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辅,浮岛一侧的火堆旁。
夏一鸣一边翻看那个小囊里装着的衣服,一边好奇地问他家师父:
“您的意思是,那位紫鸑殿下在与你谈话的时候,不止一次试探性地提起过我?”
坐在长桌边上、现在正托腮看着他们试衣服的夏瑶轻轻‘嗯’了声,想了想,又补充道:
“听她的意思,有想专门来找你拉关系的意思。”
正拿着一件青(近嫩绿色)衫在身上比划的少年怔了怔,他放开青衫的一角,在其耷拉下去的时候挠头,不解地问:
“找我?”
这事怎么还跟他扯上关系了?
夏瑶轻笑,解释道:
“她似乎把我跟她母亲排在同一辈了……”
若是从身份上来算——
“大概就是因为这一点,她把作为我‘门人弟子’的你,提到了跟她相仿的地位了。”
“这……”
夏一鸣沉默几秒,最后还是忍不住抚额嘀咕:
“算是无妄之灾了吧?”
夏瑶掩唇一笑,安慰道:
“你不是这岛名义上的‘岛主’吗?从这一点上看,她勉强也能算是你的上峰……”
说到这里,她停顿一下,指了指几百米外那株把他们遮得个严实的灵木,笑吟吟地说:
“以你之后要干的事来看,跟人家见面也是迟早的事,现在……权当是做个提前练习呗。”
西辅终归是朱渊的‘国土’,哪怕暂时废弃,但也不代表人家放弃了。
“想要在这里过得去,你总得跟人家打一下交道的。”
夏一鸣顺着她所指的方向回头看了眼母树,顿时也是有些无语。
正提溜着一身月白色法衣从长桌上飞起,准备在他身上比划的三号这时也开口了:
“我倒是觉得你不需要这般烦恼,这不过是她的猜测,万一人家没这个意思,只是她猜错了呢?”
更何况……
“就算被她猜着了又怎么样,见个面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说话间,他不忘让对方张开一下手臂,好让他能把手中提溜着的衣服贴过去。
夏一鸣瞥了眼他手里提着的衣服,眉头一皱,不解地问:
“虽说朱渊是以前进遗民为主体,但到现在也有几百年了,他们的审美怎么还是这一款?”
他没想到那位送来的衣服里,竟然还有一套是他只在古装剧里才看到过的襕衫。
当然,他倒不是说不好看,而是……
“看着好麻烦,感觉不太适合我。”
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管怎么算,都不是‘文静’的性子。
“这是我让做的。”
依然保持侧头托腮姿势的夏瑶开口,随后她坐直身体,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儒衫:
“既然你我是‘师徒’,那自然也要有一套与我这身大差不差的衣服。”
她可是‘圣人门下’,怎么能没有一套拿得出手的衣裳。
夏一鸣很是无语地盯着她看了几秒,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又不懂那个,要是别人问起我却什么都不知道,那岂不是更让人笑破肚皮?”
那场面……
想想都尴尬。
再说了……
“你那也是装的好吧!”
狗屁的圣人门下,他还不知道她,要是按年岁上算,她至少比那位大上个千八百年好吧!
一个是部落时代晚期,一个是封建时代中期,这俩相隔的时间就算没个两千,也有一千五百多年左右……
面对他的反驳,夏瑶也不恼,只是拍拍身上的长衫,理直气壮地说:
“但我又不是‘她’,我现在的身份是出身青刀峡.彩云间的玉竹先生。”
夏一鸣这次没理她,连白眼都懒得翻,张开手臂,给三号大佬拿着衣裳在他身上比比划划。
巴掌大的小人一边用银雾控制着那衣服的动作,一边摸着下巴绕了他一圈,频频点头:
“这衣裳好看,很适合你。”
月白的襕衫配上瓷白的娃娃脸少年,清俊可爱。
最重要的是,由于某人这段时间以来的逆生长,其身高已经缩减到一四五以下,从而让他在隐约间,竟有了几分幼时的光彩。
银发男孩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这比三等残废还要糟心的身形,默默地计算起自己还差多少修为,才能长到像二号那么高。
他们几个的体形都受限于本体,最多也就到五六岁男孩那般,但现在这个不再是问题了,毕竟……
男孩用银眸偷瞟了眼正对月白襕衫嘀嘀咕咕的小侄子,嘴角悄然咧了咧。
另一边,面对夏一鸣的挑这挑那,夏瑶无奈叹气,指着那件襕衫道:
“这是品级接近天衣和羽衣的法衣,要是你觉得现在这样式不方便,可以让它变幻到你喜欢的模样。”
少年眼睛当即一亮,立马喜滋滋地接过,并扭来扭去,主动在身上比划起来。
对于他这再明显不过的表现,夏瑶摇头,伸手翻开一个杯子,提起桌上的玉壶,往杯中倒了杯还冒着热气的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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