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深夜,霓虹糜烂。
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司机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声,才把后座上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惊醒。
张博文,或者说,前保健组组长张博文,如同行尸走肉般下了车。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被秦家的人像扔垃圾一样,从西山疗养院里“请”了出来。他所有的职务、津贴、特权,都在秦振邦一个冰冷的眼神中,化为泡影。
完了。
几十年的经营,一辈子的心血,都完了。
他成了整个省城医疗界最大的笑话。
冷风一吹,张博文打了个哆嗦,眼中那死灰般的绝望,渐渐被一种更加阴冷、恶毒的情绪所取代。
凭什么?
凭什么我寒窗苦读几十载,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却要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黄毛小子,一脚踹进深渊?!
我不服!
林霄!秦家!你们把我当成狗一样赶出来,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跪下来求我!
怨毒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理智。
他没有回家,而是拐进了一条幽深的巷子,走进了一家没有任何招牌的私人会所。
这里,是他经营多年的另一张人脉网,一个游离于阳光之下的灰色世界。
会所最深处的一间静室里,香炉里焚着不知名的异香,一个穿着唐装、神情倨傲的青年,正百无聊赖地擦拭着一把玉质的匕首。
“张大组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不是说秦老那边离了你,地球都转不动了吗?”青年头也不抬,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是“七星阁”的外门执事,陈平。七星阁,省城真正的隐世医道宗门,视他们这些世俗界的医生如同蝼蚁。
张博文过去仗着秦家的关系,还能和陈平平起平坐,甚至隐隐压他一头。但现在,他连狗都不如。
他强忍着屈辱,脸上挤出一个谦卑到扭曲的笑容:“陈执事,我今天来,是想给您,给七星阁,送一份天大的机缘。”
“机缘?”陈平嗤笑一声,终于抬起了眼皮,不屑地打量着他,“你能有什么机缘?是又找到了什么百年的野山参,还是淘到了什么古董药方?那些玩意儿,我们七星阁看不上。”
“都不是。”张博文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加密的U盘,放在桌上,缓缓推了过去。
“这里面,是一套针法。”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怨毒而微微颤抖。
“一套……足以让七星阁的实力,再上一个台阶的,上古绝学!”
“上古绝学?”陈平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张博文,你是不是被人把脑子打坏了?就凭你,也配谈‘上古绝学’这四个字?”
在他眼里,张博文这种所谓的西医权威,连“气”是什么都搞不明白,跟他谈针法,简直是对牛弹琴。
张博文没有争辩,只是用颤抖的手,将会所里的全息投影设备打开,将U盘插了进去。
“是不是绝学,您一看便知。”
嗡——
一道光幕在静室中央展开。
画面里,正是省中心医院隔离病房内的场景。
当看到林霄那年轻得过分的面孔时,陈平的嘴角已经撇到天上去了。
“就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张博文,你是在消遣我吗?”
张博文死死地盯着画面,眼中血丝密布:“陈执事,请您……接着看。”
画面继续播放。
当林霄拈起第一枚银针,当那九枚银针如同拥有生命般布下针阵,当一股无形的玄奥气息透过影像传递出来时……
陈平脸上的嘲讽,瞬间凝固了。
他擦拭匕首的动作停了下来,身体无意识地前倾,眼睛死死地锁住光幕中林霄的每一个动作!
尤其是最后,林霄并指如剑,九针齐鸣,以气御针,将那尸蛊硬生生逼出体外的那一幕!
“嗡嗡嗡——”
那独特的真气波动,那玄奥的针法轨迹,仿佛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陈平的心脏上!
他的呼吸,在这一刻骤然停止!
他脸上的不屑和倨傲,在短短三秒内,被一种混杂着震惊、骇然、以及无尽贪婪的狂热所取代!
“这……这是……”
陈平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冲到光幕前,双目圆瞪,瞳孔收缩到了针尖大小!
作为七星阁的内门弟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以气御针、聚气成阵的手段,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普通的针法!
这是传说中,只有上古医道大能才能掌握的……道法!
他们七星阁引以为傲的镇派绝学《七星续命针》,在这套针法面前,简直就是小孩子的涂鸦!
“轮回……以生机锁死门,再逆转阴阳……这……这是传说中的‘造化神针’里的轮回篇!”
陈平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变得尖利刺耳,他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张博文的衣领,双眼赤红,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
“这个小子是谁?!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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