彻底稳固汝之存在形态于‘完美平衡’之态。代价是，汝将与吾之命运更深绑定。外敌亦将更清晰感知汝之方位。”

“接受，或拒绝？”

没有时间犹豫。孙念安能“听”到，那“古悸”被冲击的疯狂与不祥。感觉到张雪在身旁，正经历类似的感应。

他传递出坚定的意念：“接受。为了终结这一切。”

“如你所愿。”

下一瞬，更磅礴的金色洪流，从虚无中涌入！孙念安的身体，从内到外，开始发生根本性的蜕变。

暗金右臂的结晶，光芒彻底内敛，化为一种温润如玉、却坚不可摧的质感，与手臂血肉再无分界，仿佛天生如此。

皮肤下流动的淡金光芒沉淀下去，肌体呈现出一种完美协调、蕴含无穷力量的流线感。

之前所有的细微滞涩、控制上的不谐、乃至那潜藏的“消耗感”，烟消云散。

力量不再是需要调动、会衰减的“东西”，而是如同呼吸、心跳般自然存在的状态。

速度、力量、恢复力……一切能力的界限被打破，达到一种理论上不应存在的、自我循环的“极致”。

张雪身上也发生着类似变化。笼罩她的金光主要汇聚于她手中的“箐华之钥”。钥匙融化，化为纯粹的金色流光，渗入她的掌心，沿着血脉游走全身。

体内那道“封印”的缝隙被温柔而坚定地彻底打开。没有狂暴的力量喷涌，只有最纯净完整的“稳定模板”信息，与她自身完美融合。

她的身体同样被重塑，达到与孙念安类似的“完美平衡”状态。那种使用能力时的“流失感”同样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